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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竹马来了 ...

  •   突然,病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大力地推开了,悦兮睁开眼睛望去,进来的却不是李悦东,而是一个穿着警服的身高1.8米以上,身材高大精壮的男子,他手里拿着警帽,额头大汗淋漓,还没看清他的模样,这人就冲到了悦兮的床边,吓了她一大跳,心中的忐忑倒是淡了一些。
      “你,想干嘛?”悦兮颤声发问,她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这人低沉的嗓音像羽毛一般划过悦兮的心房,让人心里阵阵发痒,伸出的双手温暖有力,直接把准备起身的悦兮压回了床上。悦兮抬起头来,一个英俊男子的面容撞入了她的眼底,又黑又浓的剑眉下面,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单眼皮,不大,却分外耀眼,高鼻梁,轮廓分明的五官,组合在一起,绝对是个很帅的男人,“悦兮,你终于醒了。”这人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整齐白洁的牙齿让人心生好感。
      悦兮心里砰砰乱跳,脑海里有一丝混乱,这是她重生后除了家人第一个遇到的和李悦兮相熟的人。
      “冷静,冷静!”她在心里暗示着自己,一串记忆从脑海里蹦了出来,“你是强子哥?”她犹豫中带点小心翼翼地问道。
      “悦兮,是我啊,强子,你不认识我了?”男子的微笑迅速褪去,脸上的表情变换成了焦急和担忧。
      哦,对,是他,悦兮确定自己认出了他,这人叫欧阳逸,小名叫强子,是家里保姆吴阿姨的儿子,和李悦东一般大,几岁的时候父母离异跟着吴阿姨来到京城,恰逢悦兮刚出世需要人照顾,吴阿姨就来到李家做了保姆,一直照顾着悦兮的生活直到悦兮出国留学,后来吴阿姨就留在了李家继续做着家政服务。
      吴阿姨把强子拉扯成人,后来强子考上警官大学,毕业后在京城公安机关做了一名网络警察。要说,李悦东两兄妹和强子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小的时候,强子也跟着李悦东一起打过群架、胡闹过,多数时间是为了保护李悦东,高二那年强子突然转性了,不再胡闹,开始认真读书学习,后来顺利地考上了大学。
      这个强子哥对悦兮那是好到没话说,比李悦东对亲妹还好,悦兮把强子也视作自己的亲哥一般看待。6年前,悦兮去到国外读书期间,他们一直是在网上联系,中间有回国几次,因为时间短暂,加之强子的工作性质,长期加班熬夜的,聚在一起的时候并不多。算算也快是一年没见了,没想到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了。
      悦兮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对方来有点不好意思,她歉然道:“对不起,强子哥,我脑袋撞到了,反应有点迟钝。”
      “没关系,你醒来了就好。”强子咧嘴笑了笑,“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你受伤的时候我因为有案子被外派出京,都没有陪在你身边,今天下午回来交接完工作就接到我妈打来的电话,说你醒了,我妈还在家协助夫人给你炖鸡汤呢,一会儿也会来医院看你。”
      强子温柔地注视着悦兮,眼底有一丝心痛。悦兮心里突然冒出铁汉柔情四个字,这个男子是喜欢着悦兮的,悦兮心里暗暗想着,这样的情谊估计原主那个没有开窍的小姑娘没能感觉到。
      悦兮甩甩头,头有点晕了,刚刚有一丝红晕的脸又变得苍白了。
      “悦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观察入微的强子立马发现了悦兮的不适,“你等我,我去叫医生。”强子转身就走。
      “别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悦兮伸手想抓住强子,手指无力地划过了强子的制服,又垂到了病床旁。
      强子转身看到悦兮娇弱的样子停住了脚步,又回到了床边,“好,你闭上眼睛休息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他拉过旁边的一张椅子,放到了病床边,顺势坐在椅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蹙着眉头,静静地看着病床上闭着眼睛的姑娘,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责,早知道就该陪着她去云南徒步的,兴许她就不会受伤了。
      从小到大,强子就是悦兮两兄妹的玩伴,吴阿姨心里一直是把李家视作恩人的,也从小给他灌输了不少报恩的思想,保护和照顾好这两兄妹是强子心里默认的这辈子的责任。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自己对悦兮产生了不一样的感情,他矛盾再三才确认了那绝对不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情感。他惶恐过,逃避过,深知身份的差别和家世的鸿沟是他不能越过的边界,可感情越是逃避却越浓烈,他暗暗发誓要一辈子陪在悦兮的身边,照顾她、保护她,无论是以哥哥的身份还是其他的身份,只要是她想要的。
      吴阿姨最先发现了儿子的反常,那个时候强子已经从警校毕业,正在基层派出所实习,当她知道了儿子的对悦兮的感情,流下了痛苦的眼泪,被丈夫抛弃的时候她没有哭,在京城居无定所、朝不保夕的时候也没有流过一滴泪,吴阿姨是个人坚强的女人,深知流泪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可这次,她流泪了,“儿子啊,你知道你和小姐之间的差距吗,你知道我们的身份是无法逾越鸿沟吗?”
