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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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还能有机会回家！
来了这么久，每日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怕被人发现自己不是原本的太子，怕别人说自己是妖怪附身，也担心身边不知道还有谁会为了太子之位来杀自己。
当这个太子不是，不当这个太子也不是。
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只想着怎么在各方势力中，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现在，他有了希望，也有了明确的方向。只要过后想办法说服皇帝，去往云山，再通过一些特殊的方法祭祀天地，就能开天门！
就能回家了！
就算被喻茕扣着手腕，拉进马车，戚同安还带着一脸恍惚的表情。
当务之急，是先去找到那些有关祭天和开天门的记录。
还留在酒楼的人们也一脸惊讶，其中以说书先生老金最为震惊。
那不是个偷了东西的小贼吗？另一个是摄政王吧？
摄政王当着他的面，拉走了那异想天开的小贼，还用那种哄小孩似的声音，让他跟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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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是对开天门感兴趣吗？”喻茕也不骑马了，拽着戚同安上了马车，靠在戚同安身边，不着痕迹地把戚同安怀里的包袱一点一点拉走，“若说时间还真是巧了，天门三百年一开，而上一次遇到开天门的太祖皇帝，距今已有两百九十七年。”
戚同安像是刚刚惊醒似的，一把按住包袱中所剩无几的金银，偏过头定定地看了喻茕好一会儿，问：“你很了解开天门？”
“说不上了解，”喻茕沉吟了会儿，意味深长地对戚同安道：“只是曾与殿下一样，对此很感兴趣，便多关注了一些。”
“如果殿下也感兴趣，本王倒是可以将那些资料给殿下。”
戚同安盯着喻茕，似乎在分辨喻茕话中的真假，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现在先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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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同安跟着喻茕回了摄政王府，都重新洗漱，又换过了衣服，站在布满水雾的浴室中。才猛然发现，摄政王竟然都没问自己一句，他为什么要扮成那样离开。
以及他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还有那对于开天门的兴趣和熟悉……
一种从前想都不敢想的可能性涌上心头，他不是没怀疑过，只是觉得，自己穿越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就觉得身边的人也不对劲，多少有些神经过敏了。
而且在年宴上，自己明明在抄诗，可对方却什么异常都没有，还帮着自己圆场。甚至在东宫的那个舞姬被勒毙的时候，他的话也说得实在过分了些。
但是现在一模一样的长相，一模一样的名字，甚至连那种淡定得仿佛全局都在他掌控之中的自信都很相似。
他如果直接去问，对方会觉得他有病，把他抓起来，当成妖怪，找几个和尚就地超度；还是有可能成为那万分之一的概率，得到他猜想的那个结果。
心中多了几分惴惴不安的戚同安，磨磨蹭蹭地在浴室中待着，不想出去。
“别在里面躲着了。”外面传来摄政王的声音，“里面温度高水汽大，待久了会晕倒的。”
不说没感觉到，说了戚同安还真觉得有些头晕，毕竟才解了毒没多久，又担惊受怕地在外面跑了一晚，身体还虚。
他草草擦干，随意披了件衣服，低着头出去。
喻茕皱了皱眉，看着他额前还在滴水的长发，从边上架子取了块干毛巾，认命地帮戚同安擦起了头发。
顿了顿，喻茕的声音又从身边传来：“刚才在马车中，你都理直气壮，不觉得做错了什么，现在也别躲了。”
“我本来也没做错什么……”戚同安强辩道。
