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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七零咸鱼知青(18) ...

  •   分猪肉咯!

      等林爱军带人上来将野猪抬下山,顾晟和晏长安在山里猎到一头野猪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村子。村里所有人都集聚在打谷场,看着那头肥硕的野猪,掩饰不住眼中的兴奋,就连知青们都维持不住城里人的矜持。

      “有肉吃咯!”孩子们欢快地叫着,看得地上血腥的野猪完全没有害怕。

      晏长安看得众人脸上纯然的欢喜,再次感叹这个年代的人淳朴,仅仅是吃肉就能这么满足。

      林国栋站在打谷场中间,用手压了压,示意所有人安静,然后开口说道:“这头野猪,是顾晟和晏知青打到的,按照村里的规矩,两人自己留下一半,剩下分给大家。今天能吃到猪肉,大家都要感谢顾晟和晏知青。”

      “谢谢顾晟,谢谢晏知青。”

      “顾晟和晏知青都是好样的。”

      林国栋在村民的脸上扫视了一圈,继续说道:“看看顾晟和晏知青衣服上的血,这头野猪是他们两人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那一半是村里的规矩,也是他们应得的,你们谁都不许眼红。要是你们有本事也可以上山打一头野猪回来,村里的规矩不变,你们一样可以留一半下来。”现在的人都馋肉,林国栋担心有人眼红顾晟和晏长安分得太多,给两人找麻烦,提前敲打。

      “大队长放心,白得几斤猪肉我们高兴还来不及,那些肉是顾盛和晏知青应得的,我们不会眼红。”

      “对,谁眼红谁就是白眼狼!”

      林国栋满意的看着众人,大手一挥:“开始分肉!”

      “哇!分肉咯!”

      “分肉咯!”

      晏长安挺佩服林国栋的,这个村子能那么和谐,林国栋这个大队长功不可没。

      最后每家人都分到三斤猪肉,知青点也分到五斤。

      晏长安和顾晟分到近一百五十斤猪肉,还有各种内脏和猪蹄,猪肉按照顾晟的要求,切成一块块的放进了背篓里。

      众人看着他们满满一背篓的肉,羡慕极了。不过有之前林国栋的敲打,即便有人眼红也憋在心里,没有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晏长安按照之前顾晟教的,说道:“大家若是想要肉,可以用鸡蛋来换,10个鸡蛋换一斤猪肉。”

      鸡蛋五分钱一个,猪肉七毛钱一斤,还要肉票,所以十个鸡蛋换一斤肉可谓相当便宜。

      “晏知青,我要换,你等等我,我这就回去拿鸡蛋。”

      “我也要换,晏知青你给我留五斤。”

      “我换三斤!”

      各家争先恐后报数,并让家里跑得最快的赶紧回家拿鸡蛋,生怕完了肉被换完了。这么便宜的肉,傻子才不换,一顿吃不完,还能做成腊肉,留着过年吃。

      顾晟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晏长安和村民们交换,全程没有插话。

      这年头谁家有鸡蛋都舍不得吃,都是存起来卖钱,如今拿出几十个鸡蛋换几斤肉完全没问题,没一会儿晏长安就换了七八十斤肉出去。

      眼见肉越来越少,有人先不乐意了。

      吴翠花嚷嚷道:“不换了,不换了!晏知青,我说你换自己的那份肉就行了,怎么还做起我顾家的主来了?”

      她早就把顾晟那七八十斤肉当成自己的了,哪里能看着晏长安换出去,况且就算要换也不会这么便宜,在她看来,晏长安就是个傻子。

      顾晟眼神一冷,是不是他最近表现的太过温和,让这些人忘了他的性子。

      晏长安看顾晟这模样,心里一揪,以前他听人说顾晟的遭遇,还能当八卦听听,但如今顾晟是他的恋人,他就忍不住为他心疼。
      他不着痕迹的捏了捏顾晟的手,随后笑眯眯地看着吴翠花,眼底深处却冷极,若是救世系统在这里,就会知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这位大婶儿,你怕是误会了,属于顾晟的那部分肉已经全换出去了,这些剩下的肉都是我的,我当然可以做主。顾晟,你说呢?”

      顾晟配合地点头道:“嗯,剩下的肉都是你的。”

      吴翠花一噎,顾晟都这么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即使知道他们说的是假话,她也没办法证明。

      这么多人在,蛮横地抢肯定是不行的,她眼珠子一转,说道:“那我用鸡蛋给你换。顾晟,你换了那么多鸡蛋也吃不完,放坏了也可惜,你拿一半出来,换成肉给你爹,就算分家了,你也是你爹的儿子,怎么也要孝顺你爹。”

      吴翠花说得理所当然,晏长安简直被她的厚脸皮气笑了,他们那样对顾晟,竟然还想要顾晟孝顺他们,简直是在想屁吃。

      “不好意思,这肉我不换了。”晏长安慢悠悠地将肉收了起来。

      “你!你就是故意的?”吴翠花如果现在还看不出晏长安故意针对她,她就是个傻子。

      晏长安一副“你总算看出来了,还不算太蠢”的表情,甚至还点头承认道:“对呀,我就是故意的。这些都是我的肉,我想换就换,不想换就不换。”