      “我知道,妈,我什么都知道!我没有奢求什么,只想在她身边默默看着她。”强子有些犟,像是在和谁赌气一般,“我没有奢望什么,真的,妈,除了你没有人知道我爱她,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好吗?我不想让别人难做,尤其是悦兮,我会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的,相信我。”
      “可是,可是这样你会很辛苦啊,你就不能放弃这段感情,找个好姑娘,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吗?”吴阿姨苦口婆心地劝道,“妈把你拉扯大不容易,你不是一直都很听话的吗,这次也听妈的话吧,啊,妈希望你过得好啊!”
      “可是妈,感情不是物品,不是说放一边就可以放一边的,除了悦兮,其他女孩我都不喜欢,你也知道的,大学期间也有女生追过我,但是我都无法喜欢上她们,这是勉强不来的啊。”强子苦恼地抓了抓自己脑袋上短短的头发,“妈,我答应你,等悦兮找到她喜欢的人,结婚成家了,我就放弃,可以吗?在这之前,你就别管我,别逼我了。”
      吴阿姨深知这个儿子向来有主见,能扛事儿,自己决定了事情很难被别人左右,她也希望儿子能快乐,只能妥协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这边强子陷入沉思中,那边悦兮已经悄悄地睁开了眼,她没有惊动坐着的男人,偷偷地打量着他。灯光照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发出柔和的光影,悦兮从自己的角度望过去,看到的是这个男人的侧面,大平头,流畅的下颌线,轮廓分明的侧颜,双手抓着自己的警帽,纤长手指有点发白,骨节凸起看得出来有些许用力。他身材高挺,脊背挺直,警服下面是结实的胸脯和手臂,看得出来训练有素,这绝对是一个悦兮见过的最帅气的警察。
      强子突然转头看过来,吓得悦兮赶紧闭上了双眼,心跳得噗噗地,一丝偷看被人抓包的红晕爬上了脸颊,她的这些举动都没有逃脱强子的眼睛,在她偷看强子的时候,她的目光就被敏锐的强子捕捉到了。
      在警校的时候,强子接受的训练那不是一般的强度,侦查与反侦查的能力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技能,悦兮的这点小把戏怎么可能被他忽略掉呢。
      强子心里觉得有些好笑,讲真,面前的悦兮给他的感觉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从前看人的眼神是冷的、傲的,目光落在脸上有一丝凉意,现在的目光是暖的,有好奇,还有一丝顽皮,不过他挺喜欢这种改变的,让人感觉更亲近了。
      就在这时,有个声音在病房门口响起,“强子,你来了?”这是进屋的李悦东,他走到强子身后,拍了拍强子的肩膀,亲热地问道,“什么时候回京的,你不是去外省办案了吗,还顺利吗?”
      “嗯,挺顺利的,下午刚回来,听我妈说悦兮醒了,衣服都没换就赶过来了。”强子转头望向李悦东,“你刚去哪儿了,怎么病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你不陪着病人,瞎溜达啥?”语气竟然带一点不悦。
      “嘿,别瞎说,被我老妈知道了我还活不活,我是奉二小姐之命办正事去了,对吧,悦兮?”李悦东对着悦兮笑着挤了挤眼睛。
      就在李悦东进门开口的时候,悦兮就睁开了双眼,她看着两个男人的互动和对话欲言又止,心里有些着急,手紧张地抓住床上的床单,落在两个男生的眼中就是这样一幅样子,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你,里面有急切,有焦急也有渴望。
      “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李悦东,我还不了解你呀,你的正事不就是吃喝......唔唔唔,你捂我嘴干嘛,松开!”强子扯开李悦东捂他嘴的手,转头又对悦兮问道,“悦兮,你有什么事吗,李悦东不靠谱,告诉我,我帮你。”
      “啧啧啧,你怎么两幅嘴脸,我哪里不靠谱了,强子,你丫不要坏我名声。”
      “名声是什么,你有这样东西吗?”强子又转回头,揶揄着李悦东。
      两人还在这边打闹着,你一言我一语的互相打趣,那边等着消息的悦兮按捺不住了,“闭嘴!”
