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鹊喜

2、第二集

　　【镜头一：】

　　绿妮瞅瞅，又是一个熟人，那酒糟鼻摸的正是向她推荐春宫图的青年
　　青年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拿出手绢将衣襟擦了擦，慢悠悠地将手中的剑抽出来横在酒糟鼻的脖子上。
　　酒糟鼻酒醒了大半，摸起桌上的刀，踹了凳子站起来：“你是什么人！”
　　青年撇了撇嘴：“我是你大爷！”
　　酒糟鼻握着刀，迟疑着不敢上前。
　　“好汉好汉，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这爪子咱们就这么欠……那什么，您把剑稍微往外挪挪呗，我紧张，非常紧张。”蒜头鼻抖着嗓子瞄着青年，低声恳求。
　　“好汉？”青年扬眉一笑，“这个称呼好听，滚吧。”
　　剑一抽走，蒜头鼻就摸起了桌上的刀向青年砍去，青年闪身躲开。
　　蒜头鼻一击不中，提刀再砍，青年剑尖下压，一个上挑，将蒜头鼻手里的刀挑飞了出去，谭妈妈一直瘫在楼梯口，刀贴着她的后颈扎在台阶上，她眼睛一翻，软软倒了下去。
　　酒糟脸绕到少年身后，抓起个盘子向青年的后脑飞去，绿妮看得明白，扯开嗓子叫道：“春宫图，小心身后！”
　　青年侧身给了酒糟脸一脚，酒糟脸捧着盘子摔倒在地上。
　　“好汉，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好不？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八个月的孩儿。”酒糟脸捂着胸口哼唧道。
　　“你才成亲不久，咋就有八个月大的孩子了呢？”绿妮不解，她记得蒜头鼻曾经说过，上半年酒糟脸忙成亲来着。
　　青年扫了绿妮一眼：“我不叫春宫图！”
　　酒糟脸一张脸涨得通红：“未婚先孕你懂不？”
　　青年踹了酒糟鼻一眼，推了蒜头鼻一掌：“滚。”
　　蒜头鼻拎着刀冲到门口停下来：“留个万儿吧，我本事虽然不济，可是我们百刀门不是吃素的！”
　　“哟，我不还请你喝过酒呢吗？”青年眉梢上挑，“我还说在江湖里，用刀的我只佩服你，百刀门的下一任门主要不是你，我情愿废了自己的一双眼睛。你怎么会不知道我的名字呢？”
　　“你是，你是万俟东？”蒜头鼻一脸的难以置信。
　　青年一捋额前的碎发，头一扬，施施然上楼了。
　　绿妮这才想起谭妈妈，赶紧跑过去将谭妈妈拖走，谭妈妈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气味诡异的水痕。
　　几天以后，万俟东走了。
　　绿妮开始向往起《春宫图》的同时捎带向往江湖，没事的时候坐在厨房的门槛上托腮望天，眼神半明媚半哀伤。

　　【镜头二：】

　　绿妮真正下定决心是在一年以后。
　　万俟东走后，百花楼人心浮动，头牌兰香在一个月黑风高夜随着卷着细软消失了，随之消失的是对面街的一位风流才子。
　　绿妮在百花楼吃的好，睡的好，没事的时候还可以幻想幻想，幻想多了身上就多了点飘忽的气质，谭妈妈在绿妮的身上动上了心思，绿妮瞧出来了，收拾收拾了包袱，在一个同样月黑风高夜逃了出去。

