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竟然暗恋我十年》南尧北茶

48、你真当我不会上你吗？

　　“于介……于……唔！”
　　从负一楼的酒吧到房间的路上，不少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握着的手。
　　被拽着的边临全然没有上次在临界那般从容，他不敢看于介现在是个什么表情，也不敢想他到底听见了多少他和Erick的对话。
　　他低着头，脸色苍白，身体不自觉的在发抖。
　　于介却没有理他。
　　直到被扔进房间，大门随之被关上，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边临本来以为他不再怕黑了，但是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是让他战栗了一瞬，他本能地唤着他的名字。
　　不过才唤了一声，一只便突然抚上了边临的后脑，“砰”的一声，在他后背撞上柜子的同时，一人堵住了他的唇。
　　黑夜给这四方空间蒙上了一层禁忌的面纱，喘息和心跳声在耳边无限放大。
　　这个吻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像是猛兽在撕咬着未得手的猎物一样，往日轻柔的痕迹被凶猛地进攻一洗而空，边临想不通他的吻技为什么会进步这么快，几番下来他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他感觉到于介在解着他的扣子，温暖的指腹在他的皮肤上游走，但是他不想拦着，任由他动作。
　　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溺水的动物，拼命想要换取片刻的氧气，可是他的挣扎不知为何又惹怒了面前之人，后者将他死死的压在衣柜上，不断地深入吻着他。
　　空气中响起布料被撕破的声音，似乎是扣子落在了地上，叮叮当当地往角落里滚去了。
　　胸前的皮肤感受到了寒意，但不过转瞬，温热的掌心便覆了上来。
　　在心里和生理的双重压制下，边临的呜咽声被堵在了喉间，一滴生理泪水顺着脸庞慢慢滑落，最后汇入紧贴着的唇缝。
　　咸的。
　　又是咸的。
　　他们的每次接吻都是眼泪的味道。
　　在黑暗中的于介在发现他落泪的刹那，慢慢停住了动作。
　　他松开了他。
　　获得自由的瞬间，边临仰面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心跳快得厉害。
　　在恍惚间，他忽然有种于介想要杀死自己的错觉。
　　其实不然，在于介放开他的时候，那只护在他脑后的手也慢慢撤下，边临这时才发现他背后的柜子有多硬。
　　要不是刚才被他护着，他的头已经撞了上去。
　　他看着黑暗里于介的身影，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表情，只是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被人剜去了一大块一样。
　　空落落的。
　　脸上湿漉漉的，边临不太舒服，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可是于介似乎是以为他在哭，温柔又强势的拉下他的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帮他擦去泪痕。
　　“别哭了……”他低声哄道，“……灯亮了。”
　　在最后的话音落下的关头，房间内全部的灯光亮起，边临被刺眼的光亮晃了一下眼睛，下意识的别开脸。
　　下巴和肩颈的皮肤相贴，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模样有多狼狈。
　　就在他仓皇地想要拉起领子的时候，于介突然钳住了他，不由分说地俯身下来狠狠地咬住他的锁骨。
　　边临被痛得呜咽了一声，可是他才发出了一个音节，便忍痛闭上了嘴。
　　于介本来带着火气，下口也没个轻重，可是直到嘴里尝出浓烈的血腥味，边临都一声不吭的在忍耐。
　　被咬住的边临不仅没有挣扎，反而温柔地抚摸着他弓起的脊背，脸颊无意识地蹭着他的头发。
　　像是安抚一样。
　　可是这些动作和默许并没有安慰到他，于介松开了牙关，看着鲜艳的血珠顺着苍白的皮肤一点点滑落至衬衣内侧。
　　像一朵鲜艳绽放的彼岸花。
　　美的触目惊心。
　　“不疼吗？”于介有些心疼地问道。
　　边临垂下了脸，头顶的白炽灯在他脸上扫落大片的阴影，从于介的角度只能看见他毛茸茸的发顶和小半张脸。
　　边临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嘴角温柔地勾起：“没事的。”
　　于介见不得他这副可怜模样，当时就想折返去主卧帮他拿膏药和纱布包扎，但是心里的火气还在。
　　他实在是不想管他了。
　　边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在自己面前烦躁地原地踱步了几次，而后拉开柜子拿了一套干净浴袍，头也不回的去了卫生间，关上了门。
　　房间里陡然安静了下来。
　　边临沉默地拉起衣服，裸露的皮肤后知后觉地传来寒意。
　　他无意识地抱着自己，手足无措地站了一会儿，就在他犹豫的几秒，原本关上的卫生间再次打开了门，于介走了出来，直接将他拉去了主卧。
　　“自己上药，别发炎了。”于介将药箱摆在了他的面前，故意没好气地说着，眼睛却一直看向别处，好像只要不看他，自己就不会心软一样。
