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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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有点形容不出来现在的感觉。
庆幸有之。
酸涩有之。
除此之外，还有些难以言明却无法忽略的嫉妒。
“那么，你也是昨天晚上…”幼驯染怔怔发问，然而他迎着对方坦然的目光，只觉得胸腔里隐隐作痛。
——是他过去26年从未有过的感受。
明明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zero承受得已经够多了。
他一直为不能帮他分担更多而感到无比愧疚。
应该认认真真对他说一句“辛苦了”。
……可就是怎么也开不了口。
在那样真实的梦境里…不，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两人就算再难以置信也该承认，大概，确实是发生了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
那就用些更通俗的说法吧，在上一世，或者平行时空里，他的幼驯染和他喜欢的姑娘之间的暧昧人尽皆知。
不管承认与否，他们给彼此的依赖和信任是独一份的。
在组织里，两人像受伤之后在黑暗里相互依偎的小兽，会互相舔舐伤口。
他那样渴求的姑娘。
他总觉得赤诚热烈得像团火焰的姑娘。
最后活成了一朵焰火。
他被束缚着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看着她精疲力尽却义无反顾地奔赴死亡。
一命换一命。
她要zero活着。
事实上那个被偏爱、被袒护的人但凡换一个，他都可以坦言自己的嫉妒，哪怕是冲动一回拎着拳头去找对方打一架也没什么大不了。
但偏偏。
偏偏那个人是他降谷零。
是他辗转二十年，舍不得看他蹙眉落寞的至交。
“不是。”他听见自己轻声解释，“是之前在美国的时候。要比你早一点。”
——太卑劣了。
如果真是前世的话，明明是他晚到一步。
话音落下，金发青年呼吸滞了滞，看进幼驯染眼底，只一眼就能明白他最后补充的那句“早一点”是什么意思。
心底的苦涩慢吞吞泛上来。
他莫名想起来那个在波洛的傍晚少女闷了口可乐之后的感叹。
她说她抵抗不了温柔的男人。
她说她更喜欢在波洛的安室透。
然而在波洛的安室透像谁，他在心底也一清二楚不是么。
“这样啊。”
降谷零笑起来，“不过这一次我们真的要好好谢谢她。”
“hiro的话，会考虑做些美食吧？”
诸伏景光静静看了他一会儿，莞尔，“看来zero是对这个早有主意。”
青年的猫儿眼里柔柔盛了一束笑意，掩在下面的情绪外人难以窥见。
“你们俩…”
我弓着腰走进房间，一眼看见的就是两个好看得令人窒息的男人对着彼此含情脉脉。
本来就疼得腰酸腿软，这下索性扑过去挂在诸伏景光身上，回头瞪降谷零，“干什么呢？”
“趁我病，要我命？”
金发青年嘴角漂亮的笑意微微一滞。
诸伏景光抬手抱稳怀里的少女，睫毛压下来轻颤。
“哈。”我在青年怀里蹭了蹭，心里踏实几分，无声跟降谷零做口型：我、的。
手机这时候震动两下，我皱了下眉掏出来，看了眼发件人又把屏幕熄灭。
“hiro，放我下去先。”
诸伏景光认真看了看少女，没说话，只是慢吞吞收紧了胳膊。
“……”我愣了会儿，“hiro？”
“就这样看。”
我：？
青年雾蓝色的猫儿眼里神情难得执拗，再配上这样简短的发言……怎么看怎么像撒娇。
但是以防万一，即便再心软，这一步还是不能退，我笑着凑上去亲亲他的嘴角，“乖。”
对方纹丝不动，垂眸看我。
“……”怎么他今天，好像心情不太好？
我一时愣住。
半晌，青年叹了口气，再次低头，给了少女一枚晕乎乎的深吻。
导致我被放下来的时候本就酸软的腿脚晃了晃更加虚浮，最后还是靠他揽住。
我倔强地移开两步，确定不会被他看到以后才点开邮件。
“…啊，是成实说中午请咱们吃寿喜锅。”我笑嘻嘻放下手机，“hiro，我想喝豆奶。”
“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就要喝。”我走过去拽了拽他的袖子。
青年深深看我一眼，语气里大概是妥协居多，“那我现在去买。”
然后泡在热水里加热一会儿，喝的时候就不至于太凉。
少女自知理亏，朝他笑得见牙不见眼，“hiro最好了，我最喜欢hiro了。”
后半句话念得甜丝丝的，里面的依赖和喜欢都要溢出来。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揉了揉少女的脑袋出门。
少女一直黏着他蹭到门口，最后很小幅度跟他挥手。
……可爱得想让人一口吃掉。
青年转过身时嘴角仍是扬起的。
门刚被关上，我脸上的笑意就再支撑不住，靠着门喘气。
小腹的疼痛好像也在他离开之后一阵强过一阵。
“zero，开车。”
一直保持沉默但表情奇怪的金发青年闻言蹙眉。
“你要干什么。”
我捂着肚子，“快去，哪那么多废话。”
费尽心思才把景光哄走，现在这会儿机不可失。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
“去找琴酒，快，我路上再跟你说。”
见他还目光沉沉，我没忍住打开门扯了他一把，“哥，算我求你，快点。”
最终还是让我成功了。
我在车上整理思路，快速开口，“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之后你们要尽力配合工藤新一的行动，当然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他。”
降谷零踩下刹车，“你在说什么。”
“开车。”
我皱眉，不自觉顶了下腮，抽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摁在脖子上。
对方刚有动作我就用力两分，感受到温热的液体蜿蜒而下，我扯出个笑，“你大可以猜猜，咱们两个谁更快。”
意料之外的是对方对这一幕的反应好像格外剧烈，咬着牙骂了句“疯子”就乖乖照做了。
车子重新启动，我能从侧面看到对方迅速泛红的眼尾，知道他肯定还没死心，叹了口气继续。
“第二，等这件事过去之后，你原原本本告诉景光就好。总之是我强迫你的，以及…确实也是我骗了他，对此我感到很抱歉。”
“这话你怎么不自己跟他说？”
我停顿一下，声音哑了很多，“因为我……胆子小嘛。”
学不会告别。
明明，当时还以为我们至少会有一个四季的。
迎面开来一辆黑色保时捷，用脚想也知道降谷零绝对不会配合到哪去，所以我索性开门打算跳车。
降谷零注意到少女的动作猛地一惊，下意识踩下刹车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正是对方所图谋的。
少女最后一句话是扔给他的。
要他“万自珍重”。
说完就钻进那辆保时捷356A，再不可寻。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 2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