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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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别说，尽管晏淄的天马行空让舒歆不齿，可赵英勇和程局一伙人就能听信他的胡诌。
这不得不说：也是一种本事。
三天时间，就把秦臻医生的背景给查个底儿掉，就差他祖坟的方位在哪了。
舒歆还是有职业道德的，他不仅每天观察秦医生的各种动向，而且将晏淄照顾的还算周到。
可晏淄那臭脸，就从来没怎么真心给过好脸色。
这口气憋着，舒歆总是不得劲，他琢磨：要是到他出院，还没丁点好处给他，出院结账他都懒得去，爱谁去谁去。
过了接近半个月，晏淄的右腿牵引器下了，稍微可以下地活动点，可不能走太远，充其量也就是围着床挡挪一圈。没了机器的束缚，他应该感觉轻松，可舒歆还是一次都没见他笑过。
舒歆在给他削梨，厅领导亲自派人送来的。
看着比拳头大的梨子白嫩嫩水淋淋的，一看就是上等货。舒歆的口味也一下就上来了。
“你要不要来一个？”舒歆拿起一个最大的，把削完了把完整的梨子皮往垃圾篓一丢，大口啃下，立马见到梨核。
“看着我干嘛？要不我切你一半？”
大言不惭，他并不会觉得他不该去吃病人的东西，相反，他觉得这么辛苦的他，就该享受比病人更好的待遇。
可惜，在这没有。
他要多吃点病人的好东西，才能平衡一下心里的不爽。
“梨子分着吃不好，分离。”晏淄望向窗外高大的梧桐树，像是在回忆，又像是感慨：“分离最痛。我再也不要。”
这句话，让他脑海里立马想起倒在马路边脑浆一地的何煦，舒歆的心尖尖好像被刺了一刀，他烦躁地把剩下的三五口啃完，不屑地瞥了他一眼：“生个病，矫情得很。”
然后出门倒垃圾。
这厮，有病。
病床上晏淄的哀伤，越过窗，随着风，吹向远方。
淮夕，你真的就是他吗？
这么粗鄙的人，会是你吗？
捻起被角，晏淄把头深深地埋在松软的枕头中，忽视掉舒歆不满的眼神。
临近秋末，天气渐渐转凉，舒歆裹紧身上的卫衣，打算去院子里透透气。
小院子在大楼的后面，只有三排灌木丛和两棵接近3米高的槐树，还有就是一处有些破旧的小凉亭。
第一次见到喝茶的秦臻，就是在这。
刚走到小院门口，舒歆便看到一身白大褂的秦臻在那摘了口罩，手机拿在手上一翻一转的，在那散步。
舒歆站的有点远，他也并不是存心去打扰秦臻，可就是那么巧，他忽然听见秦臻开始打电话，气急败坏的，好像是谁搞砸了什么事儿。
职业敏感上升，他故意躲到紧挨着大楼墙壁的一处只有一米左右宽的灌木后，竖起耳朵。
“我不管，反正那件事，必须在三天办好，不然都不会有好结果。”气势汹汹中，秦臻的声音变得尖利迅速，就像硬物划过玻璃。
难听而聒噪。
“他好像是在念着台本，声音尖细而缓慢，就像是故意用了变声器，所以，我也听不出他原本的声音是怎样的。。。”
舒歆立即想起，陈大伟的审讯记录中的这一段。
秦臻是医生，有专用刀具和设备；他现年37岁，应该不会拒绝酒吧之类的场所，符合宋小娜和邹静的嫌疑者；最主要的是侧脸推论，晏淄觉得他很像，赵英勇也跟着起哄，最最最主要的，舒歆他自己被他们一提醒，也觉得像。
特别是都有轻微内八这点。
这个走路姿势，可不是所有人都有。
戏剧性的结果，真的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了？
卧槽特么。。。
挡在鼻子前的一根藤蔓，舒歆始终没放下，捏在指尖，逐渐有了液体。
居高临下，秦臻笑脸盈盈，语气再次和蔼温柔：“哟嘿，舒队，在这蹲着干嘛呢？”
慌乱中，舒歆站起，那根藤蔓就这么随着他的身子缠了半圈，他把藤蔓扯开：“找点东西，刚才一弯腰就掉了，你们这绿化也是搞得太好了。”佯装在原地转了一圈,故作镇定地：“东西太小，还真不好找。”
“好吧，你慢慢找，我先走了。”
不能迟疑，舒歆绕过另一个门，直冲病房。
路上，有熟识的病友打招呼，他都没顾得上理会。
一进门，晏淄侧躺着，舒歆赶紧关上门，第一个念头：把他摇醒。
晏淄紧闭的眼，睫毛很长，他的脸，看起来好像很忧伤，下垂的双脸颊，已经有了岁月的沧桑，第一次，舒歆发现，晏淄的左眉骨处，居然有一道浅浅的伤痕。
“醒醒哎，醒醒。。。”在他的被子上拍打三次，晏淄才醒来。
边揉眼睛边撑起半边身子,满脸疑惑让他的白眼球更显的多。
“秦医生，就是秦臻，我刚才听见他打电话了，说的是。。。”
舒歆完整地把内容复述一遍，想要在晏淄身上看到惊喜和赞许的目光，可惜，失望了，并没有。
“可见你还是有工作热情的，我还以为来医院照顾我，都忘了你自己是干什么的。”
