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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脱敏训练 ...

  •   花田又气又恼又心疼,那表情、脸色、动作以及心理变化全在一瞬间完成。欧阳错没防备,被砸得哎呦一声,捂住胸口:“你都不听我把话说完?沈默是我二伯,亲的!”

      再逗他,欧阳错觉得自己明天会上头条,标题他都想好了:《知名演员命丧温家雅阁,情杀OR仇杀?》

      花田发现自己被耍,嘴还硬,挑了个对方的错欲盖弥彰:“还说你刚才没偷听我们说话!”仿佛他那一拳并非因为吃醋,可惜说话时颤抖的气音出卖了他。
      欧阳错拉他,被甩。接二连三终于把人哄回自己怀里,娓娓道来一段不为外人所知、但可以让花田知道的秘辛。

      “我二伯不姓沈,他原名叫欧阳墨,沈家是我妈妈娘家。二伯从小喜欢电影,以欧阳家的背景,不会允许他做这个行业,只能背着家里学导演。你应该听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就在圈里很有名气。名气大了之后也瞒不住了,和爷爷闹得很不愉快。当时我妈妈在文工团工作,他们有过多次合作。”
      “外公、舅舅都在部队任职,官做得很大。出于各方面原因,欧阳家要和沈家联姻,选择了我爸。但我爸他......有自己喜欢的人,最后还是被爷爷逼着和我妈成了婚。二伯喜欢我妈妈,喜欢到艺名不惜跟着她姓沈。后来他被爷爷赶出家门,再后来创立了盛途影视。”

      足够拍出六十集电视剧的豪门恩怨,被欧阳错三言两语说完。花田一边听一边脑补,把自己搞得一脸错愕。
      怪不得剪不断理还乱。

      “可,可既然是联姻,为什么不能成全二伯和你妈妈?”
      “欧阳家世代行商,只有我爸选择了从政。外公家看上的,也是我爸。再有,二伯那时和爷爷的关系非常不好。之后我爸和爷爷的关系也是一塌糊涂。”

      花田轻叹一声,听他续道:“沈家这辈子大起大落。最落魄的时候,是二伯不顾一切伸出援手,等沈家重回高位,和二伯最亲近也在情理之中。这也就是外边传的,沈默是沈家人的原因。”

      “看来今晚是个坦白局。”花田牵起他的手十指相扣。
      “那就更坦白一点吧,盛途现在的实际掌权者是我,就凭这个,那些资源我挑挑拣拣有毛病?”
      花田心说这人好记仇哦,温文星都走多久了,解释给谁听。
      “对了,大星的幕后老板,也是我。”
      花田意外地“啊”了声:“原来我是给你打工的呀?你一口气说完吧,还有什么是你的。”
      凑到他耳畔,欧阳错轻声:“你。”

      猝不及防间,花田的心怦然一动,甜意从心尖蔓延开来,不由偎近了他,相扣的十指似乎连掌纹都契合在一起,“我现在真的觉得好幸福。和偶像躺在一起,另外两位偶像演戏给我看,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比此时更美好的事情了。”
      “啧,我们谈恋爱的时候,能不能不提第三者。”

      台上人唱腔灵动,身段优美,表演又传神,台下一阵阵掌声雷动。
      就是再不懂戏的人,安静看了会儿也很容易被代入其中。花田眼睛舍不得离开舞台:“你说他俩怎么演得那么好。”
      “这么大的艺术家给温家人唱堂会,丢份儿。”欧阳错说。

      花田挑他的错:“你可知他们大多时间,都是给普通老百姓演戏。”
      “那还真比给温家演戏强得多。”
      “你拍戏也挑观众呀?还是放你影片时每次都去影院门口拦着温家人不让进。人家江野汪橙最起码能直面观众。”

      欧阳错哑然,却是这个道理,“看我戏的都是些什么人?”
      “那还不是什么人都有。”花田随口说。

      两人斜躺在沙发上,欧阳错稍稍使力,将人重新贴在自己身上,在他耳畔低声问:“你看我戏的时候,都做些什么?”
      本来是个很正经的问题,看电影嘛,嗑瓜子喝奶茶吃零嘴,还能做什么?但他的声线压得太低,以至于有些沙哑,以至于显得暧昧,以至于暴露出那颗不安分的心。

      花田只觉得耳朵一阵阵酥痒,像被人触碰到什么开关,腰间也是一软。
      前两天欧阳错若敢这个样子,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花田今日喝了“往回调调”的汤药,还算清心寡欲。
      “老板,这算不算职场性.骚扰?”
      “你悄悄告诉老板,你对着荧屏上的欧阳错,有没有做过分的事,嗯?”

