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集 ...
-
【镜头一：】
绿妮醒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她揉揉咕咕响的肚子，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
绿妮猛然间想起自己身处何地，吓得一激灵起来了。
“你……”眼睛的主人说话了，声音极其清澈，像极了栖霞镇外那条流过山涧的清泉。
“你是谁？”绿妮警惕地向床里缩缩。
那人想了想：“我是嘉嘉。”
“嘉嘉？”绿妮念叨了一声，“嘉嘉是谁？”
那人笑了笑：“你是谁？”
“我是绿妮。”
“绿妮？”那人也念叨了一声，“绿妮是谁？”
绿妮撇撇嘴：“绿妮就是绿妮还能是谁。”
“那嘉嘉就是嘉嘉还能是谁。”那人很认真地说道。
绿妮心中有气：“我想说的是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在这里。”嘉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绿妮摸不着头脑：“那我为什么在这里？”
嘉嘉嘟囔了一句：“我娘说你是我媳妇。”
绿妮的脑子轰的一下炸开了——她嫁的是老头老太太的儿子？
什么叫做不幸中的万幸？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不是做一个老头的小老婆，而是做一个青年的大老婆。绿妮想到这里有点小开心。
室内忽然明亮起来，绿妮看过去，嘉嘉点燃了一根红烛。
绿妮盯着嘉嘉的脸，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人的眉眼可以生得这样好。
万俟东走的时候，百花楼的姑娘三个月没心情接客。
绿妮想，要是嘉嘉到百花楼转一圈，百花楼的姑娘大概一辈子都不想接客了。
极致的精致在嘉嘉的身上显出的不是柔秀，而是一种绿妮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暗夜中的一缕月光，流泻了一地的白，有些凉。
“你怎么了？”嘉嘉在绿妮的眼前挥挥手。
“你是你爹娘亲生的吗？”绿妮傻傻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啊？”嘉嘉摸摸绿妮的头，“你病了吗？”
“你姓什么呀，就叫嘉嘉吗？”绿妮没理会他的问话。
嘉嘉抚着额想了一会：“姓什么？我爹娘没说过，我就叫嘉嘉。”
“那你多大了？”绿妮继续追问。
“多大了？爹娘没跟我说我多大了，我娘就说我该娶媳妇了。”嘉嘉瞪大了一双眼睛，“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绿妮怎么瞅怎么觉得嘉嘉得二十出头了，二十来岁的青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多大年纪，原因只有一个，绿妮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傻子呀？”
“你才是傻子呢！我娘说了，谁说我是傻子谁才是真正的傻子。”嘉嘉皱着眉不高兴了。
绿妮叹了口气，什么叫万幸中的不幸？
万幸中的不幸就是嫁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可这帅哥是个傻子。
【镜头二：】
“嘉嘉，我饿了。”绿妮决定接受现实。
嘉嘉从桌子上拿了一碟糕点递过去：“不太好吃。”
绿妮拿起一块咬了一口，是桂花糕，又甜又软，她含糊不清地说：“这还不好吃？你的嘴巴还真刁。”
嘉嘉拍拍绿妮的背：“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用不用我给你倒杯水？”
没等绿妮点头，嘉嘉径自去给绿妮倒了一杯水。
倒完水，嘉嘉拿了一本书，坐在桌旁翻阅起来。
绿妮觉得百无聊赖，起身凑过去瞅瞅嘉嘉手中的书：“你看的是什么书啊？”
“《香洲词话》。”嘉嘉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
“你想考秀才呀？”绿妮没料到她这个傻子相公还有这么高尚的追求。
“谁想考秀才，看着玩的。”嘉嘉觉得有点不耐烦。
绿妮混不在意，搬了凳子坐到嘉嘉的对面：“那你想干什么呀？”
“干什么？”嘉嘉将书放下，郑重其事地答道，“我娘说了，长大了要娶媳妇。”
“娶了媳妇呢？”绿妮继续追问。
“生娃！”嘉嘉的眼睛亮了。
绿妮得出了一个结论：一个人的理想和他的相貌是没有关系的。
“生了娃呢？”
“生娃。”
“我问的是，生了娃你还有什么理想没有。”绿妮有点生气。
