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欢喜团子

10、第十章

　　烈酒10.0

　　早上醒来的时候，白桦还觉得是在梦中，他甚至不自觉地往周城的怀里钻，曲着腿缩成一小团儿，膝盖顶到了周城的腹部。周城很喜欢他这种小刺猬一样蜷着的姿势，手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摸，就摸到一节节凸起的脊骨。

　　也不知白桦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才瘦成这个样子。他的脸有些婴儿肥，穿衣服的时候完全看不出来，抱着的时候却觉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特别是窄腰好像周城的一只手就能掐住。

　　周城摸得他脖子有些痒，扭动着身子翻了个身，声音奶里奶气地撒娇：“城城，让我再睡会儿。”

　　周城贴了上去，两个人都没穿衣服，这么赤身裸体的贴着，加上早起的自然反应自然就更容易擦枪走火。但周城不敢再轻举妄动，他没有了酒醉的遮掩，生怕自己惹恼白桦。

　　白桦转过去的时候就睁开了眼，他意识到这不是梦。周城搂着他的时候他心里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样的心态还来面对此刻尴尬的局面。他知道周城也醒了，长久以来在两人的关系中都是他来做主导的地位，那不过是仗着那时候他是骄纵的小少爷，而周城只是一个穷学生。

　　现在他们之间的地位来了的调转，他连一句质问周城“我们这样算什么关系”的勇气都没有。

　　白桦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紧闭着双眼试图用装睡蒙混过去，却听到耳畔传来周城轻柔的声音。

　　“我知道你醒了。我有好多个对不起想跟你说，就这么抱着说，好不好？”他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往外挪，避开了和他身体的贴合，周城却伸手把白桦拉了回来，紧紧地圈在怀里抱着。

　　“第一个对不起，当年没有第一时间找到你。怪我太没能力，好不容易打听到的消息，还是错的。我以为你去美国了，我以为你是再也不想见我。”

　　“第二个对不起，重遇之后我是那么的不自信。七年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还爱着我。甚至我不确定一开始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爱着我。”

　　“第三个对不起，我给了你一个很糟糕的第一次。我受不了你一直想从我身边逃走，受不了你说的那句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了。”

　　“周城……”这一声太轻，没有打断周城的话，白桦缓缓地睁开眼睛，提高了音量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周城，昨晚你没醉。”

　　周城怕他生气，连连地解释道：“是真的喝多了，也是真的不省人事了。但是抱着你的时候就什么都记起来了，宝宝，我就算是醉了也不会去碰别的人啊。”

　　“我只想抱你。七年前有多舍不得碰你，七年后就有舍不得放开。”他见白桦没说话，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皱起的皱纹都拧在了眉宇之间。

　　“骗人，你那晚上好凶。”他说不出听到周城这一番剖白是怎样的感动，但知道这个人还是宠他爱他的城城，秋后算账的小脾气腾地就冒了出来。“真的很痛啊。”

　　周城更是急了，也不知该怎么哄，笨拙地垂着头没敢再碰白桦。温暖的怀抱突然没了，白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翻过身扯着被子说好冷。

　　周城把所有被子都推到他那边，为他掖好被角，自己光着坐在床的另一边，被白桦敞着被子就扑到了他的身上。

　　“昨天晚上，不疼。”他说完这句话脸腾地就红了，把头埋进了被子里，却不想周城也钻了进来，寻到他的唇就含在轻轻地吻。被子里响起了湿哒哒的接吻声，两个人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最后白桦又被周城压在了身下。

　　这一次的动作更轻更柔，周城不需要装醉酒，更是全程的目光都落在了白桦的身上。每一个抚摸都观察着他的回应，到最后白桦哭着求饶之后，才让带着他一起释放出来。

　　两人抱着说了许多的话，把七年前分开的故事说的彻彻底底。但唯一没敢提的，是周城有过一个女朋友的事。

　　那时候白桦刚和父母一起狼狈仓皇地离开了E城，过了很长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手机号被注销，微信号再也不敢登录，所以会暴露行踪的痕迹都被抹的干干净净。

　　等缓过一阵子后，白父回了趟家把家里的房子卖了，才解决掉了最棘手的几个讨债人。他把白桦当时落在家里的手机给捎回来的时候，白桦翻出班级群的□□号，建了个小号加了几个当时和周城相熟的朋友。

　　好几个人听说是白桦，连不愿意和他多说，脾气好点的只推说不知道，没有周城的消息。到最后遇到一个和他平时最不对付的，倒是肯给了他一些周城的消息。

　　“人家跟你分了以后，过的可好了。你能不能别去打扰别人。周城现在在北大，和他女朋友齐娅好着呢，你去联系不上给人添堵吗？”这段文字白桦反反复复地看了十来遍，他考上北大了，还有一个叫做齐娅的女朋友。

　　他过得很好，没有因为一段插曲而改变飞行的航道，终于飞到了蓝天白云够到了太阳。

　　白桦陷在回忆里的时候，周城对此一无所知。他沉浸在破镜重圆的快乐中，被电话声打断时也不想去接。铃声响了又断了，反复几次后白桦终于忍不住了，把床头的手机拿过来就按了接听键递给周城。

　　是齐珲打来的电话，问他十点要开董事会，怎么现在还没到公司。周城张口就想说改个会议时间，却看到白桦皱了皱眉，于是想说的话都吞了下去，不情不愿地起床换好了衣服。

　　白桦送他出门的时候，他在他的额头落了一个亲吻，把人抱起来又放下又抱起来，反复几次又再三叮嘱：“在家里待着，开完会我就回来。中午到家，我给你做饭吃。”

　　白桦嗯了一声，也没反驳，毕竟话说开了他心里也是乐意的。两人从昨晚缠绵到现在，他的腰酸的都快直不起来了，代驾的活儿又都是晚上，再去睡会儿等着中午起来吃饭也是行的。

　　但没曾想，周城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按响了门铃。白桦开门的时候看到门口站了一个短发的大美人，提着行李箱看见他开门也是一惊，爽朗大笑说道：“周城电话我打不通就直接过来了。”

　　“我是齐娅，周城跟你提过我吧。我能先进去吗，刚坐的红眼航班飞机，困死我了，我得先去屋里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