8、第 8 章 ...
-
不知道为什么，接到小侦探的电话听到他说见到一个奇怪的大姐姐，好像失去了记忆，但他觉得不太对劲的时候我并没有太多意外。
只是感叹了一句工藤你的生活真是精彩啊。
去个水族馆而已。
都能赶上这事。
“你们两个都好好待着。”我挂断电话伸个懒腰，看着两位面色不太好的公安先生，“——这事儿必须是，也只能是，我出面。”
不然东窗事发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晃了晃车钥匙算是接住他们“注意安全”的嘱托，我单手插兜，推门。
“季一”
我顿住，却没有问他们如何得知这个名字，转身时表情自然，“怎么？”
金发黑皮的青年侧过脸，英俊的眉眼神色有些别扭。
我了然，在他开口之前笑起来，“不用谢。”
对方有短暂的怔忪，我转身离开，左手向后随意一挥。
“——就当是为我当初偷偷给你算那一卦的赔礼。”
嗯。
后悔了。
不打算……看他孤零零的了。
少女的身形纤细，扣一顶鸭舌帽单手插兜，懒散走远。
降谷零看了会儿转头看向好友。
好像该说……有点明白了。
“别说。”诸伏景光弯唇笑了一声，“我会吃醋。”
降谷零瞪大眼想吐槽的时候青年笑着伸手给了他一个拥抱。
——在他们屏气凝神的日子里，有过太多次交给对方后背和无言。
掰着手指算算，这个拥抱久违到…
…居然想不起上一次埋到对方的颈间是什么时候。
“今天在路上的时候就在想这个。”
青年声线沙哑几分，“…我们之间不要有遗憾，zero。”
这话乍一听孩子气得像是没毕业的诸伏景光才说得出的。
但降谷零还是眨了眨眼勾唇，说“好”。
“我们之间不说遗憾。”
———————————————
［东都水族馆乐园］
记不清上一次来这样除了情侣和亲子没什么别的人的地方是什么时候了。
我压了压帽沿推门走进医务室。
“诶？是那个时候的姐姐…”
我笑着和漂亮小姑娘们打招呼，“来接我朋友。”
“请你们吃冰激凌。今天真是太感谢了。”
“怎么会。”小兰摆着手，“太让您破费了。”
在园子小声问她什么时候认识的漂亮姐姐的时候工藤新一把我拉倒一边，“按照常理，你作为好朋友这时候不应该有闲心去买冰激凌吧。”
我笑嘻嘻哦了一声，压低声音，“那么，看在我是在帮你哄女朋友的份上，大侦探别计较我的演技？”
没管小鬼头的表情，我直起身子去看库拉索。
……这一眼却看得我有些愣怔。
“怎么了…吗？”
褪去平日的麻木和冷冽，女人的异色瞳剔透漂亮，神情也称得上亲和，“你是我的…朋友吗？”
她好像是在为此感到内疚，“抱歉，我不记得了。”
我摇了摇头，忍不住放轻声音，“说什么傻话。”
然而在场的只有我清楚，她在说出朋友两个字之前的犹豫不是因为不记得，而是单纯地感到陌生罢了。
——不是她陌生于我。
而是组织里的人陌生于“朋友”这个概念。
女人听到我这么说，弯着眼笑起来。
她说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我有一瞬间在想，或许她会不会真的，非常需要一个朋友。
也就是在这一刻。
我相信了她的失忆是真的。
——太干净了，太坦然了。
眼神做不得戏。
“…可恶。”少女低低的声音带着颤抖，“怎么会这么甜。”
我愣了一下转身，圆发卡的短发小姑娘捂着嘴两眼发亮。
目光在几位小朋友中间打了个转，我笑着揽过库拉索的肩膀，“怎么这样说？”
“明明你和兰酱才是最甜的呀。”
园子红着脸缩在小兰身后的时候我冲工藤挑了挑眉。
成功看到小鬼头黑了脸，我摊了摊手，“好啦，好好去玩吧！
“我请客哦。”我也笑着牵起库拉索的手。
——话是这么说。
但是钱花得这么值，也是没有必要。
