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武林外史之飞语飞愿》血魇

6、吾家有女初长成

　　转瞬之间，十八年过去了，在这十八年里，我和母亲的关系总是不冷不热的，母亲，她永远不会听我多说一句话，甚至，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她都不愿意见我。

　　想起这十八年的生活，苦涩之感顿上心头。

　　第一次接触武功，是在五岁之时，记得五岁那年的中秋节，母亲来到我房中，她二话不说就把我从床上拖了起来，带到她练功的一片小树林，之后便甩下我的手转身而去，那时的她，什么都没有交代。

　　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我用自己幼嫩的声音喊道：“娘，为什么要来这里。”

　　母亲没有对我的疑问做出任何回答，直至她的身影消失在漫天落叶中，我也不知道，她要我做什么，望着黑夜中的一轮圆月，听着远处的犬吠，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没有错，那片树林，彻底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林子里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没有猛兽，没有机关，没有毒瘴，有的，只是人。那些人，不是来杀我的，她们的存在，只是防止我出这个林子，一般时候，她们都会像石头一般，没有表情的站在林子的各个角落，只有我想要跑出去时，她们才会有一些反映。

　　没有人告诉我，我什么时候能出去，没有人告诉我，我到底需要做什么，就那样，我在林子里呆了七天。

　　在那七天里，我吃过树叶，喝过露水，睡过石洞。

　　饥寒交迫加上心理影响，让我风声鹤立，草木皆兵。到了第七天，在我快要虚脱之时，母亲出现在我面前，她抱起我道：“我白静的女儿，应该在任何情况下都知道该如何生存，飞飞，你让我很失望。”

　　那是自从我来到幽灵宫后，母亲第一次抱我，虽然母亲说的是那样的语言。

　　母亲把我抱出树林，放在一片空地上，在我的面前，有一只狗，我认得出来，那是我在林子里七天唯一的伙伴，我不知道那时它怎么会进的去，只是，每天晚上，它都会来到我身边，陪我到天亮。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母亲，直到母亲扔下一把匕首在我面前。

　　母亲对我道：“飞飞，你不需要多余的感情，那样的感情只会拖累你，所以，杀了它。”

　　母亲的话，让我明白到，七天的树林生活并不是她的目的，她的目的是想让我杀掉那只在我最需要帮助之时陪伴我的狗，她要我自己了断那在她眼中多余的感情。

　　望着匕首，我抿着嘴唇，一语不发。

　　过了半晌，我听到了母亲的笑声。

　　每次母亲笑的时候，总不会有好事发生，这次，也不例外。

　　母亲从腰间抽出那根火红色，那根仿佛沾染了很多血的鞭子，就是当初打死碧落的那根，在她举起手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不能再沉默了。

　　“娘，你不能打死它，它的命，是我的。”

　　抬头轻笑，尽量让自己不表露出太多的感情，“娘，你刚刚让我打死它，也就是说，你把它的命交到了我手上，所以，现在只有我可以杀死它。”

　　母亲的手停在半空中，不久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或许，她这么做并不是真的希望我有什么反应，而是，学前教育，为了让我适应，就像当初她在我面前让夏荷打死碧落一样，母亲放下鞭子道：“飞飞，你说的很好，但是，是你的又怎样，你没有任何能力保护她。”

　　说完，母亲拎起那只狗甩向天空……

　　母亲的长鞭使的很好，挥舞生风，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犬吠声一声比一声凄惨，滴滴血液低落在我的脸颊上，温热的血液让我全身发寒，可我，不能表示出任何不满，不能哭，不能让母亲住手，因为，那只会更加的刺激到她。

　　终于，母亲停手了，周围又恢复了安静，抬眼望向四周，除了血液以及一些皮毛外，什么都没有，我甚至没有看到狗的尸体。

　　“飞飞，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是属于任何人的，自己没有的，抢过来就是自己的，反之，你的东西被别人抢过去了，那就是别人的。还有就是，在自己没有任何能力时，不要反抗，要顺从，不然，你会失去更多。知道吗，要是你刚刚杀了那只狗，它便不会受那么多的痛苦，所以，真正害它的不是我，是你。”

　　“娘，我是你女儿。”

　　“我知道，我白静的女儿，不能那么没用。”

　　幸好，那只是之狗，不是人。

　　轻笑着看着母亲，我突然明白，原来，我一直都错了，我想要用亲情去感化母亲，不是这个方法不好，只是我不够分量，也许，只有等我有了足够的能力，母亲才会认真听我说话。

　　“娘，教我武功吧，我已经五岁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好。”

　　从那天开始，我的生活中，就只有学习。

　　我要学的，不止是武功，还有医术，母亲让我学医术并不是指望我去救人，而是，要让我更好的了解，毒。对于学医制毒，我并不反感，更确切的说，我对它们很感兴趣，因为……

　　除了那些东西之外，余下的就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言谈举止，这些很重要，但却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装。

　　母亲说我太骄傲了，男人不喜欢骄傲的女人，所以我要装柔弱，这是一门艺术，可能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很难，但对于我来说，却极其容易，在上辈子的时候，我就常常要做这样的事情，在长辈面前装乖乖女，在居心叵测的亲戚面前装无知……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在十二岁以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而十二岁那年，幽灵宫中来了三个和我同龄的女孩，如意、环翠、墨轩。

　　可现在，只剩下如意和环翠了，因为，我对墨轩太好了，母亲说我不需要感情。

　　十五岁那年，我亲手杀了墨轩，在母亲面前，我清楚的记得五岁时母亲说过的话，没有反抗能力之前，要顺从，我怕如果我不下手，墨轩，会死的更惨……

　　现在，我十八岁，武功虽非大成，却也有了和母亲说话的权利，有了保护自己身边人的资格，母亲问过我为什么我不让她处置我身边的人，我的答案是，我白飞飞的人，即使做错了事，也只有我白飞飞能处置，其他人，不管是谁都不能动我身边的人一根头发，包括娘。

　　这段话充分表明了我的占有欲，母亲很满意，可天知道，其实我不想看到她处置任何人。可是现在，我只有能力保护我身边的人，或许，再给我些时间，我就可以阻止她无谓的杀戮，能让她相信，我是她的女儿……

　　十八岁，是女子最漂亮的年纪，当初的如意环翠，都已出落的如山间精灵般可人，更何况，是我白飞飞，我身着粉色长裙独行在山道中，不急不缓，我在等，等着宋离的出现，等着，他带着我去朱家，等着，与沈浪朱七七的第一次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