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伤筋动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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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放榜，春闱之事总算告一段落。
下朝之后进了御书房，原打算晚些时候再去紫宸宫，大概手上几件大事已了，便有些意兴阑珊，手上那折子如何都看不下去。
索性顺着自己的意提步去了紫宸宫。
他这段时日累死累活，没日没夜忙着政务，这小女帝倒是享受，泡上了温泉。
宫人们被他挥退，紫宸宫里一片寂静，他望着温泉小院的入口处，那被道道勾着飞龙火凤的屏障围起的温泉里正泛起渺渺水烟，里面是何等场景，不用细想，脑海里已一一浮想。
裴晏清深眸暗了暗，长腿几步便到了温泉小院里，他抬手示意冬苓等侍奉的宫女退下。
脚下往前绕进屏障内。
便看到小女帝靠在水雾缭绕的温泉里，乌黑长发湿答答落了满肩，有那么一两缕贴在白里透红的脸颊上。
他上前蹲下，抬手将那缕湿发拂开，指尖触上她的脸，细软滑腻，他不禁暗暗抽了口气，垂眸见她一身如玉肌肤裹在白色衣服里，裹得倒是严实。
“陛下当真是好兴致。”
男人的话音已落，这句话却依旧荡在耳际。
姜窈终于回过神，双手抱紧胸口转身，整个人往水里压的更深，脚下往后退想要退到温泉中间离他远一些。
不料脚下突然抽了筋又重重扭了一下，身子猛地往冒着水泡的温泉里倒，一只手伸了过来，攥紧她在水里扑打的手臂，往回一收，姜窈整个人被他轻松拉进怀里。
他的手紧紧搂着她的腰，隔着一件轻薄的衣衫，她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
分明方才还略凉的手，这会竟比这泉水还要热。
姜窈下意识推了两下，裴晏清见状倒也不坚持松了手，谁料抽筋的右脚方才扭了一下，这会完全使不上力，他一松手她便又往水里沉。
情急之下她只能抓住眼前唯一的支撑点——双手紧紧揪着男人已被泉水打湿的衣襟。
裴晏清看着那扒在自己胸前的小手，目光一点点移到小女帝倔强又羞红的脸颊上，视线略过一截白皙细长的脖颈，最后停在她湿透的胸前。
只一道起伏。
他移开目光，饶是他自制力再强，也经不住这浑身湿透的小女帝的诱惑，他抿紧唇垂下眼皮俯身将人打横抱起。
身体突然悬空，姜窈惊得低叫一声。
又细又嫩还有点涩，像极了一只小猫儿。
裴晏清耳朵泛起一抹红，扣在她腰间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姜窈穿的少，虽然看不出来什么，但到底和平时不同，她双手紧紧抱在胸前，抬眼却见这奸臣目视前方，大步踩在温泉里，长腿提起上岸。
他抱她的手力气有点重，姜窈觉得有点发疼，又不自觉嗯了一声。
这声儿微翘，犹如一声浅/吟。
裴晏清耳朵动了一下，随后耳朵红透，他眼尾也染上一丝红，脚下一步作两步迅速走到温泉旁的榻上，将她放了上去。
随后转过身，眼尾余光里小女帝衣衫湿透勾勒出的身段挥之不去，他抬手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身上。
抬步欲走，再待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化身野兽，方才便料定这等活色生香的场景会叫他失控，却依旧过来，一时不知是他高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小女帝？
思及此不免心生烦躁，重重甩袖而去。
姜窈攥着他的披风看着男人突然略带愠怒的高大背影。
心想这奸相又是生了什么妖风？莫不是因为她落了水，心生不快？
这次可不能怨她，谁叫他进来这温泉院，幸亏今日泡温泉穿的衣服穿的比往日的厚，不然——
姜窈松了一口气，不敢再深想。
没多久冬苓独自进来，看着她身上丞相大人的披风，眼神微变，却也不敢说什么，上前侍奉她擦身穿衣绞发。
姜窈穿戴好，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肩头，她发量多，这般显得她的脸更加小巧，推门进去殿内前，脚下顿了顿，问，“裴爱卿可还在？”
冬苓摇头，突然想起方才丞相大人离开时脸色阴沉，浑身湿透，又见新帝身上披着丞相大人的衣袍，不免眼神复杂起来。
搀着冬苓回到内殿坐下不久后，右脚依旧有点疼，不能用力，她低低嘶了一声，冬苓弯身去瞧，呀了一声，“陛下，这里肿了。”
姜窈小脸皱着，“方才在水里抽筋又扭到了。”
冬苓一听，这才知道方才温泉院里发生了什么，她就说自己想多了，丞相大人众所周知的不近女色，又怎会对陛下有那样的心思？
又觉得有点遗憾，若是有这样的心思倒也好，至少这样日后丞相大人颠覆朝纲改朝换代时，不会杀了新帝。
姜窈对她们这个宫人很好，没什么脾气，相处下来，冬苓对这个主子还是很喜欢的，寻常侍奉上更是尽心尽责，她叹口气说，“陛下，奴婢去寻太医来。”
话音才落，外面李英德捻着拂尘进了紫宸宫外殿，说是奉裴相之命前来送药。
姜窈这脚也不方便出去，他亦不便进来，李英德是个通透的，留下药，又嘱咐一番如何用便回去复命。
