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脸上的刺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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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并未待在卧房，听几个小厮说，说他在书房。
我放下药直奔书房，在门前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敲门、喊他，一气呵成。
“进来吧。”父亲在里面淡淡的说。
“哦。”我推门而入。
书房很暗，本来精薄的窗纸，却又被父亲挡了一层帘子。他身旁放了一个盒子，手不住的摩挲着，然后抬头看着我。
“雨儿，……”父亲看着我。
“父亲！”我回答了一下。
“其实我一直在想，如果你走出暮家的大门不再回来，该怎么办？”父亲看着我，突然一笑。
“呵，其实我也再想这个问题，如果当初不再回来。”上前扶住要摔倒的父亲。
……
其实很久了，我都没有像这样“肆无忌惮”的同父亲说话，想想也是，“娇妻”在旁，即便好好说话又能怎样呢！还不是三句不离本行，说错一句，便家法伺候。
说实话，我是吓怕了，纯粹是吓大的！
唠了几句，父亲便拿过身边的盒子，郑重的打开。
其实我也很好奇，因为这个盒子似乎是父亲的宝贝，只有每年祭祖的时候，父亲才会象征的拿出来，何况当时拿出来也只是摆设，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啊。可是这次不同，父亲把盒子打了开来。
我好奇的看着盒子，父亲没有说话，只是径自的做着他做的事情，……盒子打开一半的时候，他抬头看我。
“雨儿，如果我不在了，你该如何的对待你的姨娘和兄弟姐妹？”
“……”如果是齐氏，我想我先会送她回家，让她找妈，“待如往常一样，……”声音越说越小，直至没有声音。
“可是往常又是什么样呢？”父亲似乎自言自语，又像对我说。
盒子被打开，比较昏暗的书房顿时明亮起来，父亲从中挑出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放到一边。
“……”我有些惊奇和差异。惊奇的是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而差异是因为父亲对这个珠子并不是非常的看重。
父亲并没有因为我的表情做出解释，而是继续往外掏东西。比如一个官印一样大的印章。
“雨儿，暮家以后就要靠你了。”父亲咳嗽了半天，气喘吁吁的对我说。
“这是什么？父亲你让我干什么？”我问。
“做暮家的当家！”
……我怎么能担当得起啊，何况父亲还在壮年，虽然生病了，那他也会好的。
“父亲我……”
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撞开，齐氏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第一句话便是：“老爷，您这是干什么！”走近前，自然的把玩那颗珠子。
“我老了，总要有人继承暮氏的家业。”父亲淡淡的说。
我看到齐氏的脸微微一变，然后用拿珠子的那只手指着我：“你要让这个贱人来顶替？”
“是！”父亲笑了一下，“夫人有何异议？”
送汤药的丫头看着书房的门大厂四开，疑惑的探头，于是很可悲的充当了某娘的撒气桶。小姑娘肿着脸跑了出去，哭的我心一颤一颤的。
地上的碎片外加黑乎乎的药汁，我的心开始凌乱。
相比此碎片，我更心疼的是那个在暗中发光的东西。
尸体——夜明珠，破碎的躺在地上，一块一块，听说那是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
父亲并没阻拦齐氏拿下一个物体当撒气桶，只是淡漠的看着。
被举起的印章在松开手的刹那，又缩了回来。
……
闹了一通，冷眼旁观，受了一手伤，无奈的离开。
我是上辈子欠她的吧，每次都不消停。她一个人，顶上五百只鸭子了，……
但是印章被带回我的小院。我坐在椅子上，清冷的看着周围一成不变的物体，比如绿树、土坑、围墙。小折腾暮天也离我远去过他的幸福小日子去了，哎，我这儿也太没人气儿了！！！皇帝似乎因为两个皇子的事情焦虑了太久，久的天天让大臣们在大殿之上“念佛经”，闲阿闲。
