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水解反应》乌畔

20、第 20 章

　　这个吻没有任何的深入和探索，浅尝辄止，只几秒钟却仿佛过了很久，直到烟花都没了踪迹，暗淡下来。

　　“你这是做什么？”夏奚呆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状态。
　　郁尘南扬了扬眉，笑道：“见你不开心，讨好一下我的金主大人。”

　　“什么……什么啊？我没有不开心。”夏奚偏过头说道。
　　“好好好，你没有，这是我的赠送服务怎么样？”

　　他这语气就像是在哄小孩子似的，有模有样，毫无章法却也确实把夏奚的毛给捋顺了。
　　夏奚笑了笑，“花样还挺多，教授居然还会伺候人？”
　　郁尘南低声道：“我可就你一个金主，找不到别的比你更好的了。”

　　“瞎说什么呢？”夏奚有些不自在，郁尘南太会了，之前他觉得自己说起鬼话来没人能比得过他，但是今天他甘拜下风。这人骚起来完全不分场合。

　　“行了吧，烟花也放完了，我可不想继续这里吹冷风，回去了。”夏奚放下酒杯转头就走。

　　郁尘南差点就忍不住了，忍不住告诉他自己太喜欢他了，从16岁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了，但是在对方眼里不过刚认识而已。
　　夏奚变了很多，跟九年前的他完全不一样。他不再随意地释放自己的喜怒哀乐，把这些负面的情绪藏得很深，看到的永远是那个对什么都无所谓的艺术家。
　　冷漠，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

　　再等一会儿吧，自己再耐心一点，总是会把原来的夏奚找回来的，外面的那层冰凌冻得太久他需要多费些时间去捂热。

　　第二日他们就返程了，原本打算是下午才回去的，但是山庄还在开发中，没有什么好玩儿的地方，都决定回去休息。

　　“那个……”赵澜思索了一下用词，叫嫂子也不对，叫名字又太奇怪，他就这样直愣愣地盯着夏奚。
　　夏奚像是看出来了什么，“叫我名字就好，你是郁尘南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朋友。”

　　“行，夏大画家，能给个联系方式吗？我昨天开会的时候把你提的意见说了一下，得到了一致的认可，如果以后遇到什么问题想咨询一下。”赵澜十分狗腿地说。
　　郁尘南说：“还想把人家当长工使啊？”
　　赵澜：“我又没说不给钱。”

　　夏奚拿出手机，微笑道：“没事的，既然是朋友免费也没关系，再说了我也不是专业的。”
　　赵澜赶紧打开扫一扫加了好友，然后得意地冲郁尘南看了一眼，后者装作没看见并且把夏奚拉走回了家。

　　几天后，那个朋友说是找到了一个适合夏奚这种事逼口味的场地，虽然有点远，但是地段有点好，直白一点就是贵。

　　夏奚准备出门的时候，郁尘南问：“你去哪儿？”
　　“出去一趟。”夏奚边穿衣服边说。
　　郁尘南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就待在家里，外面太冷了，我一会儿就回来。”夏奚说。

　　郁尘南已经穿好衣服了，执意道：“我今天没什么事情，再说了，你是按天计费我总不能太让你吃亏，当当司机什么的作为补偿吧。”
　　神他妈补偿……老子缺你这点钱吗？算了，爱去就去吧，他也懒得争论了。

　　“这地方有点远啊……”郁尘南看着导航说道。
　　夏奚：“都说了让你别去。”
　　郁尘南：“都说了我是自愿的，你是要去看房子吗？”

　　“不是。”夏奚没有多说，他觉得自己跟郁尘南这种关系没有解释的必要，而且要说的话不免就要扯很远，没完没了的。
　　郁尘南也没有继续追问，老老实实地当他的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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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先生是吧，老板已经打过招呼了，您跟我来。”接待的人是个看起来比较机灵的小哥，应该是业务老手了。
　　“嗯。”

　　这里周围是一片绿地，周围还环了个湖，是以后的重点开发区，主要作为休闲娱乐使用，不过开发商觉得娱乐过度总归不是长久之计，于是周围的建筑什么的都是请的国际大师设计建成，看起来有些欧美风，不过确实很有艺术氛围，现在还没有投入使用。

　　“这个场馆是当初建设完成后遗留下来的，本来是要当作休息区使用，但是由于多方原因就被留置下来了。这里分为上下两层，由于没有投入使用，所以场地十分开阔，而且位置的原因以及风格格局的别致也不太适合做其他用途，用来做艺术馆什么的显然是最好不过，您可以自己用也可以租出去。”小哥边走边介绍着。

　　夏奚也没管他说什么，进去之后就一直打量着场馆的布置，他觉得这是目前为止看到的最符合他心意的地方了。

　　“夏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夏奚偏头问：“价格多少？”
　　“这个……”小哥比了一个数字，“这是寻常人来买的价，具体的您跟我们老板谈就好了，我也只是奉命带您来看看。”

