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不安 ...
-
“发现吧……”
夏油杰又感觉头痛了，这也许是重生后遗症，除此之外他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疼痛似乎还伴随着幻觉，夏油杰听到有人在对他说话，那个声音分不出远近，似乎来自世界之外，又似乎就在他的脑子里面，十分飘忽。
“快点发现吧……”那个声音含糊地催促着。
夏油杰努力压抑想要叫喊出声的痛苦，头脑昏昏沉沉，几乎没办法思考，只能顺着听到的内容嘶哑地问：“你要我发现什么？”
“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
什么真相？
头好痛，不但是头痛，全身也在跟着痛，真的好痛啊。
夏油杰心中涌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无比渴望将这股怒火发泄出去，他想毁灭一切，同时又想让一切都付出代价。
“去杀非术师吧，只要随便杀一些非术师，违背了「束缚」，你就能发现……”
那个声音似乎清晰了一些，同时夏油杰的头痛也更猛烈了。
或许是一下子痛过了头，突破阈值，夏油杰竟产生了这疼痛可以忍受的幻觉，他甚至稍微恢复了一些思考能力，冷笑起来：“违背「束缚」是要付出代价的，你当我傻子吗？”
“不，你已经死去，还记得吗？你不需要再付出任何代价了，你根本就没有重生，接受现实吧，接受死亡就不必再继续痛苦下去……”
夏油杰不想再听下去，他无比愤怒又无比痛苦，终于压抑不住，不管不顾地嘶声大吼起来：“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你……夏油杰……”那声音如同山谷间的回声一样减弱了，直至缥缈无踪。
夏油杰狠狠地挥出一拳，却感觉什么都没打到，反而听到有东西从身边掉下去摔坏了的声音。他浑身颤抖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而那个被他挣扎间掉到地上摔坏的东西是他的游戏机。
刚才又是梦么？
夏油杰喘着粗气，按揉着太阳穴坐起来。
五条悟撞开门冲了过来：“杰，我好像听到你在摔游戏机，就算游戏卡关打不过去也不至于……啊，你的脸色好白！”
“我没事。”夏油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沙哑。
他撑着膝盖站起来：“刚才打了个盹，睡姿不对导致做了噩梦而已，我去洗个澡。”
他一边往浴室走一边脱掉上衣丢在地上，露出虽然苍白但也充满力量的身体。
许多人误以为「咒灵操术」的持有者是个不善近战的远程，就像游戏里的召唤师，召唤物各个攻高血厚，本人却是个脆皮。
但事实上夏油杰为了追赶五条悟，从没有一刻放松过体术修炼，平时只是穿着衣服看不出来，实际身体极有力量。单靠体术战斗的话，他可以非常自信的说不会输给五条悟。
现在这具富有力量的身体上布满了未干的冷汗，显现出一种异样的虚弱感。
五条悟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加快语速，并试图靠近夏油杰。
“诶等一下啊，杰你出了好多汗真的没问题吗？如果是噩梦能不能告诉我梦到什么了，对了你需要补充水分，我给你倒点淡盐水吧或者——”
“砰！”夏油杰一把关上浴室门，把五条悟和五条悟烦人的唠叨一同关在了门外。
他打开花洒，在细密的水流中长长出了口气。
他不想让悟知道自己的头痛，更不想对悟提起梦里的那个声音。
一方面，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分享出这段虚弱无力的感受，他讨厌悟知道后对他表示同情，但如果悟并不同情，他也一样觉得讨厌，所以索性就不让悟知道。另一方面，他有一种不太好的直觉，那个充满恶意的声音是真的在提示他什么。
难道这个重生后的世界真的存在什么问题？
联想到重生后才出现的恶魔咒灵，夏油杰感到了一丝不安。
……
感觉不安的人不只是夏油杰一个，一周已经过去五天，距离东京新宿纳新大会还有两天，咒术界暗潮涌动，充满了躁动不安的气息。
虽然在放出视频后，夏油杰和五条悟都没再现身，咒术总监部也完全找不到两人的踪迹，但咒术界这滩小水洼已经被搅浑了，甚至连外界的非术师们都能感受到涟漪。
