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诺诺》蓝颜晨

34、2013.03.28

　　我不曾接触过现实里的拉拉。

　　咩是唯一一个和她在保龄球馆里遇上的。

　　十分中性的打扮，右耳穿了我总也分不清是三个还是四个耳洞，变着花样的换耳钉，几乎每一次碰面我都会无意识地寻找她耳钉的样式。

　　不过凭心而论，咩不难看，甚至称得上是俊秀，又或者女孩子该说是秀美？

　　初识那会儿，咩越过休息区以无比肯定的语气跟我们说，我知道你们是一对的时候，我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的想要上前捂住她的嘴以制止她并不算低的音量，尽管我一点都不识得她。

　　咩只是十分嚣张的站着，并不在意我的拉扯。

　　倒是她，极快地把我拉离咩，坐在她的身边，给了我一杯水，示意我不需要理会无关紧要的人。

　　于是，后来，咩的屡次搭讪都以我的落荒而逃结束。

　　再后来，咩不知以什么方式让她终于正视了她的存在。

　　她告诉我，咩叫咩，市区某个极其出名创意会所的总监，也是个极其无聊的人，可以交谈，可以倾听，但关于我们之间的事儿，尽可能的似是而非，能有多模糊就多模糊。

　　我点头应允，或许是因为碰到咩这样的人极少，我不免地对她有着好奇。

　　于是，再遇咩的时候，她若找上我，我也会极有兴致地听她说她和她那些女客人的狗血故事。

　　其实咩比我还似是而非，她说的故事，我总是不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被咩的表情唬得真以为有那回事的时候，咩会以看白痴的眼神跟我说，这你也信？果然幼稚还能拿来当可爱了！而当我铁了心把她说的故事只是当个故事来听的时候，咩又会低着头红着眼跟我说，我是让你来当石头的吗？不会懂得给点反应？

　　有那么一回，咩似乎是真的被她的某个女客人调戏演戏上了真心又惨遭抛弃了，像个救命稻草一样的粘着我不撒手，非得要我给她一个惨遭抛弃后仅存的温暖怀抱。

　　缠得不行，我在无奈给她一个善意拥抱的时候看着不远处的她表露出的十分失望的表情。

　　她转身而去，第一次把我一个人扔在了我尽管去过许多次都无法熟稔的地方。

　　咩得意地告诉我说，现在，还敢说你们不是一对吗？还敢断定你必然不会来抱我？哪来的自以为是？偏得让她亲眼见了才会相信我的魅力吗？

　　我拔腿而追的步伐因为咩的三言两语停了下来。

　　我问咩，她知道你会来找我抱？

　　咩理所当然地点头。

　　一瞬间，我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

　　说不出的恼怒，也有比她更深的失望。

　　是试探吗？我们之间，还需要这样的东西存在吗？

　　无端地陷入了冷战。

　　忍着忽视她的所有。

　　忍着对她的欲言又止置之不理。

　　只是一天，就好似过了千年万年。

　　夜里，她翻过身来，抱着我说，对不起。

　　眼泪就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我转身面向她说，哪儿对不起了？

　　她说，越是在一起久了，明知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也会担心你哪天会心有所向，担心你会遇上了，才发现原来自己还有另外的选择。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对不起。

　　心里有再多的不舒服和好难过，也因为她的这一句真心实意的对不起烟消云散了。

　　我没有和她说原谅。因为她是该和我说对不起的。

　　我后来，极少理睬咩。任她说得天花乱坠，也可一笑而过。

　　我对咩的好奇，从那天那一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