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三块碧玉令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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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圈参观下来，宋摇星叹为观止。
都城隍说，七宝月亮现在已经造了四分之三，只剩下那四分之一，耗费不了多少时间。
最关键的还是月心。
需要提前找到能另其悬浮于苍穹之上的宝物，在拼装月亮之前，嵌入内部。
宋摇星只是听听而已。
现在的她不说能力够不够，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办完，当然不会先去办他的事儿。
二者参观完了七宝月亮，都城隍又带着宋摇星去其他地方参观，比如横穿酆都城、幽幽望不到尽头的黄泉。泉水浑浊无比，看不清里面景象。
再比如建立在黄泉岸边、一处高地上的望乡台。
台上有一八角亭，站在亭中往黄泉对面望去，可以直接看到人间景象。
其他诸如奈何桥、孟婆汤亭等地，都是靠近轮回道的地方，不便过去，只在远处大致看了看。
巨大的金光神人将宋摇星送回初始的街道上，递给她一只青铜符鸟。
“此乃青鸟，若日后有需，可遣它送信。”
宋摇星已经告诉了都城隍，自己苏醒之后就会离开酆都城，回到阳间，完成未竟之事。
都城隍日后还需要她帮忙，当然不能就此断了联系，所以主动送她信物。
宋摇星收下青鸟，作揖道谢拜别。
都城隍亦拜别。
这一对新朋友互相辞别之后，金光神人迈着震耳欲聋的步子离开。宋摇星收敛梦境中的一切，意识回归现实，床上躺着的少女便睁开双眸。
此时窗外阴月大盛，绿光霏霏。
正是酆都城的“白日”。
起床用除尘术清洁整理好一切，叫上曹啸虎、段秀才和献桃，跟季家人道别。
这两天季家一直因为新婚的事情忙上忙下，更因为儿子无意中居然邀请到了仙人做客，倍感荣耀自豪。
还想着寒宅简陋，如何才能更好供奉仙人，万万想不到她这么快就要走了！
“可是寒舍招待不周，才令仙人不快，竟连早饭都不用，急欲离去？”季老先生祈求地说道。
其他人则眼巴巴看着宋摇星。
“那倒不是，只是我自己有事情要办，就不多耽搁了。”她摇摇头。
她如今已然进入辟谷期，数月不吃东西不会有任何不适，至于曹啸虎他们……
阴间饭菜本就不适合，季家人哪怕费尽心思寻来阳间食物，进了幽冥之后口感仍旧大打折扣。
况且季家只是小家小户，找寻阳间食物对他们来说十分困难。
叨扰两天贺喜已是极限，不应该再过多留住。
她语调平缓，态度却笃定。
季家人无可奈何，落寞不已。
季老先生只能叹息，不再挽留：“仙人大事不敢阻拦，您以神体仙躯降临，实乃季家三生有幸。若日后仙人再到这酆都城重游，还请告知小老儿一家人，我等阖家上下洒扫布置、倒屣相迎，如若有需，尽可驱使！”
“那就多谢老先生了！”
几人告辞离开，朝着酆都城大门方向走去。
季家人看着他们的背影，万分不舍。
新郎官季羡秧脸上满是遗憾，就连站在他身边的新妇也差不多。那可是昆仑仙山上下来的仙人啊！谁不为之倾慕向往？
仙人此番游历幽冥，所谓阴阳分隔的幽冥道、万鬼难入的酆都城，对其而言毫无阻拦易如反掌，这不正是阴阳两坊市间流传的、神仙周游四方的传说故事吗？
而现在，他们就处在这故事中！
如何能让人不激动？不惋惜！
