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咒术高专编外生赤司君》得鸟羽月

42、第四十二章

　　屋内陈设一片凌乱，又有各种器官散落在地上，不知名的粘稠液体东一摊西一摊地占据着地面，还有一些挂在室内陈设上面。昏暗光线下，这房间简直像一个特恐级别的鬼屋，浓淡不一的咒力残秽四散在整个空间内，给人以不适感。

　　利刃在一瞬间袭向他们，在距离他们几米处就被五条悟消解，不过，即使没有五条悟那样的能力，在场的人也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击也只能堪堪称得上是虚有其表。

　　他们朝着攻击袭来的方向看去，破碎的屏风之后，一片狼藉之中，咒灵坐在地上，怀里躺着一个人。觉察到动静，咒灵如年久失修的机械一样缓慢僵硬地转过头来看向他们，昏暗的光线之中，漆墨色眼里一片死寂，橙红的纹路暗淡。她的咒力完全溢出，包裹着怀里的人。五条悟一眼看出，躺在怀里的那个人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那些企图维持她生命的咒力毫无意义可言，只是咒灵的徒劳之为。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来祓除我吗？”粗粝的嗓音，像是砂石磨过一般。

　　“是她的委托。”五条悟面无表情，平静地说着。

　　“啊……”咒灵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不自觉地抱紧了怀里的人，而后喃喃低语道，“也好……”

　　“老师……？”虎杖悠仁看着眼前的景状，迷茫着有些无措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此刻看上去最靠谱的成年人。

　　夏目贵志下意识地退进了已经变成巨兽模样的猫咪老师的保护范围内，抬手搭在巨兽身上，寻求一些依靠感。

　　赤司征十郎看向咒灵，眉间拧起一个疙瘩，又垂下眼睑。

　　不该是这样的，那个人选择坦然地迎接死亡，绝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这短短两天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完成委托之前，或许你有兴趣交代一下……这里发生了什么？”

　　闻言，赤司征十郎和夏目贵志也看向五条悟，那人覆在眼上的眼罩遮掩了太多，漏出来的面上又是一片古井无波，实在让人无从窥伺其内心，赤司征十郎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了对面的咒灵。

　　“她都告诉你们了吗？关于我们的事情。”

　　“是的。”赤司征十郎简单地回答道。

　　“啊……”离月恍惚着突出一个音节来，声音轻飘飘的，而后又沉默了，就在众人以为她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她才开口，“我知道那家伙帮我们的动机并不纯粹。”

　　那家伙？众人听着，立马就想到了纪夏和他们说过的那个帮助了他们的人，无人开口打断，只等着离月继续说下去，“……可我没办法，这个世界上只有她还知道我的来路了。”

　　我是一定要下地狱的，如果咒灵的灵魂也是堕入地狱的话，她这样想着，咒灵的肆虐本性难以抑制，可我还是总希望有人知道我本不该如此，在双手沾满鲜血的时候，还有人知道我情非得已。

　　我是该消失的，奈何又贪恋着人间，又不愿孤独。

　　“他不是人类，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本就有无穷尽的生命的他到底为什么执着于长生，纪夏是他的实验品，我一直在尝试让纪夏能够脱离他的帮助好好活下来，但是……他的事情，我也尝试去查过，完全没有什么结果，来路不明，身份成迷，一直是一个模样，但我总觉得，那并不是他原本的面貌。”

　　赤司征十郎不知在思考着什么，听着离月讲述时某色深沉，“你见到的模样一直是一个样子吗？或许有图片给我们看看吗？”

　　然而离月还是摇了摇头，“是一个模样，所以我也不确定这直觉到底是否正确，我不善作画，他有些警惕，技术发展后试图拍过也未成功，你们听我大致讲讲吧。”

　　“看上去是青年模样，长相清俊，下垂眼，薄唇，个头有些高，比我高出一个头多一些……嗯……啊，左侧颈有一颗红痣。”离月边回忆边描述着。

　　左侧颈的红痣，非常有标志性的特征了。

　　“他将所有维持着纪夏生命的符文都破坏了！”离月的语气逐渐开始变得愤恨，咬着牙，每一个音都像是从舌根挤出来的，脸上也逐渐被阴毒的恨意覆盖，然而说着说着，她语气逐渐开始变得无助，甚至染上了哭腔，“我，我努力了，我努力了……可是我的咒力没办法凝聚起她一星半点的生命力，我眼睁睁，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就只能这么看着！我一点用没有，没有用，没有办法……纪夏……纪夏！你快醒醒！”

　　她的言语逐渐开始变得颠三倒四，带着一种疯狂感，一遍一遍地将无能为力说到极致。而咒术师们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属于咒灵的力量变得更加混乱。

　　那个人将她最后一丝人性带走了，属于咒灵的那部分已经可以说要胜利了。赤司征十郎在一瞬间紧张起来，虎杖悠仁一脚向前迈了一小步，呈现出备战姿态，夏目往巨兽那边靠了靠，紧紧地攥着一点毛，警惕地看向逐渐失控的离月。巨兽任由夏目靠近，略警惕起来，却将目光投向白发的男人。

　　“委托已经接下，我可不会失手啊。”五条悟的语气似乎很平静，赤司征十郎闻言看向五条悟，但他极为少见的在五条悟身上找到了一丝愤怒的情绪。

　　神智在逐渐消散的咒灵，还在一遍遍喊着怀中人的名字，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又将脸贴上了对方已经没有温度的脸。

　　纪夏，你走慢一些。

　　在五条悟动手的那一瞬间，赤司征十郎好像在恍惚之中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阴云笼罩在每个人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