“好。”喻茕伸手摸了把已经擦得半干的头发，将毛巾随意搁在旁边。想了想，按照戚同安的性子，确实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向来不喜拘束，又随性而为，连被当场抓包翻墙逃课都能理不直气也壮。
便转移话题道：“开朝后就会有圣旨，你在年宴时做得不错，陛下要让你去代替他春耕。”
“开天门的资料，沈风已经放在你房中了，回去再看吧。”说着，退后了一步，让出门口的位置，半开玩笑道：“你房中的那些东西，又重新装点过了，但这次你可别随意摆弄，好歹也都是些前朝古物，若再带出去打碎或者弄丢了，我可要你赔了。”
摆弄？他砸了摄政王府这么多珍奇，摄政王就这么轻轻翻过了？
而且皇帝会想到让他去春耕？
结合在年宴上皇帝的表现，戚同安实在不觉得这些好事，能平白无故地落到自己头上。
怕不是摄政王去替他要来的吧！
这人实在有些大方的过分……
抱着这样的想法，戚同安茫茫然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看到那些被自己搜刮一空的架子，上面又重新摆满了各种瓷瓶玉器，连床边的香炉中都轻轻袅袅地燃着安神香。
有些可惜，那些被自己带出去的东西，有一多半，都打碎在了酒楼中。
到底还是计划的不够周全。
若还有下次，他得好好谋划一下，该如何转移这些财宝。否则若是等开天门回家，他在这里白忙活这么久，还奋力演出，担惊受怕的，总该拿些工资吧！不知道这里的东西带回去，算不算是古董呢。
桌上摆着一些故纸旧书，看着那些纸张，都泛出了黄色，想来已经有些年头了。
既然送上门，戚同安当然不会客气。他随意翻开一本，刚巧便是今日酒楼中说书先生所说的，太祖皇帝开天门。
天门乃三百年一开，为天命所归气运之人，在汇聚了龙气之地，开启通往仙界之门。
每百年，都会有身负气运的仙界之人，为振兴国运而来。待其兴龙气，振国威，海晏河清，百姓安居乐业，使命完毕之时，则于龙气汇集之地，天门洞开，接其返回仙界。
未返回之人，姓名皆被录于太庙之中，享万世供奉。
戚同安看着泛黄卷边的书册，上面还记录着开天门的时间，以及所谓能开天门的气运之人，或者得道飞升之人身份姓名。洋洋洒洒，也有十多个。
每百年来一人，天门却三百年一开，每次能“飞升仙界”一人。还有些回不去的人，就用享万世供奉打发了……可真惨。
果然，时间确实三百年一遇，而无论有没有飞升，能开天门的，无一例外，都是皇帝。而仅有的两个“飞升”了的，也是皇帝。
“原来所谓的气运之人，就注定能当皇帝……他们是用皇位把人留下的吧！而龙气聚集……要么就是指皇帝的身边，或者保险一点，是云山的皇帝身边。”戚同安喃喃自语。
“可我不就来自于他们口中的仙界吗？”戚同安恍然大悟：“而且我一过来就是太子身份，这不明摆着我才是那个手握主角剧本的气运之子！”
说到这个，戚同安可就不害怕了，并且还得意了起来。自己只出个门，还救了别人一家人，看来冬生若能凭借着自己给他的东西，再勤快些，也能过得不错了。
刚才，摄政王怎么说的来着……
自己要代替皇帝去春耕！果然，这主角剧情可不就自己落到身上了。难怪这次没能出城，若是出去了，拯救世界的重任还能交给谁！
戚同安握着那本旧书，心中的不安逐渐平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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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开朝，圣旨便来了。
内容与摄政王说得相差无几，便是要他听从摄政王的调派，准备好代替皇帝前去春耕。
代替皇帝这个说法就很有深意，能代替现在皇帝的，就只有下一任的皇帝。但有趣的是，一直以来，能够代替皇帝行事的，从来不是太子，而是摄政王。
可是这一次，怎么反而让太子去了呢？
不仅仅是宣旨的太监有此疑惑，接旨时身边摄政王府的下人们，也一样奇怪，眼神不由得在戚同安和喻茕身上来回。
“既然有了圣旨，那这次春耕，还请太子多多关照了。”喻茕轻轻抚了把戚同安的长发，轻得甚至连戚同安都没觉察出有什么异常。
虽然旨意上点明了太子前往，但仍然让太子多听从摄政王的安排。
戚同安收了圣旨，随意卷了卷，问：“这事你早就知道了，定是做好了准备，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倒也不急，春耕还有半月时间，若是现在开始准备，时间还有些紧了。但年年如此，大同小异的，都是做惯了的。”喻茕笑了笑。
又示意沈风打赏了宣旨的太监，笑问道：“若是殿下想提前过去看看春景，也没什么不可以。”
戚同安从没在一个地方被关过这么久，但是身边想要他命的人实在太多，加上这次匆匆忙忙，想要离开京城未果。戚同安逐渐收了心中的小心思，可现在摄政王说能正大光明的出去，那他哪里还会乖乖地呆在王府。