也不知由谁主导，东京新宿爆出了一个莫须有的骇人听闻的传言，传说有炸弹狂人打算在两天后把新宿炸上天，接着就有警视厅发言人出来说情况确实严重，炸弹狂人其实是一个国际恐怖组织，要求市民近期尽可能减少外出，当天所有商户一律强制停业一天，新宿将会全区戒严24小时。
要知道新宿可是日本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高楼林立满满是人，这样的通知立即引起民众一片哗然，但警视厅竟完全顶住压力坚持了强硬姿态，因此所有人都知道事态严肃。
作为引发一切的中心人物，夏油杰十分淡定，甚至决定趁着最后这点时间一口气榨干盘星教的剩余价值。
上辈子因为要蛰伏，所以盘星教是重要的根基，但这辈子夏油杰决定玩一把大的，盘星教就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他已经不想再给自己留什么退路，也不想再苦苦等待又一个十年，毕竟上辈子的经历足以证明一件事，一味蛰伏和暗中积蓄力量是没用的。
曾经他专盯着悟的宝贝箩筐里的学生看，想把祈本里香搞到手，结果是输给了乙骨忧太，又最终死在悟的手上。
这辈子那特级过咒怨灵还只是个人类小屁孩，夏油杰完全没兴趣，并且也不想再重蹈覆辙。
所以他摈弃老路，要燃起一把燎原之火，无论最终是否会将自己也点燃，至少要彻底撼动这个扭曲的世界，才算是没有白白浪费重活一次的机会。
在全新的计划中，由非术师组成的盘星教不再有帮忙长期藏匿和搜寻咒灵的作用，两天之后就会舍弃掉，所以应该及时压榨一番，把能卷走的钱全部刮出来。
这方面夏油杰不想让五条悟插手，所以特意对五条悟要求道：“你就在房间里玩游戏机，等我回来。”
美美子和菜菜子一起瞪着五条悟，无声地帮夏油杰施压。
早川秋则面无表情，不知道是走神中想到了什么。这两天相处下来，大家都已经习惯早川秋时不时走神了，同时也对早川秋的厨艺赞不绝口。
五条悟撇撇嘴，不情不愿地点了头：“好吧，你是爱与大义之家的一家之主，你说了算。”
自从夏油杰明确表示不愿意听五条悟讲道理，五条悟就真的不再说了，甚至开始主动服从夏油杰的指令，活像个乖宝宝，把不服管教的本性完全收敛起来，分毫也不露。
五条悟用行动证明了想要留在夏油杰身边的坚定意志，因此夏油杰也就再没说过劝五条悟离开的话。但两人各自心里的想法也就只有各自知道。
夏油杰披上佛祖cos服，很有气势的离开了，五条悟趴在门口像个望夫石一样，一直看到夏油杰的最后一片衣角消失才收回视线。
菜菜子非常受不了，搓着胳膊说：“至于吗？盘星教的会场距离这个房间也就几百米。”
五条悟对她吐舌头：“小屁孩懂什么，我对杰的思念可是能在一秒钟里就跨越十年光阴哦。好了，大家都很无聊吧？来一起玩游戏。”
他把自己的游戏机摆出来，跟夏油杰摔坏的放在一起，笑嘻嘻道：“看，要学会爱惜物品，杰就是太粗心大意了，你们可别学他。啊，我忘了现在只有一个游戏机了，那只能你们看着我玩了。”
这话说的也太气人了，菜菜子冲过来试图抢游戏机，美美子紧随其后，两个女孩尝试两面夹击。
五条悟优哉游哉地躲开，还不忘指导两句：“你们两个小鬼头不行啊，抢东西之前要把咒力像这样子聚起来，懂吗？”
菜菜子气得叫道：“早川哥哥快来帮忙！”
早川秋假装没听到。
菜菜子和美美子对视一眼，果断放弃在不可战胜的大魔王面前自取其辱，转而扑向早川秋，看准了早川秋的身手没有五条悟敏捷。
最终早川秋被迫参战了，并且付出了脑后小辫子被扯散的代价。
四个人一起玩闹了好一阵子，最终三个人气喘吁吁地各自捧起水杯喝水，五条悟作为取得完胜的大赢家，心情很好地对三个人逐一点评指导了一番，过足了教师瘾。
“看来你们三个伤势都恢复的不错，心情也放松了吧？很好很好，年轻人可不要太绷着了，容易未老先衰。”说这话时五条悟完全没想起来自己现在也很年轻。
他还想摆着教师的谱再讲两句，看看讲到什么程度才能让输家再次恼羞成怒，结果思路被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
他唇边的笑意迅速消去。
他原本的手机在叛逃后为了防止被追踪到已经换了新的，老电话卡也取下来了，暂时还没有装进手机，目前使用的是一张新电话卡。
这张新卡他是在这辈子第一次见天内理子的路上随手买下的，号码只在要给一年级搞特训的那天，开玩笑式的存进了灰原雄和七海建人手机里，并设置为紧急联系人。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不安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