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如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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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班赢了，去掉一个最高分99，去掉一个最低分98，综合得分98.5，全场第一。
台下的女生们双眼发光，直勾勾看着台上的江野和宋逐，恨不得他们当场结婚。
陈央央和老陈同时肩膀一松，扭头给坐在身边的人炫耀：“怎么样，知道大话别说太早了吧？”
四班班主任痛失一千五，脸都气绿了，他一把抢过老陈的保温杯，吨吨吨几口热水下肚，气才顺一点。
“有什么好得意的？有本事你们班下次考试也这么行。”
“别扯这些没用的，”老陈两手一摊，“给钱！”
下台后江野脸上的热度还没有消退，他胡乱擦擦脸上的汗，扯了张纸擦口红。
宋逐跟在他身后进来，细碎的喘息江野听得分明。
“你在生气吗？”他问。
宋逐就站在江野身后，镜子里清晰映出他的身影，因为剧烈运动，礼堂又热，每个人都汗涔涔的，汗珠从男生优越的颈部线条滚落，最后没入胸膛。
他看着江野，眼里有游移不定的担忧和后悔，江野仿佛看到他耸拉下来的耳朵和尾巴，像做了错事准备挨训的大狗。
“你想赢，我觉得这样好点，而且你说过我们都是男生。”
都是男生，亲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野心里一梗，倒是不好生气了，他摸摸发烫的耳尖：“我没生气。”
“嗯。”
气氛又诡异起来，除了沉默就是尴尬。
恰好这时候陆逢抱着几杯奶茶和其他人进来，冲淡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
“快快快，老陈请的奶茶，他赢了四班可高兴，不要白不要！”
江野从陆逢手里拿了一杯，走到一边坐下休息，等宋逐要过去的时候，他身边已经围满了人。
有特意进后台看江野的，有本来就在后台的，还有本班好几个男生。
他们叽叽喳喳，搅碎了原本属于宋逐的时间。
手里的奶茶还有些冰，宋逐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糖放得有点多，太甜。
微微皱眉，宋逐对江野喜欢东西的初尝试宣布失败。
等散场的时候，江野去厕所洗了把脸，顺便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的时候就撞见被女生堵住的宋逐。
那个女生江野知道，高三的学姐，长得很漂亮，小白裙，黑色长发，现在红着脸站在宋逐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
距离太远，江野听不清，但估摸着就是告白这一类，宋逐长得好，身材好，学习也好，有女生喜欢可太正常了。
江野不想过去打扰他们，于是又折身回厕所再洗了把脸，手指反复在唇色揉搓，就算它已经泛红刺痛，江野还是能清晰回想起宋逐唇上的温度。
草！
有病！！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江野随手擦擦脸出去，那个女生已经不见了，宋逐一个人站在原地等。
“一起回家吗？”他问走过来的江野。
“你不住校吗？”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请假处理，会走读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江野也没多想，拿过书包就和人一起走，因为耽误地有点久，他们错过了最后一班公交，只能走回去。
江野家住在同安区，要途经梧桐街，既然决定和宋逐做朋友，一起回家也是应该的。
“走吧。”
宋逐神色太淡然，丝毫看不出被表白的迹象，江野估计那个女生是被拒绝了。
我趣，那样子的他都看不上，那眼光得有多高？
不过这和自己没关系，反正他才不做大冤种！
＊
天气已经冷下来，吹来的风冷飕飕的。
宋逐走在外侧，注意着过来的车辆，江野在和江苏苏打电话。
——小姑娘早早完成了作业，想让江野奖励她一块蛋糕，要草莓味的，江野暂时还没找到。
两个人之间有点沉默，但气氛还算融洽，仔细想想，这是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地一起回家。
感觉很不错！
宋逐留恋这种温情，却在余光看到的人面前不得不割舍，他看着自己的小狗，笑意盈盈地指着前面那家蛋糕房：“看，那里。”
蛋糕房灯光昏黄温暖，硬是在众多服装店中间挤出一道生存空间。
江野往前走两步，发觉宋逐没有跟上来：“你不一起去吗？”
男生的眉眼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有些模糊不清，但声音还是温和的：“不了，你去选就好，我肚子不舒服，去上个厕所。”
末了，他低声道：“如果你愿意，就在原地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普通的短暂分别硬生生被搞得这么正式，江野腮帮子发酸：“你好肉麻，快滚。”
他声音不大，因为冷声音有点抖，快滚两个字听起来不但不凶，反而像撒娇。
宋逐低笑：“嗯。”
