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回忆成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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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临笑了起来，“原来传言魔王要立男子为后，这居然是真的。”
下一秒，赫临收回笑意，恶狠狠的说道：“可惜他必须去。”
归来十还没反应就被一股阻力推向前去，在被推过去的前一秒他看向鹤不迟，他眼里的那份恐惧不知道是为谁而恐惧。
“砰”一声炸响，归来十倒在两米开外的地板上，嘴角流出一抹鲜红。
赫临目光一滞，冷哼一声离开秘境。
鹤不迟没理会他，有些恐惧的跑向归来十。
归来十看着赫临离开的背影眼里是一抹阴暗，许久不见赫临还是那样不信任他。
在他小时候赫临得知他恐血后日日带他去杀戮，甚至逼着他喝狗血，他说他不畏惧了赫临不信，带着人在清晨泼了他一身鲜血。
毫不夸张的说，他是在鲜血淋漓之中度过的。
“十儿？”耳畔是鹤不迟焦急的声音，归来十有些发愣。
“十儿？”鹤不迟看着他浑身颤抖，下一秒吼道：“快传鬼医！”
归来十被吼得回神，怔了怔，连忙说道：“我没事，不用麻烦鬼医了。”
鹤不迟没允许，蹲神抱着他离开秘境。
归来十这一路上都没说话，他好像少了些意识，此刻他整个人都是呆愣的，任由鬼医给他检查。
等鬼医说过无事之后归来十才有些反应，“你说我没事对吗？”
他看着鬼医，有些不可置信。
明明不是的，刚刚他心口难耐的绞痛，原本在跨入秘境之时就开始不顺，刚刚离那所谓都铉翎珠越近时他仿佛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承重力。
可他没办法承受，此时他法力还是太弱。
“你有哪不舒服？”鹤不迟看着他，皱了皱眉。
归来十摇摇头，不想让他担心，“没事，我只是问问。”
他不知道鹤不迟信没信，只知道鹤不迟皱着的眉头没有舒展。
他叫鬼医退下，在归来十床边蹲下。
“十儿，刚才你是不是用了法术。”鹤不迟看着他问道。
归来十愣住，他用的是天界的秘术，魔界之人是看不见的，哪怕是天界的人也不知道，他明明很小心了。
一时半会之间归来十犹豫自己要不要承认。
“我看见了。”
“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鹤不迟不明白，他明明……
归来十想了想，突然一笑：“铉翎珠被偷了，那颗珠子又不是真的，怎么可能碰不得，我要是不想办法赫临天师是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发的。”
“归来十。”鹤不迟轻声呢喃。
“你真的叫归来十吗？”
归来十心间一颤，“为什么这么问。”
“我想你这么聪明，名字应该也有什么含义。但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归来十是什么意思。”
“在尘十归来。”
归来十缓声而道。
“我没有母亲，我小时候总是会问我的母亲在哪，他们就会骗我说我的母亲在人间，在烟火尘土之地，他们说我的母亲只有在早间辰时才会回来。”
谈起母亲归来十眼里多了分伤郁，声音还带着些自嘲。
“我那个时候信了，害怕我睡过头见不到我的母亲我便辰时过后才肯小眯一会，晚间我便练剑，他们说我母亲会回来看我练剑，我变日日练剑，可从未见过母亲。
“我日日盼愿我的母亲从尘土之地归来。”
“后来他们都说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没有母亲，我不信，还是在等，直到大了过后我才明白，我真的没有母亲。”
鹤不迟看着他，良久过后才说，“归来十，我不会在辰时归来，我只会陪着你度过辰时。”
归来十看着那双深邃眼眸，心里泛起点点涟漪，鹤不迟的眼睛里是爱他的，他不该这样做，可是没办法，他不能动心，他有使命。
“好。”不知道过了多久，归来十目光才从那双眼眸中离开，“鹤不迟，我想去一趟人间。”
他目光慢慢转移到不远处的窗户旁，那里有一束花，他不知道是什么花，只知道那盆花一直在这里，有一刻，他又是多么羡慕这盆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
然而他，不属于这里，永远不会属于这里。
“为什么想去人间。”鹤不迟的声音把他从幻想中拉回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去人间看看。”
