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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__{奸情了!} ...

  •   第三十章

      菏泽觉得近日来有些头疼,这种头疼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上有个结解不开,那种纠结的感觉一直蔓延上脑,让他觉得有些浑浑噩噩。

      在太子府潜藏已经有两年,每日顶着这张平凡的人皮面具,面具下的脸久不见阳光而显得苍白瘦削。菏泽手中捏着那张面具,黑夜中未点烛火,就那么静静的坐着思索。

      外面敲了三更的梆子,更夫在墙外喊着:“三更半夜,小心火烛。”字音拉的极长,在这样静谧的夜里,听着有些诡异。

      桌上的两杯茶还有余热,这屋里本来不该有访客,今日却来了一位,这位客人也不过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就走了。

      只是自己的头疼又是加剧了,虽然福管家什么也没说,但是就是觉得自己失职了。让自己的主子烦恼,这样的下属拿来何用?

      时间倒退,我们回溯一下刚才发生在这个房间里的事情。

      福管家本来是留守在王都的,可是慕狄迟迟未归,朝野间的事态渐渐如脱缰野马,超出了他们的预想。五皇子通过处理几起贪污的案子,迅速上位,势不可挡。趁着王上对慕狄不辞而别之事生气恼怒时,每日进宫请安,送些别国的珍奇小物,讨足了王上的欢心。

      太子一党却对五皇子的上位置之不理,不知是过于沉得住气,还是无计可施。在舒管家看来,更像是太子有把柄落到了慕辰手中,而这把柄,自然是这次舒锦芷回乡会晤了拓跋冀野之事。

      可是市井间的流言蜚语也越来越不利于慕狄,像是被蓄意安排过的般,四处为五皇子叫好的声音在酒肆,茶楼,勾栏院中响起。茶余饭后,人们口中不仅仅聊到那两位显赫四方的“两极公子”,话语上也开始捎带上五皇子慕辰。

      这样的现象,不去细究,也发现不了什么。可是福管家的才智决不仅仅是停留在事件的表面的,这一次,是五皇子奋力上游的契机。那自然容不得慕狄回到王都来搅乱自己的计划。

      福管家马不停蹄的赶到木城,仍旧晚了一日。就这一日,就发生了锦园行刺事件,所幸慕狄虽受了伤,却是性命无忧。

      福管家从客栈出来,不疾不徐的在木城街头转悠了几圈。买了一堆王都没有的东西,都丢给自己的跟班翎儿和萧恩扛着。右手一只拨弄着那个圆润的珠玉算盘。计算带着这些东西回去,能够有多大的利润。

      “福管家,够了,拿不了了。”翎儿把重物大件都丢给了萧恩,自己手中都是拎着一些看似庞大,实则轻巧的器物,口中却仍旧叫苦不迭。

      福管家拨完最后一颗珠子,抬眼看了一眼翎儿,和被东西完全挡住了视线的萧恩,清淡的笑了一笑,说:“翎儿,这世上也只有萧恩这个傻子受的你欺负。”

      “他就是傻子。”翎儿一听的福管家这么一说萧恩,心里满是得意。终究有人发现他比萧恩好了,终究有人发现他才是哥哥的真理了。

      “哼。”萧恩自然明白福管家说的是什么意思,不可置否的哼了一声,也难得的没有和翎儿争辩。

      “算了,你们拿不了了就先回去吧。我继续逛逛,这些东西拿到王都一转手,价钱可就翻了两翻,再加上是王府出品的东西,啧啧。”福管家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可是翎儿分明已经看到他眼中的金山银山。

      翎儿和萧恩一走,福管家将算盘贴着衣服放好,踏步进了一家茶肆,要了一盏碧螺春,坐了却又半晌。待得天色从灰蒙变到浓黑,才在桌上排开几枚铜钱,看了一会,又捡回一枚放在钱袋里,才起身离去。

      菏泽刚刚进屋,就觉得屋里有人,听着脆生生拨弄算盘的声音,他全身提起的警觉才放松了下来。

      菏泽点亮房中的烛火,套上灯罩,屋中笼罩在这种橘黄色的光线下,衬得福管家侧面的轮廓线条都开始变得柔和。

      这种柔和,一定是幻觉。

      果然,老狐狸的面孔转向正对着自己,细细看看,依旧是那么的奸诈。菏泽看着那双精良的眸子锁定在自己的身上,急忙为自己的今夜默哀。

      “小荷叶,看到我就是这么个反应么?”那双透着笑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看的菏泽全身如同掉进冰窖般寒冷。

