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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智能家居自动打开了客厅的窗帘,露出一整扇落地大窗户,雨水在玻璃窗上迅速集结,又迅速滑落。远处城市中心的霓虹灯光透进来,偏冷调的轻奢风客厅瞬间有了烟火气息。

      庄合进屋关上门,车钥匙随手放在玄关鞋柜上,从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擦脸上的雨水,顺道擦了擦手机。

      这年头衣服可以湿,手机不能湿。现在很多人都“身无分文”,出门就带一部手机,走哪扫码就行。

      而且换手机导资料太麻烦了。

      庄合刚准备放下手机脱衣服,手机就开始震动,苏林来电。

      苏林:“庄合,你到家了吗?这阵雨也太猛了,你带伞了吗?”

      “刚到家,雨太大,下车就被淋透了。”

      脱下来的皮鞋湿透了,庄合皱眉啧了一声,手机开了扬声器放在鞋柜上,弯腰拎着鞋丢进了垃圾桶。

      苏林:“你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别着凉。你那小区太老了,人车不分流就算了,连个地下车库都没有。你看我直接开进车库,电梯直接入户,淋不着。你说你,空着这边房子,非要住那里干嘛,赶紧搬过来。”

      庄合现在住的这套房子位于市中心的老小区,离公司近,开车十几分钟就到。市中心,去哪都方便且热闹。美食街酒吧街都离得不远,吃喝玩乐都方便。其他房子小区环境是好,可最近的上班都要开车四十分钟,还得别堵车,哪有这方便。

      “一年能碰上几次这种情况啊?搬过去,天天早高峰陪你在路上堵一小时?”一句话的功夫,庄合已经在玄关把自己扒了个干净。拿起手机,拎着滴水的西裤和衬衫快速走进卫生间。

      苏林:“诶,你少刺激我。我那一个小时看风景,思考人生。”

      庄合湿衣服抛进脏衣篓,对着镜子照了照,抬手将湿发往上捋,左右欣赏着背头造型,听见苏林不要脸的话,嗤笑道:“还思考人生,你打这通电话是为了搞笑吗?雨天开车专心点!到家都得11点半了吧?那会我说不定都睡了。行了,我准备洗澡了,你慢慢开吧!”说完也不等苏林再说什么,直接关断。

      浴室里传来淋浴的声音,习夏从次卧出来走到客厅落地窗前,外面的城市对他来说是陌生的。刚开始的三四天,只要窗帘没被拉上,他就站在窗前打量着这座的城市。不论是白天或黑夜,这个城市都有属于它的热闹。

      川流不息的车辆从早到晚,凌晨三四点才渐渐少一些,可也只是短暂的少一些。仿佛这座城市还没有进入沉睡,就开始了新一天的喧闹。

      在熙熙攘攘的行人中,习夏看到不少同类。他们飘飘荡荡,穿墙出现,又穿墙离开。他们跟着行人后面指指点点,或者躺在马路中间、十字路口。远处高楼里有些鬼魂注意到他,甚至还来找过他,只是不能像秦珍一样进到房子里来,最多站在门口对着猫眼展示自己最恐怖的样子。

      看着无数人自由自在的来来往往,会让习夏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不知来处,没有去处,被困在这套房子里,唯一能交流的只有珍姐。可习夏还是喜欢站在窗边,看外面天空中的云卷云舒,看外面生机盎然的绿植树木,看外面匆匆忙忙的行人。

      他喜欢这座热闹而繁华的城市!

      浴室里吹风机的声音让习夏回过神来,他在庄合出来之前回到了次卧。虽然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习夏还是会尽量避开庄合。

      习夏靠坐在次卧门口,在客厅看不到这个角落,但是从这里可以看到客厅的大电视。庄合早上起来会打开电视,边洗漱边听财经新闻,晚上则是喜欢看电影、看球赛,偶尔还看看搞笑综艺。每次庄合看电视的时候,习夏就坐在这个角落一起看。

      今晚会看什么呢?

      穿着浴袍的庄合站在电视前选了一部电影,趁片头的功夫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罐啤酒。电影播放不到半小时,庄合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习夏盯着他后脑勺看了一会,起身小心翼翼靠近了一些,见他脸色如常的喝啤酒,又退了回去。

      电影是科幻题材,时长两小时。等彩蛋都全部播放完,习夏起身到次卧床上躺下。他其实是不用睡觉的,可他不睡能干什么,总不能一直继续趴飘窗上。每天等庄合看完电视,习夏就会躺到床上闭目养神。

      习夏在床上躺了一会,没听见庄合进主卧的动静,倒是惊奇的发现客厅里又响起来电影的片头音效。

      咦?还能接着再看一部电影?

      心情有点小雀跃,看电影可比闭目养神有趣多了!

      习夏立刻翻身从床上下来,走到角落坐好。

      五分钟后……

      ???

      习夏被熟悉的画面搞懵了。

      这部电影故事情节一般般,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为什么要看两遍啊?

