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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李玄篇 ...

  •   等李玄再次醒来,眼前又是熟悉的山洞,洞内因有一眼灵泉,常年缭绕着些许雾气,氤氤氲氲。
      她感到些许无力,阂眼内视,发现修为竟然大涨······
      莫不是阳明君这厮jing虫上了灵台顶,抱着她的尸体双xiu去了?
      “救尔一命,竟不知感恩?”他远远传来一句到她意念中。
      李玄抬眼,瞧洞深处横座的石壁,知晓他果然在此处,只是神隐罢了。
      “小仙心智不坚,自甘堕落,何需劳烦神君救。”她道出事实,抚衣袖,发现身上这绛红色袍子袖口竟然多了些精气凝结成的工字纹,不知道阳明君又在她的躯壳上作了什么,但也无意深究。
      他向来想做何事就做何事,屡次强行将她的元神拖到结界内双xiu已经算是轻的,直接划定了她的修行之路,按照他想要的法子强行导引她体内的气血流注,乱了他的道心还怪罪到她本尊身上,把她救回来不过是再将她当作消耗浊气的法器,她为何要感恩戴德?
      “何止心志不坚,甚至还假公济私。”他现了真身,背手缓缓朝她走来,玄袍广袖,头戴金冠,脚蹬祥云靴,一双丹凤眼冷冽又无情,“小仙难道不知,为何在人界第六世已清欠业力,进了本君的结界却还要那这业力?”
      李玄看着他,不答。
      那三世的梦竟然是他设的结界?怪不得有他的躯壳!
      修道之路定要坦坦荡荡,效法天地之性,做到至敬至诚至贞至正,万不可有自己有所欺瞒,更忌讳粉饰太平······
      第七世再次投胎成人,她潜心修炼,窥得天机后飞升上界,打坐入定之时,一世一世向前推演,才发现自己前身那些所谓尽孝道的行径,一成竟是为了一己之利,求得心安,甚至故意行自绝之事,才能用上那“以命换命”的法子。也因此,她即便来了这天上,也沿用了第六世的名与字,姓李,名玄,字含章。
      现在阳明君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再引她见了一番那世“以命换命”之后的境况,她自然明了为何在梦中还要还这业债······
      为了求自己心安,结果反倒害生身父亲早死······
      “神君果然神通广大,随意施法竟能让小仙再历一番前世宿命。”她仍盘腿而坐,仰头瞧他,“何必如此费神?”
      “现已知晓了,此心尚安否?”阳明君忽略掉她后面的疑问,答。
      李玄苦笑,“多谢神君指点。只是不巧,小仙一身业债竟能修成金筋玉骨,甚至还要在修成之后还情债。”
      “天地本无定数,何况他物?”他脚踩祥云,准备离开,“这次莫要再轻了命,免得本君费神。”
      “你我究竟是何关系?何时能做个了断?”她问道。
      “你我本不是能了断的关系,何必执着于此?”他在她的意念中道出一句话,身影早不见。
      李玄早虽然仍有疑问,比如梦中的三世姻缘,但只能暂且作罢。她走出山洞,站在崖前远眺,茫茫云海,远处玄色天空中悬着七个耀眼光团,角度略微倾斜。
      她瞧见天枢星的光团明亮,知晓他正处于庙旺时期,忍不住嘴角含了笑意,忆起往昔······
      李玄第一次见阳明君,是她刚登上南天门的时候。人杰飞升上界皆从南天门入,她远远瞧见他一身玄衣脚踩祥云过来,越过她的肩头走向身后的大殿,面容清冷,目光内含,身上纯正的青阳之气直接将她逼退数尺。
      也是刚来之时,紫微大帝直接将她唤了过去,向她描述天枢岭天枢峰是何等的宝地,甚至亲自将她送来。
      “为何亲自相送?”李玄被送至天枢峰时,将这疑问道出了口。
      “小仙尚有业力未清欠,本座经推算,得知可在此处了结。”大帝侧身而立,准备离开。
      “谢大帝指点。”李玄深知“初筮告,再三渎”之理,未再深究。
      她打坐倒推累世,以为所谓的业力仅仅是归还第六世的业力,现在想来,竟然还有她从未有过的情债,而且这飞升的原因之一竟然是为了还这天高皇帝远的情债······
      果然是命定的情债,不然第一次被拖进结界为何不挣扎?