皇上你那么多儿子，犯得着愁么。
闭目。
久江似乎要下朝，快来了，如果他看到我手里的印章该作何感想？如果接了它，我势必要回老家，如果不接，父亲那面也是个问题。
我并无经商头脑啊。
给我的这个摊子，我早晚得败出去啊，父亲怎么就这么相信我呢？
门“嘎吱”一声开了，我以为是久江，连忙想拿着印章给他看，结果回头的时候，一个白色的手帕飞到我脸上。
靠，我又被谁待见了？
……
暗室中，我被反手绑在一边，腿、手、脚，甚至连嘴也不放过。“嗯嗯嘤嘤”的，清醒过来的我十分的不喜欢这样的邀请方式，虽然我还不知道是谁。
当熟悉的女声出现的身后，我悬着的心马上落了下来。
不是劫色的！！！
但是，不是劫色，那就是要命的啊。
被平放桌子上，眼睛并没刻意的用布条蒙上。我定定的看着齐氏淡定的站在一旁，哥哥垂目站在她的身后。这又让我想起八年前。
心一冷。
“暮言，你从来不去想，这个东西为什么不是你的。”我说完，任命的闭上眼睛。身体被麻醉，任何的地方都没有知觉。
不去想，不能想，不愿想。
其实我对纹身并不在意，真的。只是因为以后再不能见人，我心里还是异常的纠结。
纹身的那可是坏孩子，和小混混划等号。如果让翔紫知道，我的花魁头衔可保不住了啊！%>_<%
身上被剥的一干二净，偶尔睁眼还看见齐氏目不转睛（嫉妒？）看我的样子，我就相当的不爽了。难道美是我的错么！！！
画师在我的身上不知道画的什么，然后纹身师翻过我的身子，从后背开始，正确的说是从臀部！……
这样让我联系到脸上的伤疤，然后陷入更大的愤恨当中。
期间，我只是刚开始挣扎了一番，无果，……再以后，放弃，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因为我知道，说不说和正不挣扎已经没有用了，第一我不知道我在哪儿，第二，我并不确定齐氏到底想干什么，第三，我挣扎有个屁用。身上越加的疼痛，身上的感觉如同要死的感觉，密密麻麻诡异的感觉。
那两只在我身上鼓弄的人说，说如果在清醒的纹下图案，疼痛会渗透到灵魂，让此刻铭记于心，……身体和灵魂的水乳纠缠，我似乎还是比较得意人与人之间的。╮(╯▽╰)╭！
明亮的灯在暗室里越加的发光，我颓然的挣扎，半死的感觉。
身体麻木，我看到纹身师手中的针和碗里各色的染料。心中一阵突突。
几天了呢？就吃饭的次数，已经两天了吧？……齐氏看我没力气挣扎也便没刻意的盯着我，哥哥从那天见到就再也没来看过我。说真的，当年的事情，我已经不怪他了，因为毕竟年纪小，……
但是现在，我找什么样的理由也不能为他开脱了。
为什么他每次都是最关键的时刻选择无视我呢？一生中仅此的两次，赶得非常恰当，都在我失意的时候。
哥哥只要反抗一下齐氏，哥哥只要反抗一下，如同往常看我挨打拼命上前护住一样，我想，齐氏一定会放弃对我的折磨。
……
针，一针一针的刻在我的脸上，我抽搐的脸面微微冷汗流下。这样的水乳交融，我可真顶不住。
最坏的是，每每要昏厥的时候，有人提前给我掐人中。他NND！
一碗流食送到我的面前，我抬头看见那个没日没夜工作的纹身大师。
嘴嘟囔了半天，选择放弃“谢谢”他。
“收人钱财，不得不为人卖命。”他说完两手一摊，然后用袖子擦掉嘴角的米粒。
“也不是让你死，咋还成卖命了呢！”我背过身子，龇了一下牙。身上和头都疼的厉害，披了一件衣服，屁股冲着那人。
“……”犹豫了半天，那人问，“你和暮夫人有仇么？”
“为什么这么说！”我茫然的。
“在神话中，蝎子是背叛、死亡、危险、痛苦、邪恶、仇恨和魔鬼的象征。”他静静的说完，把空着的餐盒放到门口。
……默。
我试探的把手放在脸上，隐隐凸起让我有种不祥的味道。
手里的瓷碗被悄悄的藏到了身后。
又过了几日，画师和纹身师的工作完成了，所以在我身上涂了一层什么药便走了，于是空空的暗室只留我一个人，……
寂静的房间，淡薄的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每日的餐食，魔一样的出现，亦或魔一样的被拿走。
悄无声息。
我如同困兽一样，寂寞的等待。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脸上的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