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帅气吃掉五人份便当》洛辞寒

14、我晕了，我装的

　　接近青木玲子，当然不只是为了从连环杀人犯的手里把她救下来。否则他只需要把连环杀人犯搞定，根本没有和青木玲子本人产生交集的必要。
　　仅仅是小早川隆夫那个废物，掀不起什么风浪。

　　所以北川柊早就计划好了要在对方面前演的戏，也知道那张老照片的存在。
　　今天这一出，算是其中的一个小高潮。

　　只是——
　　他本来没打算在那几个人面前演这么一出的。

　　但如果不在拿到那张照片的时候表现出大受冲击的样子，之后再通过其他方式提起那张照片，就会显得过于刻意，对于青木玲子留下的印象也不够深刻。
　　——也就有可能没办法尽快钓到青木玲子背后的那个人。

　　那张照片几乎是他母亲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痕迹，错过了这一次，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机会，合理地把那些与自己的身世相关的人引出来。

　　既然那五个人也在，那他原本计划的“假装昏迷，被青木玲子送到医院后，想办法让对方看到一些证明自己就是照片中那个小孩子的表现”的计划，就被他调整为“假装短暂地昏迷一下，但要很快醒来然后避免被送去医院，再被青木玲子看到一些让她认为自己就是照片中那个小孩子的表现”。

　　他计划得挺好。
　　但那五个人什么时候能老老实实按照他的计划走了？
　　答：什么时候都不能。

　　他刚把体质属性点调低，模拟出脸色不好晕倒的样子，就被降谷零接了个满怀不给撒手。
　　被抱住的瞬间，身体疲惫沉重的程度骤然超出了预期，还没等他把体质属性点再拉回去，就从假昏迷，变成了真昏迷。

　　不知为什么，他居然觉得自己有些习惯于这种计划外的状况了。
　　甚至在那一刻仿佛听到了另一只靴子落地的声音。

　　——话说他是被同期五人组给CPU了吗？

　　好在他昏迷到一半勉强醒来过一次，赶在医院的医生们发现不对之前，抓紧机会把属性点给拽了回去。
　　那一下可是真的疼啊，几乎赶得上之前某些周目里，从高处摔下来，五脏六腑都稀碎的酸爽。
　　差点儿没直接给他送走。

　　如果只是调低体质属性点，按照以往的经验，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

　　是因为他重来的次数太多了？
　　还是屑系统给他挖的坑？
　　又或者——
　　是他的命运线又对那几个人的命运点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晚上，景光会遇见那个即将被外守一绑架的“据说长得像外守有里但是大家都觉得她更像女装柯南（bushi）”的小姑娘。
　　所以他已经提前入侵了那小姑娘父母和外守一的手机，确认过今晚上那个景光与小姑娘人群中多看一眼的相遇已经如期发生——就在他给景光发过定位之后没多久。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诸伏景光神色满是担忧，摸了摸北川柊额头的温度——已经烧起来了。
　　平日里总是苍白无血色的脸颊此时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又急又浅。

　　但是之前做的那些检查却又没有找到特别明显的问题。
　　各项指标都像是商量好了似的，全都勉勉强强在挂在及格线的边缘。

　　医生说可能是病人体质比较差，最近又比较劳累没有休息好。
　　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大病，因而只给北川柊做了物理降温，并且说如果温度降下去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等柊酱身体好了，压着他在医院做个更全面的检查吧。”萩原研二脸上难得没什么笑意，一边说，一边将北川柊刚刚被医生撩上去的衣袖整理好。
　　如果不是医生检查，他们都不知道北川柊语气稀松平常的一句体质特殊，在真的见到的时候，会这么地触目惊心。
　　——各种不明来由的青紫痕迹深深浅浅地散落全身各处，像是遭受过什么非人的虐待。
　　无论怎么看都无法让人相信这种情况是正常的。

　　“先不说身体上可能有的问题，至少今天北川晕倒的主要原因，我觉得还是与那张青木弟弟拿来的照片有关。”伊达航举起自己的手机，将刚刚来的路上询问过青木弟弟之后拍到的照片展示给另外四个人。

