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任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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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歌！你没事啊！”
在揍了想要偷袭白胡子的克洛克达尔之后，少年一转头，看见她，笑嘻嘻地凑上来，“太好了。”
“路飞君……比起我，还是你更加令人担心吧！”歌雅抽了抽嘴角，这家伙……怎么就那么不抓住重点呢！
话说……她打量了一下路飞，浑身的伤，她微微一僵。
罗是医生，长期的旅行令得她好歹对医学也知道点皮毛，眼前这个少年，所受到的伤害……完全不可能再站得起来。
……为什么还能站起来。为什么还能活下来。为什么他依旧那么坚定。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还有，他身后的那些海贼。都是曾经报纸上的常客……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是跟随路飞君一起来的吗？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路飞君在推进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再等等哦，小歌！”
少年按着草帽，露出阳光的笑容，“再等我三小时左右，我就可以带你回香波地群岛了！”
……直到现在，他还在记挂着这件事吗？
歌雅鼻子有些酸，明明在推进城吃了那么多的苦，他却一直在牵挂和自己的承诺。真的是……个超级笨蛋啊。
“嗯……路飞君，加油，你一定能救出你哥哥的。”
无话可说，只能说出这种话。
“嗯。对了白胡子老头，刚刚我来的时候，听到一个消息，”少年一副按捺不住的样子，“他们说艾斯的处刑时间会提前。”
“……艾斯的处刑时间提前？确实是这么说的吗？”白胡子皱了皱眉。
看着少年和白胡子的谈话，歌雅轻轻吸一口气，真的得坚强起来了，赫罗茜·歌雅。不能只是一味寻求别人的保护，或者等着别人来救她。
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必执着于别人的保护。
她是心脏海贼团的船员，绝对不能给人笑话，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心脏海贼团。
正想着，路飞已经跳下了莫比·迪克号的甲板，加入了战局，笔直地向着处刑台冲去。歌雅看着那小小的背影越行越远，心里默默地念着，加油。
要试着，跨越出去呢。
歌雅心情复杂，轻轻闭上眼，这一步，迟早都要跨越的。与其后来，倒不如……把握住现在。
刚刚被砍伤的地方适时地疼痛起来，令她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但同时也让她的意识更加清醒。
现在，她得做什么，又必须去做什么。
明明隔了很远的距离，但她完全把视线放在了那个戴着草帽的少年身上，看着他打倒一个又一个的敌人，向着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坚定向前。
瘦弱的双肩看上去极为可靠。
嘴角抿出一丝笑容。
“小丫头。”属于老人沉稳的声音，“你在笑什么？”
“诶诶……没什么。”歌雅震惊于白胡子居然会看到，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嗯啊……只是觉得……路飞君还真是了不起啊……这样的。”
“咕啦啦……”没想到白胡子抖了抖胡子，咧开嘴，“这样啊。”
歌雅怔了怔，或许是因为父母的原因，她对白胡子有种亲切感，还有明明路飞君是个新人，他却还正常地与之对话，这让她无比敬佩。
胆子稍微大了一点，“嗯啊。我……也想像路飞君那样，为了自己所坚持的梦想一直奋斗到底呢。虽然我很弱……也没什么保护别人的力量……”
“呃，感觉自己真的好没用呢。这样的我，真的能够成功吗？”
“……”白胡子把手中的薙刀往地上轻轻一震。在歌雅的目光中抬起头，看向远方，白胡下面有一丝笑意，“咕啦啦啦……”
“小丫头……无论是谁，一开始都不会是个强者。难就难在，是否有着追寻自己梦想的勇气。而你，已经比很多人都好了。”
“因为，你承认了自己是个弱者，这已经是一份莫大的勇气。”
“……白胡子……老爹……”下意识地跟着白胡子海贼团的人一样，喊出了老爹这个称呼，然后有些尴尬，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接下来，就向着自己认定的事物走下去吧。”
白胡子没有介意，慢慢地跟她说道。
“……嗯！谢谢您！”歌雅认真地点了点头，“谢谢您的教诲，我一定会记住的！”
白胡子的亲自教导啊……就像是做梦一样。
“……老爹。”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哦，是斯库亚德啊，你没事吧，刚才联络过你。”白胡子看了一眼来人，问道。虽然还是那么沉稳，却多了一点关切。
歌雅看了一眼那个人，似乎也是报纸上见过的，白胡子麾下的干将，大涡蜘蛛斯库亚德。他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不是都应该在下面战斗么……？
但是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歌雅没有说什么。
“后面包围网下的海贼团、貌似损失十分严重呢……”斯库亚德喘着粗气，说道。
