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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虞蕴一进教室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第二排的两个女生在偷瞄她,瞄完以后迅速低下头窃窃私语;教室右后方,靠近窗户的位置围了一堆人,有男有女,他们都在打量她,有人神色讥诮,有人面带嘲讽,有人不掩厌恶……但更多的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她被这诡异的氛围弄得心跳加快,耳朵和手心很烫,一种没来由的恐惧从脚底爬上来,沿着小腿一路缠绕而上,待她坐到位置上时,那份惧意已到了脖子,箍得她喘不上气。

      同桌王冰倩偷偷斜睨过来,欲言又止。
      虞蕴把湿热的手心在裤子上擦了擦,费力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怎么了?”
      王冰倩神色复杂地瞧她一眼,再迅速看了眼后方围着那群人,发干的嘴唇蠕动两下,却是半天没吐出一个字。

      虞蕴压住恐惧,回头看了眼那群人,霍然看见一张不怀好意的笑脸。
      是坐在她后排的男生,叫王超,瘦瘦瘪瘪的,嘴很碎,上课特别爱讲话,成绩常年吊车位,是老师们经常性批评教育的对象。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是他们班英语老师的外甥。

      虞蕴是这学期刚调到他前桌,开学到现在,几乎没讲过话,唯一一次,还是肖冰倩托转告他,让他把上学期借的钱还上。
      她不懂他为什么会那样坏笑,或者说,她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会引发大家的窃窃私语。

      未知更加速恐惧。
      虞蕴觉着那份惧意已漫过头顶,将她沉溺在暗无天日的海里,更可怕的是,她身子还在下沉,不知何时才能到底……

      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于是,她把冰冷的手伸进了课桌的抽屉,头也歪下去。
      下一瞬,瞳孔蓦得睁圆。
      嘭,她听到了身体砸向海底时发出的巨响,也是那颗悬了很久的心脏被摔在地上的声音。

      她深吸口气,压住心跳,摸出一本浅蓝色封面的笔记本,在课桌下翻开。
      那一页,果然不见踪影。
      中缝是凹凸不平的锯齿状,撕走它的人甚至连粉饰都懒得做,就那么明目张胆地宣告他的偷窥和偷盗行为。

      虞蕴盯着空白笔记本上浅浅的笔迹印记,心底的情绪早已从刚才的恐惧转为了愤怒,以及秘密被揭开的羞愧。
      热气一股股往眼眶涌,她死死咬住唇,吸了吸鼻子,把泪意逼回去,同时也把那本笔记本塞回它原来的位置,拿出了数学书。

      恰在此时,上课铃声响起。
      同学们相继回到座位,后桌传来凳子摩擦地面的声音。

      老师还没有来,教室里仍旧乱哄哄的。虞蕴低着头,努力忽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只死死盯着桌上的数学书,看着上面的字符在眼前乱舞。
      后背被人用笔头戳了一下。

      虞蕴故作未知,一动不动。
      “喂!”王超尖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语气里带着幸灾乐祸的笑,“你是不是少了什么?”
      虞蕴还是不理会他,身子往前坐了一些。

      嗖,一团纸擦着耳朵飞了过来,精准地落在她桌面上。
      她盯着那团似曾相识的纸球,羞愤得眼眶又起了热意。
      不能哭,她不能哭。

      虞蕴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一遍遍在心底命令自己不准哭,不许哭。
      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凭什么要哭?
      她连连吸了两口气,伸手捡起那个纸团,捏紧,放进抽屉里。

      她太过平静,显然没有达到王超想要的效果,于是他猛地将桌子往前一推,抵住了她的后背。
      虞蕴被桌沿抵得生疼,可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但这样“英勇”的行为彻底惹恼了王超。

      他看了眼走廊上还在隔壁班和人聊天的老师,突然喊了一嗓子,“脸皮真是厚,难怪要惦记人家的男朋友,真他妈贱!”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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