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__{揭秘了！} ...
-
第三十二章
冀野也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到白颜一行人，其实慕狄虽被人吹捧的云云，可是却不被他放在眼中。一个尚未继承王位的皇子，与他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可比性。不管他的能力有多么的出众，没有权利给其驾驭，这些能力没有任何可以发挥的地方。
而他，拓跋冀野，已经荣登为王。
初见白颜之时，只觉得这个弱小男子滔滔不绝的模样甚是有趣。自己的族人都以崇尚力量为主，可是他知道，十个莽夫也斗不过一个智者。而他需要的，就是这些能够为自己出谋划策之人。所以，才想要和舒锦芷定下盟约，来换取这么个小人儿。
他需要的，是白颜的智慧。
偏偏，与这个慕狄处处针锋相对的感觉实在太好，看到白颜灼灼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感觉实在太好。
就好像，此刻已经能看到这人在自己身下屈意承欢的模样了一般。
慕狄看着冀野昭然若揭的眼神，自然明白这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不由自主地圈紧了放在白颜腰间的双手，引来白颜扭动身躯的抗议。
“倒不知，它继王初登高位，不是应有一堆琐事急着处理，怎么又有闲情逸致来这小小的木城？”慕狄自然知道他来这里干什么，可是他偏偏要问，无非就是想看到这人尴尬的神情。
那冀野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简直让众人汗颜，他展颜一笑令整桌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这男人的神情十足的妖孽，却又不带一丝柔意。
“孤记得赛马之事，它继输了，孤只是想信守承诺，来拜访孤的异性兄弟。却不知三皇子你这般心急，早已闻风而至赶到这边陲小镇来等着孤。真是，果然如传说般所说的，北辰国人，十足的热情真挚。”若不是他嘴边挂着的狡黠的笑意，这话还真是说的情深意切。
“它继王拜访北辰，怎么能如此的低调简洁，传了出去不惹得别国笑话我北辰不懂迎客之道，也笑话它继莫非如此上不得台面？”这句话的火药味十足，连白颜都为慕狄捏一把汗，扯了扯他的衣角。
感受到白颜的关切之意，慕狄的心跳猛的加速，面上却是丝毫不露神色，只是淡淡的对着怀中人低头温柔一笑。
“实乃是孤想给贤弟一份心意，倒是疏忽了你们这些繁文缛节，多亏得贤弟提醒，孤即刻派遣左卜递交文书，好好的去贤弟府上拜访一番。”这一句句贤弟叫的亲热，连翎儿都对着白颜做了个鬼脸，嘲笑冀野的演戏天分实在堪比戏台上的当家小生。
“乐意之至。”慕狄将此话一丢，气氛又冷了下来。
正值小二将菜端了上来，看着好几个自己点过的菜却没有端上来，翎儿想出声询问，又觉得此时实在是不适宜。憋在凳子上坐立不安，偶尔用眼睛瞪着萧恩，又瞪瞪那个打扰他吃饭的它继王。
白颜从适才看到阿福出现的时候，就想上前去询问有关舒府之事，却被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它继王给打乱了计划。
白颜被慕狄搂得别扭，只得不着痕迹的轻轻推开他，坐直了身子凑到他耳边低声说：“我有一事想问它继王的侍从，不知可否？”
慕狄对他向来宠溺，哪会不许，心中虽然不愿让白颜与这冀野说话，但也颔首道：“可。”
冀野一直在等待白颜开口，他知道当初那个口若悬河器宇轩昂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安安静静当着别人娈童的男子。却不想白颜一开口，就是如此犀利的问题。
“请问，为何我舒家的小厮阿福，摇身一变成了它继王的侍从？”
只是一两秒的微怔，那双蓝眸绽放的奇异色彩又变为一波斑斓未惊的湖水，一旁的阿福却有些紧张，不知主子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爽快承认，或者，矢口否认。
冀野大笑了三声，说道：“你们舒府北辰国的势力进的，孤就进不得？”
小小一个舒府，真真的是天下势力的荟萃。
