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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诱惑? ...

  •   什么情毒,不过是莫里亚委婉的说法罢了,直接一点翻译过来就是:“我中了春/药,现在发作了。”

      我顿时感到尴尬万分。

      难怪莫里亚气得没了形象!

      何家母子对简涵的算计真是歹毒!

      若莫里亚是普通孩子,只怕这时已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就算仅是把中了药的莫里亚扔进大厅里,莫里亚受不了药性而做出什么难堪的举动的话,他的一生恐怕都得背上污名!

      一阵沉默。

      陈见斐也找来了,见到莫里亚先是一愣,接着高兴地哈哈笑起来。

      “人找到了那就好。简涵,下次别再乱跟人跑了,怎么?没受伤吧?”陈见斐这过分热心的家伙俯下身,慈爱地掖紧了我替莫里亚披上的外套,“怎么了?脸色这么……”

      我低头一看,莫里亚咬着牙,一张小脸在手电筒的白光照射下显露出不正常的绯红,陈见斐一靠近,他想也不想就把脸蛋埋进我怀里。我清咳了一声,抱起莫里亚,道:“没事,有医生么?”

      “有,跟我来。”陈见斐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很体贴地没有再问。

      回到别墅,陈见斐安排了一间房间给我们,并为没有保护好莫里亚而向我们道歉。我没心情怪他,莫里亚更不会了——他没时间闹情绪。因为,医生说,这种药这里没有解药,发泄出来就好了,不过,份量比较多,所以……

      陈见斐脸色古怪地看着我,莫里亚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呢?

      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还得替他解了药性?

      陈见斐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带着医生离开了,我的尴尬更甚了,目光游离,语无伦次地道:“你……自己解决吧。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接你!”说完,迫不及待地踏出第一步。

      “白羽!”莫里亚的声音像催命符似的,我硬着头皮转身。

      “有什么事?”

      莫里亚看我如此,叹了一口气,道:“我本以为你最喜欢十几岁的小孩子。”

      我摸了摸鼻子,笑道:“我只看对象,不看年龄。”

      “我这个模样和十几岁的李晨钰有什么区别!”莫里亚恨恨地道,别开了潮红的脸。

      我一愣,是没什么区别,就连耍性子的模样也如此相像,只是,莫里亚不是晨钰,仅此而已。

      “你走吧。”莫里亚困倦地道,“我累,要睡了。”

      我一言不发地看着莫里亚钻进被子里,双手抓着被子的边沿,因为药物的关系,他还在轻微地抖动着。

      突然间觉得,如果我就这么一走了之,我和莫里亚之间就只能恢复到过去那样了,生硬,冰冷,他就连看也懒得看我一眼,只因为我在他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人类,再不会有调笑和争吵,还有莫里亚那句像恶作剧又像承诺一般的话语——

      “那个家伙我接收了。”

      接收了,就得有回报,是吧?

      ——究竟你在期待着什么?

      我有些生气莫里亚的过分要求,却又无法就这样扔下他不理会。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我扔下的就是晨钰……

      我无奈叹气,向着他走去。莫里亚睁开眼,冷冰冰地注视着我,我不理会他的冷漠,手从被子下伸进去,搂住了他。

      莫里亚瞬间睁大了眼睛,对着我拳打脚踢,被子也飞到一边去了:“混蛋,你干什么!给我出去!”

      我索性把小屁孩的手手脚脚都禁锢了,沉声道:“莫里亚你听着!我不是不近情/色的圣人,但也不是没原则的好色之徒!我和你没那种感情,你要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和你发生关系?而且到现在我一点也不了解你,你果然是有精神病的,性情一时一个样!你让我很困扰!”

      “是啊,那你滚吧!我如你所愿了,滚!”莫里亚大声叫道。

      我只能无奈地道:“为你解了这药,不一定要真的做吧,我留下来,是想试着用手替你解决!”

      莫里亚疑惑地睁大了眼睛。

      我不禁觉得好笑,把他按在床上,安慰道:“别怕!没事的。”

      “不用。”莫里亚挡住了我的手,没了刚才的无理取闹,脸上平静得如同常态,“你不需要委屈,我能受得了!”

      “不要死撑,你现在不过是个小孩而已。”我哑然失笑,心的某一部分倏然变得柔软,“而且,你真觉得我受委屈了么?口是心非!”

      莫里亚意外地笑起来,纯净得没有半丝杂质,我不禁看呆了。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我也无法忘记这笑容。过去多少年了,我竟再一次看到了!

      我不禁有些出神,莫里亚却推开了我:“你还是别碰我。我不希望你神游天外了。虽然会难受一些,但别忘了,我不是人类,也不是熬不住的。你出去!”

      这次,我讪讪地嗯了一声,很自然地摸了摸他的头:“有什么事就叫我,任何事!”说完,我转身走出房间。

      陈见斐等在走廊里,见我跑了出来,促狭地道:“白先生真是坐怀不乱的君子,佩服,佩服!”