宋摇星几人顺顺利利从鬼门出去，返回阳间的柏树村。
期间段秀才一直兴奋无比，连路都走的漫不经心磕磕绊绊，心中的小人正疯狂撰写他那本《天人异游录》：
【酆都城季家众鬼依依不舍拜别天人，言说天人降临、三生有幸，若再临此地，万望驱策。既行至数度远，仍延颈举踵而望，殷殷期盼，实在慨叹！】
此时此刻的段秀才都能想到，自己这本志怪杂谈一旦面世，该有多少跟他当初一样的读书人，夜以继日心潮澎湃地捧着，天天期盼后续更新。
又该有多少火爆的茶楼酒馆食肆戏院的说书人，拍着沉重而清脆的醒木，舌灿莲花地讲述这些奇闻异谈！
假如再在故事末尾标明“此乃实录”。
嘶——那些本就为此拍案叫绝的人，岂不是要痴迷癫狂、神魂同往！
他整个人精气神都不同了。
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康庄大道在向自己缓缓展开。一条能让他投注以全部精力和热情的路！
他少时读书，十九岁便得秀才，天资聪慧。
弃书从武之后，成就天龙榜第六，“迷魂镖”之名响赫天下。
除了初时尚且全心全意去读书亦或者习武，后头都不过迫于无聊，随意划水。所以他最爱凑热闹，探听各种八卦趣事。原因无他，闲得慌。
但现在，新的道路在向他招手，而且这条路异于以往任何一条路。
岂不闻人间百千年，熙熙攘攘往来亿万人，谁能得见仙人真颜？
我能！
……
平宁镇石碑处。
守着阴阳两界交汇点的鬼差正百无聊赖地打盹儿。
忽然，曲折通幽的小路那端走来几道身影，正是牵着马从柏树村冥道出来的宋摇星几人。
鬼差们一个激灵清醒！
连忙站起来行礼：“拜见仙人！”
“几位差爷不必客气。”宋摇星笑笑。
其中一个鬼差壮着胆子询问：“仙人已经去过了天子近驾酆都城？”
她点点头：“正是。”
诸鬼差心中寒凉，额头几乎要冒冷汗了。居然连酆都城的大鬼们都无法识破吗？那可是天子近驾！
就算守门兵卒发现不了，还有其他通司、判官、城隍等等，总该不会，全都没发现吧？
几个鬼差不敢往下想了。
战战兢兢地送别他们，彼此对视间，全是恐惧。
宋摇星等人翻身上马，任由马儿载着他们摇摇晃晃往前，准备顺着这条路抵达平宁镇，看看镇上都有什么特色好吃的。
曹啸虎到底底子好，身强力壮，那天几乎丢了半条命，这才没多时就恢复得七七八八。
这个大胡子最近乖得很。
少言寡语，一副老实人听话的模样。
马儿走到一处岔路口，从另外一个路道上，行来长长一条商队。其中夹杂跟随了不少武林人士，看见背着阔剑、络腮胡杂乱、五大三粗特征明显的曹啸虎，惊喜地高呼一声。
“曹大侠！”
曹啸虎看过去。
那人立即便确认了，就是曹大侠无疑！
对方立即策马小跑过来，语气欣喜敬佩：“曹大侠，在下乃是流风回雪堂严恕之，去年曾在江湖宴上有幸见过曹大侠一面，十分仰慕，想不到今天居然有缘在这里得见！”
他立即回头，朝着商队里面招呼。
“大妹、二妹，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曹啸虎曹大侠，快快来拜见！”
于是便从商队中又出来两个娇美动人的年轻女子，面容与跟前的青年严恕之相似。
大妹沉稳，朝曹啸虎拱手行江湖礼。
二妹看不上这胡子拉碴的野蛮人，随意抬了下手意思意思，目光却是留恋在俊美斯文的段伏伽身上。
“不知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呢？”
于是众人的目光全投射在风流倜傥的段秀才身上。
若是以往，风骚的段伏伽立即便要展开自己那柄玉折扇，人模狗样地摇两下，跟小姑娘搭搭讪。