      花田心想,就你那些连上身都不露毫无撸.点的片子,能做什么过分的事。
      “就是偶尔,偶尔扒着电视机亲亲你。”有次亲的时间长了,镜头切到个老头子身上,差点没把花田吓死。

      欧阳那双眸子在暗淡的灯光下显得亮极,像着了团火,“你现在想干嘛?”说着话,俯身去脱他的皮鞋。
      “我真的什么也没想。”
      花田躲了躲,没躲开。
      欧阳半褪去他的黑袜,纤细白皙的脚踝便裸露在眼前,叫人心神一荡,伸手便捉,不盈一握。
      “但是老板想给你脱敏训练。”

      如此的情景下再次听到这个词汇,花田忽然间就开窍了,那人偏要解释给他听:“小神医说了,你对我太敏感,会影响以后的和谐。为了帮你脱敏,可以用一切刺激的方法,在刺激的地方,和你做你日日夜夜都想做的事情。”
      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人家汪橙说的。

      “疯了,这么多人!”花田撑起上身想逃,脚踝被牢牢禁锢。他撒谎:“松手,我去关门。”欧阳错才不给他逃跑的机会,不轻不重咬了一口他的脚尖。

      “嘶......”这时花田才回过味来,在家里自己换上这身衣裳时,欧阳便动了心思。
      于是他就想像欧阳错上次那样一个劲地岔开话题,妄想分散对方的注意力:“刚刚屋里头的两位是谁?”
      “家臣。”
      “家臣?”

      欧阳错的鼻息已变得很乱,像是种压制的喘。握脚的那只手不肯松开,折身来蹭花田脖颈,“楼下那些人但凡有点见识,就该知道远航其实不姓陈,姓欧阳。”
      “远航?”

      “那晚给你说过的,你只顾得蹭我。”
      “......那就再说一遍。”
      “远航控股,是一尊庞然大物,大到让人难以想象。他控股的公司,多得数不清。”
      “你好好说,别乱蹭。”

      欧阳便将他的脚捞到两人面前,以这种让人难以启齿的姿势,叫花田亲眼看着他亲吻。
      视觉的冲击臊得花田双颊通红,每一处神经末梢都有股过电般的酸麻感。隔着黑色短袜,欧阳的气息撩着他的脚心,又让人有种心弦被逗弄的痒。

      “你上的学、念的书、你工作的公司,你看的新闻、刷的视频、玩的手机、用的电脑,甚至你的储蓄、你的理财、你穿的衣服裤子、内裤袜子,你从生到死每一件细微的小事都可能和远航息息相关。”欧阳错终于放过了他的脚,反手就去解他衬衫扣子,“但是你从来不会知道,多可怕。”

      他解一颗,花田扣上一颗。
      花田心想,温文星所言不虚,信息自来就有壁垒,一些不对等的消息不是寻常人能轻易得到的。
      温家又怎样,也只是臆测净网的大概是沈家,如今看来真就未必。

      欧阳错解到最后,一抬眼,上面的扣子又全都扣好。他纳闷地看了眼花田,花田不等他拿自己是问,便说:“远航为什么又姓陈?”
      “远航代理董事长叫陈栋,我姑父,这个人呀......不知是聪明还是傻。”欧阳错一言难尽:“爱往家里捞东西倒是真的。”

      如今的远航陈栋说了算,他四个儿子,除了欧阳光,其他都进了董事会。不止如此,他仗着远航的资源,给儿子们捞了不少好处,个个在外都有不菲的产业。
      “就像温家,欧阳光不说我还真不知道他居然是温家背后的大东家。呵,连温家自己都不知道。”