江野在蛋糕房买到了草莓蛋糕，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等宋逐，他长得好看，路过的人都往他身上看了好几眼，和他一起等人的老婆婆紧抓着他的手，说要给把自己孙女介绍给他。
吓得江野连连后退：“不不不，不能早恋！！”
另一边，宋逐慢条斯理地擦试着手上沾到的血，在他的脚边横七竖八躺着好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伙。
如果江野在这里就能发现，对方就是那天“勒索”宋逐的人。
嚣张的男人捂着腹部爬不起来，脸上青青肿肿，有一个甚至被打掉了门牙，正窝在墙角哭。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这才过去几天，那天那个可怜无助不能打的男生变成了这样，那拳头梆硬，砸到身体上痛得要死，一挑四完全没压力。
你TM这么能打，前几天装什么装，害他们还以为遇到了软柿子！
rnm，心机男！！
宋逐丝毫不想管他们的想法，只知道江野还在等着他，他得赶快回去。
“喂，”为首的男人疼得直抽气，或许是前几天他动手打了男生，导致这才他被打得最惨，周正的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他在心里暗骂宋逐的睚眦必报，又有点欣赏他，“你这么能打，要和我干吗？”
“去追债。”
宋逐把擦血的纸扔进垃圾桶，不想理会。
“你很缺钱吧？”男人又说，“和你在一起那个男生，家里应该很有钱，你在他面前能抬起头吗？”
“如果和我们做，一个月工资八千，包吃住，不要多久就能还清债务……”
听到这话，宋逐驻足。
男人眼睛一亮，以为有机会：“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吧？”
“不，”宋逐转身过来，男生脸上带笑，眼底却全是疯戾，和揍他们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停下来是想告诉你们别去惹那个男生，还有，宋申欠的钱和我没关系。”
“而且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学生，先生如果硬要纠缠，那我就只好报警了。”
男人傻眼了，他失神地摸了摸肿起来的脸。——遵纪守法？你打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宋逐走了，留给男人一个决绝的背影。
他脚步越走越快，要到蛋糕房的时候又骤然慢下来。
江野还在吗？
会不会走掉了，毕竟，他们现在只是比同学更近一步的关系，朋友情淡薄得可怜。
要是走了怎么办？
呼出一口气，宋逐走不动了，他垂下眼紧了紧身侧的拳头。——但是，如果，如果没有呢？
如果他一直在等自己……
这一刻，宋逐第一次产生名为怯懦的情绪，他就想黑暗里汲取养料肆意疯长地藤蔓，一圈圈缠绕着心脏，让他难以喘息。
他又回想起男人的话。
——“和你在一起那个男生，家里应该很有钱，你在他面前能抬起头吗？”
“一个月八千。”
如果是以前的宋逐，是会答应的。上一世宋申在赌场被人砍了一根手指，趁宋逐睡觉的时候拿他的拇指按了保证书，借了高利贷。
宋逐还不起，为了不退学，他努力打工，最后走投无路和人一起追债，看着每个赌徒跪下求饶，他的心里就越发淡漠。
淡漠到他下定决心不再招惹江野，只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从泥沼里爬起来就好。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不想那样做，他想干干净净地站在江野身边。
身上没有半点污点，干干净净。
＊
走到蛋糕房，那里已经打烊了，关了灯一片漆黑，门口也没有江野的影子。
宋逐狠狠喘了口气，闭上眼。
走了也好，应该的。
但是他心里还是痛，恨不得把不乖的小狗关起来，天天只能听自己的话，只能看到自己。
“怎么去那么久？”
身后传来男生疑惑的声音，宋逐猛地转身，江野站在他的背后，手里提着蛋糕，因为等得久了，他脸被风吹得微微发红，看起来乖极了。
没听到男生的回答，江野也不生气，他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走吧，回家。”
回家这个词太温暖了，让宋逐一瞬间笑起来，他伸手摸摸江野蓬松松的脑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嗯，回家。”
他没有告诉江野，今天有个女生来找自己，但不是向自己表白，年轻漂亮的女生酡红着脸，小声询问他：“学霸，你和江野在谈恋爱吗？”
谈恋爱？他倒是想，就是江野不同意。
他摇摇头：“我们是朋友。”
女生明显松了口气，把一封粉红色的信递给自己：“那可以拜托你把这封信给江野吗？”
粉红色信封，上面还画了颗爱心，谁都看得出来是告白信。
宋逐眼神陡然一暗，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抱歉，这个我不能替你送。”
“啊？”
“江野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如果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