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殇 ...
-
“叶子呢？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这是耀醒来以后问的第一句话，昏迷前的事情已经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只是隐约的记得茨莲族的魔女想要伤害叶子，当自己看到那道极强的光束射下来的时候，有种瞬间窒息的感觉。当时什么都没来得及多想，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就是叶子决不能受伤。立刻跑过去护住她，然后就感觉背部一阵剧痛，渐渐的也就没什么意识了。
“她没事，现在在通天阁，你感觉怎么样了？”看见耀醒了，大长老才算真正的放下心来。
叶子没事就好。感觉了一下身体，除了有些累以外，在没有其他的不适感，而且还感觉自己的内力比以前更深厚了些。“我没什么事情了，就是有点乏，而且，我还觉得内力更深了”耀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受了重伤，不但没什么事情，反而比从前更好了。
看出了耀的疑问，大长老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耀说了出来，除了禁咒和叶子已经是圣女的事实。
他不说不代表他不想告诉耀。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耀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对他的性子，自己是再了解不过了，认准了的事情，就没有改变过的，更何况前阵子因为自己不同意他的请求又说出那样的话，闹成那个样子！如果在这个紧要关头把真相告诉他，连大长老自己都不敢想象，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有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亲自解决好一点。
耀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加上体内有叶子传给他的白泽之气，功力只在以前之上。叶子也已经在通天阁上准备妥当。
这是最后的战役，他们对彼此都有着绝对的信任和信心。
眼看着自己几年的筹谋努力就要付诸东流，茨莲族的魔女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就这么的放弃。“看来传说是真的喽，白泽果然在你们手中！那丫头还真是不简单呢，其实输在白泽手中，我输的心服口服，我只是想知道，那丫头是怎么请动白泽的呢？那可是上古神兽啊！我可听说……”从看见耀不顾性命的护着叶子那天起，她就知道那丫头对这个主将来说非同一般，既然现在打也打不过了，就只能耍些手段了。
叶子是怎么请动白泽的？师父没有告诉自己。白泽？叶子？上古神兽？自己的伤？心中有太多的疑问，可是耀知道，现在不是寻求答案的时候。镇定了一下心神，耀冷静的说：“魔女，不要再跟我耍那些小伎俩了，你乱用混沌，噬人心魄，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为死去的兄弟报仇！”说着已经开始变换阵型，准备攻击了。
“好，今天就让我们决一死战！只是你们这些自诩正道的人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啊。我只要你回答我一句白泽是不是真的只服从灵力最高的圣女？”
白泽只服从灵力最高的圣女？白泽只服从灵力最高的圣女？耀满脑子都是这一句话，而茨莲族的魔女，早就在一旁伺机而发了。趁着耀恍神的功夫，以前刺入了耀的胸前，这次不是靠混沌的剑气，而是剑体。
“噗!”
“叶子！你怎么了？”看着刚才一切还好好的叶子突然口吐鲜血，九姨焦急的问。
“快，快去找大长老，耀，耀有危险！”说完又快速的变换手势，以全部得灵力护起阵法来。
因为耀体内有自己传给她的白泽之气，所以，耀一有危险，叶子也会立刻感知到。
“耀，你一定不能有事，你还有保护族人，保护我。”
感觉到叶子的话在耳边回响，自己一定不能有事，如果自己的外阵被迫，叶子在内阵也一定会有危险的，我一定不能有事。
想着，耀的体内积蓄的力量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体内的白泽之气全部灌注都剑中，一时间战场上到处都充斥着耀的剑气。气吞山河，万夫莫敌。
茨莲族的魔女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自己袭来，当自己想要抵挡的时候，它已经贯穿了自己的心脉。
混沌剑瞬间化为乌有，接着，连魔女的躯体也消失了。茨莲族的将士则一下子全部死去。
没有人看清楚耀是怎么挥出那一剑的。当大家看见的时候，耀已经立在半空之中，手执长剑，满脸的肃杀之气。这一刻的耀，是一个真正的英雄，整个部族的英雄。
叶子躺在床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脑袋都觉得是空的，心里只是想着耀会不会有什么事情。“九姨，耀怎么样了？”她虚弱的问。
“他虽然伤的很重，不过大长老已经给他疗过伤了，多休息一些时日就没有大碍了，倒是你的身子得好好调理一下。”看见叶子现在的样子，九姨是真的很心疼。
“九姨，我没事，只是耗损了元气，休息几天就好了。茨莲族灭了？”
“你呀！……恩，灭了。他们以身练剑，魔女被耀杀了，混沌真身也跟着消失了，那些将士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唉！真是造孽啊”
“不过可惜我们没看到耀当时的样子，现在整个部族的人都在传，说耀当时就像个战神一样。这下他师父也能安心了”
像个战神一样吗？他一直就都是啊！当耀用尽自己最后的内力奋力的挥出那一剑时，你脑海中闪现的是什么呢？会有我吗？可是，……如今……
“叶子告诉……耀…这几天一直吵着要见你，那件事我们谁也没他，你看……”看着叶子的样子 ，九姨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着耀，这两个孩子……唉！