      顿时,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消停了,李悦东安抚地对悦兮说道,“好好好,二小姐别发飙,你要打听的事,我打听到了一部分,不过不是很好的消息,你还想听吗?对了,强子不是在这儿吗,他也可以通过警方的渠道帮你了解一下,万一我这边消息有误呢?”
      强子狐疑地看着这兄妹二人,“你们在打啥哑谜,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吗?”,李悦东三言两语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强子听了立马紧张地看向悦兮,表情严肃,“悦兮呀,网友就在网上交流就好了,干嘛要见面?万一对方是个坏人呢,万一对方是个男人呢,万一对方对你有所企图呢,万一......”
      李悦东突然爆发出“哈哈”的怪笑,打断了强子的连珠炮发问,“强子,我怎么感觉你像个语重心长的老父亲呢,哈哈,真笑死我了,哈哈哈。我妹妹这里没有万一,谁敢动我妹,我灭了他!”
      “打住,打住,你们两个有完没完,这是病房吔,我是病人,你们究竟有没有一点点探病的自觉?”悦兮捏着拳头不满道,“哥,把床摇起来点,我躺得有点累了,背心生疼,你扶我坐一会儿。”
      “是,遵命!”李悦东收起嬉皮笑脸走到床尾摇起升降手柄,这边强子已经走到床头,把警帽放在了靠墙的沙发上,没等悦兮反应过来,就伸出了双臂从悦兮的腋下穿过把悦兮半抱了起来,然后空出一只手,拿过枕头塞到了悦兮的后颈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般,既自然又熟练。
      悦兮突然被搂进了一个男人的怀抱,如此的近,近到可以闻到强子身上的汗味,近到瞄见了强子脖子上细细的汗毛,她的脸唰地就红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之前作为刘程溪,恋爱经验值为零,暗恋过班上男同学都不敢表白,除了家人,从来没有和哪个男生和她如此亲近过。
      “哥,快把你打听到的情况告诉我。”悦兮掩饰着自己的羞涩和不安,把话题岔开。
      “嗯,你确定要知道?我觉得你不知道更好一点。”李悦东有点犹豫。
      “别磨叽了,你说吧。”悦兮坚持要知道,眼神是肯定的。
      “唔,好吧,我把打听到的事情告诉你,不过你要保证不能激动啊。”李悦东斟酌着字句,“在渝州确实有个和你说的情况差不多的女孩叫刘程溪,她今年刚大学毕业,是一个小公司的业务员,家里有父母、弟弟和奶奶,倒是没发现有什么劣迹和不好的评价,不过......”他抬眼看了看妹妹严肃认真的小脸,欲言又止,“吭吭”咳嗽了两声,还是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说来也怪,就在十天前,妹妹你出事的那天,刘程溪去上班的路上被车撞了,不过当时人还没死,送到了医院的ICU病房抢救,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暂时还不清楚,我渝州的朋友还在帮忙打听。”
      听到哥哥描述的事情,泪珠断了线地从悦兮眼中滑落,开始是一滴、两滴,瞬间就汇成了溪流,“哎呀,别哭啊,悦兮,你答应了哥哥不激动的,人不是还没死的吗,说不定现在已经醒了。”李悦东看到妹妹的眼泪,顿时慌了手脚,拿起病床旁矮柜上的面巾纸盒,坐到了妹妹的身边,胡乱抽出两张面巾纸在妹妹的脸上擦着眼泪。
      强子蹙着眉,站立在床边,有些担忧地看着床上泣不成声的姑娘。
      “哥,强子哥,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悦兮哽咽着说。
      “也好,你别太难过了,我和强子出去抽支烟就回来,你好好休息一下,不准胡思乱想啊!”李悦东站起身,给强子使了个颜色,拉起不情愿的强子手臂,推搡着出了病房。
      悦兮从哥哥那里了解的信息并不多,但是刘程溪出车祸送医院抢救的事情是确实了,她心里知道,今天当她从李悦兮身体里醒来的那一刻,渝州的刘程溪可能已经永远离开的这个世界,她既为自己这么年轻就死去而伤心,更为渝州的父母家人揪心,不用想就知道他们现在该是怎样的悲痛,恨不得能飞身前往渝州,告诉亲人们自己没死。
      “不行,我得赶快好起来,我要去找到他们,告诉他们我还活着。”悦兮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暗暗下定决心,不要悲怯退缩,要勇敢地去面对,将来怎么回渝州,还得好好筹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竹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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