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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用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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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话凌策却并未说出口,他谨慎地在四周设下屏障,摒除飞扬的沙尘,让自己的视野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与此同时,云榭则站在结界中心,指尖变换,掌心青色灵流不断变动,光影交错间,一个复杂的咒印便出现在凌策的眼前。
凌策瞧着这团青色光影,眼中却渐渐多起了一抹凝重。
云榭方才所表现出来的灵流术法,全然非第一次两人交手时所能比。
他究竟隐藏了多少实力,又或者,究竟有多少秘密?
就在凌策思索时,结界外忽然传来的刺啦一声响拉回了他的意识,不知何时,那两具白骨已经走到了结界外,锋利的爪牙划过结界封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刺耳声音。
然而云榭如今的咒印已经进入关键时期,万万不可被打扰,思及此处,凌策当即走上前将云榭护在身后,同时不断注入灵力,用以稳固结界。
灵流的不断消耗让凌策的鬓角都渗出了汗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魄冰谷禁地结界是由其先辈联手所创,纵使云榭能够破开,也必将耗费极大的灵力,到时必定会陷入一段时间的虚弱期。
若是他的灵流也这般不断被消耗下去,到时便会让自身陷入危险的境地,得不偿失。
况且,风沙漫天,四周的景象都无法探知,就连应冽的去向也无法知晓。
忽然,诡异的笛声再次响起,两具白骨忽然发狂,硬骨敲击着结界,白色冰凌不断冲击,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凌策仔细观察着它们的动作,眼神微微一凝,发现了一点异样。
他们好像,很痛苦?
虽然看上去好像在对他们进行疯狂的攻击,可实际上并未冲击他们的要害,倒像是在胡乱施展灵力。
意识到这一点,凌策神色微动,忽然收起周身的灵力,结界光影迅速黯淡了下来。
只听咔擦一声脆响,结界应声爆裂,白骨瞬间靠近凌策,指尖穿透他的肩颈,血迹瞬间浸染了他的衣衫,血肉也肉眼可见地开始消失。
然而,凌策却好似对此并不在意,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掌中瞬间凝起磅礴的灵流,径直一掌拍了过去!
呼!
灵流掀起强烈的罡风,直接将两具白骨卷入其中,狂风狠狠将白骨绞杀,方才还完整的骨架眨眼间便成为了一堆废骨,与此同时,他的身后响起云榭清冷的声音。
“走!”
话音刚落,咒印瞬间炸裂,青色光华将两人笼罩其中,再睁眼时,眼前已是皑皑白雪以及呜呜作响的寒风。
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凌策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叹唏嘘。戒律和文书两位长老生前自知逃不过这一劫,便用尽毕生的灵力将自己的一缕灵魂封印在骨髓中,减少伤害更多的人。
两位长老性子刚直,不曾屈服于应洲的摧残下,可叹命运多舛,终究还是沦为了被人控制的刽子手。
云榭将凌策紧紧地揽在怀中,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让他的眉头下意识地蹙起。
“伤口?”
“无妨。”凌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可那苍白的脸却是掩饰不住的虚弱,他不甚在意地用灵力封住流血的穴位,让自己勉强清醒过来,“灵力还在,便不是什么大事。”
他们如今虽找不到应冽的踪迹,但他的灵流术法远超旁人,又是与应洲是一母兄弟,应当不会出什么意外。
思及此处,凌策便要迈步离开禁地,可他刚有所动作,云榭却忽然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将人直接拉到身前。
凌策眼中闪过疑惑,正打算开口询问时,
云榭竟直接伸手拉开了凌策的衣襟,狰狞可怖的伤口便直接暴露在寒风中。
突然骤降的热度让凌策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但他却并未说一句话,而是乖顺的站在云榭身边,眼中的困惑更甚。
“疼吗?”
“啊?”
云榭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凌策突然愣住,半天才回过神:“回去上个药便无事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应洲,处理好……”
凌策的声音越来越低,只觉得胸口前暖流不断涌入,云榭的指尖轻抚在伤口处,淡青色灵流不断注入其中,撕裂的痛感也逐渐被平复。
“主上,您……”凌策忽然抬手攥住云榭的指尖,一双眼眸微微闪动,“破解结界的咒印消耗极大,您实在不应该再在我身上浪费。”
然而云榭却并未理睬凌策的话,而是直接将指尖从他的手中抽出,继续为他止痛。
“我的人,当然由我自己护着。”
听到这话,凌策想要制止他的手忽然顿住,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的神色,心跳也好似空了一拍。
他这是,被保护了?
就在他出神间,云榭已经替他止住了伤口,迈步离开了禁地。
“走了,回神!”
“哦哦。”云榭的声音将凌策的思绪一把拉回,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下来,随后迈步跟上了云榭。
两人一路隐形身迹,很快便到了魄冰谷正殿入口。
大殿内,应洲坐在首座上,眼中满是疯狂。
座下各种千奇百怪的白骨守在他的身侧,魄冰谷一众弟子则满是伤痕地跪在中间,甚至还有好几个的臂膀和小腿都已经变成了白骨,远远瞧着格外惨烈。
就连未曾进入禁地的谢远和孟萱也在其中。
因着身躯被毁的缘故,应洲如今只是一道灵魂体,再加上玉笛的不断消耗,他如今的灵魂看起来显得虚幻很多。
“应洲,你忘恩负义,背叛魄冰谷,必将会遭到报应的!”
开口的是魄冰谷的一个弟子,先前在刚进谷时见过,凌策对他倒是有印象,是个有骨气的。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掌风便直接扇在了他的脸上,将人直接扇倒在地。
“遭报应?呵,你怕是看不到这一天了。”
少年脸色骤变,脖颈好似被人给死死攥住,一双眼眸瞬间凸起,眼球上迅速布满血丝,好似下一秒便会爆裂开来。
“应,应洲,你,你不得好死!”
最后一个字落下的一刹那,那弟子的整个身体骤然干瘪,脸上只剩下残留的来不及消散的狰狞。
“还有谁不服,就是这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