      又过去了十分钟……

      习夏失落地回到床上躺下,有点不明白庄合今夜的品味。

      在床上又一次听完两小时的电影,习夏甚至轻声念出了彩蛋里主角说的台词。凌晨两点半,庄合很少熬夜,这次应该会去睡觉了。

      片头音效再次响起时,习夏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下床快步走到次卧门口,电视上果然又在放今夜播放了两遍的电影。

      习夏搞不清庄合是什么情况,慢慢靠近,发现庄合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原来是睡着了啊。”习夏嘟囔了一句,准备回到次卧接着在听一遍电影。迈出一步,他就停了下来,盯着庄合泛红的脸。

      喝酒喝的?

      好吧,这想法习夏不信。他见过庄合喝一瓶红酒的样子,那时候都不脸红,怎么可能因为两瓶易拉罐啤酒就上脸。

      虽然鬼魂行动没有动静,可第一次靠近庄合,习夏还是非常小心翼翼,很缓慢地挪到沙发边。

      看了一会,越发感觉庄合不对劲。

      蹲下再靠近些,就听见庄合急促的呼吸声。

      淋雨后喝冰啤酒……

      他是不是把自己作发烧了?

      习夏盯着他沉思起来。

      鬼是碰不到阳间的东西的,习夏试过很多次,失败后他还纳闷过,床和沙发难道不是阳间的东西?为什么他可以坐沙发睡床铺,却碰不到其他物品。问珍姐,珍姐也不知道。

      东西碰不到,能碰人吗?

      习夏紧张得咽了下并不存在的口水,颤抖地抬起手,手悬在庄合额头上时又顿住了,想了想还是赶紧收回手。他担心真碰到被庄合发现,又特想试试能不能碰到人。他以前从来没有靠近过庄合,没有在庄合睡着的时候进过主卧,也从来没有想碰庄合的想法。

      他现在只是想试试庄合是不是发热了!

      嗯!

      出发点不一样,所以可以大胆的试试!

      习夏伸出一根手指,轻轻地朝庄合胳膊上戳了一下。

      肌肉很结实啊!

      ……???

      !!!

      能碰到!!

      习夏僵住了,如果他有心跳,此刻应该心如擂鼓。缓了好一会,习夏才再次抬起手,慢慢地、轻轻地贴上了庄合的额头。手下的触感是木木的,头发蹭到掌心有点微微的痒。习夏很用心的去感受庄合的温度,然后……

      ……

      感受个寂寞……

      他忘了,鬼是感觉不到冷热的。

      习夏讪讪地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掌心,抬手按在自己脑门上……

      嗯,他得出来一个结论,刚才犯傻了。

      为自己的愚蠢叹了口气,抬眸看向庄合,四目相对!!习夏吓得往后跌坐在地,在庄合幽幽的目光中连连后退了,直到背抵住了茶几,退无可退!

      这一刻,身后电视的声音都消失了,习夏紧张得连身体都开始哆嗦。就在这时,庄合闭上了眼睛。

      呼……就算不能呼吸,习夏也深深吐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庄合又看不见他,对视也是巧合,看把自己紧张的。

      习夏觉得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还是回次卧去吧。盯着庄合的脸,慢慢扶着茶几站起身,刚站直,庄合又睁开了眼睛。

      此时跟刚刚就不一样了,刚刚两人算是平视,还能说是巧合。现在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一个是往下看,一个是往上瞧……

      习夏一动不动,他看见庄合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混乱。

      是眼球玻璃体的反射?还是他能看见自己?

      就在这时,习夏突然转头看了一眼客厅的大玻璃窗,上面并没有自己的倒影。

      所以……

      习夏缓缓地转过头,在庄合越来越惊恐的眼神中,开口道:“你看得见我?”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地沉寂。

      就在习夏开始怀疑这次又是自己吓自己的时候,庄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猛得翻过沙发靠背,跌在地上,连滚带爬地远离沙发……

      ……

      本来习夏还挺害怕的,这会看见庄合的反应,不合时宜的想起庄合看的整蛊节目,嘉宾被节目组整蛊吓到尖叫的时候,庄合就在沙发上笑到打滚……

      习夏还记得当时有条弹幕,说的是“大爱!看见帅哥被吓到模糊,莫名地非常非常开心!”

      所以……

      此时此刻……

      他特别想笑……可以吗?

      习夏咬牙强行忍住笑意,冷静下来,他现在已经非常确定,庄合看见了自己。

      再看庄合,习夏无奈又担忧,这可给人吓惨了!

      思量再三,习夏也不知道自己开口能不能安慰到对方,但还是开口轻声说道:“你……好像发烧了。”

      见庄合没有回应,反而更加恐惧,习夏更加小心翼翼地开口,“我不会伤害你,你之前能看见我吗?”

      “之……前……?”庄合脸色可见的白了几分。

      习夏赶紧小声解释,“我是半个月前突然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你别害怕,我真的不会伤害你!我知道怕鬼,所以我基本上都待在次卧不出来。今天是发现你发烧了,我才……”

      没等习夏把话说完,庄合眼睛一闭头一歪晕了过去……

      习夏呆愣在原地。

      一位身高一米八五有腹肌有颜值正值壮年的男士被他吓晕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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