      不过一次,她竟然开始从了他的意,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他们在这天枢峰上日日为伴,他庙旺之时,他们坐而论道,他教习指点她修行;他落陷之时,他与她行双xiu之情事,如此这般,自身的修为竟然突飞猛进。
      渐渐地,她开始对他生了些不该有的念想。但他却十年如一日,无动于衷,自认双xiu系助她修行······
      她要求同他修,他便给;他落陷时同她修,她也应,如此往来,人间已过数个寒暑。
      而对于刚飞升的小仙,李玄每次沦陷,每次欣喜,都伴随着一败涂地的罪恶感,直到最后,她不再自持自控,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念头,屡次试探,甚至提出了不在结界内双xiu,跟他本体双xiu的法子。
      阳明君瞧着她,直接应了,引她的元神归位,在洞内石壁前现出真身,手掌平放,微屈四指,示意她过去。
      李玄缓缓行至他身前,感到他身周能隔开她数丈远的青阳之气已被尽数收了。
      她瞧着他平静的双眼,伸手推他的肩膀,他应着她的力道倒在黑石床上。
      身上的衣袍早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他闭眼凝神,早已入定,引着体内的浊气从二人会yin处入了她的体内,顺着她的奇经八脉游走后再压入她的关元神宫中。
      但她没有。
      她睁眼睛瞧他,瞧着眼前挺直的鼻梁直指人中,困惑。
      为何他能如此平静?
      这便是与天地同生的神体神性?
      李玄吞咽了一瞬,微微倾斜过去,嘴唇将要碰到他鼻尖的时候,那双丹凤眼已经睁开了。
      阳明君定定看着她,面色平静,无喜无怒,不带任何情志地观察她。
      她心下不喜,继续靠近,啄吻了一下他的鼻尖。
      “专心。”他出言提醒。
      李玄听了,不似往日虚心受教,隐隐升起了想要挑衅的念想,贴向他的嘴唇,交替含吮他的上下嘴唇,见他不为所动后,干脆环住他的后颈,将他揽向自己,舌尖顶开他的牙齿,紧贴着他的舌尖蠕动。
      他推开她,“切莫起心动念。”
      “动了又如何,不动又如何?”她问,抚摸他肩膀上的皮肤,享受那温凉的触感,“阳明君与天地同寿,所以不屑于起心动念?”
      “自然。”阳明君破天荒地不再同她争论,直接应了,眼睛停留在她的发髻上,间不容瞚,她的头发竟然全都披散下来。
      他用手指抚摸她的发际,四指成梳置入青丝一顺到底,又将其用手掌从发梢缠绕到发顶,紧抓着她的头发向他的方向推了推,“可想体验一次巫山云雨?”
      李玄内心悸动,带着些被发现的窘迫和欣喜。窘迫的是身为断绝六欲的仙竟然生了yu念,欣喜的是他竟然早已看穿。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李玄学着他的说话方式,被迫直视着他。
      “若是想,事后将清静经用真气刻在洞内灵泉旁的石壁。”他不再瞧她,松开攥紧的青丝,四指成梳,从容地再次顺开,缓缓提出条件。
      这天枢峰的存在估摸着与天地同寿了,必定坚不可摧。她的真气在人界还好说,想要在这摧毁一草一木都难,更何况在内含灵泉的石壁上刻字?
      他在提醒她,这是做此事的代价。
      李玄邪念涌动,鬼使神差地再次含住他的下嘴唇。
      强闯进筋脉内的温流缓缓停了,********************************************************************************************************************************************************************************************************************************************************************************************************************************************************************************************************************
      她浑身酥软,面颊发烫。阳明君挑起她的下巴,抚摸她的下颌骨边缘,“足矣?”
      让人心痒的甜腻感散尽,竟令她感到分外畅快。她抬头看他,不答。
      “殚精也,固然会舒坦,酒色财气莫不如此。”他用指背抚了抚她的脸颊。
      李玄突然明白他这是在亲自授课,心下不喜,“阳明君不舒坦吗?”
      “自然。”他泰然自若,“但不会耗损本君分毫。”
      “亲自上阵授课,难道就是为了告诫我何为酒色财气何为损精耗神?”