      “你能不能不叫这个名字,我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了。”(备注:弱冠即是男子20岁,代表成年。)

      “我还是觉得我给你取得这个名字好听些,你确信你要改成菏泽?一点都不顺口。”

      “你捡我的时候胡乱取得名字,也能当真。虚长我几岁,却总是这么为老不尊。我命里犯煞,才会遇到你,被你用三两银子的价钱就这么卖进了王府。”

      “养你要花一大笔钱,不如卖了合算,反正也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说话间,又摩挲着自己手中的算盘珠子。

      “你夜里来这叙旧,真是有闲情。”看着福管家闲适的表情,菏泽却莫名的有些紧张。

      “主要是叙旧,顺便提醒你多多注意舒锦芷的动向而已。舒韶的案子,你应该已经有了方向了吧。殿下想要还他一个清白,只能从你这边看看,还有什么线索了。”

      “那掐痕不是已经能证明,人是自尽而亡的么?”

      “可是,殿下需要的是,能够正大光明洗去舒韶冤屈的证据。”目光灼灼,他并不是想给菏泽压力。可是,他也了解这个孩子,他总是能将抗在背上的无穷压力转换成自己的无尽动力。

      人走茶凉,菏泽就开始静思,那杯茶虽然沏好,可是福管家却没喝过一口。他本来就不爱喝茶,隔了两年未见,习惯竟然还是未变。

      菏泽的头疼让他也喝不下那杯渐凉的茶水,他端起杯盏刚举到唇边,却又放了下来。放下时用力过猛,杯中的水倒有一半洒到了桌上。

      需要一个证据。这陈氏莫名其妙的怎么会去自尽?好好的,舒韶怎么就被人用迷烟迷晕了?陷害舒韶,对谁有好处?

      好像处处都是突破口,却没有那堆乱麻的线头,自己只能躺在床上一根根的理顺。

      ====================当人气配角不容易的分割线===========================

      舒锦芷在丫环杏儿眼中,一直是优雅端庄,处变不惊的。此刻的主子,是她伺候了几年都未曾见过的,那种急躁的情绪蔓延全身,连呼吸行走间都透露着焦躁不安的情绪。

      舒锦芷在赏海棠花,只是花瓣已经在她无意识的行为中,一片一片的被撕下,剩到最后,只有一簇光光的枝桠。

      在木城待得日子不能再拖了,再过两日就必须赶回王都了。其实来木城的任务,就是与拓跋冀野见面,并传达太子的意思。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她却还不能走。

      舒韶,本来一直在她羽翼下的舒韶,终于还是离开了她的桎梏。

      果然,是有这么一天的。

      对于无法交人给拓跋冀野,那个大度的君王倒是没有过多的为难她一个女人家。只是胜券在握般的对着她说了句:“无妨,我看上的东西,早晚,都是我的。”

      可是,她还是觉得焦虑。这次回来,总觉得舒韶与以前不一样了,那个怯弱胆小的弟弟,已经敢挺直脊骨直视她的眼睛与她说话了,眼神已经不再躲躲闪闪,甚至有时能射入她的心里了。

      那日的刺客刺杀,她多怕舒韶就这么死在了人群中。她细心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弟弟,怎么能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死去。

      进入刑房看到他鲜血淋漓的模样,她的呼吸为之一滞,总觉得那样微薄的气息随时都会在下一个吐气后停止。胸膛的起伏都变得那么微弱,几乎不可察觉。

      于是,有一刹那的悔意。

      将他交给拓跋冀野,也是为他好,为他好,为他好,心中默念这句话千遍万遍。

      可是,失败了。她舒锦芷筹划的事情,居然失败了。

      娟丽的秀颜上显示过一丝狰狞的神色,虽是稍纵即逝,也惊得一旁的杏儿心扑腾的快要跳出胸口。

      那慕狄又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把舒韶当个男宠罢了,会有跟着拓跋过的日子好吗?

      此人妄图与太子争位,只是个乱臣贼子。若是太子继位,第一个杀的就是他,舒韶跟着他,只会受牵连。

      既然落到慕狄手里,凭自己也是抢不回的。人各有命,就随着他吧,这是舒韶自己选的,这样也好。

      舒锦芷长舒了一口气,回过神来看到那光秃的花盆,转头吩咐杏儿拿出去扔掉,托着腮就着玉枕和衣小憩。

      杏儿处理好那盆花,回房看到舒锦芷睡了,换了熏炉里的熏香,又低头退了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__{奸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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