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篇》欢喜团子

14、__{掰弯了！}

　　第十四章
　　“你和你母亲，长得真像。”声音轻柔的仿佛只是一句叹息，白颜觉得听不真切，想问清楚的时候，梅苏已经走到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背过身去。
　　梅苏给他的疑团越来越大，这些疑惑像滚雪球一样的碾着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难受，是为了这份温柔原来不是给自己的？还是觉得第一次有事情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中，现实像脱缰的野马，而自己就坐在这马上？

　　梅苏依旧背对着他，弥漫的雾色的月光中，反而赋上一层淡淡的朦胧的光华。风拂过他眉梢的发丝，在月华的深处留下了一丝一缕的浓厚的剪影。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白色的衣褶上 ，顺着衣服的阴影流下来，流进腰间的那只洞箫，又从每一个孔中流出，带着细碎的箫声，静静的流淌进白颜的心里。白颜心想，这人是不是即将飞升成仙，身上怎么不带一点俗气了。
　　“你带我出来，不是有话对我讲么？”白颜讨厌此刻的沉寂，更讨厌眼前的人若有所思的模样。情绪有些失控，可是他不想去思虑这是为何。

　　“我是来提醒你，尽量离采悠远一点吧。”
　　采悠，看来她比自己所想的还具有威胁力啊，可是小舒韶到底是怎么得罪上这么个厉害丫头呢？
　　“看你那傻孩子样，八成是想不起来怎么得罪了这丫头吧。”梅苏转过身来，看到沉默不语的白颜，体贴的补充道：“我猜你也不会记得，你那时还那么小只，而且那丫头也长变了许多，比起以前小孩童的样子，顺眼多了。”
　　“我们自小就认识？”
　　“也算不上认识，几面是见过的。她和她弟弟被卖到你们府上，做了有月余，就逃了出去。她讨厌你，因为你是舒府的人。当年那群人对他们那般小的小孩，可是一点也不留情啊。”
　　“他们对采悠做了什么？”听到他故意拉长最后一句的口气，白颜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想象中采悠当年定是经历了一些非人之事，才会连这般善良温驯的小舒韶也给恨上了。
　　“她倒还好，总归是多做些苦累活。倒是可惜了她的弟弟，那个倔强好强的小家伙，长得也着实的漂亮。”
　　白颜何其聪明，听得他这样的说法，自然料到是那府上的人如何人面兽心。但总归觉得对一个孩子应该不会如此，怯怯的问：“那时，我们几岁？”
　　“你刚满8岁，采悠与你同岁。那个孩子，大概快7岁吧。” 那么圣洁的人，说着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事，语气却是那么的平淡无奇。是不是这些像仙子一样美丽的人，都不愿流连这世间的一切烦琐。

　　“那，她弟弟现在何处？”白颜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个不知模样的小孩好像哭泣声就在他的耳畔。
　　“你的心总是极好。你放心，他活的好好的，比谁都好。”梅苏看到白颜的模样，有些不忍，拉过他顺着他的长发“你若总是这样，死在别人的手中也不知道。”
　　白颜突然很想大喊：其实我不是舒韶，更不想当他母亲的替代品。你若是对谁有情，你就找谁去，不要透过我的眼睛来看别人。你的这些温柔都是假的，那就是最深处的残忍。
　　“是不是，有些喜欢上了。如果，自己也开始喜欢男人的话。”白颜忽然很羡慕慕狄，他不用在乎自己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对他而言，没有不能得到的东西，只是有些喜欢，都要紧紧的握在手中。

　　“好了，他们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会醒了，我送你回去。”话音未落完，自己就落在梅苏的怀中，翩然飞起。若说白颜不惊叹古代的飞檐走壁，那是假的。只是贴着这人那么近，听着他平稳有序的心跳。白颜觉得自己哪有勇气说出那番话，也舍不得断了这默默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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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别过梅苏以后，白颜的情绪一直都很低沉。加上与采悠同居一个马车，看到她淡然的神情，白颜总觉有些尴尬。翎儿以为是天凉风大，害的他受寒了，央求采悠给他煮了一杯灵芝杞子南枣乳鸽汤，说是宁神安眠的作用。白颜饮过之后，果然觉得昏昏欲睡，就枕着自己带的那几本风土人家的杂记沉沉的睡去。
　　“白颜，白颜...白颜，你在么？”那种细细碎碎的声音很像小动物在觅食时呼唤同伴，却又怕声音过大引来天敌。白颜知道这声音是谁的，想要答他，却发现张开嘴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你在的，你只是不想理我，是吧？你也同他们一样，觉得我做错了。”舒韶嘤嘤的哭着，声音却听不真切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白颜四处的疾走，想找到那个小黑屋，却发现自己根本只是在原地兜转。白颜心里有些急切，知道自己若是久久的不出声，那个傻孩子一定会胡思乱想，更加的伤心。思及至此，既然喊出了声响。
　　白颜还没看清楚，那个跌跌撞撞跑来的孩子就一把扑到了他的怀中，哭声洒了一路。
　　“我就知道，只有....只有，你好...”怀中的嘟囔使得白颜不得一个字一个字细细的听着，再组接成一个完整的句意。

　　白颜一直安抚着舒韶，待得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听完他的倾诉，才提到近几日困扰白颜已久的问题。
　　“梅苏，你是说每月来给我送药的人么。梅苏...”舒韶晶晶亮的眼睛提溜了几转，默念几下这个名字，忽然惊诧的提声说道：“难道，他就是那赫赫有名的江北公子梅苏？”
　　“他很有名么？”
　　“你不知道他很正常，可是在北辰，要是有人没听说过他，一定会被人耻笑的。他和三皇子被人并称为‘两极公子’。三皇子我们先不提，那个梅苏真是个奇人，诗剑萧样样奇绝，好似从来没有他不会不懂的。”

　　“舒韶，你以前见过他吗？或者，你的母亲提过他么？”白颜挣扎了很久，还是没能忍住这个问题。
　　“母亲，我其实没有见过我母亲的样子。不过乳母说我现在与母亲是有九分的相像。有时候，被他们欺负的紧了，我对着镜子说话，就当是告诉母亲了。”
　　“那你还记得一个叫采悠的姑娘吗？她和他的弟弟曾在你们府里待过一些日子。”白颜感觉到怀中的孩子身子忽然有些僵硬，便低下头看着他，却见他又红了眼眶。
　　“采悠，我没有去帮她们，是我太怯弱。”

　　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明哲保身也不算是一个卑劣的作为，更何况舒韶又有什么力量能够保全她们二人。白颜心中明白，也更嫌恶那个世界：“舒韶，你说如果能够换回来，你愿意吗？”
　　舒韶只是一阵沉默，不知是想逃避这个话题，还是心中根本就没有答案。
　　“其实，我也不想换回去了。”白颜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前方。“这个世界，多有趣啊。”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我总是三五不分！！！
啊啊啊！！！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