      我白了他一眼:“别小看简涵,他不是那种柔弱的孩子。”

      “是是是。”陈见斐很没有诚意地附和,“对了,你和简涵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我反问,哼了一声。

      “好好好,没有就没有!”陈见斐失望地吐了一口气,“简涵小朋友的长征还遥遥无尽头。”

      我厌烦这样无中生有的纠缠,烦躁地道:“陈先生,我明白你的好意。但你也得为简涵想想!他今年才多大?我们又多大?你认为我们能相伴多久?他不懂事,贪玩,想要一件东西便任性地去抢,过两年他长大了,懂得了事情的严重性,我们是没所谓,他该怎么办?你不提醒他,还助长他的气焰,究竟你是为他好还是害他?”

      陈见斐一怔,脸色倏转落寞:“你说得对。是我欠缺考虑了。我见你这些年外貌一直没变过,于是忽略了年龄问题。到底是当年的遗憾太大了,看不得别人也错过。”说完,无声苦笑。

      我也苦笑。

      “对了,给你看一些很棒的东西。”陈见斐突然兴致勃勃地说,一扫刚才的落寞。

      “什么东西?”

      “就在隔壁,放心,简涵若是叫我们,我们能听到。”

      我跟着他进了隔壁房间,他神秘地一笑,从书架上取下一本相册。

      “你看,这是我这些年偶然得到的资料,很有趣的。”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陈见斐鼓励似的点点头,示意我去看。带着疑问翻开第一页,一阵久违的悸动猛然撞击我的灵魂。

      相片虽因年代久远已是有些泛黄,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那位身穿白袍的年轻医师便是我所苦苦追寻的人!相片中的人凝眸浅笑,眉宇间甚是无奈。

      不会错的!拿相机的人便是我。那时,晨钰刚升上外科主任,是我硬要他站在办公桌前给我拍下这张照片。

      翻开第二页,是我们的合影,相片中的我们还很年轻,勾肩搭背,意气飞扬,一起举酒遥敬拍照的人。

      继续翻下去,第三张是我们正正经经的合照,两人穿着整整齐齐的礼服,并排站着,很含蓄地对着镜头笑,身后是热闹的婚礼场景。依稀记得,那是参加朋友婚礼时被迫拍下的合影。晨钰却很喜欢,在背面写了“挚友白羽”四字,放在医院的办公桌上。

      后来,七夜月带走了晨钰,这些照片也不知所踪。

      再翻下去,已没有我的身影,多是晨钰当年在医院工作留下的照片,还有几张是医院周年庆时和同事的合影。一页页翻下去,往事便像一幅幅画浮现脑海。

      恍如隔世!那是多少年前我们的世界?!

      “这是我在某家医院的一百周年庆的图片展上看到的照片。当时我的心情……”陈见斐迷茫地望着窗外,斟酌着词句,“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想不到会在这种场合发现他的身份。我动用了一些关系查探,后来慢慢地找到了第二和第三张照片。”

      我点头:“你的运气真好。”

      “是的,我的运气一向很好。”陈见斐微笑,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我,“李晨钰,他的名字,他的照片,出现在一个不该出现的年代里,还有他的朋友,白羽……”

      我平静地与他对视,静静地等待他的结论。

      “你今年究竟多大了,白先生?你是担心你不能陪着简涵到最后,还是担心简涵不能陪着你到最后?”陈见斐的脸上没了笑容,反而……多了深深的迷茫和淡淡的担忧。

      我顿时觉得没了兴致。陈见斐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却并不见得能接受我们的特殊。

      “简涵和他又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白痴,他和简涵有太多相像的地方……”

      “我比你大。你只需要记住这些就行了。”

      陈见斐摇头:“如果你把我当作朋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不相瞒,前两天我收到威胁信,如果我不把你引离简涵,我的家人就会遭到危险。”

      我心头微微一懔:“怎么可能?”

      陈见斐苦笑道:“就在昨天,我的侄子出了车祸,腿伤了还躺在楼上。今天早上我的侄女儿去上学,被人绑走了八个小时,警方介入调查,才找到她昏迷在一条小巷里。我不知道这些事和威胁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不希望你们有事。所以,今天我把你们请来了。也许你们能给我一个答案。”

      在我冷冽的目光逼视下,他巍然不动,神色坚决地回视我。

      突然觉得这时简直就是如坐针毡。

      怎么我白羽也有被人逼问的时候了?是的!陈见斐有逼问的资格,因为他的家人受到伤害,但他不该过问我们的事!这不是他应该知道的!若是其他人我大不了什么也不说便一走了之,然而这人是陈见斐!虽然我对人冷淡,却把他当作一个朋友了。既然他没在家人受到伤害的时候把我们出卖给那个捣鬼的人,我也不能这样冷心冷面一点回应也不给。

      “不,”我摇头,“你只需要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够,我们的世界很复杂!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家人,但是,我们别再见面了。”我站起来,把相册递给他。

      陈见斐又是一怔,脸上显露出后悔的神色,不肯接相册。我看了他一眼,道:“就当作是纪念吧!”说完,我放下相册,大踏步走出房间,走到隔壁,脚步停了一下,轻轻地敲了敲门。

      “简涵,你还好么?”

      没有回应。

      我皱了皱眉,推开了房门。

      空空的床铺,空空的房间。莫里亚呢?

      我的心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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