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尘》四玄

12、第十二章：哥哥回来了

　　听小厮说，刘子信早上起来的时候哭笑不得，沐浴完毕，放下银子就走了，并没有问我去了何处。我简单的“哦”了一声，拿着银子埋头大笑。
　　都不知道，我在刘子信的前胸用丹青画了一个大乌龟，因为它不易退色，所以我估计刘子信得郁闷好一阵子。他家夫人，似乎都不敢碰了吧，万一被发现找小倌，相信他得被挠成面条。

　　回到暮府的时候，我看见父亲铁青着脸站在大厅，齐氏并没有在身边，看我回来，一声不吭的走在前面，我心一紧，跟着去了祠堂。
　　祠堂和往常一样昏暗无光，浓重的烟灰和香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子，我看着被深色的帘子包裹的屋子，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其实我是讨厌这儿的，可是我却是家里来这儿次数最多的人，算是不肖子孙。
　　母亲的排位在台子上紧里的位置，暗淡的金粉上罩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我算着，想我多久没有擦净她的牌位了，心里一阵疼痛。我垂着眉，并没有抬头看父亲的模样，只是隐隐的察觉，这两天未归家，他却实生气了。

　　“跪下！”父亲说。
　　我呆了呆，看着边上厚实的垫子，到底没有勇气跪过去，脚没动，就着冰凉的石砖跪了上去。
　　“知道你错哪儿了么？”父亲走了过来，“伸出来！！！”
　　我紧闭着嘴唇，伸出双手，“啊，——”我叫了一声，然后便闷声挺着。父亲的戒尺“啪啪”的在我手上打着，从左手换到右手。二十余下的时候，我感觉父亲有些发抖。“爹爹，……”我叫着他。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么，啊！？”他似乎想到什么，没有放下的手又开着打着。
　　我的手似乎没有知觉了，只是睁着眼睛看戒尺上下的浮动。
　　“彻夜不归，有本事了是不是，还学人家逛妓院。要是让荣王府知道了，……”父亲拿着戒尺，停在半空中，“如果你哥哥在，料想他也不会干出这等伤风败俗事情的！”父亲虽只顾自己说，但那板子还是狠狠的落下来。
　　“您是说我配不上荣世子是么？”我伸着双手，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
　　“……”
　　“我也是您儿子，您对我公平点好么？”我双目含泪。
　　“……”父亲额头青筋暴起，看着固执且欲哭的我，不知道说什么，“……给我好好的反省反省！看着你母亲的牌位，看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你想想你到底错没错……，你就给我跪到你想明白的时候！”拂袖离去，戒尺被扔到一边，发出清脆的声音。
　　……
　　我跪在这儿，抬头看着密密麻麻的排位，然后低头看着红肿的双手。
　　“我只要你公平的待我，像以前一样，……”我看着明晃晃的蜡烛，摇曳的在地上拉长我的影子。

　　没有父亲的解禁，我便一直待在祠堂。暮天夜深的时候偷偷的跑进来，用布包裹的馒头和水一并送到我的眼前。我看着他脸上又涌现的新疤痕，心里一阵的痛楚。我这个当主子的，连自己都难以保全。
　　混着泪水，就着干硬的馒头咽下，胡乱的吃了几口，便叫暮天快些离开。
　　我不敢自作主张的乱动，因为怕别人突然的闯进来，然后告状到父亲那儿。手上有些消肿，久江留在我这儿的药膏发出淡淡的清香，我迷离的望着已经暗下的天儿。
　　“已经深夜了，……”我喃声细语，哥哥听说明天就要回来了。

　　因为祠堂女人和孩子是不允许进入的，所以第二天早上齐氏就站在祠堂的门口看我狼狈的样子。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对我的怨恨那么深，母亲死了，而我也已不是清白之身，那么唯一对我的怨恨，似乎就只有皇帝的赐婚。
　　也许对她来说，嫁入皇亲国戚，是件荣耀吧。我仰起头看她，嘴唇微翘。
　　“暮雨，别以为老爷想法儿护你，你就能为所欲为，我就不信，你能嚣张到何时，世子大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她“哼”的一声走了，临走前说，“你这小贱人跟你娘一样！”
　　“……”我咬咬下唇，冷哼一声，“不知道你死的时候能不能像我娘一样进这祠堂！”我抬手指指母亲的贞洁牌位。
　　……

　　父亲并没有等到我想明白，当哥哥他第一时间踏入暮府的时候，就有小厮告诉我不用再跪了，然后搀着我回到我的小院。
　　没一刻钟，就又有人来告诉我去大厅。
　　我僵硬的下半身根本站不起来，硬撑着，暮天强把我带到厅里。我们这些少爷和小姐都没有坐，所以家里的老老少少聚齐后，落座的除了主位的父亲和齐氏，便只有那些不受宠，但是有子丁的姨娘们了。
　　我站在门口最不起眼的位置，手扶着椅子的后背，看着哥哥他一席袈裟的走了进来。
　　“吾儿呀，……”齐氏奔过来，手指颤抖的摸着哥哥的脸，泪水流下。我知道那是真实的东西，一个叫思念的东西作祟，所谓母子连心。

　　哥哥他四处张望了下，看到我后神情淡漠的对我笑笑，别过头走到父亲的跟前，跪在地上：“父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父亲看着哥哥他短少的头发和身上的袈裟，“言儿，别再胡闹了。”
　　“我跟空季大师说了，他说我凡尘心事未了，如若执意，便允我还俗，……”哥哥暮言对父亲说。
　　“你这是，——”父亲有些惊诧。
　　“我还未还俗！”哥哥轻声的说着，看着旁边哭得厉害的齐氏抱歉的眼神。

　　哥，你说的话，哪儿一句是真话？！

　　各自散去后，我看着人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有些感叹，几个不受宠的姨娘甚至还没出大厅便开始埋怨起来，我没回头，暮天依旧把我扶到我的小院。
　　久江晚上翻墙过来，看到我淤青的腿后就帮我拿捏起来。
　　我问他知道哥哥回来了么，他只是淡淡的回答“嗯”的一声。
　　他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嫉妒，我知道他和哥哥从小长大，久江所说的没有感觉在我的脑海里一直认为是不可能的。我看着他，心里便不爽起来。
　　“我的亲亲小雨吃醋了？”他笑咪咪的看着我。
　　“没！”我努力使自己镇定。
　　“那为什么？”久江拉进脸在我的面前。
　　“因为所以！！！”我恶劣的回答，然后拉过他的唇，咬上。“久江我必须留很多很多痕迹，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
　　“我是你的，……呵呵……”久江任我的啃咬，满眼的宠爱，“暮雨，我好爱你，……”
　　╮(╯▽╰)╭，这个样子才对么，……

作者有话说

　　今天改名字了，唉唉，还得换。
关于两天没回家父亲生气的问题。原来暮雨并没被赐婚，而且他不受重视，所以父亲并没有怎么管他，但是赐婚后不同，所以了，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