奈何他最近满门心思全是自己的光辉著作，事业多香啊，谁还谈情说爱！
不过到底底子摆在那里，于是礼貌回答：“在下段伏伽。”
两女子的哥哥——严恕之立即瞪大了眼睛。
谁？
段伏伽？
他将段秀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虽然没见过，可这外形气质和姓名确实对得上另一位高手！
他紧张地磕磕巴巴询问：“足下可是迷魂镖段秀才？”
段秀才这才正视这位年轻小哥儿，笑眯眯：“区区薄名，不值一提。”
他说的婉转，严恕之已然清楚。果然是他！天龙榜第六！江湖上威名赫赫的顶尖高手之一！传说中轻功可踏雪无痕，无人能及！
严恕之看看自己的偶像曹大侠，再看看段伏伽，激动得面颊涨红说不出话。
今天是走了什么运啊，一连碰上两个顶尖高手！
他们在这边说话聊天，商队那边，更多武林侠客装扮的人，不由得频频往此地打量。
都是些不入流小门小派的人，没什么大见识和眼力，自然不如严恕之一般，隔得老远一眼就认出“恶虎”之名的曹啸虎。
是以他们大多数的目光，全落在宋摇星身上。
主要是她长得太好看了！
宋摇星下山时不过十四岁多些，如今已经过了十五，正是豆蔻年华，本就水灵青翠。何况她气质出尘缥缈、仿若天仙人物，着实令人惊艳震惊。
严恕之兄妹三个自然也看见了，他们又不是瞎子。
严恕之是因为害羞，不敢随意攀谈，唯恐落下个“登徒子”的坏印象，加上见到了偶像太兴奋，当然第一时间找偶像。
两个妹妹则因为不认识，至多好奇地打量她。
“咦，那是个什么东西？”活泼好动的二妹看见自己喜欢的段公子身后，藏了个缩头缩脑的毛茸茸东西。
立即绕过去一看，大声惊呼：“猴子还能骑马？”
大家伙儿都跟着看过去。
尽管野猴献桃一路上见过不少人，到底一直生活于丛林，人多了就会畏惧。
二妹严莜之长这么大没见过猴子穿得这么花里胡哨。
不但头戴棉帽、身穿花棉袄棉裤，脚上还穿着小靴子。关键是，它居然还骑着马！跟段公子共乘一匹，就坐在段公子身后！
不止严莜之，其他人都被眼前场景逗笑了。
几个忍不住的更是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献桃见他们不知为何发笑，羞恼不已，从自己口袋兜兜里掏出季家人给它的瓜果小零嘴，朝着那些笑哈哈的人脑袋上丢去！
笑笑笑，砸你！
野猴师从宋摇星，乃是曹段它三个中，身份最正经的。毕竟宋姑娘亲口说了，这是她三分之一的弟子。至于其他两人，提都没提。
因此在正经地位上，能排在最前头。
法术学业上，自然不落俗。
一砸一个准儿！
笑声超级大的严莜之脑门被重重砸了好几下，气的哇哇大叫。
抿唇憋笑的严恕之也挨了一核桃，疼的嘶了一声，揉揉脑袋，开口询问。
“我看咱们走的方向一致，不知曹大侠和段大侠，准备去哪里？说不定跟我等的目的地相同。”
说完偷偷看了眼马背上从头到尾没吭声，只用一双干净纯粹眼眸，望着他们的宋摇星。
在宋摇星扫视过来的时候，连忙转开眼睛，耳根通红。
曹啸虎根本不想搭理他。
他本就是个独来独往、沉默寡言的人。
也就是遇上了宋摇星这个化外仙人，为了抱大腿才学着话多地讲各种故事，或者跟自己感兴趣的人切磋厨艺。
其他时候其他人遇见他，待遇基本上都一样淡漠。
所以这个莫名其妙跑过来打招呼的严恕之，还有什么两个妹妹，在他看来跟路边石头没两样。
自然也就不愿意搭理他的问题。
“……”严恕之等了好一会儿，曹大侠压根不搭理他，心中充满了失落。
好在段秀才出来解了个围。
“我等跟随宋姑娘而走，没什么目的地。”
宋姑娘？