小鬼头和库拉索一人一个玩具枪，在两个小女生的尖叫声里收割小礼品。
给诸伏景光他们打过电话之后我转身回来，朝老板露出一个抱歉的笑，上前补了双倍费用。
“不用…”老板有些肉疼地苦笑，“这种精彩场面也很揽客。”
“不不不两码事两码事，”我把钱放到柜台上，“给您添麻烦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老板摆了摆手，清点好奖品欢迎我们下次再来。
几个小少年兴奋地走在前面，库拉索走在后面攥着一个白色海豚的钥匙扣没说话。
“……喜欢？”我歪了歪头问她。
女人像是突然惊醒一样，摇头说不是，“…只是觉得很开心。”
我突然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如果她知道我这样只是为了再观察观察她的情况……
我阖了阖眼。
“还想玩什么项目？咱好好玩个够。”
“摩天轮怎么样，正好天快黑了，上面可漂亮啦。”我笑眯眯提议。
“赞成！”铃木园子亮着星星眼举手。
我看了眼红着脸没看彼此的小情侣，坏心眼地添一句，“哦…说起来，关于摩天轮，是有那个传说吧——在最高点”
“季姐姐！”
我笑着搂住库拉索的胳膊，点头，“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扭头和她对视，对方漂亮的眼睛里也满是笑意。
———————————
人往往都喜欢登高。
也喜欢坐在车厢里看窗外。
明明是日日夜夜身处其中的世界，因为在这种抽离的过程中产生的陌生化审美感受而变得更动人。
俯瞰夜色的时候这种情绪更甚。
“今天真的很开心。”
女人的声线依旧温和。
我撑着下巴点了点头，“你开心就好。”
远处五颜六色的光束在她剔透的瞳孔里交相辉映，美轮美奂。
“我也要谢谢你，没有让我重要的伙伴离开我。”
“不是我做的。”
我嗯了一声，“那也要谢谢你。毕竟刚刚你明明有机会发消息改口的不是吗。”
对方默了会儿，“没想到你真的是那边的人。”
“怎么”我笑了一声，“连卧底档案上也没有我，觉得很诧异？”
“…不”库拉索想了想少女平日的做派，“只是敬佩于你的勇气。”
组织里大概也没有人想得到。
老白干这么说到做到。
“没什么好敬佩的。”我看着对方手里的小海豚，“——毕竟现在，你也做出了和我一样的选择。”
对方的神色怔怔，我轻轻挑眉笑起来，“难道我猜错了？”
“……”库拉索笑着摇了摇头。
只是还有一句话她没说。
失忆期间她还有着基本的情绪感知。
对危险会下意识感到不适，对原本就喜欢的人会下意识亲近。
她能够在少女过来说是朋友的时候感到开心的情绪做不得假。
——她是真的喜欢她。
以前就是真的。
现在也是。
摩天轮吊舱在下降，我笑着给了库拉索一个用力的拥抱。
“——欢迎你，亲爱的。”
……
———————————————
这段经历讲出来的时候两位男青年表情都不太好。
降谷零满脸写着怎会如此。
我解释说是人家本性不坏，更何况又早就对我心向往之。
他骂我有病。
诸伏景光则是一言不发地蹭到我面前。
我问他怎么了。
他不说话。
眼看着我要和降谷零挤眉弄眼逻辑崩盘的时候青年闷声说了两个字。
“我的。”
——说完自己湿着眼眶低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老实说我确实觉得很莫名其妙。
比我突然获得一个强力盟友这事儿还莫名其妙。
但我看着青年濡湿的睫毛和发红的眼尾，还是利落伸手给了个份量十足的拥抱。
这谁能忍。
反正我忍不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