      花田怀疑自己听错了,“温家都不知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

      花田想想,太可怕了。
      他们这些人像藏身云后的神仙,不显山不露水,却处处都能牵制你。摆在台面上的,说好听点,只是他们的吉祥物。说难听点,就是个傀儡。
      比如大家都知道大星的老板是赵总,但欧阳不说,花田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赵总只是个提线木偶。

      不过赵总好歹知道自己在给谁干活,温家可太可怜了,把东家得罪了都不知道。
      花田想替温文星说项:“其实温哥这人吧......”
      欧阳错手上使劲,弄疼了花田:“啊......”
      “别提他。”

      “哦。”花田乖乖应下,故意问出不合时宜的话:“你呢?怎么不回家继承皇位?”

      “谈恋爱的时候,不提扫兴事好吗?”欧阳错不吃他这一套,强行伏身压上,带起的风裹着他的体温和身体的味道。
      花田被压得娇喘一声,直勾勾望进他的眼睛:“老板,不要呀......”
      更像是催动欧阳错的信号,他霸道地解开了花田的皮带,叼起对方的唇,顺手摁下手机。
      手机屏幕上读秒的数字开始跳动。

      隐在门外的温文星不由握紧拳头。
      欧阳错欺人太甚,他、他竟敢在我家雅阁!
      温文星气不过,又不敢冒然去惊扰,忽闻楼梯声响,一身戏装的江野走了上来。他装作无事发生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去。

      梁虹再也无心看戏,见儿子过来,把他拉到一旁,紧张道:“楼上两位没生气吧?”
      生气?开心着呢!
      温文星闷着头,没说话。

      梁虹一个头两个大,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悔道:“这些年我也糊涂,忘记远航的东家到底是谁。他姓欧阳,他姓欧阳呐!”
      温文星转头看着母亲:“姓欧阳怎么了?”

      “远航的陈栋不过是代理董事长,他只是欧阳家的女婿,给人作嫁衣裳,早晚要还回去。”
      “你是说欧阳错他是远航的少东家?”温文星失色。

      梁虹一阵心惊肉跳,仍吃不准,抓住儿子:“文星,欧阳错多大年纪?”
      “二十一。”
      她掰着指头细细一数,张大嘴巴半天合不拢,满目惊惧。
      “妈,怎么了,你别吓我。”
      “二十一......二十一年了,不是他还能是谁!”梁虹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缓了缓,说:“要真是他,倒也不必这么怕。不行,我得找老冯验证下!”

      *

      台上杀戏乐响,演员谢幕,江野汪橙收获了一堆鲜花。会过日子的江野,这些年一直琢磨着想开个鲜花店,不然天天都要糟蹋这么多花,看着心疼。
      回到后台卸妆,瞧见花田走了过来,半路腿软似的闪了下,差点崴到脚。
      “地不平么?”江野偷笑。
      其实他全都知道。

      第四场戏是汪橙的主场,江野得空去了趟包厢,却在门口遇见温文星。
      温文星脸色特别难看,匆匆走了,
      江野莫名其妙,等走进才听见包厢里传来的靡靡之音,夹杂在戏乐之间,听得人心惊肉跳。
      回头看温文星,已不见了踪影。

      花田在他跟前坐下,打了个哈欠,“明天你们就飞走了,咱们找个地方聚聚呀?”
      江野拿他打趣:“你还有力气聚聚?”
      “你们演戏的都不嫌累,我一个观众......”话说一半,花田心虚地偷瞧一眼,见他一脸“我全都知道”,伸出爪子就直取人家咽喉。

      “杀人灭口呀!”江野躲过,止不住地笑。
      花田不能看他笑,捂住他嘴,“憋着,再把我逗笑了,后台又多俩疯子。”
      “你俩可真野,也不怕人瞧见。”

      就是怕人瞧见,花田不让欧阳错脱自己衣裳。他解扣子,自己扣扣子,他解皮带,自己扣皮带。
      那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不知从哪里学那么多花里胡哨,也可着自己今天穿的是西裤,他最后拉开了小门挺身进去......
      花田越想越臊,江野无意发现他西裤的小门周围有几滴血迹,“诶,这是怎么了?”他指给花田看。