      “本君想做便做,何须缘由?”他抬高下巴,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显得倨傲极了。
      如此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李玄仿佛着了魔,整日想着他,有他在,做任何事都快活,无他在,便感空虚至极,偶然时候心底甚至会冒出甘愿做消耗他浊气之法器的念头,外加与旧时斩断七情六欲修行之法相悖的欲念反复发酵,她时时刻刻不在自责、挣扎、悔恨,甚至每况日下。
      为何他这般肆无忌惮却不被降天罚?为何偏偏是她?为何让她成了那法器,而不是别个?为何扰了她的清净,偏要逆转她的修行之法?
      不,只怪自己心志不坚,怪不得别个。若是第一次就拒绝了,又如何?若是非要被迫如他的意,大不了鱼死网破!
      可她未曾拒绝,她受纳了,甚至一丝一毫的挣扎也无!
      她仿佛发泄一般用真气在石壁上刻清静经,突感气脉紊乱,胸口滞闷,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待到再醒来之时,他们二人正在灵泉里浸着,自己则平躺在他怀里。
      她想起身离开,却被按了回去。
      “浸着,莫动。”背部传来命令,“你法力低微,独自一人受不得这灵气。”
      李玄定了定,翻身覆在他身上,瞧他,“为何要浸着?”
      “伤了元气,需在灵泉内温养。”他枕在灵泉边缘的石台上,用手指描她的眉毛,“既已纳了本君的法子,就暂且按此法修炼,下次切莫强行逆转气脉。”
      他竟然知晓她在挣扎?
      李玄心一沉,“日后我再不能按原法子修炼?”
      “并非不可”他环着她的腰,“修行至一定境界,无需区分修法。”
      “小仙并不想行双xiu之法。”李玄挣扎着起身,身上突然固了清阳之气,把她牢牢锁在他胸口。
      “道法不同,道同,如此而已。”他静静瞧了她一会,道。
      “何时能达到那种境界?”
      “万年。”
      “······”
      自那日起,李玄停功数日,平日只是坐在悬崖边缘看远处的云海发呆,或者躺在崖底探上来的树枝上看玄色深空发呆。偶然地,她会阂眼闭目,缓息入定,试探着用原来的法子导引真气,没等行至一小周天,她便开始胸口滞闷,头晕目眩,不得不停下来。
      阳明君初发现之时,疾言厉色地刺了她一通,见她死性不改,拂袖而去,直至今日都没来见她。
      终有一天,她倦了无所事事的日子,拿起他给的双xiu典要。这双修典要,修的非阴阳二脉,而是独强阴脉,需要同男子交合双修才能衡平,也许是明知修这典要会增强修行之人的欲念,阳明君另让她辅修清静经,免了在修行过程中心驰神荡,将真气一泄了之。
      但······为何她对他多了这些莫须有的念想?
      这熟悉的魂不守舍之感,不就是业力清欠?
      可自己在人界修行之时,并非不食人间烟火,每一世的情债当世都清欠了。若是不清欠,她也升不上这天······
      李玄心念一动,拿出人界的命盘推算一番,巧的是,第六世和第七世的生辰皆同,甚至连时辰都一样······
      她盯着命盘上的夫妻宫出神。
      为何她上了这天,还要历情劫?
      难道不是历尽情劫,断绝欲念后才能飞升上界?
      可飞升本无铁律,都是有志道友口口相传,而这只是各位求仙之人的必经之路罢了,不代表无特例······
      李玄想起紫微大帝先前留给她的一句话,心念一顿······
      莫不是未清欠的业力,是天上的情债业力?
      不然紫微大帝为何在她初登南天门之时便将她送来这天枢峰?
      下世未偿完的业力,留她一人参悟罢了,为何偏偏亲自引她来他座下统帅星君所属的天枢岭?
      她摇头苦笑,内心酸涩。
      李玄阖目思索数日,思索自己的初心为何。
      初心,自然是逍遥自在,无拘无束,修得个至静之境。
      现在呢,她是否有了这初心?
      等到她睁眼之时,崖下伸展上来的粗壮树枝已开花。花开花落不过须臾之间,她对阳明君的这些yu念,不过是稍纵即逝的花罢了,若是任由他将自己的修行法子一改到底,日后她不光要失了这清净,怕是后悔也逆转不了了······
      何不寻个法子斩断,一劳永逸?
      她缓缓抚着绛红袍子袖口,突然想起此前躺在他怀里问如何使他的宝剑,自知那物件早有灵识,定会护主。
      李玄向来不喜钝刀子割肉,既然要一劳永逸,何不借着那物件的灵识自绝?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李玄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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