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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再见少年拉满弓 ...

  •   晏渊歌猜到她的内修被封与宋无恹救她有关。

      少师砚又是如何得知她的内修被封了?毕竟她过去在长安可没有在少师砚面前显示出内修……

      “公子,为何不是认为我没有内修,反倒是觉得我的内修被封。”

      少师砚冷声轻嗤:“你一个会敛气屏声之术的人又怎会没习过修为。”

      “…”晏渊歌默了。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公子,是去王殿,还是……”马车外,骑马紧紧跟着的阿勃驽喊道。

      少师砚缓声答:“这会儿大哥还在议事,先去别府,傍晚再去王殿。”

      别府,在沙海王郡郡南,离王殿的距离不近,那是少师砚十五岁时安置的。

      一炷香后至马车第三次停下,少师砚才开口:“下车。”

      晏渊歌觑了他一眼,见他并未动,便提起裙摆起身。

      晏渊歌站在车外环视一周,这处府邸颇有大业之风,想来是少师砚思念长安所建。
      她搜寻着李邺的身影,却发现这处院落只停了这一辆马车,她有些疑惑。

      “别看了,先进去。”他说着往前走。

      “李邺呢?”她走了几步,问他。

      “阿勃驽带他去大夫那里给他检查身体。”他未曾停步,也未曾看她,冷然答。

      晏渊歌为内心错怪他感到一丝愧色,却又突然想起当日那个赤诚炙热的平乐王,突然又有些难过。

      她对他有好感时,是因为他纯粹。

      她并不喜欢性子清冷或有些阴晴不定的男子,晏凭南是,清褚师兄是,许和也是……只是这人虽变成这样,但他却又是曾经有那么一点打动她的平乐王少师砚啊……

      “我唤你两遍,你在想什么?”门槛边,少师砚转身看了过来。

      晏渊歌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她的眼里没有怯弱,只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茫然神色。

      她竟然会有茫然的时候。

      他未再多数,转身进屋。

      晏渊歌迟疑了一下,方抬起脚跟着他进屋。

      她的目光扫过室内,见没有婢女随从伺候,她难得显出几分紧张,再看向少师砚时眼里多了几分复杂。

      进屋自然是要更衣的,少师砚褪下紫红色的外裳,换上一件清灰色鹤纹的,这时才坐于榻前,让晏渊歌坐过来,此时才有婢女提着茶炉进屋来。

      婢女在一旁煮茶,少师砚瞥向坐在一旁的女子,她未看他,而是盯着茶桌上的大块竹垫看了许久,这垫上画着的是一份山川地图,从中川至中州的,中间有巫江南郡……

      她此时一定在想为什么他会将这份地图摆在茶桌上。

      他原以为祁贺台部联合十四部族老们将他给救回来,莫名其妙的毒也解了,他合该不会再“恋慕”这个女人的……

      可是当她一路相伴回沙海,当她此时静静坐在这里。

      当她清泠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当她纤长的睫毛在光影里跳动时……

      他还是会有一种不愿承认的心悸感受。

      他皱了皱眉,微移开眼看向别处,祁贺台部为了查那“毒”的事跟着李齐去了大业,也该有消息了。

      祁贺台部怀疑给他下毒的人是田氏女田萦然,毕竟长安城里能蒙骗祁贺台部的双眼给他下毒的,只有这位巫蛊集大成者。

      在长安时李齐与田氏女的事是有传言的,所以祁贺台部借借兵给李齐之事随李齐去北川都护府。

      只是少师砚仍旧不懂。

      他哪里得罪田萦然了?

      婢女将茶煮好后便退了出去,此时屋内又只剩下他二人。

      “你既是从西府过来的,和我说说大业什么情况。”

      他调好茶放在她的面前,他那双手好看,白净的手指上戴着的宝石就能让晏渊歌盯着瞧上数眼,待她挪开目光,又听他再道:“这四下都是我的人你不必忌惮。”

      晏渊歌知道既然他有心问起大业的事,便是也有了替他舅舅报仇的准备,至于为什么没动,大抵因为他的身份。

      于大业他是平乐王,但他又是沙海的公子,是漠北长大的外族。

      于沙海他是公子,却是一个手上没有多少兵的公子。

      晏渊歌叹了一口气,她是曾觊觎过沙海的牛羊,可如今时过境迁她死过一次,她的父兄也已回归中川,她竟能如此心平气和淡而又淡的回他一句:“少师砚,最好不插手若要插手也最好换个身份。”

      她说完这句,才愕然惊醒,这一句左右都是在为他考量,顿时双颊滚烫起来。

      少师砚侧目看过来,显然漠北长大的公子没有她这般“玲珑心思”,他并不会立刻会意这中原女子的意思。

      她其实是在提醒他,他若做得过了,少蛰羽即便是他的哥也会容不下他,她不想他们兄弟失和。

      各类传言和书籍记载上少蛰羽是大业公主所出和少师砚是同母,可知情的人都清楚,少蛰羽不是大业公主所出只是寄养在嫡母名下,他虽和少师砚是亲兄弟,但非同母。

      少师砚沉默片刻方想到这一点,此时他再看向晏渊歌,唇角噙着一抹薄笑。大业女子狡黠,心思深沉,他们漠北儿郎才没她这般心思!