该面对的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叶子平静的说：“九姨，你扶我过去吧，我自己去和他说。”就当，就当是见最后一次面好了。
看见耀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叶子又是一阵心疼，努力的控制自己才能不让眼泪流下来。
感觉到有人进来，耀睁开了眼睛，他不敢肯定，自己这次是不是在做梦。自从上次醒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现在的叶子看上去憔悴了不少，整个人都瘦了好几圈，脸色也有些苍白。
“叶子，你…...”有太多的话想要说，想要问，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耀，这是我最后一次私下里来见你了，从今以后你是族长，我是圣女，我们……”想好了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原本以为一切都会很容易，可是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有些话，要是说出口比杀了自己还要让自己难受。
听了叶子的话，耀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可是因为过于虚弱，才起到一半就嗑了起来，什么话都说不了。
看着耀嗑的那么厉害，叶子别过头去，告诉自己，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心软！
“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关！我们生下来就都有各自的使命，我们不能逃避，必须去完成。至于其他的……就当做是一场梦吧”
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前几天还那么勇敢的叶子开始不愿意去面对，可是她知道 ，叶子一定还是爱着自己的。即使她嘴上说着这么狠心的话，可是她眼里的悲伤和忍耐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叶子，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请你给我，也给你自己一个拥有幸福的机会。我爱你，是承诺，也是我愿意为你背的债。我们不是命运的棋子，可以任其摆布，我们可以追寻我们自己想要的幸福，我不在乎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能够拥有你一刻，那么这一刻我就是幸福的。叶子，我真的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给你幸福。相信我一次好么？”耀的声音很低，很低，一字一句，坚定的叙述着。只希望叶子能够改变主意。
“不要那么自以为是，我的幸福，谁也给不了。当最伟大的圣女就是我的幸福。这是我的使命，是我要为族人，为我死去的父母，也为…..自己而做的。希望你能尊重我的选择。”猛的回头，看见耀纸一样惨白的脸色和雪白的衣袖上那抹刺眼的红，叶子知道自己再也呆不下去了，如果在继续呆下去自己一定会沦陷的，那么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自己什么都可以去承担，什么都可以去赌，就是不能拿耀的命去冒险啊！
回到房里，叶子放声大哭。一连几天都过着哭了睡，睡了哭的日子。九姨看在眼里，也是只能干着急，却帮不上什么忙。她知道，这些都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只有经历了，才能学会去接受，去面对。
可是九姨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经历的过程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当叶子听到耀去世的消息时，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再次见到耀就只是一副冰冷的尸体了。
前几天看见时还只是很虚弱，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大长老说生死有命，不能强求。他没有责怪自己。可是叶子能看的出来，对于耀的死，他比谁都难过。这么对年来劳心费力，一手培养出来的孩子，刚刚取得了万人敬仰的成就，却这么说没就没了，对于这个如师如父的老人来说，有什么比白发人送黑发人更让他伤心的呢？
叶子不哭也不闹，就一个人坐在灵堂里，看着耀的尸体不说话。所有人都劝她节哀顺变，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多好笑的话啊，就像是，就像是丈夫死了大家安慰妻子的话一样。可是 ，他们不知道，自己才刚刚对耀说了那么决绝的话啊！
原来自己真的是耀的劫呢！
耀，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么？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可以重头来过，我一定不会因为害怕而这么轻易的放弃，这么去伤害你。如果这一切都是我们的命，我也会选择勇敢的去面对。即使明明知道幸福会很短暂，我也同样会努力的去争取。
就算后果会让我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毕竟我会拥有一段永恒的回忆。也许，这对我们来说就够了。
只要我们俩个能在一起，坦途与艰难又有什么分别呢？快乐与痛苦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知道这些你都不会在乎的啊！
可惜我明白的太晚了。耀，你能原谅我吗？我现在知错了，悔改了，好么？
这世上终有些爱情失了开局，残了结尾，是明知不可能却不得不爱，不管那个人是逝去了，还是相见无期 。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