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何乐儿

4、 二 寻找与希望

　　我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国家，虽然白夜说这是我心里所选。但心是什么?我想放弃的正是我的这颗心，所以我多少有点明白了，这个国家，就是现在的我。
　　“玉龙，是战国的象征，‘持玉龙者必拥有天下’，而玉龙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个局面。被玉龙选中的人就是天命，天命的人，是能给这个国家带来幸福的人。”白夜把玉龙交给了我，他说这是那位老人的意思，我没有可以拒绝的理由，虽然知道一旦接受了就意味着将有事发生，但有白夜在，我一点也不担心。
　　“他在哪？那位‘殿下’，就是天命吧？”
　　白夜笑，“我也不知道，但玉龙会告诉我们的，它是这个国家最后的希望。”
　　竟然会被卷入一个国家的战争，这真的是天意吗？我并不关心这个国家的未来会如何，只是我很好奇，我所选的国家，已经这么荒凉了，它最后会变成怎样？是灭亡，还是重生？没有问题的答案，我不想考虑。
　　我把腰带又重新系了一遍，上次的摔倒让我记忆犹新，同样的事不想再有第二次了，但这身衣服穿着确实不舒服。
　　“我宁愿回到中国的古代，知道了历史的结果就不会这样漫无目的的走了。”抱怨的话已经说了很多次，但白夜总是能以微笑让我安静，我拉着白夜的袖子，小心地抬脚再落下，深怕踩着及地的长裙。
　　白夜的笑带着意味深长的味道，我不懂也不想去懂，只是每天这么重复地走着基本相同的路已经让我有所厌倦，我想看到生机，无人的世界是寂寞的世界，不管多冷漠的人，都会害怕孤独。
　　这已经是很久以前他对我说过的话，现在想起来那已经是哥哥去世后三年唯一让我听了有反应的话，我还是和当时一样麻木，只是学会了一点感动。
　　渐渐地有了绿色，农田也不再是杂草丛生，远处的树林郁郁葱葱，而在傍晚的天空上竟有淡淡的青烟升起。
　　“白夜……”我拉了拉白夜，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有点激动。
　　“今晚就不用再住那个房间了，我知道您还是希望像平常人一样住吧？”白夜握着我的手，温柔地说。
　　“都是一样，只要你在就好。”我没有看他，反正他不是笑就是一脸平静，白夜的“淡”，永远只让我感到安心。

　　我们的到来似乎给这个村子带来不小的骚动，村民们看我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与不安，我只是紧紧拉着白夜的手，莫名的对他们感到恐惧。
　　“这位小姐，你还是快点回去的好，你穿成这样出现在村子里，会被村民误会的。哦，还有你身旁这位穿白衣的姐姐。”
　　站在我面前说话的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扎着像中国娃娃似的发髻，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赤着脚，长着很清秀的脸，让我分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
　　“姐……姐姐？”我笑，“他不是姐姐哦！”
　　小孩很惊讶地看着白夜，半天，才问：“你是男的？”
　　白夜点点头，微笑着说：“谢谢你告诉我们，你叫什么名字？”
　　“总之你们快点离开这就对了，这个村子并不欢迎像你们这样的‘贵人’。”他说完后转身就跑，我还没来得及叫住他，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了狗吠声。
　　“有人来了吗？”我问。
　　白夜点点头，轻轻一挥手，我就再次回到了那间有着淡淡檀香味的房间里。
　　“还是回到这里了……”我坐到床上，叹了口气。
　　“对不起，让您受惊了。”白夜突然跪在我面前，低着头道：“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请您放心。”
　　“白夜……”我对他无能为力，他的忠心让我钦佩，可是，我……
　　“不是这样的……白夜……不是……”我紧紧地抱住他，“我……并不习惯这样……你明白吗？虽然我以前……但，我并没把你当成随从或是什么，我……只希望我们能像朋友那样，白夜……”
　　“呵呵……”白夜轻轻地笑了，他摸着我的头，手指的温度从头传遍了全身。
　　我就像失去了温暖的小孩拼命的想从他的身上找寻温暖，我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强，我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冷漠，在他离开后……
　　“您的心里真的是装了很多的事，不过都是关于‘死亡’的事。您真的这么在意它吗？” 一直到我平静下来后，白夜才问。
　　我没有回答，他的怀抱很温暖，是我不曾有过的舒服感，我靠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白夜……”我说，“困……”
　　然后他温柔的声音传来，我只觉得身体变得很轻，白夜……我想着他的名字，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