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幸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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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没等蓧崎烦恼出个结果，下一场的单打二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而且，结果并不如意。
就对手来说，让柳莲二对上石田银本就不是一个好选择。
柳的数据网球，其本质上是“为了克服选手的体能上限而用更好的读场和预测进行补足”。虽然作为网球选手，柳莲二的腕力足够支持他打下大部分比赛，但对于像石田银这样纯粹追求如何将球打得更重更深的选手，他应对起来就有一定的困难了。
每一球都得发力拉足旋转，不然下一球就会被对手找到空隙更重的打回来。要在尽可能让自己少接球的情况下决出胜负，这对柳的臂力，控球和战术选择都是一个极大地考验。
而柳在不断寻找机会攻击，对方也是拼了命的猛攻。专挑柳薄弱的反手压制，就连原本被柳确认对方追不上的球路都发了狠的用各种手段打回去，至少蓧崎在看到石田银那手□□球的时候都不得不拍手敬佩，这个体格外貌都像是弥勒佛一样稳重的家伙竟然能打出观赏性这么强的一球。
最终柳莲二以两局之差惜败，5:7的成绩出来让蓧崎叹了口气。但看了一眼下场的柳莲二的右手，他还是忍住这种焦虑和失望感，并在柳愧疚于未能带回胜利时，举起手刀敲在对方肩上，毫不意外的听到柳倒抽了一口气。
“看，还不肯把医药箱给我。桑原，医药箱拿来，不然这家伙就得陪幸村一起住院了。”
柳莲二在赛场上也的确是拼了。这可能是他打球脱拍翻拍次数最多的一次。整场比赛越到后面，对手基础素质上的优势就越发扩大。实际上，在他没能在前六局扩大优势，迅速将比分拉开这一时点，他就已经输了。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纠缠到了第十二局，直至不敌落败。
“之后安排多和真田训练吧，在今天失败的基础上考虑其他对处这种力量型选手的进攻方法。”蓧崎只能这么宽慰了一句。“没能预料到对方的出赛人员，也是我的问题。我们这边在力量上不会劣于石田的，也只有真田了。”
而他没说出口的是，就他看来，让真田对上这位石田银或许也只会落得败北的下场。以真田的性格，毫无疑问他会和石田在力气上怼起来。而就蓧崎客观评价，石田银在这方面占得了上风。
至少柳出场可以不用他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掰正脑回路，让他注重于如何“赢球”而不是“打球”。
但柳却沉默了许久。他看着蓧崎给他喷完止痛喷雾，心里却想着另一个名字。
立海大并非没有这类选手。
但出于柳莲二的自尊心和他个人的偏见，他并不想告诉蓧崎这个名字。
因为在几个月前的校内排位赛上，柳莲二曾刻意安排他成为蓧崎第二轮的对手。而那个人却因为轻敌败给蓧崎后，再也没有出现在网球部里。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做出这样的假设。
——如果今天上场的是毛利寿三郎，或许就不会输掉了吧。
而因为单打二的败北，立海大这边一下子就艰难了起来。1:2，立海大落后一分，怎么看都写满了“危”字。
相信场外那些唱衰的记者已经在心里写出洋洋洒洒几千字文稿就等着拍个照片走人了。
下一场双打一，柳生拉着走路都没个正经样的仁王走到蓧崎面前。蓧崎目光诚挚的仰望两个二年级学长。“我要求不高。只要给我个出赛机会，成吧？”
“你可以对我们的要求再高一点。”柳生推了下眼镜。
挺好，不管磨合的如何，至少心态不错，应该不会影响发挥。
蓧崎望向另一个，却见以往都一副轻松惬意模样的仁王意外的认真。赛前和教练的交流结束，柳生准备上场，却听仁王开口问道。
“蓧崎。单打一，你能赢吗。”
蓧崎哼笑了一声。“废话。”
“你们赢了，我们立海大就赢了。”
“不开玩笑。”
“没人跟你开玩笑。”
仁王眨了眨眼。
“那，”他突然一振手臂，将脑袋搁在交错在背后的手上，表情瞬间晴朗。“我们也不得不认真打了啊。对吧，搭档。”
柳生比吕士深吸了口气，不置与否。
双打一比赛开始。
这是决定立海大是否还有机会一搏的比赛。
也是让蓧崎理再度怀疑世界的比赛。
在蓧崎的眼里，网球就是网球，不可能出现球变成一道金光，又或是打出火焰、雷电、疾风、冰霜等特效，更不可能消失、突然变轨、又或是整个场地变化，仿佛开启了固有结界。
