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影帝脑子都不太好》两杯白

9、要看男科

　　刘咏徳已经急疯了，都凌晨了还不见花田回来。
　　花田用欧阳错手机打了过去，刘咏徳的声音透着些许烦躁：“你好哪位？”
　　“胖哥，是我。”
　　“你这死孩子！野哪儿了！”
　　听到电话里的咆哮，欧阳错不由皱起了眉，“他吼你？”

　　花田背了背他，扯了谎：“您别急，我已经到家了。”
　　“放屁！我在你家门口蹲一宿啦！”
　　欧阳错走过来不由分说夺过了电话，“说和我在一起很丢人？说过别撒谎。”
　　花田小透明无所谓，但欧阳错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名声吗？他知道男男CP别看许多人嗑得欢，也有许多人故意卖腐，但要是玩真的，那就得栽。

　　欧阳错对着电话简单明了：“第一，他很安全。第二，不许吼他。”
　　“你谁啊？”
　　“欧阳错。”
　　“……”
　　电话那头安静了，欧阳错等了几秒，见对方不说话就挂断了电话，“完事。睡觉。”

　　花田再次觉得欧阳老师真他妈豪橫。
　　“真、真睡这里啊？”
　　“那么大一张床，不够你睡？”

　　那张床本来不大不小，躺两个人刚刚好，可花田上了床就爬到最里头，面朝里侧着身。欧阳错靠外睡，中间天堑沟壑一样老大间隙。他心想，猫头一次来家里过夜，难免认生。
　　关了灯，欧阳错没再说话。

　　千工拔步床看着高大上，睡着实在是硬。
　　睡惯了软床，躺着不一会儿花田就觉得浑身难受，腰也疼。
　　过了会儿，他尽量不出动静地翻了下身，想找个相对舒服的姿势。

　　“睡不着？”欧阳错问。
　　“有点硬呀。”
　　静谧的卧室里，花田的声音软得发甜，勾得欧阳错心里发痒。他挺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人究竟有多大瘾才能这样口无遮拦，这么会儿工夫又硬了？
　　“说过了，不要这么浪。”
　　花田：？？？
　　哪里怪怪的，好像又被误会了？

　　欧阳错侧过身看着他，黑暗里大致看见个轮廓，“你忍一忍，静下心来别胡思乱想，一会儿就睡着了。”
　　“嗯。”花田心里想，要是不惹他的话，欧阳老师好像还是挺好相处的。又想，我们这就算谈恋爱了吧，可云里雾里总觉得不真实、不踏实。
　　只两个夜晚，从不认识发展到同床共枕，几乎夸张到缠绵一夜，一觉醒来问一句“您贵姓”的程度。
　　穿书真刺激！

　　只可惜那本书正在连载，他不知道结局如何，也不知道欧阳错到底什么背景。
　　这样的宅院已经不单单是“有钱人”可以形容的了。还有，两个小时就能净网，能随便调出来各个艺人的资料，背后的势力得有多大？
　　怀着各种揣测，花田胡思乱想着人就迷糊了。
　　*
　　欧阳错起得早，围着院子晨跑两圈，回来时花田还在呼呼大睡。
　　他爬床上近距离观察，皮肤很好，吹弹可破的感觉。若隐若现的苹果肌像未退却的小奶膘，勾人去捏。

　　花田被捏醒了，惺忪睡目所及，是三天前还可望不可及的偶像，白糖冰糖搅和着蜂蜜流入心口，心里都是甜丝丝美滋滋。
　　“早呀。”花田笑。

　　“不早了，起来洗洗吃点东西，你还要回公司。”欧阳错说：“广式早点，哦，他们说的早茶，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晨光透射进来，看着对方亮晶晶又充满朝气的眼睛和嘴角的笑意，花田犯了痴：“特别喜欢。”
　　“喜欢就快起床。”

　　花田洗漱出来，小厅的茶几上又摆满了盘盘碟碟。蒸凤爪、水晶虾饺、流沙包、荷香糯米鸡……无不勾引人的胃口。
　　欧阳错给他盛粥，“你经纪人给我发了短信，大星高层八点等你开会。”
　　“啊？”花田扭头看了眼摆钟，已经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回复了短信，让他们等着。”
　　花田：……
　　那可是高层啊！

　　“不是什么大事。你昨晚被人扒了出来，现在大家都知道我的蒙面男友……”欧阳错把粥推到他身前，抬眼盯住他的眼睛：“是你。”
　　花田一慌，有些自责道：“那，对您是不是影响挺大的？”

　　欧阳错微怔，而后笑道：“我无所谓，关键是你。”
　　“我也没所谓。”花田耸了下肩，故作轻松。
　　“你不是想红吗？”欧阳错总能一下说到要害。

　　花田一时不知怎么接这话。
　　他是想红，他想演戏，但性向曝光，会有很大影响。公司里的高层等他开会？估计是批斗会吧。可要是和跟欧阳错在一起比较，红不红、有没有戏演好像就没那么重要了。

　　欧阳错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头发很软，比撸猫的感觉好太多，“你想说，和我在一起最重要。”
　　花田：？？！！
　　这人不知是自恋还是自信还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

