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幕剧》陌上烟花

8、吵架

　　第八幕 吵架

　　八月，酷暑，无处躲藏的燥热。
　　炎热的风啊，你吹得让人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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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的一声，拐弯处一个饮料罐被踢出，接着，出现一个穿着墨绿色制服的少年。
　　“啧，”少年拉了拉头上的棒球帽，瞥了眼天上的艳阳，不快地冷哼，“什么鬼天气，都已经傍晚了居然还这么热！”

　　饮料罐被少年用脚尖挑起，一边走，一边踢来踢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红色跑车出现在巷口，呼的一声，风一般从少年身边略过——

　　“咯！”饮料罐被一脚踩在脚底。
　　同一时间，已经超过少年十几米的跑车突然一个急刹车，接着，完全漠视交通法规地倒了回来。

　　少年抬起头，看向降下车窗的跑车，“啊，晓春姨你出差回来了啊？”
　　车子一边的门被推开，少年口中的“晓春姨”，正挑高一边唇角，笑得比艳阳还要耀眼，“嗨，”她优雅地摘下墨镜，露出一双勾人的单凤眼，“要不要搭个便车啊，小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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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练地把车子停好位置，晓春打开后车箱，提出几个袋子，顺手丢给少年，“小宝，接着。”
　　少年反射性地接过来，不忘对晓春对自己的称呼抗议，“晓春姨，不是说好了吗？不要叫我‘小宝’啦。”少年脸上有着青春的执拗，还有属于少年所特有的羞赧。

　　“哈，”晓春不在意地笑笑，“叫了这么多年了，一时哪改得了口，”她把车箱关上，跟上少年，“再说要是叫你‘沈赫奇’，我怕我会反映不过来自己叫得是谁。”
　　“晓春姨——”少年，沈赫奇脸色已经有些黑了，但是还是没法度，看了眼大咧咧地笑着的美丽女子，跟在后边的他只能第N次叹息。

　　晓春站在门口，一边大力地拍着大门，一边回头催促满手是行李的沈赫奇，“我说小宝，你好歹也是十三岁的大男生了好不好？怎么走得还不如我这个三十多岁的阿姨快？”

　　因为我快被你的行李压死了——沈赫奇心里想着，可是嘴上可是半点不敢抗议，只能嘴角抽动一下，“晓春姨，我们家的门铃就在你手边，为什么你总是不‘光顾’一下它的生意呢？”

　　“嘿，你晓春姨眼近视的紧，门铃目标太小，不如门板好找。”晓春笑笑开口逗他。
　　“晓春姨——”沈赫奇对她无厘头的回答完全没辙，他辛苦地跟上来，“对了，有件事，先给你说，让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呃？什么事这么严重？”还心理准备？晓春一愣，拍着门板的手，完全没有意识到门已经打开了，一只修长的手眼看就要拍到前来开门的人脸上。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就看来人头都不抬得举起手的杯子，刚刚好塞进晓春的手里，“回来了，这次出差还顺利吗？”

　　“啊，云瑶。”晓春回过头来，就看到自己好友笑盈盈的脸。
　　左云瑶侧身，让晓春，和跟在后边大包小包的儿子进门，“小宝，先把行李放在客厅里，书包不要乱扔，球鞋换下来放在鞋架上，”转过头来，对着已经自己走向冰箱的晓春，“晓春，刚回来不要空腹喝啤酒，你手里的是我刚做的果汁，先喝那个。”

　　“哦。”两个人儿，一大一小，却都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晓春喝着手里的果汁，坐在沙发上，“啊，对了，小宝，你刚刚说的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客厅对面工作室的门打开了，接着家里男主人推门而出。

　　“呦！”晓春手一抬，算是打招呼。
　　沈萧推了推眼睛，对着晓春点点头，跟着眼神转向站在一边的妻子，不过，也只有一秒，跟着就转开了。

　　而云瑶的反应更是奇特，自始至终都好象是没有发现丈夫一般，一径和小宝交代着什么。

　　“恩……”晓春秀眉挑了挑，敏锐地嗅出了空气中的不对劲。

　　沈萧穿上外套，对着他们道，“我出去了。”
　　“拜拜。”沈赫奇从妈妈身后探出头。
　　“走好。”晓春反射性地挥手。

　　沈萧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一边不做声的人儿，然后打开大门，走出。
　　门一开，一合。

　　晓春的眼皮也跟着一开一合。

　　云瑶，她没有反映。
　　没有反映？
　　“没有反映！”晓春“喝”了一声，转身面对云瑶。
　　云瑶看了她一眼，仿佛知道她心中的疑问，只是她什么都没有解释，只是站起来，笑了笑，“我却给你们拿些点心过来。”