      少师砚冷哼一声,仰头喝下茶水。

      晏渊歌没有说的是,三皇子李齐绝非平庸之辈,更要防的是李齐借你少师砚之手对付李秦!

      少师砚可能为的是舅舅,皇上的亲儿子可不一定为皇上……

      少师砚失了兴致,饮完茶便离去了:“我戌时之前都不会回来,让外面的婢女带你在园子里逛逛。”

      “等等。”她站起身,追了一步。

      少师砚凝眉看过来:“你说。”

      “公子留我在此,是想让我给公子献计,公子想救皇上?”她左思右想也应该是这个答案,他留她是因为她是皇上封的“长安惊才”,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少师砚眸光一闪,冷哼:“既然你这么说便想一想该怎么为我献计。别府之中不养闲人!”

      他说着拂袖而去。

      ……

      少师砚进王殿给兄长请安,他去的时候十四部族老正好派了人来,见他回来了,只向他行了礼未敢再看他更别说和他说话。

      十四部的人惧怕他,是因为十多年前十四部的人曾因为他而大换血,十四个族老被处死的有十个,受牵连之人多达千人,这种事谁都不想再发生一次。

      说来是那些人咎由自取,而这位公子也是个苦命人……虽然族老是王上处死的,但谁都明白了动了这位小公子都得死。

      往事就摆放在那里,对这位公子的惧怕已经种在了十四部的心里。

      说起来这个故事太长了,当年沙海北面有一个劲敌,从予端王时期就存在了,予端王到死都没带走那个劲敌,这个问题一直留给了少蛰羽。

      这个劲敌便是十多年前制霸沙海之北的古狼堡。

      是予端王薨的那一年,古狼堡率军七万攻入沙海。

      少蛰羽刚刚继位,人心不稳,即便亲征也没能赶走这群强劲的野蛮人,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沙海北境的无辜百姓死伤无数,直到十四部的族人都深受其害。

      终于少蛰羽在悲痛之中派了使臣去——

      求和。

      向古狼堡求和,是与虎谋皮之事,少蛰羽深知这个毒瘤一日不除一日不得安眠。

      但他刚继位,羽翼不丰,沙海需要时间。所以只能选择求和……

      古狼堡吊了他半个月的胃口后,才派来了使臣告诉他古狼堡要什么。

      金银牛羊马匹马奴婢女自然不在话下,但他们还提了一个要求。

      要当年年仅六岁的沙海小公子,那个予端王生前当眼珠子在疼、少蛰羽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少师砚啊。

      少蛰羽一怒之下,红了眼差点要杀了使臣,十四部的族老拦下了他,让人连夜将使臣送出城去。

      少蛰羽在暗中筹齐精锐准备夜袭古狼堡。

      他的精锐还没有凑齐,另一边十四部的族老已经将他心爱的幼弟给送去了古狼堡……

      距离少师砚被送走半个月后,古狼堡真的撤兵了,少蛰羽彻底与十四部族老反目,并借此机会将十四部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大换血!

      三年后少蛰羽灭了古狼堡带回了小公子。

      而此时的小公子一头黑发变成了麻色,十四部的新族老们聚在一起给他诊治,他的身体里有几十种毒,他被古狼堡的人喂了三年狼血……

      少蛰羽此时才意识到古狼堡的人为什么一定要少师砚……

      因为那群人要“献-祭”一个漠北最尊贵的小孩,按照古书记载的方式助他们古狼堡的首领修为进阶!!

      少蛰羽从没有这么恨过一个人,他砍下了那个首领的头颅。

      至今这个头颅还被镶嵌在王上的金座上。

      每一次织行郁进王殿,对王上行礼之后,都会盯着那个骷髅头看上一眼。

      此时也是一样。

      少师砚是与织行郁一同进殿的,自他能出入王殿起,他见过这人许多次,但这个人一如既往的惧怕他。

      他觉得有意思的是,大哥问这人话,这人都能对答如流,看得出来织行郁并不畏惧他大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再见少年拉满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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