　　【镜头三：】

　　绿妮走的时候偷走了厨房的几个馒头，出了镇没多久干粮吃没了，绿妮摸着肚子撑到另一个镇子，只能蹲墙根了。
　　旁边一个算命的瞎子用棍子捅捅绿妮：“这是我们丐帮的地盘，是你随便蹲的吗？”
　　“叔，你们丐帮什么时候还算卦了？”绿妮觉得奇怪。
　　“年景不同往日，难呐。”大叔嘟囔一句，“快走吧，在这呆着有什么用。”
　　绿妮瞅瞅瞎子冷清的卦摊想了一下：“叔，我帮你招揽生意，赚了钱你七我三咋样？”
　　瞎子哼了一声：“我在这都坐了小半天都没生意，你有什么本事招徕生意？”
　　“那你别管，我定然有办法。”绿妮探着头往街上瞅，迎面来个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绿妮招呼上去：“抽个财运签怎么样？算算运气吗，我看您红光满面，印堂发亮，最近定然会有财运，不贵，十文钱一次，如若不准的话奉还您双倍卦资。 ”
　　中年人想了想，觉得不准还能赚回十文，欣然往摊子上丢了十文钱，拿着签筒摇了一签。
　　“怎么样？”中年人将签递给瞎子，紧张地问道。
　　绿妮扫了一眼，伸出一个手指。
　　“这什么意思？”中年人没看明白。
　　“此签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绿妮解释道。
　　中年人只好沮丧地走开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瞎子也没弄明白。
　　“多简单呐，他要是生意做好了，那就是‘一马平川’，做赔了就是‘一无所有’，不赔不赚就是‘一无所获’。不管怎么样都不用赔他双倍的卦钱。”绿妮得意洋洋地从中拿走了三文，三文够买两个包子的了，晚饭有着落了。

　　【镜头四：】

　　瞎子挑指赞叹：“你还真适合吃我这碗饭，怎么样，要不我收了你当徒弟？”
　　绿妮摇摇头：“谢谢大叔了，我想要去江湖。”
　　“江湖？你一个小姑娘去江湖干什么，老老实实找个婆家是正经。”大叔摇摇头。
　　俩人正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一群人，头上围着一尺宽的红布，左手拿着棒子，右手拿着锤子。
　　“这是怎么回事？”绿妮茫然不解。
　　“这帮人是想要去拜师的。”瞎子大叔答了一声，将那七枚铜板收进口袋里。
　　“啊？拜什么师？”绿妮更糊涂，没听说拜师还要打扮成这样的，“对了大叔，我想找个地方学功夫，您给推荐个？”
　　大叔想了一下问：“识字不？”
　　“识字。”绿妮不明白大叔问这个干啥。
　　“像我们丐帮就开设了函授课程，一套打狗棒的教程三百两银子，每个地方都有代售点的，要不这样，你先去我们丐帮的穹州总部花十两银子注册成会员，会员打八折。”
　　绿妮一寻思，她这辈子八成都挣不下三百两银子，还是算了。
　　大叔看绿妮不感兴趣接着说：“也是，函授总不如有师父指导着强。前任武林盟主开设了武院，说是为武林培养下一代，不要钱，要不你去投考武院吧，那正规，出来获得是武林承认学历，公办总比较放心是吧。”
　　“投考武院有啥要求吗？”绿妮有点动心。
　　“有三个等级的班，你这样的，报第一等级入门班吧，入门班据说一个时辰能跑十里地就行。”
　　“得学多长时间？”
　　大叔伸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九年义务教育。”
　　绿妮一琢磨，九年出来，年纪有点大，不过还凑合。
　　“这个班毕业以后还要接受更高一层次的教育，大概三年的时间，三年毕业以后就可以投考江湖中的八大门派了，这个考试难，千人过独木桥，最近我听说扩招了，谁知道扩招以后怎么样。”
　　绿妮再以琢磨，这就是十二年了，十二年才能有资格进入八大门派，待到学出头的那天，还得顺便买个拐杖。
　　“这也不行的话，你就只能上私学了。”大叔瞅瞅绿妮，“私学可是最贵的，不过名师指点，见效快。”
　　“半工半读行不？”
　　大叔摇摇头：“这我还真不太明白，八大门派的掌门都开私学的，进了私学就是掌门的入室弟子，虽然投资高，但是回报也不错，这个镇子的周员外就把他的三公子送到青城派学功夫去了，据说送了五万两银子的礼。”
　　绿妮很沮丧。
　　大叔抓抓头发：“妮子，我再想想，再想想，诶，有了，你可以去找那些江湖异人拜师学艺，这些人脾气很怪的，要是觉得你资质不错，不但不收钱，还倒搭钱呢。”
　　绿妮眼睛亮了：“谁呀？”
　　大叔从从怀里摸出个水壶灌了口水递给绿妮，绿妮看壶上厚厚的一层泥垢，赶紧示意自己不渴。大叔将水壶了收起来：“不用说，那一定是漱玉真人了，刚才那帮人就是拜漱玉真人为师的。漱玉真人，那是高人呐。”
　　绿妮听得心焦：“大叔你见过？到底怎么个高法？”
　　大叔大摇其头：“我？我要是能见那等世外高人，就是现在死了我也甘心，其实江湖中见过真人的寥寥无几，真人长年隐居，仙踪难觅。”
　　绿妮听的不解：“那怎么知道他高呢？”
　　“那要说说漱玉真人的两个徒弟了，大弟子晔临公子，二弟子谭舒，那都是江湖中的传奇。”
　　绿妮觉得晔临公子这名字耳熟，一时先不去来在哪里听过。
　　“不过拜漱玉真人为师难哪。”大叔叹了口气，“武林中有句话‘拜漱玉真人为师难，难于上青天。’就因为这样，想要拜漱玉真人为师的一帮人组建了一个拜师团，专门寻找漱玉真人的踪迹、打探漱玉真人的喜好，妮子，要不你先加入拜师团吧，总比自己单枪匹马的好。”
　　“到哪找拜师团啊？”绿妮对这事很上心，大叔正待说，那边闹哄哄来了一帮人，大叔探头看了一眼：“坏了，我得马上走！”大叔说完掀了摊子就飞奔出去，绿妮愣了一下：“叔，你的眼睛不瞎？”
　　“工作需要！”大叔扭头说了一句，“我先走了，你也赶紧走吧。”