“把所有的战力都压到前线去！后面海军要是追来就再好不过，”白胡子蹙着眉，冷静地下了结论，“我也会出动！现在要做的就是一口气攻破敌阵！”
斯库亚德把手中的刀默默地转了两圈，“是啊……我们全都受过您莫大的恩惠。为了白胡子海贼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歌雅微微放大瞳孔，不知为什么她有些意外的心慌。
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散发出这么……危险的气息？
“白胡子……！”
她刚想喊出来，却还是来不及了。巨大的刀刃狠狠地刺|进了白胡子的胸膛，白胡子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也难怪，谁能想到，给自己一击的会是最为信任的儿子？
“老爹！”底下传来一部分人的喊叫，白胡子遇刺，在这个原本硝烟弥漫的战场上掀起了一场不小的风暴。
白胡子的胸膛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洞，鲜血从里面汩汩地涌出，歌雅愣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白……白胡子……得，得赶快止血……”
她哆嗦着嘴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你的父亲吗……为什么你要攻击他！！！”
她咬住牙，看着斯库亚德，“你……”
斯库亚德似乎没听见歌雅说的话，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再看了看白胡子，就在这个时候，被快速回来的马鲁克一把压在地上。
“斯库亚德你这混蛋……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此时才如梦方醒。“闭嘴，这不都是你们逼我的吗！”他狠狠地咬紧牙关，攻击马鲁克，“不要再演戏了……你不是已经和海军串通好了吗？保证白胡子海贼团和艾斯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吗？！”
“我们中计了啊！我可从来没听说过艾斯是哥尔·D·罗杰的儿子啊！我被你收留的时候，是孤身一人……你该知道的吧！我的伙伴全被罗杰杀了……我有多么痛恨罗杰……”
斯库亚德跪地，颓然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他曾经是那个威风凛凛的大涡蜘蛛。
“所以……你就出卖自己麾下海贼团船长的43条命……哈……来换得艾斯的命！可是我们呢？为了艾斯，为了白胡子，来到这里……可是现在，变成目标的，难道不是我们吗？！”
歌雅微微一怔。
不对，这一点都不对。
……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么的可笑……仿佛是应和着这个想法一般，她的嘴角微扬起，“……你是……笨蛋吗？！他是你的父亲啊……你是他的儿子……难道不应该信任他吗？！”
明明……应该信任啊！
船长是绝对不会背叛自己任何一名船员的。
身为海贼，尤其是待在这个白胡子海贼团，不是应该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这一点的吗？
“混账斯库亚德，你被耍了啊，为什么不相信老爹！！！”马鲁克的情绪也颇为失控，他狠狠地拽着伙伴的衣领。
“艾斯是罗杰的儿子确实是事实……他们控制了最容易受这事实影响的男人，确实也是他们技高一筹。”
白胡子按着伤口，慢慢地开口，仿佛在自言自语。
“您别动……”歌雅想阻止他，“快止血……否则……”
白胡子挥挥手，“咕啦啦，斯库亚德……你居然跟老爸刀刃相向，真是个愚蠢至极的笨儿子啊……”
他挥动手中的刀，站了起来。
然后出乎意料地，单膝跪下，将对方搂入怀中，“……但即便如此，我也深爱着你啊。”
歌雅一愣。
随即心口一疼。
白胡子……就算被自己所爱的儿子伤害，也选择了原谅和信任吗……
眼眶似乎有些湿润。白胡子……真的是个好人……
……到头来，这果然是海军的阴谋。歌雅擦了擦眼角，实在是太卑鄙了。虽然她一向就厌恶海军，但做到这个地步，还真是太让人作呕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讨厌着海军的存在。
白胡子站起身，咬着牙，狠狠地举起拳，向后面砸去。瞬间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小型海啸。明眼人都看出来，他这样是为了给海贼们一条后路。
无须解释，也无须任何多余的话。
仅仅是这个举动，便再一次坚定了在场的人对他的信任。
“欲随我者，便抛弃生命跟随我吧！！”
白胡子大声喊道，从他的身上，歌雅看到了一个父亲的怒意。
……确实是，令人心甘情愿抛弃生命去追随的男人。
白胡子从莫比·迪克号上下来，决定进攻。原本想帮他治伤的……但是，估计，再怎么坚持他也不会同意的吧。
船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咬了咬牙。
……对不起，罗！
看来，我是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回到你身边了……但是，我跟你保证，我一定会活着……所以……这次就让我任性一回吧！
这绝对是我，最后一次的任性！
深深地吸了口气，歌雅从莫比·迪克号的甲板上跳了下来，然后咬咬牙，冲向了前方。
作者有话说第32章 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