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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符号【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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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这进展也太快了。
他们连重新在一起都还不算,沈郁年都不重新表白,就直接求婚?
见许歌愣住,沈郁年紧张起来:“不,不行吗?”
许歌摇了摇头:“太快了。”
沈郁年心沉下去:“我愿意等,也可以多求几次。”
但许歌不是这个意思,不忍心看沈郁年情绪起伏,他就第二次表白了:“哥,我们重新谈恋爱吧。”
沈郁年:“不结婚,只谈恋爱吗?”
许歌:“是先谈恋爱再结婚!”
随即回想起当时自己的求婚,真是又简陋又寒酸,花没有,戒指也没准备,甚至连单膝跪地都没做。
那天是他生气了。
他去剧组探沈郁年的班,沈郁年向别人介绍他是朋友的弟弟。
所以晚上,许歌特别凶。
偏偏沈郁年也没让他停,任他发泄。
中场休息的时候,许歌抽着烟问:“哥你是不是,只是跟我玩玩?”
沈郁年踹了他一脚:“说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要那么介绍我,我们的事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许歌既蛮横又委屈,“跟我在一起很丢人吗?还是怕分手了不好交代?”
他可是恨不得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就昭告天下的。
当时在游乐园,他激动地给哥哥拨电话,台词都想好了——
没想到你最好的朋友被我泡到手了吧?
却被沈郁年无情按断:“先不公开可以吗?但不会让你等太久。”
许歌虽然不愿意,还是答应了。
人追到手了就要知足,一下子不能要太多。
可不痛快当然是有的。
许歌的愤怒和不安在那一晚发作,沈郁年对他的好是真真切切的,但他始终觉得对方有所保留,比如不公开这件事。
但许歌没有办法,他离不开沈郁年,他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只能在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拿结婚这件事来求证。
只要沈郁年愿意跟他领证,哪怕是隐婚,都是极大的安慰。
汗水顺着下颌完美的轮廓流下,滴在沈郁年脸上,像露点花枝展笑颜,沈郁年给他绽放了一个销魂的笑容。
随着一声压抑的叫喊,空气也变得潮湿而粘腻。
那一刻,真叫人臣服于最原始的冲动,许歌粗喘着吐字:“哥,我想跟你结婚。”
那么想就那么说了,冷却下来思考,许歌是不抱太大幻想的,甚至没敢想如果沈郁年真的依他,要怎么收场。
刚谈恋爱几天啊,就结婚。
朋友不知道,家长也没见。
说好听了是为爱勇敢,说难听了就是胡闹。
却没想沈郁年真的答应了,先是夸他“真棒”,而后说:“明天我跟剧组请假,跟你飞一趟北京?”
许歌激动得立刻又要了一次。
第二天,沈郁年可以说是拖着孱弱的身躯跟他去领这个证的,还趁他不防备,偷偷把戒指给买了。
从民政局出来之后,沈郁年在车上把戒指推到许歌无名指上,然后热烈地亲吻他,竟直接亲出了许歌的眼泪。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哥。”
“别哭,心心,我尽量。”
后来许歌参加选秀节目出道,切身体会到了作为一个偶像的压力,就理解了沈郁年想保护爱人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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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年哭了很久,一会儿因为被许歌抱着而含泪带笑,一会儿因为自己做的错事发誓承诺,怕许歌不原谅他。
许歌拿他没办法,便紧紧地抱着,抱到哭声渐渐停止,他听见沈郁年说:“我想要。”
他想,许歌更想,但是……
“你胃疼,”许歌说,“还没吃药。”
沈郁年还是坚持:“我想。”
胃部的疼痛已经无关紧要,他迫切地需要另一种疼痛来证明和宣泄。
不记得是来了三次还是四次,只记得直到最后许歌把沈郁年从水里抱出来,再放到床上,沈郁年都一直在流泪。
过程中亦出了很多汗,眼睫湿湿的,让许歌不要停下来。
做到最后许歌也心疼地哭了,他以为的不在意其实是过于珍重,差一点,差一点他们就各自漂泊,彼此错过。
沈郁年拍哭戏都不曾哭成这个样子,却唯独在他面前展露这样脆弱凄美的一面,再坚硬的心也被哭化了。
第二天,沈郁年睡睡醒醒在床上躺了一天。
各种疼痛糅杂在一起,真叫他动弹不得。
许歌做二十四孝男友,贴身伺候了一整天,连喝水吃药都是喂的。
但他一整天都在惦记,昨天沈郁年说的求婚。
说不想要是假的,谈了一天恋爱,可以考虑下一步了。
还是需要一个仪式的,一个将过往与现在和未来划清界限的仪式。
一个既往不咎的郑重开始。
但不非要沈郁年来做,他也可以再求一次,就是不知道那样沈郁年会不会有遗憾。
晚上的时候,许歌在床上陪沈郁年,突然问:“要不我来求婚吧?”
