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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关 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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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腾起一跃，往前一扑，一个前滚翻，握住了临空而来的枪，侧身贴墙半蹲着，两眼放狠，稳稳当当的举着手枪，对准了眼前的人。
几下不痛不痒的拍掌声。
“哎呦～不错嘛，不过这也只是皮毛而已，要学的还多着呢，你丫动作太慢了，这样的话，躲不过子弹的哎，小命难保的哦～”
“姨娘说的是，嫣然会加倍练习的。”
“可别太辛苦，不然你又要和国虹那个丫头抱怨我了，上次你是怎么说的哎？说我不会放过你？我赵彩可真是上辈子欠着你的呦～瞅瞅这时间也不早了，该吃晚饭呐，你先回去，姨娘晚点才回，乖啦～”
“嗯。”
嫣然就要出门，忽又想起了什么，止步转身：姨娘，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嗨～你这丫头，每次离开之前都问我这个问题，你真的相信是姨娘害死了洛冰然吗？”
嫣然看着赵彩摇了摇头：我相信姨娘。
天色已经黑了起来，嫣然一路奔跑，连口气都不喘，就跑出了东郊这所僻远的村子，不到一会儿功夫就进了城，沿着路边的店铺急匆匆的往阎家走。
“这半把个月的感觉如何？应该学有所获吧。”
云清点点头，掏出手里的帕子，擦拭了额头的汗，这多日的练□□体来说还是有效果的，只是好久没有这么大强度的练习了，身体总是有点吃不消。想想那自由搏击讲究的是速度和爆发，这中国功夫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个字：忍。
单一的进攻可不是最好的取胜方式！
对面走过来的一帮子黑衣警察，推推攘攘着路边的行人，蛮横的搜查着一些穿中山装的青年人。
“冯芬，不觉得现在都在玩枪吗？有兴趣吗？”
“我说，大小姐啊，你以为你爹是阎正吗？随便就能有枪？你可真是，不知足哎～”
云清黑了脸，阎正那个老贼，军火商？他能算得上是商？挖着政府的钱扩充自己的军队，和洋人办厂，生产枪支弹药，若不是袁世凯给他撑着，他早都倒了，想他死的人可不是蒋云清一个！
“唔，我有事，不去你家了，改天一定去！”
“你这个人怎么说变就变呀，人家可是等你好久了的。”
“改天吧！”
冯芬抬起的巴掌没来得及打到云清身上，云清就烟一样的跑掉了。
阎家近日的门卫多了很多，听说袁世凯扣留了南京方面派出的蔡元培和宋教仁等人，要在北京城里搞点动作找些借口，拒绝南下就职，已经零零星星的死好几十个人了。
借着天黑，云清本想从后门翻墙进去，但是周围的灯扫来扫去，一不小心就被发现了，看来阎家真的是上了戒备，以后还是少来为好。
“什么人？”戴着黑帽子，穿着黑色军棉袄的门卫将手电筒打过来，慢慢的走向后门。
“唔”
“嘘，别动！”
云清被人捂上了嘴巴，拉到了一边的拐角处，本想反抗，但是这会儿反抗无疑会引起那门卫的注意，就憋着呼吸，任这人捂着。
那门卫看也没什么动静，就又走开了。
“呵，怎么是你？”
“我又救了你一次！”
“想要我报答吗？现在就可以！”
“滚！脱衣服！”
“这么急！”
“让你脱！”
“里面的也脱吗？好冷的。”
“穿这个。”
“干嘛穿你的！”
“因为你的漂亮，我喜欢漂亮，蒋云清你少废话了！”
两人从后门绕到前门，门卫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原来是三小姐，这么晚了才回来？后面这位是？
嫣然挺直了身子，胳膊自然曲在腹部两手交错，盯着门卫的帽子，又看了身后的云清，恁是几分钟没有说话，原本寒冷的气温又降了好几度：三小姐几时回来，要你教训？
一股子冷气逼近了门卫。
“不敢不敢，只是这位看着眼生，督统说了，近日不管是夫人还是小姐出入，都要严加看防。”
“这人是新来的丫鬟，规矩都还没有教，连个头都不会低。”
云清鼻子里抽气，握紧了拳头，她何时成了她的丫鬟？脑袋越加的抬了起来。
门卫看了云清几眼：三小姐走好，需要通知阎都统吗？