　　所以他也不知道坐在床上的边临一直在看着自己，看着自己闪躲的视线。
　　他只是听见边临低声说了一句“好”。
　　于介见边临答应了下来，再次往卫生间去了。
　　浴室的水声哗啦啦地响着，于介赤裸的站在淋浴头下面，脑海里不由自主的一遍遍回想起刚才边临在酒吧里说过的话。
　　【如果你让我上你，我可以考虑一下。】
　　边临那时轻佻的笑意像是针一样扎在于介的心坎。
　　他怎么可以……这么放纵自己？
　　不是被枪指着也不愿亲那个人吗！？
　　于介满腔的火气无处发泄，最后只好一拳砸向了墙壁。
　　刚才护着边临头的时候手骨就已经被柜子撞的有些青了，现在再来这么一出，几乎是见了血。
　　但是他不觉得疼。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缓解他心里的怒意。
　　其实他说不出自己到底是在生气还是在难受，这种感情很复杂，他很无措。
　　这几日来边临对他的亲密行径让他渐渐增生了一种边临其实也喜欢他的错觉——他会吃醋，会在意自己的情绪，甚至表现出了前所未有地顺从。
　　尽管于介知道这里面作戏成份居多。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边临只对他一人这样，他也是特别的。
　　【……我可以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于介忽然有些想笑。
　　原来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啊。
　　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
　　所有人都比自己了解他。
　　可是他再生气，再难受，他还是没法改变自己的心意。
　　他就是爱他。
　　爱到偏激，爱到病态，爱到无法自拔。
　　他为什么要遭受这样的折磨呢？
　　热水冲刷着他的脊背，他闭上了眼睛，拼命的想把刚才的画面排出脑海，可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的门被拉开了。
　　有人进来了。
　　于介心里一惊。
　　他不知道边临这个时候进来干什么。
　　他不敢想。
　　“你进来干什么？”于介没敢回头看他，只是隔着玻璃冲他吼道，“快出去，伤口不能沾水！”
　　他说完就后悔了，说好的生气呢。
　　为什么控制不住的担心他？
　　于介懊恼地转过头来，似乎再也不想开口了。
　　玻璃门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在于介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凉风袭来，浴室的玻璃门开了又关，下一秒，背后便贴上了一人温热的体温。
　　边临从背后抱住了他。
　　不过瞬息间，一股火在胸膛里炸开，爆炸的余威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而去，身上大片的皮肤都似滴血似的红。
　　身下几乎是立刻起了反应。
　　边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他的异常，乖顺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耳语道：“小伤，不碍事的。”
　　这一句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线一般，于介挣开了他的禁锢，转身扼住他的手腕将他抵在了墙上吻了起来。
　　边临仰起头，喉结微微滚动。
　　大片的肌肤相亲，氤氲的水汽蔓延开来，最后在玻璃上凝结成水珠，顺着墙壁缓缓滑落而下。
　　这个吻却没有任何深入的意思。
　　“你真当我不会上你吗？”于介将他环在自己和墙壁之间，沙哑着声音问道。
　　花洒不知何时调转了方向，冲着墙壁的上方，水流自然流过边临的后背，在冰冷的瓷砖间温暖着他。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对方全部的身体。
　　明明是一样的身体结构，可是二人都起了反应。
　　边临的脸通红，不知道是羞的还是热的，别到一边去没看他了。
　　也没说话。
　　于介看着他的样子，只觉得口干舌燥，难受的厉害。
　　可是目光落在他锁骨带着血的牙印时，他到底是心软了。
　　“出去吧……”他别开脸，似乎是怕自己后悔，飞快的说着，“别招我了……”
　　于介说完就想背过身去，可是他还未转身，边临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上前一步亲吻起了他的脖颈。
　　“……我帮你。”
　　在一片兵荒马乱中，于介听见边临说道。
　　他还没反应过来边临是什么意思，后者已经扶着他的腰，慢慢地跪在了他的面前，仰面看着他。
　　在这个姿势一出来，就算于介反应再慢他也明白边临要做什么了。
　　“你别这样……唔！”
　　“我没给别人弄过，这还是第一次。”边临垂着眼眸，轻轻地抚摸着，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可能会弄疼你，你忍耐一下吧。”
　　最后话音消匿于氤氲的水汽里，边临慢慢的张开了嘴，han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