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追白月光》》草莓霄

113、暗中黑手

　　乔玄毅安顿好乔三儿，已是子时，回府怕是少不了一顿挨骂。

　　他当时亲耳听见，太子的声音。

　　“宁大人，去何处，船只在这边。”

　　乔玄毅脑海里始终在回荡着，京都繁华，夜里游船必是良辰美景。

　　上次就在宫中听见，太子说等他好了一定要见他，那时只觉得他淋雨莞尔好看。

　　朝廷之中还有几个宁大人，值得太子半夜相邀游船，这般急切！

　　乔玄毅压住心里不舒服的念头。

　　他看到后门口，七七八八的杀手，几个不入流的打手，相靠着昏昏欲睡。

　　武器都拿不稳，这是要等多久？

　　乔玄毅没理那片的抱怨声，“平时亥时不就出来了，这次怎么这么晚。”

　　“该不会被那人折磨死了吧。”

　　“要不进去瞧瞧？”

　　“算了吧，进去被砍死，我还是在外等着吧，说不定可以捡个漏。”

　　乔玄毅躲在暗处，“……”他重新选了个角落，翻进院子里。

　　府里黑漆漆的，他直走卧房里，一路上没瞧见人，连暗一也不曾出现过。

　　心中莫名的发毛，他想停下脚步，想躲起来等天亮，可却不自主的，脚步却越来越快，手掌甚至推门而至。

　　“宁宸泽！”

　　啪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在了他的脸上，温温的，热热的。

　　夜里深，他看不清，但是能闻到一股古怪的气味，像是动物的羽毛味，随之即来的是浓重的腥臭味。

　　咯吱咯吱，是公鸡的声音。

　　“宁宸泽！这屋子里是怎么回事？”

　　他唤了几句，没人回应，宅院子似乎只有他一个人。

　　这路颇为的黏腻，他踩了踩，才知道那股腥臭铺满了整地，他忽略头顶的滴落感，这血是从房梁缝隙里透出来的。

　　滴的满地都是，看样子已经很久了，是为他准备的吗？不像啊？

　　若是宁宸泽对他有气，怕是早就出来与他动手了，怎会半天没回应。

　　乔玄毅心里一合计，慌忙往主卧跑，这一跑，惊得公鸡四处逃走，尖锐的声音差点刺破了他的耳膜。

　　细细辨来，得有几十只了，谁这么无聊，敢糟蹋宁宸泽的屋子？

　　他心里亦是惊讶，便唤着，“暗一？”

　　“暗一！”

　　眼下四处没有回应，四面八方的叫声持续刺耳，被腥臭鸡血笼罩的屋子，乔玄毅转眼瞧见，窗户被割破了一个大洞，顿时察觉不妙。

　　“宁宸泽！你在哪？”

　　他推开房门，公鸡四处逃窜，他将那些误跑进来的都丢了出去。

　　乔玄毅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宁宸泽对他做饭时的鸡肉，总是会轻皱起眉头，许久才归于平静。

　　原以为是他做的饭不合胃口，现在细细想来，应是有人拿这种事寻他的晦气。

　　乔玄毅心中道之，“无聊。”

　　“乔玄毅”

　　“乔玄毅”

　　“乔玄毅”

　　低喃的声响犹如巨雷，彻响他的耳边。

　　他连忙踏上前，掀开紧闭的床帘，床中隆起一个鼓包，他摸索着，宁宸泽犹如婴儿般，蜷缩在里面。

　　他掀开一角，发现被里面的的力量拽的死死的，他破不开，越是用力，越是抗拒。

　　乔玄毅干脆用被子围住他四方，同一个巨大的乌龟一般，极快的将人翻转在怀中。

　　“好端端的，怎么连鸡都怕，回头我都给你做成荤菜摆桌供奉。”

　　“乔玄毅。”

　　无论他说什么话，宁宸泽仿佛只会喊他的名讳，意志恍惚，乔玄毅摸着他身体，触手只觉僵硬。

　　微弱的泣声，他摸上去泪流满面，一片冰凉。

　　“在这。”他轻声回应。

　　昏沉而黑暗的地方，宁宸泽不知身在何处，四处凄凉荒芜，连脚下的地也是软的。

　　他像是栽在这里，始终站不起来，只能狼狈的趴在地上，纵使一腔怒火，也犹如棉花一样，被恐惧包围。

　　“乔玄毅。”他低低唤着，深处的那个人。

　　深雾中，似乎凝聚出一个人影，似乎是在回应他。

　　好似在唤着他，“宁宸泽？”

　　他伸手触碰，想要抓住他，那人却越来越远，宁宸泽着急的唤道，“别……走。”

　　“乔玄毅。”

　　恍惚之中，他似乎瞧见那人在笑，却怎么也看不清面容。

　　“在这。”

　　空洞悠灵的声音，却不知从何处传来。

　　乔玄毅皱起眉头，怎么也唤不醒他，眼睛睁的很大，瞳孔震惊的像是要掉出来。

　　有人故意拿这些公鸡吓他，乔玄毅闷着气，别让他逮到是谁！

　　“宁宸泽，醒醒。”