“生娃。”嘉嘉漫不经心地答道。
绿妮将他手中的书抽出来：“你能不能认真回答我？”
嘉嘉做出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就是生娃呀，我娘说了，让你给我多生几个娃，最好生个八九个，孩子多热闹。”
绿妮将书摔倒嘉嘉的身上：“你娘说错了，不是叫我给你多八九个娃。”
“那是让谁呀？”嘉嘉一脸茫然。
“是母猪！”绿妮恶声恶气地说道。
“你怎么了？”嘉嘉拉了拉绿妮的袖子，“媳妇？”
绿妮一阵恶寒，甩开嘉嘉的手，坐在那里生闷气。
“那你想干什么呀？”嘉嘉不服气。
谈到自己的理想，绿妮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光辉：“我要去江湖！”
嘉嘉很是不以为然：“江湖没有什么好的。”
绿妮撇撇嘴：“你凭什么说江湖没有什么好的，难道你去过？”
嘉嘉揉揉太阳穴：“不知道，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觉得不好。”
绿妮托着腮满脸憧憬地望着烛火，嘉嘉见她不理自己，拿起书继续翻。
【镜头三：】
“媳妇，夜深了。”嘉嘉将那本《香洲词话》从头到尾翻了三遍终于忍不住说道。
“唔。”绿妮此时正因幻想自己在江湖中的飒爽英姿而热血澎湃，全然没有听到嘉嘉说什么。
嘉嘉看绿妮没反应，等了一会，只好提高了声音再次说：“媳妇，夜深了。”
绿妮还是没反应。
“媳妇，夜深了！”嘉嘉只好俯在绿妮的耳朵边大喊。
绿妮吓了一跳：“夜深了就深了呗，你喊什么喊！”
“夜深了就要睡觉呀。”嘉嘉瞪着一双纯洁的大眼睛盯着绿妮。
“你先睡吧。”绿妮有几分不自然。
“我娘说了，要咱们一起睡，一起睡才能生娃。”嘉嘉的表情相当纯真。
绿妮臊红了脸：“那我睡床，你睡地上。”
“要一起睡呀。”嘉嘉不同意。
“你娘说一起睡，同一个时间睡是一起睡，同一张床上睡也是一起睡，你怎么你娘指的是哪个一起？”
“娘，娘！”嘉嘉高声喊道，绿妮踮起脚来将嘉嘉的嘴巴捂上。
“你干什么？”
“我问问娘究竟是什么意思呀。”嘉嘉推开绿妮的手还待再喊。
“这么晚了你娘肯定已经睡了，孝顺的儿子是不能打扰老人休息的。”绿妮转着眼珠拼命想主意。
嘉嘉点点头：“你说得对。”
“这样，今天晚上你先睡地上，我先睡床上，明天你问过你娘了，咱们再改。”反正能捱过一时算一时，明天找到机会就逃走。
嘉嘉想了一下：“可是这是我的床呀，为什么你不睡到地下，而要我睡到地下呢？”
绿妮恨得牙痒痒：“你娘说没说过，男的要让着女的？”
嘉嘉摇摇头。
“那……你爹是不是总让着你娘？”
嘉嘉还是摇摇头：“我娘总让着我爹。”
“那你是想睡在床上了？”绿妮很不情愿。
“不是我想，而是这个床本来就是我的。”嘉嘉十分认真。
“那咱们俩抓阄好不好，谁抓到了‘床’字就睡在床上。”绿妮怕他反悔，马上从桌子上的宣纸上撕下一角，想了想又说道，“为了公平起见，咱俩一人写一张，你写‘床’字，我写‘地’字。”
嘉嘉点了点头，写好后将纸叠好，绿妮将两个纸团打乱后，迅速抓起一个纸团打开在嘉嘉面前晃了一眼：“是个‘床’字，我睡床。”
嘉嘉还待再看，绿妮将两张纸条撕碎丢到了马桶里：“不能被你娘看到。”
折腾了半夜，绿妮终于睡到了床上，她心满意足地枕着枕头，翘着腿，十分惬意。
“媳妇？”
“嗯？”
“你写的肯定也是个‘床’字。”
绿妮心里一惊，还待狡辩，嘉嘉在地上翻了个身，睡了。
【镜头四：】
绿妮做了个梦，梦到自己成了江湖闻名的女侠，手里拿着青峰剑，兜里揣着金钱镖，脚上踩着风火轮，站在武林盟主大会的擂台上俯视群雄众雌，大笑三声。
众江湖子弟顶礼膜拜，山呼万岁。
正在她得意万分的时候，一个人忽然飞身上台。
这人用力挤挤绿妮：“往里去去！”
绿妮怒目而视！提着青峰剑就是一下，那人嗷的一声大叫。
这声大叫荡气回肠，绿妮眯着眼睛看看，只见那人纠结着眉毛，痛苦万分。
绿妮懵了一会深觉歉意：“这位兄台，伤到哪里了，让我看看。”
“腿，一定青了。”那人哼唧道。
绿妮摸过去，很具肉感。
那人一把抓住绿妮的手，掌心滚烫。
绿妮忽地一下醒了，嘉嘉正握着她的手，漆黑的大眼睛深情地望着她，似乎要滴出水来。
“别，别！”绿妮用力往外抽手，嘉嘉却越握越紧，指骨硌得她生疼。
“你别动！”嘉嘉贴着绿妮的耳朵说，热气吹在她的耳垂上，痒痒的，绿妮觉得似乎有一只猫在她的心上一下一下的挠，这种陌生的感觉弄得她手足无措。
“嘉……嘉！”绿妮咽了口吐沫艰难地说道。
“别说话。”嘉嘉的头贴过来，钻到被子里，将被子一把盖过了头。
绿妮想向床里躲，嘉嘉搂却住绿妮的腰将她靠得更近。
“你……”
“唔……”
广告时间：
“睡好床选好垫，睡得香床垫选好材好料更好！”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