　　有问题……
　　晓春看着云瑶的背影，然后手一伸，把对面的小鬼扯过来，“说！”
　　沈赫奇动了动被扯着的耳朵，人小鬼大地一叹气，“刚刚我就说了嘛，让你做好心理准备——”
　　“说重点！”晓春一个冷眼扫过去。
　　“恩——”沈赫奇吞了吞口水，晓春姨还是这么凶悍啊，“他们吵架了。”

　　什么？晓春困难地眨了眨眼，才艰难地重复出刚刚听到的字眼，“吵——架——了？”
　　“那个闷葫芦呆子傻瓜加三级的沈萧——”
　　“喂，喂，”小宝半抬眼地挥了挥手，“他好歹是我老爸，你别这么不给面子啊，晓春姨。”
　　可惜晓春压根没有听到他说什么，“这个还不算什么，我的云瑶，冷静得快比上坐化的老僧的云瑶——”

　　“喂，喂，”这次忍不住出声的是刚刚走出厨房的左云瑶，“坐化的老僧”？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妈妈，”小宝走到自己妈妈身边，扯了扯她的袖子，“晓春姨的反应比白洁姨他们还要精彩呢。”
　　“别乱说，”云瑶敲了敲儿子的头，作为教训。然后转过来，对上看起来打击过度的晓春，“晓春，其实也不是——”

　　晓春猛得抬起头来，双眼熠熠发光。
　　“晓春？”云瑶想起几年前自己从楼梯摔下时，晓春的反应，不禁有些紧张地上前，
　　“晓春姨？”不是惊吓过度，傻了吧？小宝心里想着，不会吧？连巧仪姨也不过是摔了个茶壶而已啊。

　　可惜事情完全出乎两个人意料。
　　就见晓春唇角慢慢扬起，笑容越来越大，接着——“太棒了！”

　　“呃？”
　　母子俩相似的脸上出现了同样的迷惘。
　　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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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当外的沈萧回家时，就见到自己的儿子坐在客厅里，同情地看着自己。
　　“嗨，你老婆被人拐跑了。”
　　在沈萧晕倒前，他那只有十三岁，刚刚上初中的儿子，确实是这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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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架，吵架——

　　月空下，三个男人坐在一起，或拿着酒杯自斟自酌，或对着月亮发呆，或在一边无奈叹息。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终于，三个人当中年纪较小的那个忍不住开口，“啊，老天，受不了了，”他扯了扯发呆的那个男人，“老爸，去把妈妈接回来啦。”
　　男子转过头来，大手伸前，摸了摸自己儿子头，却没有说话。
　　反倒是另一个放下了酒杯，“对啦，老大，把你老婆接回来，要不我要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啊？”

　　女人，团结起来的力量是很可怕的。
　　例如，离家出走。
　　例如，把霸占他人家庭。
　　例如，把自己的丈夫踢出家门。

　　又例如，让人像没头苍蝇一样的乱找——

　　沈萧正欲开口的时候，就见两个人行色匆匆，略显慌乱地冲进了院子，前头的那个长了一副粗旷健壮的体格，一开口，却是着急中带着沉稳，“沈萧，你夫人在家吗？”

　　“恩？”院子的三人视线转到来者身上。
　　“西门观？”梁翼惊讶地叫出声的那人的名字，握着酒杯的手一紧，“半夜三更的，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西门观大步流星地走到他们旁边，一脸气闷的样子瞅着沈萧，“巧仪在这里吗？”
　　“啊！你——”梁翼手指着西门观，“不要告诉我，连巧仪也——。”
　　西门观看了他一眼，扯了扯已经被自己搞得皱成干腌菜的衬衫，“今天下午就不见了，居然连商讨婚礼细节的聚餐也没有参加。”说到最后，已经有点咬牙切齿了。
　　西门观，上官巧仪的未婚夫，年底就要成为新郎的他，现在却完全没有一般要做新郎的人的那种意气风发，只因为，自己的小新娘犹如可爱却胆小的小兔子，一不留神，就脱手而去。

　　“唉，”梁翼看了一眼他满脸的郁闷，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沈萧则很无力地又一叹息，“云瑶也不在家。”
　　小宝坐在爸爸身边，跟着补充，“叔叔们都别着急了，妈妈阿姨她们恐怕是都在翼叔叔家里，因为——”小宝指了指一脸弃夫模样的梁翼，“翼叔叔就是因此而被扫地出门的。”

　　“什么！？”西门观，与和他一同进门的男子同时出声。
　　梁翼他们这时才注意到面生的男子，“你是？”