抹了药，姜窈躺上床，经过今日一事，这温泉她是再也不想也不会泡了。
翌日才晓得原来是这春闱已经结束，难怪奸臣会过来，这是闲下来了可不得过来她这小傀儡跟前树立威严么。
好在后面几日他没再来，姜窈提着的一颗心渐渐回落下去，安心躺着养脚伤。
俗话说伤经痛骨一百天，此话不假，姜窈这脚伤一养便养到了四月下旬。
期间御膳房每日各种滋补汤食如流水般源源不断，姜窈又是个嘴馋的，开始那几日生怕那奸臣冷不丁冒出来还有些食不下咽，后来连续多日那奸臣都未出现，胃口转好，约莫一个月前，这奸相南下巡视运河工程，至今未归，听说朝政暂时交由淮王姜昭代管。
得知这消息，姜窈便彻底不拘着了，就这么好吃好喝地养了一个月，脚上好的差不多，正在御花园里荡着秋千赏着花。
放眼望去，满园芬芳，滴滴欲翠，百花争艳，不知几日后的赏花宴上的花可有这般多？听说届时赏花宴是在皇家在城南的行宫举办。
这么算着，殿试将至，那奸臣也该回朝了吧？
姜窈拜着手指数了数日子，又百无聊赖地抬眸望向远处的花团锦簇，突然目光顿住，在那百花尽头的羊肠小路上，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阔步走来。
姜窈眨了眨眼，又赶紧收回目光，起身欲走，心想是不是未免有点刻意，但坐在这里等又实在煎熬……不过万一他不是来寻自己的呢……她没有记错的话，这条路也是通御书房的……
就在她犹豫不决时男人已经来到她身前，垂落的视线里，一双黑色长靴以及滚着金丝的墨色衣摆。
躲不过了……姜窈不敢继续安坐，起了身抬眸看着来人笑道，“爱卿……是何时回来的？”说罢又偷偷看了他一眼，这人是去闹饥荒的地方了么？怎么瞧着瘦了些，原本硬朗的下颚收的更紧了，五官深刻了许多了，眉眼倒是依旧如常，盘着不怒自威的气势，冷不丁他眼神看过来，姜窈清了清嗓子，“此番南下，爱卿辛苦了。”
裴晏清定定看了她许久，半响才道，“昨夜回的京城。”
殿试在即，他提前半月往回赶，此番去的地方乃江南最南边的一处省城宁城，路途遥远，他这一路跑废了三条快马，昨夜抵京原想进宫，飞马直奔宫门，最后却作罢。
无边夜色，灯下美人，总会引人生出一些异样旖念，他不确定自己能否克制住，打定主意要小女帝心甘情愿，他便不会强迫她，那只能自个忍着了。
方才远远便瞧着她坐在秋千上，周身是齐开的百花，她时而低头掰弄手指时而抬头欣赏花景，便是这么一抬头，他看见了她的脸，远处瞧着倒是不明显，白生生的明净清透，走近的细看才发现这小女帝似乎胖了一些，一个月前微尖的下巴这会圆润了些许，却叫这张脸看着更为娇软稚嫩，一双大眼又圆又亮，笑起来，那对梨涡更是明显。
他半眯着眼看着小女帝这微圆的小脸，怎么看怎么水润可爱又讨喜，突然觉得长些肉也好，那日隔着湿透的衣服抱着她，身上的骨头都觉得硌手。
何况他与旁的男人不同，对女子胖瘦不甚在意，本是因为在遇到小女帝之前他不近女色，一心只求权势，如今遇到了小女帝，心中压抑多年的欲/念再起，管她日后是何模样，他要的都是这个人。
想到此处，裴晏清眉头皱了皱，心底涌过一抹古怪的情绪。
转瞬即逝，他不再多想，只是垂眸看着她的脚问，“陛下这脚伤将养的如何了？”
姜窈走了两步，很是稳健，“爱卿放心，已经好全了。”
裴晏清看着她翠绿的衣袖，“那陛下回去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后天殿试之后，陛下便启程前往城南行宫吧。”
姜窈觉得奇怪，“不是殿试结束的三日后才是赏花宴么？朕是要提前去么？”
裴晏清却未说话，只点点头便提步去了御书房。
回到紫宸宫后，姜窈问冬苓，“以往赏花宴也是要提前去行宫那边么？”
冬苓摇摇头，“好像不是，奴婢想，兴许是丞相大人自有安排，而且奴婢听说行宫那里有多处天然温泉，花卉品种能与御花园比肩，届时科举新贵们是要在宴会上做诗词附庸文雅，很多世家会带上女眷出席，借此良机为千金们择一佳婿。”冬苓似乎很是期待，已经开始动手为她收拾箱笼了，“陛下提前去，还可以趁人少自个到处玩玩呢。”
听着有几分道理，只是依旧好奇奸臣为何叫她提前去行宫。
那边冬苓翻箱倒柜，发现那盒白玉珍珠膏，以及那件五彩云织软裙，想了想，便将这两样东西塞进了箱笼里。
殿试那日，她这个皇帝终于再次坐在了金銮殿上，不过直到结束她都不知那新科状元是谁。
裴晏清这种时候将她的傀儡身份发挥的淋漓尽致，当真只是坐在那里走走过场，全程话都未说上几句。
从金銮殿离开时，姜窈突然想起一事，她望向正要去御书房的裴晏清，“爱卿，朕有一事很是好奇。”
裴晏清停下脚步，抚着衣袖问，“说。”
“沈宝书爱卿可还记得？她没有参加科举吗？”
裴晏清闻言双眸一沉，冷声道，“此女有意图弑君的嫌疑，臣便废了她的参考资格。”
看这奸臣一副又要发作的模样，姜窈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赶紧上了御辇回宫。
待小女帝走了之后，裴晏清这才问向李英德，“东西可打造好了？“
李英德办事素来周全不会出错，他赶紧回道，“相爷放心，已经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伤筋动骨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