“你关心他是不是阿福，无非是想知道能不能从他这里探得有关陈氏的秘密。孤成全你，就当是送给贤弟的第一份大礼。”语毕，向后一挥手，那个忠心耿耿的侍卫阿福就昂着头上前一步，挺直的站好。
这般的模样，哪还有半分当时在舒府正堂上哭泣求饶的神态。果然，这一拨人都是出自一个戏班子的，名师教导，演戏的功力炉火纯青到令白颜咋舌。
“秋儿不是你杀的，为何陈氏却要拉你来顶罪？”白颜思索了会，从哪里切入比较适合，才开口问道。
“陈氏需要杀一个人来引开她夫君的注意，这人只得是秋儿。她自己也不愿意就这么失去一个得力心腹，还想一石二鸟除掉我而已。”
“她知道你是它继国的人？”白颜觉得有些迷糊，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让他需要一条一条的理顺。
“呵呵。”那个阿福耻笑了一声，用一种近乎蔑视的眼光看向白颜，继续说道：“你以为是谁把她送上舒家大夫人的位子的，凭她一个流浪的孤女，那你们舒家未免也太没有档次了。”
一旁的冀野并未制止阿福这不礼貌的行为，其实对于它继来说，主仆之间更多的是情义，绝非礼仪。
慕狄看得有些窝火，端起酒盏轻抿了一口，却用力的砸在桌上，生生的将酒盏嵌在了木桌中。
“你们如此利用一个妇人，对你们来讲，有何好处？”敢情这一个小小陈氏，还是个三面间谍，真是太难得的人才了。
“舒官锦发迹之初，游走在它继，北辰，昭其等国，父皇就开始留意到了像他这样的商人了。对我们来讲，不过是扶植一个棋子，若没有选对，大不了任这个棋子在这盘棋上隐匿到棋局结束，我们没有坏处吧。”这话倒是冀野回答了他，只是那看待猎物的眼神让白颜心中生厌。
“因为被自己的棋子反咬了一口，所以你们就杀死了她，诬赖到了我的身上？”白颜相信福管家的推断，陈氏是自尽而亡。可是陈氏为什么要死，又是谁将自己迷晕放到陈氏房中？
“我们自己培植的棋子，怎么会因为这样就把她给弃掉。她嫌阿福在限制她的自由，踢走阿福并不代表和我们翻脸。至于诬赖这种事，孤从不会做，暗地里的事情，孤都喜欢在明面上做到。”比如说，明抢就好。
“不过是谁诬赖你，这得你自己去想。”冀野大发善心的又补充了一句。
“那阿福被踢出局后，你们的棋局不就散了？”
“你不觉得，现在的舒家局面如此热闹，我们只需做壁上观，就足以么？”这一问一答不知何时变成了白颜与冀野的对话，慕狄有些吃味，在桌下一把抓住白颜的手，握在手中。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陈氏是哪国人士？”这个问题对于白颜来讲，至关重要。
“陈氏是昭其人，据她回忆，其父乃是上任昭其王室宫廷药师。只是因医治不力，被判满门抄斩，只有她逃了出来流亡到它继。”
砰砰砰，脑海中一个个问号都被戳破，白颜突然觉得那些杂乱无章的问题似乎都有了答案。陈氏屋中的姬兰花，秋儿中的昭其秘药，自己本身中的“生生忧”，以及那夜的，“缠绵”。
自己与陈氏无冤无仇，却被她如此妄加迫害，只因为自己也身处在这个混乱的舒家么？这个对自己而言，没有半分亲情的舒家。
慕狄自然知道，此刻白颜的小脑瓜子里正想的是什么，也许，这个答案对于白颜来讲，才是最为轻松的答案。
至少，不是他一直亲近一直信任的姐姐，舒锦芷。
这所谓的寒暄进行至此已经毫无意义了，冀野带着侍卫离开之时，白颜还未回过神来，也就未发现冀野对着自己做的唇语。
对于陈氏究竟是为何自杀的，已经不那么重要了，白颜长舒了一口气，心情大好的坐直了身子。
就是这么轻易的往门外一瞟，就又看到一个熟人。
一个这些天来让白颜朝思暮想的人，就这么从门口掠过。这么惊鸿一瞥却惹得白颜腾地站起身，丢开慕狄紧握住自己的手，奔到了门外。
川流不息的人群，哪里有还有梅苏的身影，那个出尘不染的人只须伫在人群中，周围就会自然变得暗淡的。刚刚，只不过是自己的幻觉吧。
回转身去，却不想众人都走到了门前，翎儿自是一脸疑惑的瞪着铜铃儿般大的碧眼望向自己，福管家事不关己的倚着门柱，采悠和萧恩倒是一脸的平静。
惟独立在中间的慕狄，怔怔的望着白颜，眼神中的情绪引得他的心也莫名的仿佛被揪起般的疼。
回去的路上，除了叽叽喳喳吵闹的翎儿，再无一人说话。
这才是真正的，不欢而散。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__{揭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