严恕之诧异。他们三人中只有这一位姑娘，她是什么身份，竟能让两大高手跟着她走？
“敢问宋姑娘是何来历？”他惊讶又好奇地问宋摇星。
“在下平平无奇一普通人。”宋摇星打量缓慢行驶过去的长长的商队，饶有兴趣：“这支队伍前往何处？”
严恕之没过多追问，随着看过去，说道：“要去平宁镇镇中心。我们兄妹三个也去那里，跟外祖一家拜年见面。”
商队快要走光了，于是严恕之等人和宋摇星他们纷纷驱马缓慢赶路。
“拜年，快要过年了吗？”宋摇星听得高兴。
她的小友桃花精的姐姐，好几次跟宋摇星说过人间年节盛况。举国同欢，上下喜气洋洋。
直叫那时候的她心中痒痒，恨不得立即飞下山去体验体验。
而现在，她已经下山了，可以亲身体验过年的欢闹热腾了！
“要过年了吗？”曹段二人乍然听见这话，亦有些恍惚。
新年乃阖家团圆之大节，同时代表着，他们又离家一年了。
“距离除夕日，只剩下三天了。”严恕之笑着回答道。
……
半日之后，队伍就到了平宁镇中心镇口。
白天镇门大开，来来往往的百姓热闹非凡。
路边摊位小店里，许多贩卖桃符、门神画像贴、对联、鞭炮等等之物，到处红彤彤一片，很是喜庆。
几个调皮的总角幼童，拿着小炮点燃，朝边角一丢，啪地炸响，引得他们咯咯一片清脆笑声。
到了镇上，商队和一部分同行的武林侠客分道扬镳。
严恕之跟他们简单解释：“那商队乃是来边境贩物的，我们只是搭乘。”
平宁镇处于大邺国边境地带，平常少有人来，加上如今大邺国和毗邻的道玄国正在打仗，普通民众更恨不得躲着，不可能来此地。
但商人不同，他们许多正是靠着战争发家。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利之下，铤而走险不算什么。
至于严家三兄妹，纯粹是为了来平宁镇探望外家，顺便跟商队组团，互相帮忙。时下山匪贼寇众多，其中不乏武功不俗者。哪怕习武之人，同样不敢大意。
至于商队里的其他众多武林侠客，一部分是商队外聘的走镖人，一部分是跟他三兄妹一样抱团的。
宋摇星对江湖事情不敏锐，没察觉异样。
曹啸虎和段秀才却立即发现了不对劲。
“一个边境偏远小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江湖人，都跟着商队过来？”
听见偶像终于理会自己，严恕之激动得眼泪汪汪，“曹大侠可能还不知道，前不久血屠宫诞生了一位新的圣子，据说他的首次洗礼地，就在两国交战的边境。所以才有这么多人过来。”
曹啸虎立即皱眉。
表情中满是厌弃。
段秀才轻声给宋摇星解释。
“血屠宫本名赏善浮屠宫，是江湖上一个臭名昭著的□□，因为做了太多恶事，被人所不耻，称呼其‘血屠宫’。
血屠宫百年出一任圣子，都是天资极其恐怖之人。群英盟曾经号召过，一旦发现血屠宫出现圣子，江湖诸派定要联手打压之。”
为什么只是打压，不是连根拔除呢？
因为血屠宫实力雄厚，而大家只是暂时联盟，谁肯真心损兵折将对付它呢？
打压打压，让它别那么嚣张就行了。
宋摇星听得津津有味。
当初并州城内的四库书门案就牵连到许多人和故事，这个什么赏善浮屠宫、百年一出的圣子，似乎听起来更有意思。
只可惜她要率先寻找第三块碧玉令牌的主人。
江湖事情，就不去参与了。
平宁镇是严家三兄妹的目的地，却不是宋摇星他们的。
吃了午饭、采买些物品，几人骑上马同严家人告辞离开。
随着令牌流光闪烁的明度越来越亮，终点便越来越近。三日之后的除夕当天，终于抵达目的地：赤水村。
……
循着令牌指引，宋摇星找到了一处位于村子边角上的破旧小屋。