　　男子长相斯文清秀，看起来十分年轻，不过此刻也是一身的狼狈，可体的西服已经不复笔挺，原本稳重的领带，也被随手扯开。
　　男子眼睛在众人身上溜了一圈，然后一屁股在院子里闲余的石凳上坐下来，“别担心，我追的是剩下的那个。”

　　剩下的那个？
　　“不是云瑶。”沈萧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不是我家小洁。”梁翼咕咚灌下一口酒。
　　唯一早就知情的西门观跟着坐下，“也不是我的巧仪。”

　　唯一不识情苦的小宝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是晓春姨。”

　　“最难搞定的一个。”梁翼同情地递给男子一杯酒。
　　“最凶悍的一个。”西门观则义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最不愿让人追的。”小宝跟着说，一说完，就接到来自父亲大人的警告眼神。

　　男子苦笑，“大家都很清楚啊，”他向梁翼伸出手，“西门望。”
　　“梁翼。”梁翼也笑着回应。
　　西门望又转向沈萧，伸出手，“你一定就是晓春口中‘吃掉天鹅肉的’沈萧了，久仰大名。”
　　沈萧一愣，接着无奈地一笑，伸出手，与他握住，“幸会。”
　　一边的小宝偷笑，通常，晓春姨都直接叫老爸“呆子”。

　　四个人互通了姓名，接着就陷入了气氛沉闷的沉默。

　　终于，西门观忍不住打破沉默，对上沈萧，“我这么问也许很无礼，可是我想我们也有资格知道，”他一顿，额头青筋一闪，“你们这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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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吵架？”云瑶咬了一口手里的薯片，沉声重复着刚刚白洁的问题。

　　“对啊，”白洁左手一包薯片，右手一包泡芙，“老天，一听你们两个吵架，我直觉是自己已经老到了出现幻听。”

　　一边优雅地喝着花茶的巧仪也同感地点点头。

　　倒是晓春，抬了抬眼，一副你们大惊小怪的样子，“有什么好惊讶的？是人哪有不吵架的？”

　　你以为是你？白洁翻翻白眼。

　　云瑶低着头想了一下，半晌才抬起头来，对上好友们关心的眼神，她脸色奇怪地笑了笑，“因为——”

　　“因为什么？”巧仪不安地把手搭在云瑶手上。
　　“沈萧又干了什么惹你生气？”白洁皱皱眉，虽然自己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沈萧对云瑶的宠爱，只要有眼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
　　“还是，哪个不开眼的女人又来找茬。”晓春捏了捏手指，发出“咔咔”声。

　　“不是，不是。”云瑶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好友，不知道是应该为了友谊而感动先，还是为了大家对自己丈夫的不信任而伤心先。

　　“那到底是什么？”

　　“是因为，”云瑶脸红了红，半晌才挣扎出几个字。

　　“什么？因为什么？”三个女人围过来，由于云瑶声音太小，她们根本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云瑶看了眼大家，叹息，“好奇。”

　　“呃？你说什么？”三张脸上，分别是惊讶，呆楞，晕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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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你说什么？”三张脸上，分别是吃惊，愤怒，气闷。

　　沈萧看了看他们，搔搔头，看向自己的儿子。

　　怎么？他有说错什么吗？
　　没有，你绝对没有。小宝坚定地摇了摇头。心想，你只不过是做得行为有点怪异而已……

　　西门望和西门观两兄弟不敢置信地瞪着一脸祥和而无奈的男人，完全不敢相信。
　　“这个男人真的是我们大学高薪聘请的教授吗？”让这样的人教学生……后果会是什么，很难想象。
　　西门观一手捂在脸上，“我居然让这样的人来设计我们公司的内部程序！！”

　　而受打击最重的梁翼则抓着沈萧仔细地看，“你真的是我那已经相交二十年的老大吗？”

　　沈萧被他们盯的有些不自在，脸红了红，轻轻一咳。
　　倒是坐在父亲身边的小宝受不了大人们的呆样，很义气地站起来，挡在父亲身前，“叔叔们，这个事情其实是有原由的……”

　　所谓的原由——是一篇语文作文。
　　某日，沈家的宝贝独子沈赫奇拿到了这么一个命题作文《记一次吵架》。
　　“嘿，这个简单，我爸妈天天吵。”
　　“我也是，他们两个简直是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
　　“呵呵，我家也是呢……”

　　同学们各自谈笑着，只有沈赫奇眉头越皱越紧——
　　吵架？

　　他试图把这两个字和自己的父母联系在一起，可惜——属性不符。

　　老天！

　　儿子眉间的沉闷引来了云瑶和沈萧的注意，一番打探，才知道原由。
　　接着，也意识到了，结婚这么久，他们居然都没有吵架过呢？

　　两个人对视着，眼神间胶着着的也是恩爱与甜蜜——等一下，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试一下吧。”
　　“真的要吗？”
　　“就当是实验了。”
　　“可是——”
　　“小宝的作文什么时候交？”

