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惘月教，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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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熟悉感，果然不是错觉。
林海琅盯着自己的手，当他发现他梦见的是金鳞后，第一反应就是找本人确认。原本他没有抱多大希望，哪想半年没有音讯的对方便突兀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实在是太突然，他当即心下一慌，想要快点离开，然而下一秒，他就再也迈不动步子：
无他，那个身影，和洛青太像了。
像到若非他一眼就看见了那金灿灿的面具，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洛青二字的程度。
他抬头看着金鳞离开的背影，那些原本被他搁置一边的怀疑渐渐冒头。
明明年方十九，却要自称不惑之年；平日里远离京城杳无音讯，却能、也只能被洛青叫回；他看见过紫鳞、墨鳞摘面具，可见那面具只是个身份象征，但哪怕只有他们两人独处，哪怕浑身湿透脱了衣服，金鳞也不曾把面具摘下来……
直觉告诉他，金鳞和洛青的关系，绝不是表面上的专属十二枢那么简单。
是替身吗？还是别的什么？
关于金鳞的真实身份，还有他到底隐瞒了什么……
他是该好好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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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
潇洛青烦躁的靠在椅子上，掰着指头又数了一遍。
三天！
自他扮作金鳞见小将军已经过了整整三天了，小将军竟然就跟个入水的王八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前脚说着喜欢他，后脚又梦到了金鳞，这也就罢了，被原主撞破还扬言要打小报告，你竟然什么反应都没有？！
亏他还特意跑到最醒目的地方等人找上来！
可恶！
咯啦！
手中上好的青瓷茶杯被内力一激，霎时四分五裂。潇洛青烦躁的把碎块往桌上一丢，扯了块布擦手，就听见身边有人笑：“怎么，又是哪个小辈让我们的副教主不痛快了？”
应景一般，面前擂台上，一名参赛者被另一人旋转着扔下了台。
潇洛青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撑着脸无时无刻散发低气压，说话也夹枪带刺起来：“胡掌门这般闲散，看来家中娇妻美妾挺和睦啊？”
“可别，洛副教主你饶了我吧，她俩打起来那叫一个天雷勾地火，我这厢回去还有没有屋子睡都不一定呢。”被称为胡掌门的青年举手做投降状，苦笑连连，“得得得，我不嘴贱了，副教主口下留情。”
潇洛青嗤笑一声，转头继续烦躁。
为了等小将军找上门，这几天潇洛青可是特意把教主从武林大会观众席上踹了下去，然而大会打的怎么样没看着，气压倒是一天比一天低。倒是可怜了相邻的几个掌门，先是被教主神经病性质的骚扰，后又承受了副教主的低气压，齐齐产生了‘不愧是第一魔教，果然难以相处’的念头……
然而潇洛青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就在同一个会场内观察他。
林海琅抱着一个本子藏在会场的阴影里，抬头默默注视着高台的方向。这个角度他能看见高台上的人，那里的人却看不见他。
林幕带着一队城卫军从他身后走过，“少将军，还在看你的小本本呢？”
林海琅目光都没有动一下，“林幕，你有没有觉得，金鳞公子，和陛下很像？”
“像？”林幕看了看那高台上坐着的、板着一张脸的潇洛青，疑惑地摇了摇头，“不像啊，少将军，你哪儿看出来的？”
“……不像吗？”林海琅低头翻着手里的本子，上面清晰地罗列了所有他还能想起来的、和金鳞相处的瞬间，皱眉，像是在问林幕，又像是在问自己，“哪里不像了？”
“少将军，哪里都不像啊，金鳞公子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很有礼数，很内敛很沉稳的样子，而这个……”林幕悄悄看了一眼潇洛青，缩缩脖子，“陛下他……总觉得有点可怕啊。”
“别胡说，洛青他只是心情不好。”林海琅想都没想当即反驳道。他叹了口气，摆摆手，“你下去吧，继续巡逻。”
也是他傻了，林幕可没和洛青接触过，对金鳞也不怎么了解，能察觉两人的相似之处就怪了。
其实他不是没有感觉，或者应该说，他从再次见到金鳞开始，或者更早一些，第一次见他时，就有了隐隐约约的预感，一个荒诞却最为合理的解释。
但是他不敢相信。如果当初陪他一起入寨、一起闯地宫的金鳞就是……那当时呆在京城的又是谁？一同经历的那些事，又让他该如何自处？