寒冬腊月，屋门从里头栓着，凑近了还能听见里头传来巨大的鼻鼾声。
莫非正是令牌主人？
宋摇星高兴起来，礼貌地上前敲门：“你好，在下远道而来，可否开门入内一叙？”
门里头人呼噜声震天，睡得跟死猪一样。
宋摇星声音并不小，奈何对方睡得太沉了。不再多做无用功，她手指轻轻甩动，门内插销门栓“哐啷”一声自动抽离。
两扇破门打开一人宽的缝隙，寒风呼啦灌入进去。
床铺上四仰八叉的邋遢男人呼哧一下惊醒。
半坐起来，惊疑不定地瞪着他们，“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待模糊的视线看清打头的漂亮姑娘，顿时鬼迷了心窍，呵呵笑道：“小美人打哪里来的？”
宋摇星讶异。这一任的令牌主人，是这副德行吗？
暂时搁置他，她兀自走到墙边，破开墙角，从里面掏出个封存的布包，包中正是熟悉的碧玉令牌。
邋遢男人瞅见她去墙边抠啊抠，居然抠出一块玉出来，惊得下巴差点掉出来。
反应过来什么后，立即朝她叫骂，姿态凶狠难以遮掩贪婪：“**那是我的玉！你们是什么人，怎么闯进别人家抢东西！”
曹啸虎冷冷看着他。
一个二流子货色的混混流氓，居然也敢朝宋姑娘叫嚣？
如果不是宋姑娘还没发话，他早就上去挥舞铁拳了。
“你的玉？这么说，你真是第三块令牌之主？”宋摇星比对手中两块玉牌，一模一样。
牌子正确，人就不知道正不正确了。
她起身走到男人身旁，重复了一次：“你真的是这块令牌的主人吗？”
那声音缥缈虚无，仿佛从极远极远的地方传来，明明音色正常，却有种冷酷洞察的危机。
男人心脏紧缩，恐惧油然而生，下一刻他觉得莫名其妙，为了遮掩自己这不知来历的恐惧，更加大声回答：“我家的东西当然是我的！你们这些外来人居然强抢别人的东西，小心我报官抓你们！”
宋摇星指间掐出的验心咒发出警示。
她的神情冰冷下来。
转头瞥了眼身后蠢蠢欲动的曹啸虎，嘱咐道：“看来他不太懂诚实的道理，你去教教他。”
“好嘞！”
上一次被他“教导”的岭州三雄，坟上草只怕都老高了。
这一次嘛……
凄厉的惨叫从寒风围绕的小屋中传来，阵阵求饶都唤醒不了那铁拳乱砸之人的良善仁慈。
凶神恶煞的大胡子下手可不轻，拳拳到肉的声音，听得一旁段秀才，掏出自己的玉折扇，一边轻摇一边啧声。
“做人要诚实本份啊。”他同情地作壁上观。
献桃躲在他身后，看看曹啸虎，再看看地上翻滚来翻滚去的邋遢男人，大眼炯炯有神，害怕又兴奋。
段秀才直接将它拎到前面去：“躲什么。这世间万物，只要本心立得正，就无所畏惧！”
猴头懵懂地仰头看他，没听懂。不过记住了。
等它日后再聪慧些，就能慢慢去理解段秀才教给它的那些话了。
曹啸虎一把将烂泥般的男人甩在地上，接上段秀才的话：“若真要无所畏惧，除了心胸坦荡，还要有足够的力量！”
所以他一直孜孜不倦地拼命往前。
渴望成就更高武学境界。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哪怕你心里再坦荡、为人再好，总有些恶人宵小仗着本事肆意欺凌他人。
拳头才是一切的先置条件。
他们各有各的见解，宋摇星不理会这些。
走到恸哭流涕，满脸青紫肿胀和鞋印子的男人跟前，垂首俯视下去，美丽的面容上清澈的双眼犹如镜子，倒映出他瑟缩的模样。
“现在能跟我说说实话了吗？”
作者有话说第55章 第三块碧玉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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