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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疗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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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在桌上失态,呵斥了程锐,连续两日了,詹王便没有舒坦过。
白日里还好,他有公事要办,可一到了夜里,他便会失神想起那日程锐被训斥的表情。一点点震惊,一点点懊恼以后,便开始落寞,接着就自嘲一笑,安静吃了一会儿后,就悄悄走了。
詹王生气的是,自己竟然都没有发现!
这一日,左丞的案子有了新的进展,詹王忙到戌时才回来。
他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良久还是睡不着,生气的起身,不由自主的就到了程锐的院子。
程锐还没有休息,屋里还有一些光亮。
詹王在门口踌躇良久,最后他恶狠狠的自言自语,“我这般劳累皆是为他所累,所做种种也都是为了救他爹,我都没睡,他凭什么安寝?”
这两句话给了他微不足道的勇气,昂首阔步的进了正堂,却听到屋里有一阵暧昧不明的呜咽声。
那声音支支吾吾的,却有些蚀骨一般的柔媚劲儿。
詹王当时就愣在了当场,他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又都一一否定了,他屏气凝神的凑到了门边,只是刚过去就有一阵热浪袭来。
只见屋里摆了四五个炭火盆,发着明灭的光,程锐上半身未着寸缕,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上全是各种伤疤,触目惊心,好几处都是因为詹王才留下的。
詹王想了想,竟然愧疚的发现,这些伤他只想的起来程锐是如何受伤的,却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处理的。
不,他压根没有处理过。
程锐单手撑着床榻边缘,另一只手正握着一块冰,举高悬空在自己喉咙位置,然后待那冰块化了,他便贴在他的伤口附近,任凭冰块自己从他“凹凸有致”的喉结上缓缓滑下,有的劲儿大的,便会路过一簇粉红,引得他一阵战栗。
想必这就是那个凉风寺门口遇到的人所说的方法吧?
因为程锐需要把伤口亮出来,因此,他仰躺着的时候就很不舒适,还需要单手撑起来自己的身体。整个人以一种非常让人浮想联翩的姿势保持着。
詹王好悬没回过神来,半晌才拢了拢袖子,准备往外头走,可他偏偏就是迈不动步。
“王爷!”那贴身伺候的小童激动的唤了一声,彻底改变了詹王的路线。
小童喊了一声程锐,詹王便制止了他,推门而入时,程锐已经套上了雪白中衣,手忙脚乱的起了身要给詹王行礼。
“不必,我只是……”詹王看了一眼小厮,小厮噤若寒蝉急忙退开了。
詹王看了一脸疑惑得程锐一眼后,便自行宽衣,躺了下来。
程锐愣住了,半晌才问,“王爷是来此睡觉的吗?”
詹王不说话,只用鼻子冷哼一声,算是应下了。
程锐连忙起身,“我已经把画交还给你了,你实在不必再委屈自己……”
“快点躺下!”詹王眼见着风雨欲来,程锐立刻从善如流,在詹王的身边躺了下来。
可没料到的是,詹王竟然一手扣着他的腰,一手揽着他的肩膀,一个用力把他收进了怀里。
詹王不自觉闻了闻程锐熟悉的味道,把头埋在他的脖颈之间,喟叹了一声后,轻轻说:“若以后要治伤,便喊我。”
说完便收紧了怀抱,只有一脸懵的程锐对着天花板琢磨——“王爷这是受谁刺激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