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唯?诺诺》蓝颜晨

20、2011.02.12

　　不舍得

　　上着班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
　　想念到鼻子发酸。
　　尽管知道打出去的电话会是机械的留言回复，还是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又一个。心里只想着飞机落地的时候她能第一时间的感受到我的念想。
　　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过滤半夜时两人相拥着而抱的温暖。
　　我的眷念，她的不舍，终是敌不过忙碌的生活。
　　我奋力地汲取着她身上的味道，闷着说，我不要她离开，会觉得真的很寂寞。
　　她揽着我的脑袋，隔着衣料拍抚着我的肩头，柔声说，考察结束会很快会回来，保证。
　　我不要她的保证，我只是任性的想她一直都待在我看得到的地方，不管再怎么晚，只要在我们的家，她就在。
　　可是我知道这不可能，再怎么想任性，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那是她的工作，我没有任何的权利去干涉。
　　凌晨，接她的车子停在了楼下，站在客厅的窗台，我看不见车的样子，依稀看到了车灯打在小区绿化树上的光影。
　　她提着行李站在玄关处，我靠前，蹲下身子帮她拉好靴子的链子，又站起整理好她的围巾。
　　想送她下楼，她不肯，说，天很冷，要乖乖地在家里等她回来。
　　我点头，低着头掩饰了自己几欲涌上眼眶的眼泪，关上了厚重的防盗玻璃钢门。
　　空气里还流淌着她带不走的味道。
　　我很想留住，却知道一觉醒来，这样令我眷恋的气息也会淡去，直至虚无。

　　门又打开，她去而复返。
　　我有些呆滞，看她的眼中应该还有尚未来得及消散的泪意。
　　她跨上前，脱下手套，略显冰凉的手掌覆盖在了我的两边脸上。
　　她捧着我的脸，亲了亲，戳了戳我的酒窝，直到她满意才放开。
　　她说，不准难过，又不是不回来，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我说，嗯。可是，我会很想你。
　　她突然地变得有些忧伤，低低地说，有的时候我真想放下这些，过得清淡点，陪你的时间会多一点。
　　我下意识地点头，又很快地摇头。
　　我知道她不能。和我在一起，虽于我们，不是错事，但于她的家庭，到底是一种伤害。能在彼此能力范围内竭尽所能的弥补，她会心安，我亦是。
　　我不舍得她的难受，端着笑脸，我说，那可不行，我养不活你。你失业的话，我们会一起喝西北风的。
　　她笑了笑，揶揄说，偶尔喝喝风换换口味也是不错的。
　　我看她还会开玩笑，心也定了下来。
　　她再次推门而去，楼道的风呼啦灌了进来，她看我缩了缩，微笑着帮我合上了门。
　　这一回，她是真的安心地走了。

　　有太多的离别，愿意或者不愿意，都要努力地去适应。
　　有很多的舍不得，不舍得，却也给平淡无奇的生活，多了些涟漪。

　　今日，我很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