所以他相信了金鳞拙略的谎言，努力忽略掉两人有些相似的事实，特别是得知金鳞不会在京城久待，他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但如今，他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希望洛青就是金鳞，还是期望他们其实是两个人了。
他叹了口气，收回了本子。
武林大会的进程比想象的要快。
潇洛青只来了三天就不来了，倒不是说生气了还是怎么，只是随着探秘日期将近，他也需要做些准备——比如用金鳞的身份在同僚们面前晃上一圈，至于儿女情长，等他回来了再谈不迟。
到时候一定要好好修理修理小将军这块大荣知名木头！
而林海琅也在做准备，正巧最近金鳞出现频率直线增长，而他要确定的就是，在金鳞出现的时候，洛青人在哪里……
而有一件事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发现对于惘月教高层、至少是十二枢级别的人来说，金鳞是十九岁左右的年轻人，只是直属于副教主，平日里在外活动，难觅其踪；而对于其他普通教众来说，金鳞是四十多岁的老前辈，一直在外执行秘密任务，甚少回京。
金鳞执行过一次换届。他当即意识到，他认识的金鳞，是隐藏身份的新金鳞，而他口中的四十多岁，其实——是上一任金鳞的年龄。
那种可能性又大了一分。
摩挲着下巴，林海琅想，他或许能找个机会把金鳞的面具扣下来？
毕竟，没什么比直接露出真面目更有说服力的了——虽然结局大概率是金鳞把他暴揍一顿。
然而，还没等林海琅把这个想法付诸实施，武林大会已经飞快地结束了。
或者说，结束了但没完全结束，因为比起所谓天下第一的比武，后面探索地下宝藏才是大会的重头戏。
这一日，天阴的反常，有猎猎劲风刮过，明明只是秋日，却吹的人骨头发凉。
这不是个好兆头。
指尖夹住从身侧飘落的枯叶，潇洛青眉头微皱，有什么闪过脑海，却什么都没能抓住。
他复抬头，看向高台的方向。
“武林大会比武阶段结束，下面宣读获胜侠士——”
因为是闭幕式，各派首领来的意外的全，惘月教正副教主居于首座，旁边是各界武林泰斗、门派掌门，在外面一圈是他们最器重的弟子，散人和其他普通弟子聚集在最外侧，形成一个个挨挨挤挤的环。
他现在处于会场的一个出口里，天色本就阴沉，将他的身影隐藏的极好。在这个角度他可以看见高台，但高台上的人却看不见他。
正是前几日林海琅待着的那个。
“胜者皆为当今武林佼佼，相信诸位面对意外都有自保之力。我教许此事为天下人见证，故前三名可携带同伴入队，不局限门派、阵营、身份。”
为防意外，他使了点手段，将正在调查金鳞的小将军引走，这也是闭幕和探索衔接的如此紧密的原因——他不能让小将军反应过来。
又一阵风吹来，枯叶发出一声清脆的喀嚓声，被风卷的没了影子。潇洛青随手碾碎了指尖剩下的一点叶片，抱臂细看。
“其中，魁首可携带三人，第二、第三名各携带两人，第四至第八都可携带一人，第九到第十六只能一人前往，名单已全部提交给我教，下面宣读队伍名单，若有疑问的请尽快提出来，否则便是默认他们几人可以代表整个江湖。”
没有人出声，此次大会不只是新秀，还有很多成名已久的大侠上台，不止比武精彩，利益也早就私下分配好了。
前八强，可以争取一下携带名额，十六强，可以争取一下单人名额。
这也是潇洛青的意思，十二个携带名额不一定够分，所以将第九到第十六设置为只能一人前往——但那人是不是参赛者，不重要。
给那些背地里的妖魔鬼怪一个机会，也免得他们狗急跳墙。
至于他自己的安全……
“武林盟，四人……”
“连城剑派，三人……”
“丐帮，三人……”
“黑云谷，两人……”
…………
“惘月教，两人。”
潇洛青抬眸。
“百里追魂，唐归雁。”
喧嚣声忽的大了起来，更多的人在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这番安排背后的用意。
百里追魂的名字他们听过，却从不曾得见，此番竟是站在了惘月教这边？
百里追魂唐归雁，武林四杰，第一刺客，机关大师。
机关，大师。
联想到入口是青铜门，这让其他人不得不多想。
“早就听说百里追魂在搜寻各种遗迹，目前看来果然所言非虚……”
“天启子剑和百里追魂同为武林四杰，说不得真的有什么联系手段……”
“那可不，安王爷就是子剑雇百里追魂去杀的！你说他们有没有联系！”
“啊这，百里追魂……会不会也是惘月教的人……”
“那倒不至于，但也别想的他有多好，和千面百变并称两雁的，能有多简单！”
“千面百变是……”
“惘月教主！傻逼！”
听着不远处几个侠士的窃窃私语，潇洛青沉思，百里在寻找遗迹？
也难怪一拍即合了，原来对方也有要找的东西。
宣读的人等嘈杂声稍歇下去，才接着念了下去：
“以及十二枢，金鳞。”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惘月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