　　【镜头五：】

　　绿妮还想再问，那一帮人已经赶到绿妮跟前，呼啦啦七个人，肩膀上都戴着红袖标。
　　“跟我们走一趟吧！”领头的是个青年，手里拿了根棍子，捅捅绿妮的肩。
　　“啥？”绿妮没听明白。
　　青年指指自己的肩膀上的红袖标：“没看到吗，我们是‘镇管’，专管你们这些摆小摊的，朝廷的检查团就要莅临我镇了知道不？维护镇容镇貌是每个大康王朝子民的职责，赶紧起来跟我们走，你这样的不接受接受教育教育下次还得犯。”
　　“上哪去呀？”绿妮慢腾腾地从地上起来，四处看了看，这七个人将自己围的密闭透风。
　　“上哪去？”青年将木棍扛在肩膀上，“当然是去镇大牢。”
　　绿妮的腿都软了，出师不利也不能不利成这样吧，她哆嗦着嘴：“我没摆摊，我只是在这蹲一会，蹲一会。”
　　“你糊弄鬼呢？”青年捏着绿妮的下巴，一股大蒜味扑鼻而来，“刚才是你一个人吗？我们七双眼睛都看见你身边原来有个同伙，别废话，走走走，爷我公务缠身，没工夫跟你废话。”
　　绿妮捏捏鼻子，大蒜味终于淡了点：“我，我能不能不去？”
　　“不去，行啊，可是你总得拿点这个。”一个瘦子虚握着拳，掂了掂四指。
　　绿妮一时没看明白，瘦子旁边的络腮胡看得不耐烦，“猴子，你跟她费什么话，瞅她那样也不像有银子的，带走带走，今天抓四个的指标还没完成呢。”络腮胡说完一把扯过绿妮的衣领。
　　绿妮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她用力踏着地死命挣扎，瘦子甩手就给了绿妮一巴掌：“让你拧！”
　　络腮胡子阴阴一笑，手上加了力气，绿妮被他往前拖了几步。
　　“住手！”正在绿妮无计可施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作者有话说

　　下集预告——英雄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