　　“行，这地方给我留着。”夏奚说道。
　　出了场馆后，郁尘南才开口：“你要买下来？”
　　夏奚嗯了一声，“都快找遍了，就这儿还凑和，贵是贵了点儿，不过能用就行。”

　　“你要用来办展？”
　　“嗯，想了很久了，之前帮别人办展子也是为了熟悉一下流程。”
　　夏奚给那位财大气粗的老板发了消息，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L：“您老可终于满意了，终于不用再帮你找地方了，了却一桩心事！”
　　Summer：“滚，这叫帮你销售烂尾房，你应该感谢我。”
　　L：“呵呵，我差点就行了，老子随便把它当成一个商品房都能卖得比你给得多。”
　　Summer：“真当我傻？要卖出去开盘就没了，还能等到我来看？”
　　L：“嘿嘿，瞧您这话说的，这不是凑巧吗？说明他正在等待它真正的主人。”
　　Summer：“滚，钱明天到账，合同给我寄过来。”
　　L：“老板大气。”

　　回去的时候天儿已经暗了，B市的天气一到了冬天黑夜就来得特别早。
　　几枚轻盈的飘花凝在了车窗上，夏奚隔着玻璃摸了摸，不经意间说道：“下雪了？”

　　“好像是，这是我回国以来的第一场雪。”郁尘南边开车边说道。
　　夏奚：“佛罗伦萨冬天冷得要死，但是待了几年发现几乎不下雪。”

　　这是回国见到夏奚以后他第一次提起在国外的事情，郁尘南有些意外，“是啊，我很多年都没看到了。”
　　郁尘南加快了车速，要是这雪堆起来了就不太好办了。

　　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夏奚是被窗外的雪叫起来的，窗帘没关严实，他迷迷糊糊地看见外面白了一片，反光的冷白衬得屋内一片亮堂。
　　他收拾好之后出了房门，睡眼惺忪，“外面还在下雪吗？”

　　郁尘南正坐在沙发上看助理送过来的文件，没注意到他已经醒过来了，于是合上文件夹，说：“没下了，但是昨晚的雪似乎有些大，堆起来了。”
　　“今天你要出门吗？”夏奚问，今天是周三，他记得郁尘南没课。

　　郁尘南：“应该不会吧，也不好开车。”之前签完协议之后，夏奚在地库里挑了一辆车给他，说是上班方便，他也没拒绝，于是就没把家里的车给开过来了。

　　“你们学校是不是也快放假了？”夏奚估摸着这也快过年了，大学一般放得都很早，昨天夏落辞那丫头还发消息说让自己去接她。
　　“还有半个月吧，虽然课已经上完不用去学校了，但是还是挺忙的，我正在研究期末总结怎么写。”

　　夏奚吃着早饭笑了出来，“没想到你一个教授居然还会被这种东西绊住？真是稀奇。”
　　“我也是第一次接触这种东西，觉得也还挺新奇的。最恼人的还是出试卷了。”郁尘南打开电脑，望着迟迟没有下笔的word发呆。

　　夏奚想起了上次去蹭课的经历，于是说道：“我上次走错教室，你们班学生还跟我吐槽你来着，你出简单一点让人家回去过一个好年，别到时候挂科了你会被暗杀的。”
　　郁尘南被难到了，“什么程度叫简单？”

　　“不是有课本吗？你就按书上的知识点来，千万不要把你那些论文之类的东西搞进去。”这是夏奚昨天听夏落辞哀嚎得出的结论。

　　夏落辞的专业本来就是卷王大户，这个学校又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所以导致她期末压力特别大，平时成绩还好说，夏落辞从小就比较积极，但是占大头的还是期末试卷，据说这几天宿舍门都没出天天熬夜到两点。

　　夏奚虽然不是国内读的大学，但是国外的大学会更严格一点，每次快到交图交作业的时候学校里的人也都睡不了觉，都是在小教室里加班加点地画画，这种正常毕业的学生尚且如此，更别说他这种提前修完课程的了。他有一次为了赶作业在雕塑教室里待了一周。所以他并不觉得夏落辞这种程度算累。

　　但是他可以给予一点嘲讽和打压式的鼓励。

　　郁尘南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试试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过年。”夏奚问。
　　他知道郁尘南的爸妈就在本地，肯定是会回去过年的。
　　“等学校的事情忙完吧，回去看看他们。”郁尘南说，“你呢？”

　　他状作不经意间地一问，他知道夏家的那些复杂情况，夏奚肯定是不愿意回去的，他难道就一个人待在这空空荡荡的房子里跨年吗？
　　“我啊，不知道，所以郁教授可以带我回去过年吗？”夏奚冲着他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