      花田低头看见血迹,身上一紧,跟着直觉得蛋蛋疼,跟真事儿似的:“呀!我那里,我那里好像刮破了。”
      “师哥!”江野失措地叫了声。
      “别别,别叫你师哥,你帮我看看!”
      “那我也得找药箱呀!”江野忙不迭跑开,全后台都翻遍了,也没能找到汪橙的药箱。

      还没来及卸妆的汪橙挎着药箱站在包厢里,远远看着欧阳错,一脸凝重。
      “你过来,我都不害臊你这是干嘛?”欧阳错也不知真不害臊还是假不害臊,反正没辙了,才支开花田喊汪橙过来。
      汪橙不想过去,逼不得已往前凑了两步。
      “花田咬的?”他问。

      欧阳错被他这句话呛得直咳嗽,“你就帮着处理一下,问那么多干嘛。”
      “我不问清楚怎么处理?”
      “花田又不是狗,还得打狂犬疫苗啊!”
      “我就是看看需不需要打破伤风。”

      “......”欧阳错寻思了下,还是告诉了他:“他裤门上的拉链夹的。”
      “保险起见还是去医院吧,毕竟是金属,一旦染上破伤风,后果极其危险,拉链......不是,好好的他的拉链怎么能夹到你那里?”汪橙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花田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自己那里没伤口。
      背着身的江野等得焦急,“到底伤哪儿了?”
      “好像不是我,你看,我这里好好的。”他扒拉着江野。
      “我不看。”
      “呀,是欧阳!”
      “欧阳又怎么了?”
      “肯定是我的拉链刮到了他!”

      这话真不禁琢磨,江野捂住了脸,“这到底是种什么姿势,能伤到那里。”
      “我不让他脱衣服嘛,他就从裤门进去了。”
      “从那里进去搞个毛线?”
      “没搞毛线。”花田弱弱说:“就搅在一起……磨。”
      忍不住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江野脑子里吱呀一声,好像打开了一扇门。

      从医这么多年,汪橙第一次遇见这种奇葩事。
      他嫌弃地提溜起来检查伤口,还招来欧阳错老大不满,“你什么表情?”
      “还行。”汪橙自言自语。
      欧阳错扬眉:“我也觉得不小。”
      “不算大。”
      “?”欧阳错扬着的眉毛压了下来,“比比?”
      “我是说伤口。”
      “......”

      汪橙接连抽出好几张酒精湿巾擦手,欧阳错忍不住说:“我有那么脏?”
      从药箱里翻出来一瓶散剂,汪橙要递过去时忽然收回手,说:“五天。”
      “什么五天?”
      “王中王,连录五天。”汪橙只觉得心里憋着口气,不拿捏他一下不舒服。
      “……”看着对方的样子,自己不答应,他是不会给药的。想想,欧阳错也觉好笑,把老实人逼成这样,“行,答应你,快给我上药吧。”

      汪橙把药扔过去:“自己上。”
      “汪橙,你医德呢?”
      “狗吃了。”
      欧阳错被噎,又觉得有被内涵到。
      他一边上药一边说:“我觉得你说得对,没事儿就要多练练,花田稍微有些进步,破分了都。”
      “你命根都差点没了!”

      “不是我吹,就是刮掉一半,也还行是吧?”
      汪橙根本不想理他。刚接触欧阳错的时候,虽然不像网传那么高冷,人还算正常。
      后来越来越熟,就觉得这人多少有点病,也真有些谪仙人的意思,干的都不是凡人能想出的事儿。

      提上裤子,欧阳错说:“不是真要打破伤风吧?还是你觉得花田会穿拉链生锈的裤子?这要让医院传了出来,我脸往哪搁?”
      这会儿知道要脸了。
      “你就说,上厕所着急卡住了,医生绝想不到是花田的裤门拉链夹住了你。打死他也想不到。”
      “……那传出去我也受不了啊!”
      “得了破伤风你更受不了。”

      思忖再三,欧阳错拨通了个电话号码。
      “五姐,你在医院吗?”
      “正准备回家,怎么了阿怨?”
      “我得过去打一针破伤风。”
      “啊?到底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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