嫣然后退几步，走到门卫面前，摘下他的帽子，扔在一边：这帽子你戴着有点小了。
门卫慌慌张张的捡起帽子，这三小姐从不穿洋装，阎家的人都知道，可唯独这次例外了。
看着这两个怪异的女子离开，门卫擦拭了额头的汗，小姐漂亮也就算了，连个丫鬟都那么俊俏，老天爷可真是不公平。
“原来蒋小姐是不怕被人记住样子的，如此傲娇，可真难为你了。”嫣然一边脱着云清那崇洋媚外的洋装，一边不怀好意的说话“喽，我洛嫣然第一次崇洋还是拜你所赐。”
云清嬉皮笑脸的说：那你要谢谢我吗？你又想付出“代～价？变着法子让我做你的丫鬟，我得感谢你，这一来一去的，也该有四次了，原来三小姐也好这口啊！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给！都行呢！
云清故意加重了“代价”两个字，似乎和这个三小姐说话总是有股子调戏的心情。
“无耻！滚！”
“站住！”
“我还没走呢！”
“你经常翻到我们阎家是做什么？上上次是借宿，上次是干了什么就昏倒了，这次又是什么？”
“我要枪！”
“没有！”
“谁不知道阎老贼有个军械厂？我只要一把枪而已，没事学学，也好护个身，活的长久一点。”
“你还知道这个啊，可是呢，阎家虽然有枪有弹药，大炮什么的最多了，貌似军用车也不少，就差一架专用飞机了，可这些都是阎家的，我一个弱女子凭什么就有呢？再说，就算我有了，凭什么给你呢？”
“因为我会付出代价呀！你忘了嘛！”
“你，可真够无耻的！”
敲门声，“大小姐来了”小崔低声报信。
嫣然迅速躺在床上，又从书架抽了一本书。
“蒋小姐怎么会在这？”
云清还未开口，嫣然便合上了书，放在一边：咳咳～姐姐这么晚了还来看我，妹妹谢过了，我近日看这本书，都是些洋文看不懂，就请云清姐姐过来教教，好让我这个没事人打发些时间，云清姐姐留过洋，懂的多，妹妹很欣佩。
“哦？”阎国虹走到嫣然床边，看了那本严复翻译成中文的《天演论》就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也是，太晚了就留云清在此过夜吧，最近京城里有点乱，都死了好多个了，大晚上出去很不安全。”
云清从沙发上走过去坐在嫣然身边，裙摆刚好遮住了“天演论”三个字：云清谢谢国虹姐姐好意了。
“先别忙着谢，我还有一事相求呢？你若能作好，我定当报答你的。”
云清一听报答，瞅了一眼嫣然，想笑又忍住：何事？
“你可愿意为国出力，尽一个青年该尽的责任，为民国的实业发展，经济提升，实现和洋人的商战作出贡献？”
这话听着还真唬人，最有力的高级词汇都用上了，云清若是不答应就是对民国的不忠，就不是一个好青年，就枉对祖国的栽培了，于是：姐姐觉得我有什么用处？
“既然你是留过洋的，外语自然很好，嫣然妹妹都这么欣赏你，定然不会有错，我看云清你也是有为青年，报复也不小，应当走出女人的小圈子，为国家做点事…”国虹说着说着就慷慨激昂的煽情起来。
云清听这种煽情的话次数也不少了，这次竟然能够脑子发热的答应“好！”
“妹妹果然是爽快，以后必能有所作为，明天我再与你细说，也不早了，我回去了，本是过来看看嫣然妹妹身体好点没有，没想到有这意外的收获，嫣然你也要好好的才是，我先走了。”
国虹一口气说完了她此行的目的，末了还加了句：云清可要好好照顾我妹妹，我才放心呢。
留下一个诡异的笑，就走了。
“蒋云清，你是冲着国虹姐姐那个报答才答应的吧！”
“洛嫣然，你不咳嗽了？”
“我问你话呢？”
“你说呢？你那么聪明的，肯定知道原因，对吧？”
“无耻！”
“我是无耻，不过你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哦，咳咳～”
“混蛋！你敢学我！”
“我可不是混蛋，我是蒋家小姐！好了，我要洗漱就寝了，你那本天演论已经是翻译好了的，不需要我教教的！还有，我的枪，呵呵，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卑鄙下流！”
“你可真聪明！”
这一夜，云清和小崔睡在外房，小崔一个晚上不知道叫唤了多少次，嫣然在内房独自看报，却总是被外面的声音打扰，听的心痒痒，又不好出去，下身子有股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欲睡不能，欲看不能，难捱之中，到了天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