所以当大家在场外惊叹“哇，球不见了！”、“哇，柳生前辈打出的直线球好快啊！”、“哇，仁王竟然变成千岁千里了！”的时候，他看到的，也只是十分平常的、击球姿势稍有改变的仁王雅治把高速球打了回去而已。
可以说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十分朴素的网球视角。
但在这个世界，大概称之为“神之眼”都没问题吧。
当然这也没什么。中二嘛，他自己都犯得开心的病。更何况场内那个千岁千里显然在这方面就是老手，从第二局就开始报数字，什么“接下来第六球我能拿下一局”，蓧崎觉得就这一场看下来，他都受益良多。
现在的国中生，一个比一个会装逼啊。
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场边的外套，蓧崎十分感慨的点了点头。
果然，之前那么认真准备还是有用处的。不愧是全国中二病大赛，他要是不防着一手，那在牌面上自己肯定就输了。
但接下来他就有点看不懂了。
可能仁王也觉得对面用的“第XX球就能搞定你们”这一招足够酷炫，以至于从第三局开始，在千岁千里报出一个数字之后，仁王就会报出比这个数字大一个回合。
然后奇迹发生了。
这一球千岁千里预测两球，仁王赌三球，双方开打，众人仿佛等待赌场开盘的吃瓜群众，看着球从柳生手上发出，然后千岁一记高速斜角刁钻的过单打线攻击前场，但负责前场的仁王以意想不到的身体柔韧性一百八十度转身，反手滑步堪堪追上，磕出一记短球正好落在球网上。
控制的很精巧，而且这种幸运球几乎没有救球的余地，只能看是哪一边的幸运球了。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这一幸运球掉向某一边。然而它——
不动了。
于是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在所有观众热切的视线下，这球就这么落在网上，表现的十分娴静安宁，仿佛球网上涂了新鲜502胶水一样，网球纹丝不动，给所有观众表演了一个金鸡独立。
连裁判都傻了。
见过幸运球，没见过这么安静呆在网上就不掉下来的幸运球。
这球学过轻功的吧？！
但，但……这又该算哪边的分呢……？
直到一阵东南风吹起。
球终于屈服于这来自两队选手的第三个力，摇晃了几下，扑通掉到了四天宝寺的场地上。
裁判觉得自己得救了。
“立海大得分，15:0！”
而这之后就是不断复刻这一个球的经历。两队选手持续着“你预测N我预测N+1”→“在N+1球时以各种方式把球打到网上”→“金鸡独立”→“东南风配合收割人头”。最终，立海大毫不留情的给千岁千里和财前光两人留下了一个6:2。
“这就是……才气焕发之间的对决吗？”
真的是……
一点教育意义都没有的比赛。
但作为反面教材，这大概被今后所有比赛组织选择场地时都会拿出来借鉴一番吧。
“看，不选择室内防风的场地进行比赛，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对于这群人把落到网中间还不动的这种几率极低，仿佛单抽次次SSR的超级幸运球打成常态球，蓧崎觉得自己已经看麻了。
这个世界的网球和他理解的网球，时不时的会有那么一点点不一致。
……算了，像幸村这种打一场倒一个人的已经很不正常了，现在看到这种情况，总觉得也是在理解范围内，可以逐渐习惯了。
但，不论如何——
“赢了。”
单打一的比赛即将开始，而坐在教练席上的蓧崎已经预言出他的胜利。他十分自信的一甩头，将手边的外套披在背后，拿起球拍，走进场的模样倒的确有几分他们部长幸村精市的影子。
但随即，只见此人左手拉风的一扬，直指对面还在热身一脸懵逼的白石。
“赌上爷爷的卡片，今天我武藤游戏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决斗者！来吧，海马！”
……这又是谁和谁？
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所有人就看见“武藤游戏”披在肩上的衣服，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掉下来了。
“淦！”
“武藤游戏”大喊一声，并十分熟练转身捡起掉下的外套，揉成一团往旁边教练椅狠狠一丢。然后迅速恢复刚才的姿势，试图装作无事发生。“来吧，海马！决斗吧！”
白石藏之介：……。
立海大选手：……。
电视机前的幸村精市：……。
完了，立海大的形象，没了。
作者有话说第48章 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