“你特么。。。什么意思？”舒歆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他床上，长腿一伸，脚指头直接抵在晏淄的枕头上。
晏淄把被子往下推了推，露出膝盖以上：“这个电话，只能说明他被某件事困扰，并不能专一指向是作案工具的收集利用。不过，听你说话的口吻，结合陈大伟的记录，他的嫌疑是逃不了的，不过，舒歆，有件事要你回。。。”
“该换药啦。” 护士小林敲门，娇俏的身影后，是带着口罩的秦臻。
两人迅速互望一眼，闪避两边。
“晏老师这恢复还挺快的哈，先还说要一个月，看情况还有一个星期就能出院。”
秦臻的语态，温柔和缓，舒歆都有点纳闷：这和他听到的声音，是两个人吗？
他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梧桐树叶被风吹过，沙沙作响，路上的行人，已经有的穿起了毛衣、夹克。
“看来不需要回家拿厚衣裳了，反正马上要出院。”
这话一语双关，他不知道晏淄能否听懂。
“怎么不，我路上不要穿吗？待会儿你就回去拿。”晏淄这话接的十分巧妙，舒歆明白了：让他回局里办事呢。
秦臻笑了，有点俏皮地问:\"你们警察同志还会琢磨这么婆婆妈妈的事儿啊？我还以为都是钢铁硬汉，什么都不怕。\"
“也是人嘛，你看这骨头摔了，还是得要找医生看不是？舒歆，出院的时候，好好给秦医生带点好酒，酒吧里的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估计秦医生也不怎么喜欢。”
舒歆不懂他怎么突然说这个，只得顺着话意点头：“那可不，秦医生太辛苦了。”
秦臻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冲正蹲下缠纱布的护士说;\"我们这只是开玩笑，小林你可不要在主任面前瞎胡说。\"
小林是个腼腆姑娘，：“我可什么都没听见。”站起来，推着换药车就往外走。
两人走后，晏淄敛起那抹笑，语气急促：“敲打他，是为了他有所行动，露出破绽，你赶紧回去，找纪灵要陈大伟另一份录音资料，让物证科分析一下，对方打电话时，身边是不是有类似冷冻机的轻微噪音。要快！”
“啊？！这个不是物证科都已经检查过了吗？还有。。。”
“我说了，另一份我让她拷贝下来的。纪灵知道。”
“你特么。。。办案子还要隐瞒，老子就感觉你留了一手，果真，狡猾！”慌乱中，舒歆往外冲，想到什么又转回，盯着晏淄缠腿的脚：“你这行不行？脚上。。。？”
“我能行，你快去。”
每天闻着医院到处存在的消毒水味，都快让他习惯了，突然闻见外面的新鲜空气，看着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口，他有点恍惚，感觉好像过了很久，可一看时间，也就二十天左右。
他找了处偏僻的角落，重重地呼吸一口，凝定心神，给纪灵打电话。
果真，小妮子一听，一个问句都没有，直接回了声：“知道，我马上去办。”
舒歆气的把马路牙子边堆积的梧桐叶，狠狠踹了三脚。
这特么，都瞒着我，我就不是大队的人？
这股怨气，直到进到队里，都还在嗓子眼别着。
有同事经过，打招呼：“舒队这是怎么了？”
”让你去医院守着个残疾人试试？20天了，老子要自由！”
同事一脸懵，不过最后明白，指着他的背影笑笑走了。
振臂高呼的舒歆，闪跳起来，迅速冲到二队的大会议室。
二队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一直都没正队长，凝聚力不够不说，工作积极性都赶不上一队。
“这特么，都偷懒，老子看以后抓个小偷都要申请保护了。”
骂骂咧咧地，舒歆往三楼物证科跑。
电梯口，门铃响了，舒歆看都没看，冲了进去。
“你小子，屁股着火了？见人也不打招呼。”
舒歆回头，这才发现，是一身制服的程子顺，威严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晏淄那厮，有线索瞒着我们，这次是憋不住了，所以我是被他派回来看分析报告的。”
“找我打小报告是吧？”程子顺踮脚伸手揪着他的耳朵，使劲转了一圈：“告诉你，这案子是上面指派，全力让他负责，就连赵英勇，都由他分派。为了一队的面子，我这条都没公布，只说互相协助破案，你懂个屁。”
舒歆傻了。
晏淄这么会舔腚？把上面领导哄得一套一套的？这技能，出神入化啊。
是不是以后得找他取点小经？让他在厅领导那引荐引荐？
。。。。。。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你小子，发什么楞？物证科到了，赶紧办事，出了纰漏，看你怎么办？”程子顺的咆哮，让他瞬间清醒。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