　　“是就点头。”
　　花田不太想点头，好像点了头就败落下风。
　　“不是就摇头。”
　　作死么摇头，他信欧阳老师分分钟教自己做人。

　　欧阳错：“那就是又想跟我好，又想红，又想有戏演。”
　　还有这好事？
　　花田特小心地问：“可以吗？”
　　呵，贪心的猫。
　　鱼与熊掌能不能兼得，欧阳错并未回答，也看不出什么情绪：“吃吧。”
　　“哦。”

　　吃完早餐，欧阳错安排司机送花田去大星。
　　跟着司机往外走，出月亮门时花田回头看了欧阳错一眼。
　　欧阳错在回廊上逗那只嘴欠的八哥，一副悠哉闲哉的样子，并没有看他。

　　花田忽然患得患失起来。
　　小说只连载到这里，今日一别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他？万一穿回去了呢？唉，知足吧，毕竟有过一夜情。就是一分钟都没坚持到，亏得慌。
　　这才叫猪八戒吃人参果，全不知味。

　　文昌黎见花田出了门，又见少爷去了花园，忙跟了过去。
　　花园里有一栋八角六层红楼，匾额上三个隶书“小红楼”。刚刚还是高岭之花的欧阳错一步三阶紧着上楼，文昌黎倒腾着老腿一步一阶跟着。

　　上了六楼，欧阳错凭栏而立，望着一辆轿车从车库里缓缓开出，拐上正路，往东而去。
　　他目随甚远，直至看不见。
　　“他走时没问我要个手机号。”欧阳错的目光还停留在远处，“加个微信也没。”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少爷是真陷进去了？
　　文昌黎这就不太理解了，才三天，具体说是两晚，感情能有多深？但眼瞧着已深到人都走了，他还站在这里目送到不可及的地方。
　　“少爷，你是不是觉得他长得像……”
　　“不是。”欧阳错打断了他的话。

　　文昌黎没说完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主仆俩无语站了良久，欧阳错：“昌叔。”
　　“您说。”
　　“那个……”

　　欧阳错鲜少有吞吞吐吐的时候，此时像是有难言之隐，兀自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说：“你有没有认识好点的，看男科的医生？”
　　文昌黎一愣，仔细一琢磨，顿时像是遭雷劈了一样：“少爷您……您……”不会是不太行吧？
　　欧阳错决定为花田背了这个锅，很有担当地嗯了声。

　　那晚包厢里都那个样子了少爷还能睡着，还反复说花田笑话他，这就全都说通了。
　　文昌黎心疼地无以言表，战战兢兢问：“具体是不……举那什么啊，还是、还是快了些？”
　　欧阳错闷下头：“快了些。”

　　文昌黎稍稍松了口气：“这种事一次两次是看不出来的，有的是环境因素，有的是心理因素，何况您这是第一次。第一次哈，那大都是很快的。”
　　“一分钟。”欧阳错想了想，认真道：“可能不到一分钟。”
　　文昌黎：……
　　他又补充：“而且远没进入正题。”
　　“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要说欧阳错最信任的大夫，莫过于汪橙，可他和汪橙太相熟，这种“家丑”不太合适叫朋友知道。还有就是那人太忙了，未必约得到。思虑再三，最终欧阳错决定：“还是试着约汪橙吧。”
　　老头脑子里一团乱，感觉天都塌了，也不知听没听到，踉踉跄跄奔下了楼。

　　花田在大星的电梯里打了好几个喷嚏。
　　电梯门缓缓打开，刘咏徳火烧屁股似的在走廊里来回转圈。
　　“胖哥。”
　　“我的祖宗唉，您可算来了，看看都几点啦！”

　　“快点，先把我手机给我。”花田着急看看那篇小说更新了没，他好照着剧情往下走。
　　“要啥手机，赵总在办公室等你快一个钟了！”

　　“赵总？”
　　原来要找他的何止是高层，是老板！
　　完球了。

　　听见走廊里声音，赵总推开办公室的门看见花田。
　　花田转头也看见了他，赵总脸上的表情不大好形容，尴尴尬尬、畏首畏尾的样子：“您……来啦？”
　　准备挨批的花田怀疑自己听错，这怎么还用上“您”了。

　　赵总快步走来跟他握手，花田迷茫地回握。
　　赵总：“您好您好。”
　　花田也说：“您好您好。”

　　刘咏徳很迷茫，赵总一大早打电话通知他要见花田，电话里火急火燎的，全没想到会是这种场景。
　　不像老板会见下属，特像老板接待上级。

　　“这怎么话儿说的，您藏得也太深了点。早说你跟欧阳老师……哈，我早知道有这层关系在，咱公司的资源不是紧着您先挑么。您看这闹的，来公司这么长时间也没正经演过戏，好在是金子总不会埋没的。”赵总一边说一边做了个请的姿势，把花田往办公室里让。

　　直觉告诉刘咏德，会不会是欧阳错交待了什么。
　　但欧阳错平日和大星并无往来，怎么能让这么大个公司的老板低声下气到这个样子。
　　他去寻花田的目光，想从中探索点什么，花田已然被恭恭敬敬的赵总邀请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