　　“啊？”沈赫奇看着突然转向自己的母亲大人，反射地回答，“下周一。”
　　“好。”云瑶看着自己的丈夫，“这几天，我们就来试一下‘吵架’吧。”

　　…………

　　幼稚！无知！
　　无厘头！搞笑！
　　难以置信！

　　这两个人是弱智吗？

　　看着面前面带尴尬的女子，三个女人面容都有轻微的抽搐。
　　白洁手里的薯片掉了而不自知，“云瑶，你是闲日子过得太清闲了是吗？”
　　巧仪扶着沙发撑住自己刚刚不小心滑下的身子，“这个，这个——也可试的吗？”
　　晓春则是伸手摸了摸云瑶的额头，“嫁给那个呆子——痴呆果然是会传染的吗？”

　　同一时间，另一方面。

　　梁翼僵硬地把视线从解说完毕的小宝身上转回沈萧身上，不行，孩子是无辜的，罪恶深重的是现在这个满脸无辜的混球大人。
　　“你是不是觉得幸福的日子过起来很无聊……老大？”他的声音，听起来，和刚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

　　西门观的额头青筋清晰地跳动着，嘴角微微扯动，“沈萧，以后可以让你老婆离我们家的巧仪远一点吗？”他的巧仪乖巧而纯洁，决不允许被这对白痴夫妇给污染！

　　而，身为新人，对沈萧又不熟悉的西门望，只能暗自咬牙道，“该死，哪个白痴老师布置这样的作文？！”这个老师是不是想死啊？！

　　“我居然是为了这样的事情被踢出家门？”梁翼无力地瘫坐下来。
　　西门观揉了揉额头，“而我，居然是为了这样的事情被放鸽子？”
　　一边的西门望带着僵硬的笑，“最惨的是我，居然要跟这样一对夫妇争风吃醋来换取我女人的注意力……”

　　“恩……”沈萧和儿子对视一眼。
　　好象这次事情闹得有点大了……
　　应该好好检讨。

　　“那个，”沈萧看了看天色，要儿子赶快去睡觉，“你们今天要不要也在这里休息？还有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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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尽管太阳刚刚升起，但是室外已经是热气翻滚了。

　　一间公寓的门被猛得拉开，接着四个女人堂堂而出。
　　“我一定是疯了，昨天居然把我家梁翼给丢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过的夜？”白洁后知后觉地反省。
　　“啊！”巧仪也想到了自己似乎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阿观，好象也有说昨天晚上要讨论什么来着。”
　　晓春捶了捶肩膀，“啧，不要天一亮就想老公好不好？”

　　走在最后的云瑶无力地摇摇头，似乎也在反省。

　　“知道想老公的话，说明还有救。”一道懒洋洋地声音跟着传过来。
　　抬头望去，在门口倚门而立的赫然是四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她们的丈夫，未婚夫，还有妾身未明的追求者。

　　“老婆……”梁翼可怜兮兮地瞅着自己的媳妇儿。
　　白洁心虚地拍拍他的胳膊，“我有熬解暑的绿豆粥给你哦。”

　　西门观拉过上官巧仪，巧仪看着他，粲然一笑，“阿观，昨天，你说晚上要讨论什么来着？”
　　居然完全不记得？！西门观看看她的小脸，只能无奈地叹息。

　　“你怎么在这儿？”贺晓春瞥见人群中奇异的存在，挑着眉开口。
　　“来看看到底是谁在跟我抢你的注意力。”西门望看着晓春闪亮的眼，温柔地说。
　　“咋！”

　　最后一对，站在一边。
　　云瑶难得顽皮地吐了吐舌，“小宝呢？”
　　“刚刚送他去学校了。”沈萧习惯地拉着她的手。
　　“玩过火了。”云瑶眼神比了比周围。
　　沈萧只是宠溺地一笑，“还要继续试吗？”

　　不过，这次回答他的是震耳欲聋的N重奏——“还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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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一次吵架》 沈赫奇

　　妈妈对爸爸说，那我们就来试一下吧。
　　爸爸对妈妈说，试什么？
　　妈妈对爸爸说，吵架啊。
　　爸爸对妈妈说，好吧，依你。

　　……

　　我的叔叔阿姨们告诉我，绝对不要让他们两个人再吵架了。
　　绝对不要。

　　老师评语：文笔清晰，故事新颖，内容虽然脱离现实，但是有标新立异之感。但是应当避免用重复的语言，引用话语，可以用直接引语。

　　得分：7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