沈郁年果然不高兴了:“上次不就是你求的吗?这次表白也是你说的,求婚你说什么都不能跟我抢。”
许歌:“……”
他那个,叫求婚吗?逼婚还差不多。
表白也有点坐享其成的意思。
不过既然沈郁年有这个坚持,就让他来求吧。
“但我想问问你,”沈郁年微微思索道,“你想公开吗?想公开有公开的求婚方式,想低调有低调的求婚方式。”
这个问题许歌没想过,他从前想要公开有跟沈郁年置气的成分,现在误会解除,能在一起就好。
“不用刻意公开。”他说。
沈郁年:“好的,心肝。”
许歌被这两个字撩得心尖一颤,他叫宝贝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被叫心肝才真的佩服起沈郁年来。
好像只要能讨他欢心,沈郁年什么都愿意说也什么都愿意做,以后听到再肉麻的也不会觉得夸张了。
又过了一天,许歌要去为演唱会练歌,沈郁年的胃痛还没好完全,许歌便要求他在家等他回来。
期间他让秦疏逸去照顾,并让秦疏逸实时汇报沈郁年的情况。
许歌没有回自己家的打算,但沈郁年好像特别怕他跑掉一样,隔一会儿就发信息问:“晚上回来吃饭吧?”
“晚上来我这儿过夜吧?”
问得许歌有点烦,调皮地回了个:[不去了]
没过几分钟,他便收到秦疏逸的汇报,说沈郁年吃什么吐什么。
排练结束,许歌就立刻赶了回来。
沈郁年正坐在沙发上等他,看上去状态不错。
桌上秦疏逸已经准备好了饭菜。
许歌换了衣服去看沈郁年的状况:“昨天不是好些了吗?今天又不舒服了吗?”
“昨天是好些了,”沈郁年说,“但是今天你不在嘛。”
“……”
许歌:“那现在我回来了,一起吃饭?”
“等一下,”沈郁年拉住许歌的手,“你先去卧室看看。”
许歌狐疑地走去沈郁年的卧室,发现宽敞开阔的房间里,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赫然摆着一架钢琴。
沈郁年一路扶着墙走过去:“我也不懂,就挑贵的买的,你看看还凑合吗?”
许歌打开琴盖单手弹了段旋律,欣喜道:“我家里的钢琴就是这个牌子。”
“你家里还有什么,我都给你买来。”沈郁年说,“这个节目录完,就住这儿吧,行吗?这个房子楼上楼下加起来300多平,我就只占半张床的地儿,但你要是嫌小我就再买一套新的,写你的名字。”
许歌惊讶地看着他。
沈郁年连忙解释:“不是求婚,别紧张,只是给你买架钢琴。”
许歌:“白天出去买的?不好好在家休息?”
“嗯,”沈郁年说,“待不住,你不在嘛。”
“……”
许歌坐在钢琴边弹起了他们共同创作的那首歌。
说是共同创作,不如说是许歌写给沈郁年的。
沈郁年不懂作曲,只给了点歌词建议。
比如结尾处的那句——
你雕刻了时光,从此住在我的心上。
许歌是从副歌开始唱的,很快就唱到了这句,他回过头去挑唇笑了笑,沈郁年正靠在墙上幽幽地看着他。
沈郁年不觉得自己是容易把持不住的人,但每次许歌弹琴唱歌,都能让他身体跟着燥热。
他走到许歌身边,意犹未尽地说:“真好听,再唱两句。”
许歌一边断断续续地弹唱一边跟沈郁年说话:“我的每首歌你是不是都会唱了?”
“我不会唱,我喜欢听你唱,”沈郁年说,“真都是写给我的吗?”
许歌:“恨意能激发我的创作灵感。”
“除了恨就没有爱么,”沈郁年不相信,“有好几首都挺温馨的啊。”
“爱,当然也是有的,”许歌忽地刹住琴声,“哎我的手稿呢,你不会扔了吧?”
“怎么会扔呢,过来。”沈郁年冲许歌勾了勾手,随即拉开抽屉,“来那么多次都没想过翻翻吗?”
抽屉里,许歌看到他的手稿被透明夹子夹着,整整齐齐地躺在里面,上面放了三章他出过的专辑,旁边还有一个深蓝色的绒布盒子。
许歌拿起绒布盒子,想要打开看,沈郁年立刻抢了过去:“别看了,给你买新的。”
但他一个病娇,许歌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盒子又夺回去了,打开,看到了一对熠熠闪光的戒指。
许歌怔住,大脑也有些卡机。
他以为戒指只有一颗。
因为三年前他从这里离开的那天,当着沈郁年的面,把戒指从窗户抛了出去。
二十多层的楼高,风很大,谁知道它的降落路线是怎样的,找到谈何容易。
“你又买了一只同样的吗?”许歌问。
“就是你扔的那颗。”沈郁年说,“我找到的。”
许歌:“怎么找到的?”
“怎么找到不重要。”沈郁年说,“重点是真的找回来了。”
许歌听懂了沈郁年的双关之意,也不再去追究:“是啊,找回来就好。”
“年哥商量个事儿,咱俩现在都……嗯……”许歌把手稿抽出来,“手稿能还给我自己保管吗?”
“不行,给我了就是我的。”沈郁年如临大敌般护着,“我是你的,但你的手稿是我的,正好向你请教一下,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高音谱号。”许歌觉得沈郁年说的不无道理,他们还分什么你我。
“我知道是高音谱号。”沈郁年说,“就是看你每张纸上都画,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它是由字母G演变而来的。”许歌说,“你没发现吗?我很喜欢这个符号。”
沈郁年若有所思道:“现在发现了。”
G,是“歌”字的首字母,也是他英文名“Greg”的首字母。
T恤上有这个符号。
粉丝应援有这个符号。
连微信头像都是这个符号。
沈郁年当然早就发现了。
就是不知道,如果想把这个符号纹在身上,选在哪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