　　乔玄毅摸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凉，明明裹着被子，却如冬天的寒潭一般冰冷冻人。

　　乔玄毅忍不住的颤抖着，他急急的唤着小泽，长长的口哨吹的悠长，一遍又一遍。

　　远在废宅的小泽，啄食的动作一顿，连忙跑了出去，它展开翅膀急急忙忙的赶去。

　　那些暗处搜查的暗卫，也没多加注意，没去管一只牲畜的去处，只记得交代任务。

　　找出那个身着金纹衣裳的少年，而在落日青楼的门口也布有眼线，对其回来的相似之人，宁杀错，不放过。

　　一群黑衣人细致的搜索这处宅院，躲在深矮床底的乔三儿，静静地趴在这里不敢动。

　　老大说，他听见宁宸泽在外出，说明离他们不远，若是被看到，他可能会有危险。

　　让他这几日都小心些着，乔三儿在那之前就知道宁督主没有放过他，都是玲雅救的他，他把事情憋在肚子里，不告诉老大，就是不想给他们之间添起任何麻烦。

　　相比较他们不合，他倒宁愿闭嘴，做个稳重的人。

　　可是老大今日叮嘱他，让他避着点，会护着他，乔三儿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心里还是有他的。

　　他还以为这些时日，他已经忘了他了，忘记他还有个养弟了。

　　“亲的。”乔玄毅的话如同念经般，噌的出现在他脑海里，乔三儿眼中愈发的明亮，心里的不安被轻易的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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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中，突然变得更加激进，宁宸泽的眼泪滴落在他手背上。

　　乔玄毅擦也来不及，满手的泪水，温凉而滚烫，怵着他内心发慌。

　　他颤颤巍巍的，嘴角被牙齿咬出血来。

　　他连忙捂住他的耳朵，是这些吵闹的喧嚣，让他越来越难受。

　　“不听，我们不听，宁宸泽。”

　　“小泽，赶它们出去！”乔玄毅知道它有灵性，连忙唤着它。

　　一身柔亮的羽毛，独头顶一根白毛在风中不倒，它张开翅膀，比普通的公鸡大了一倍，很是嫌弃地上的鸡血。

　　尖嘴快而狠的，啄向那些公鸡，空中顿时羽毛凌乱，四处都是凄惨的鸣声，刺耳而高亮。

　　小泽同样锋利的爪子，紧跟着，狠狠的踩住它们的嘴巴，直到发不出声音来。

　　鸡飞狗跳后没多久，屋里皆是奄奄一息。

　　乔玄毅埋头在他脖颈处，脸上泪水鼻涕糊了他一身。

　　“你先起来。”

　　“我不，不起来。”

　　“啊！……啊！”乔玄毅失身痛哭着，只觉得怀中愈发的冰凉。

　　“你个混账东西，脏污弄了本督一身。”

　　“哦。”他忘了宁宸泽还有洁癖。

　　乔玄毅抹开脸，转头偷偷的哭，眼泪如大雨一样，哗啦啦的。

　　“呜……呜……呜……”很是压抑。

　　宁宸泽眼中慢慢回神，心脏骤疼，缓慢而迟缓的鼓动着。

　　“你凭什么认为本督一定会死？”

　　“本督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语气寒冷而掷地有声，又极其的虚弱。

　　乔玄毅似乎沉浸在泪水里面，无法自拔，宁宸泽半天得不到回应，叹息在叹。

　　“那些混账东西，我知道是谁。”

　　“谁啊！”乔玄毅闻言，忽的像是听见这句，扭头相视。

　　本就担心他的安危，两人一息之距离，乔玄毅猝不及防亲到那凉凉的唇瓣。

　　还是和以前的味道一样，凉凉软软的豆腐般，就是有股铁锈味，味道杂了。

　　他退了退，轻吐着唇里的血腥，下一刻，宁宸泽犹如猎豹般，迅速而又发狠的咬住他的唇瓣。

　　他眼底猩红，抬眸而四目相对，亲眼看见他痛苦，心中才觉得甚是痛快。

　　而心中深处在发怒，那点点的失落，如同水面涟漪，散开，席卷内心。

　　宁宸泽手掌用力，同他躺在床榻上，死死的按住他的手掌，与之纠缠。

　　乔玄毅眼眶里被激的全是泪水，嘴里如野兽被啃咬着，但似乎只会在牙关外徘徊。

　　血水混合着口水，呛着他一嗓子，乔玄毅用力的吞咽，而咳嗽不止。

　　“宁宸泽。”

　　“松开。”

　　那人不闻不理会，仍撕咬着，乔玄毅一把挠着他腰间，伸手推开他，趁他不备，按在床栏处。

　　“娘的，你会不会亲！”

　　宁宸泽正要难堪的脸，顿时顿住，乔玄毅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人的脸上能这么丰富，五彩斑斓的。

　　眼泪、愁意、苦闷、愤怒而震惊、愕然都堆积在他的脸上。

　　在他未回神，乔玄毅亲了上去，说道，“这次可不许算在，你答应我的要求里。”

　　“我是在教你，所以不算。”

　　乔玄毅红肿的嘴唇发烫而酥麻到疼痛，他贴住那微凉而又变得红润的唇瓣。

　　停留些许，就离开不远的距离，呼出的气息与他紊乱而匆忙屏息的唇瓣相触。

　　男人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悠悠然的荡之微张的唇口，他在轻轻的喘息。

　　宁宸泽手脚不知在何处，死死的盯着他，像是只看得见他一样。

　　乔玄毅微调整了姿势，见他一副任君采劼的呆子模样，心中道，这副模样，不懂的拒绝，活该被人欺负成那个样子。

　　地牢才过去多久，满身伤才好多久，又出幺蛾子，这高官府果然都不是好呆的地方。

　　乔玄毅其实知道，这等秘辛他都从未知晓过，必是过来人，或者久经世事的老人，透露的，不然为何能知道他的弱点。

　　他相处至今，也才知他怕痒的习惯。

　　“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