“等过几天我们一起去，这几天忙，没办法陪你。”
“不用，我自己去。”
鹤不迟眼里闪过一丝犹豫，其实他去人间这是一件好事，天界和魔界打起来是迟早的事情，留他在魔界反而不安全。
“好，我会派人保护你的。”
鹤不迟看着他说道。
归来十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要了，我只是想一个人去看看。”
“放心了，我毕竟还是你的贴身侍卫，我也是有能力保护自己的，你要相信我。”
“好，归来十，我信你。”
当天下午，归来十就踏入了前往人间的道路，其实在他的安排里没有去人间的安排，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此刻，他格外希望去，内心里有一股力量告诉他，人间非去不可。
直到来到人间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
他只是一处逛一处，看着在这里和鹤不迟的点点滴滴，这些视线竟然有些模糊。
不知道是泪水还是它本身就是模糊的。
归来时看着这条路上的每一处店铺，上一次来人间的记忆缓缓流出，在某个街道小巷转弯处，他仿佛看见了鹤不迟。
今日下午，他难得的没有穿着青色衣衫，而是换成了与那日一样的红色长袍。
那天下午他不知道走过了多少地方，看过了不知多少离别。
最后，他只去了一个地方，是在那边竹林里的小屋。
这里的一切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和离开之前一模一样。
这里虽有结界，但这的结界对归来十仿佛不起作用。
他缓慢的走进去，心里想着这可能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这次离开过后就是永远了。
他慢慢走上第二层，推开那扇竹门，这里会是他来到的最后一个地方，从这里离开过后他就要回天界了。
天界在他的记忆力倒是越来越模糊了，不知道几月未见，它又变成了什么样子。
这样想着想着归来十已经走到了一处挂画前了，凭借着对鹤不迟的了解归来十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这差不多就是鹤不迟所画。
但是这画却很深奥，它画的应该是在人群中站着的鹤不迟，从鹤不迟的眼里看得出这幅画里有第二个人，只能在他眼眸中看清那一抹红色。
归来十越看越奇怪，在这画的角端居然有一抹红色的衣摆。
归来十看了半天，想到了神地使之前说的鹤不迟有个心尖上的人，多半就是这一抹红色衣摆的主人吧。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慢慢向前伸开手，指甲触碰到鹤不迟眼中的红。
就在那一刻，心里开始涌出一抹又一抹的难受情感。
归来十下意识的闭上眼，脑海里逐渐出现了一幕一幕不属于他的记忆，他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不属于他的记忆。
“鹤不迟，我困了，你抱我去睡觉好不好？”
“鹤不迟，我教你练剑呗。”
“鹤不迟，我偷偷告诉你，我其实是一只凤凰。”
“鹤不迟，今日看见他们酿酒，我也想酿，可是我不会怎么办？诶！你会啊，你教我酿好不好？”
“鹤不迟，你知道魔界吗？我感觉魔界制度好复杂，我不喜欢魔界，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他们说魔界的食物都是人肉和血，更不喜欢了。”
“鹤不迟！今日有花灯节，我们去看花灯好不好呀？”
“鹤不迟，你看我穿红衣好看吗？”
“鹤不迟……再见。”
片段的最后是这个陌生人正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接受。
天上慢慢的出现一只金色的凤凰，在天空盘旋，在这最后一秒，那位消失的少年的脸印在他的脑海里，那和他一模一样。
归来十不可置信的瞪大瞳孔，脑海里闪过一幕一幕的画面，那些画面不是他看到的，像是他经历的。
他看见有无数的光线向他奔来，一缕接着一缕进入他的身体，他整个人仿佛被阳光充斥，身上滚烫。
归来十意识渐渐模糊，他只记得最后耳畔有一句夹杂着风的声音，“归来十！”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回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