“那尽快出发！”
圣旨的内容传入宫中，让本在闭门思过的二皇子摔了一整个屋子，而陈贵妃的宫中，则一位宫女失足落水，第二日盖着薄席，被草草抬出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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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自然戚同安都不知道，他只在兴奋地计划接下来的出城。
无论是过去或者现在，戚同安都从没耕过地，春耕之地离京城不远，来回也不过四日的路程。只是仪典种种，恐怕也得花上十天半个月。
第一日，戚同安在马车中探头探脑，看着沿路的一切都很新奇。到了第二日，他便整个人都蔫了。
京郊城外的土路比不上城里，高低不平颠簸得很，戚同安从没受过这样的罪，从前在城里坐马车都还要垫个软垫，更何况现在。
浩浩荡荡的车马仪仗队缓慢前进着，戚同安坐在被围在中间的马车中，忽然抬起了头，“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喻茕细细感受了一下，道：“许是路边农家做饭的味道。”
“我闻着像是烤兔腿……”戚同安又嗅了嗅。
喻茕失笑：“你可真仔细。”
“沈风。”都不用戚同安再说，喻茕便让沈风去向人家买一些来。
“我和你一起去！”戚同安跃跃欲试，十分不安分：“你看不出来哪些好吃！”
喻茕也无奈，只好让沈风不得离开戚同安身边，保护好太子。
戚同安毫无作为太子的自觉，他乐呵呵地从仪仗队中挤出来，一眼就看到路边支着一个小吃摊，店家是一对中年夫妻，旁边还有个垂髫小女孩，正在跑前跑后的递给客人茶水。
“你看，真是烤兔子！”戚同安得意的向沈风笑道。
沈风掀起眼睑，瞥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跟着他。
戚同安没有在意，他拿着摄政王给他的银子，笑呵呵地向小吃摊跑去。
“大伯，你们这烤兔子怎么卖？”
戚同安将一锭银子拍在桌上，感受着来到此处后的难得阔绰。
而摊位的角落，一处简陋的桌椅处，正坐着一个少年，他看到戚同安的脸，眼睛一亮，刚张了嘴要叫他，却立刻注意到他身上精致的衣裳，还有身后的车队，把话又咽了回去，反而低下了头。
“这……小贵人，”这时中年摊主笑道：“我们小本生意，可找不开呀。”
“你们有多少烤好的兔子，都给我，剩下的就不用找了。”
中年摊主自然知道这是来了大主顾，利索地开始取烤兔子。
戚同安四下看看，除了一桌空着，其他都三三两两的坐着人，笑道：“大伯生意不错，人不少呐。”
“不过勉强维持罢了！”中年摊主笑着打包好兔子，道：“收成好，收走的也多，家里人就养了些兔子，也好卖了贴家用。”
戚同安心满意足的抱着烤兔子，在里面挑出两个最肥美的，准备拿到马车上。
“王爷不吃这些。”沈风提着剩下的兔子，忽然开口。
戚同安脚步一顿，“他平时来过这些地方吃这个？”
“……这倒没有。”
“竟然没吃过，又怎知不吃？”戚同安挑眉，弯腰上了马车。
在他们身后，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戚同安，直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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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同安离开后不久，又有一队人马自京城方向而来，他们拉停了马，向路边的摊位走来。
那些衣着朴素的人，人人都带着个帽沿宽大的草帽，低着头，坐在小吃摊边上支起的简陋桌椅处。但看他们的模样坐姿，必是训练有素。
领头之人将身上背着的长条包袱拍在桌上，喊道：“店家，有什么好酒好菜的，赶紧送上来！”
中年夫妻还沉浸在刚才戚同安带来的大单子中，笑着答道：“不巧了，这会儿烤好的兔肉刚巧被卖完，不然客官稍等一会儿，咱这就给客官准备着。”
话音刚落，另一个男人气愤道：“快点！哥几个赶着还有事，别磨磨唧唧耽误时间！”
“别惹事。”领头之人压低声音叮嘱道。
不多一会儿，中年夫妇便笑着端着饭菜过来了。布菜时，托盘不小心碰落了一个男人的布包，布包落在地上，上面遮盖的褐色粗布掀开了一角，隐隐露出了金属的白光。
那长条布包中，竟都包着锋利的刀剑！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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