　　“我刚刚专门给青木医生打电话问了一下，说是在她12岁的时候，曾经见过这张照片上的小孩子一次。当时她正巧拿着他父亲的拍立得到处拍照，之后就随手将这张照片夹在了一本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侦探小说里面，再后来她父亲找她要走所有当天拍摄的照片的时候，只有这一张被她忘记了。”
　　“除了这张照片之外，当天他们也拍了一些其他的照片，但似乎都被他父亲给了照片上那个阿姨，因为她之后再去找那天拍摄的其他照片的时候，就什么也找不到了。”
　　“值得注意的是，青木医生记得那个阿姨一直管那个孩子叫小柊，而且那个孩子当年正好五岁，和北川的年龄也对得上。”

　　“看北川的反应，照片里的这孩子，应该就是他本人了。而且就算只是看脸，那小孩子也根本不可能是别人吧？世上哪有长得那么像的人啊？”松田拄着下巴气哼哼地瞥了一眼北川柊，看着像是只要床上的人一醒就马上要动手揍人似的。
　　（此处@工藤新一@黑羽快斗）
　　“照片里明明是很温馨的场景，这家伙却一脸应激障碍发作似的痛苦表情，后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所以你们几个有谁知道吗？”松田凶恶的目光扫过另外四个，“这家伙现在的家庭情况怎么样，还有他父母——”

　　“他是孤儿，”沉默了许久的降谷零终于开口，“之前我看Hiro对柊特别在意，就特意问了教官一些柊的情况——”
　　“他的亲生父母信息不详，不知道是被抛弃还是父母已经身故，10岁的时候进入孤儿院之后很快被人收养，但那个养父在收养他之后不久就出国了，除了定期寄一些钱回来，几乎再也不出现，之后这些年基本是柊自己一个人长大。”

　　“父母信息不详？10岁的年纪应该已经能够明确记住自己的家庭住址和父母的个人信息才对。”萩原此时才将落在北川柊身上的目光移开，抬眸看向降谷零。

　　“这笨蛋不会是失忆了吧。”松田忽然冒出一句。

　　“我赞同松田的猜测，之前咱们几个聊起小学放假做早操盖章的事，萩原说我们三个一看就是那种刮风下雨都不影响做操的模范生，问到北川的时候他就只说了三个字不记得。”

　　“我这里的结论也差不多，”降谷零接口，“柊被人收养之后就直接上了初一，但他没有十岁之前的记忆，所以任何有关于小学的记忆，甚至于他到底有没有上过小学实际都是不记得的。”

　　“我说，”松田突然发现了华点，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个他之前一直以为一本正经认真过头的金发混蛋，“你这些都是跟教官问来的吗？教官怎么可能把这么详细的学生个人情况告诉你？你该不会跟Hiro旦那一样，开始在违法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了吧？”

　　诸伏景光：“……喂！松田你不要污蔑我啊……我什么时候违法犯罪了……”

　　“我才没有违法犯罪好不好，你以为我是Hiro吗？”降谷零立刻否认。

　　被幼驯染背刺的景光：……

　　“总之，柊的身世应该是藏着什么大秘密，”景光一边给柊换退热贴一边把跑偏的话题拉回来，“青木医生说那些照片都被阿姨拿走了，可一般的朋友会这样做吗？一张对方的照片甚至合照都不留？”
　　说到这里，景光忽然面色凝重地抬起头，“班长这张照片暂时不要给其他任何人看了，青木医生那里也得拜托她一下。”

　　另外四人也立刻想到了景光的顾虑。

　　正在此时，伊达班长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了青木医生的来电。
　　对方先是问了两句北川柊的情况，接着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伊达同学，虽然有些抱歉，但是刚刚我跟母亲说起那张照片的事，然后母亲非说这张照片属于家里的隐私，不能让陌生人拍照——当然，我不是说伊达同学你是陌生人的意思……就是，我母亲她有时候脾气有点倔，又比较强势，所以她非要让我找你，麻烦你把那张照片从手机里删掉可以吗……我知道你们应该都挺关心柊君的事情……”

　　“没问题，”伊达航好不容易才在对方语无伦次但又语速飞快的念叨里插进去一句，“没问题，马上就删掉。其实我们刚刚正好也要给您打电话，提醒您那张照片可能有点特殊，最好不要再给其他人看比较好。”

　　“哎？”青木玲子有些意外地停住话头。
　　她自己确实是从母亲语焉不详的要求里推测出一些东西，但这几个不认识她母亲的人怎么也好像知道了什么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困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