      吴翠花再次被噎,她没想到晏长安竟然就这么承认了,这些城里来的知青不是都脸皮薄,就算讨厌谁也不会撕破脸,维持着一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面子情吗?怎么这晏长安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比吴翠花更极品的人,晏长安不知见过凡几,那些濒临崩溃的世界里,不少人都丢掉了做人基本的道德。这些人大多听不懂人话,你和他客气,他还当你好欺负。对付这种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直接怼,怼得他怀疑人生,再也不敢来你面前蹦跶,若是这样还没用,那就只能动手了。不过那是对别人,吴翠花顾大山这一家子,他就大方地给他们点特别待遇吧,怎么也是顾晟的亲人,总要给点见面礼,否则多失礼。

      “你这知青怎么欺负人呢?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乡下人?”吴翠一张口就想给晏长安扣帽子,这时候看不起乡下人可是阶级立场问题,这一招可谓恶毒至极。

      晏长安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睥睨中带着蔑视:“不要侮辱乡下人,我看不起的不是乡下人,我看不起的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吴翠花胸口起伏:“你骂谁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晏长安惊讶地看着她:“你这么激动做什么?难道你认为自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就没见过你这么急着当对号入座的!”说完还用一种“从来没见过爱好这么奇怪”的眼神看着吴翠花。

      他的眼神带上了他的精神力,能精准地传达他的意思,配上他话里的内容,气人的效果直接翻倍。

      噗嗤!许向阳最先笑出声来,紧接着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他们都没想到晏长安平时那么有礼貌的一个人,竟然会这么怼吴翠花,但不得不说,太爽了!

      吴翠花喜欢占小便宜,嘴又碎,在村里的人缘并不好,况且大家刚刚才占了晏长安的便宜,拿人手短,这种时候谁也没有站出来帮吴翠花。

      顾晟的眼中眼中的冷意退去,眸色温柔地看着晏长安,只觉得这样怼死人不偿命的晏长安简直可爱极了。

      但显然吴翠花不这么认为,她眼神愤恨的看着晏长安,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红,被气得不行。她还从没有这样被一个小年轻骂过,她对身旁沉默不言的顾大山吼道:“你是死人啊,看着别人这么欺负你婆娘!”

      晏长安颇为赞同地点点头:“这次你倒是说得对,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顾大山以前不就是对顾晟的遭遇视而不见吗,这样的爹还不如死了呢。

      顾大山厌恶地看着顾晟:“你这个白眼狼,你就这样任由你的朋友欺负你爹?”

      顾晟漠然地看了顾大山一眼,那眼神无悲无喜,仿佛顾大山只是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小时候他也许对顾大山还有怨恨,现在却没有了,怨恨也是一种感情,顾大山不配!

      晏长安眼底的冷光更甚,比起吴翠花,他更厌恶顾大山,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畜生不如。

      这人竟然送上们来让他骂,就别怪他不客气了:“猪狗不如的东西能生出一只狼已经是运气爆棚了,就不要嫌弃他是白眼了,他眼睛不好认不出爹不是正常的吗?谁让他爹身上只有猪狗味儿,没有狼味儿呢?”

      “你!”顾大山捂着胸口,一副要被气晕过去的模样。

      如是一般人可能会怕,但晏长安有精神力在,他有的是办法让顾大山想晕也晕不过去。

      晏长安满脸无辜地看着顾大山:“你怎么被气成这样?我说得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你这么生气,难道是和那样的东西共情了?你们夫妻俩可真奇怪,一个喜欢对号入座,一个喜欢和猪狗不如东西共情,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噗嗤!这句话还能这么用的吗?众人再次笑出声来。

      一旁的顾金宝听着众人的嘲笑声,心里恼恨爹娘没用,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都对付不了。费那么多口舌做什么,直接动手不就完了,把他打服了,看他还敢不敢瞎逼逼。至于晏长安打了一头野猪,他压根儿就不相信。

      他举起手就要打晏长安,却不想膝盖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跪了下去,“咚”的一声,听着就觉得膝盖疼。

      晏长安连忙后退一步:“现在可不能行这么大的礼,你可别害我!大家帮我作证,我可没让他下跪,这旧社会的陋习跟我可没有关系。”他说完还后怕地拍了拍胸膛。

      损!实在是太损!这是在场所有人此时的想法。

      顾金宝本来疼得脸色发白,被晏长安这话一气,脸色倒是红润了几分:“我艹你妈……”他张口要骂,抬起头就对上顾晟冰冷无机质的眼眸,那眼神看着他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让他所有骂人的话都堵在嗓子里怎么也骂不出来。

      顾金宝被顾晟看得背脊发凉,他打了一个寒颤,曾经被顾晟打过的地方仿佛再次疼了起来。他后悔了,怎么就鬼迷心窍听了他娘的话来找顾晟的麻烦?都怪顾晟这几天脾气太好,竟然让他忘了顾晟是怎么的一个狼人。

      顾金宝想跑,但他膝盖实在太疼了,起了几次都起不来,反而疼得额头直冒汗。

      吴翠花和顾大山见状,也顾不得和晏长安争吵,连忙跑过去躬身扶着他,嘴里还关切地问道:“金宝,你怎么样,怎么摔得那么厉害?”那心疼的模样,看得出来两人对顾金宝是真的疼爱,对比他们对顾晟截然不同的态度,实在是讽刺至极。

      一片阴影罩过来,三人抬头看去,晏长安正居高临下看着他们,此时夕阳正好在晏长安的身后,落日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让他看上去天上的神佛,让人仰望又心生畏惧。

      他此时漆黑如墨的眼睛像一个漩涡,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清朗的声音带着几分缥缈:“顾大山,吴翠花,你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不会做噩梦吗?”

      顾大山和吴翠花似乎被他的问题问住,愣愣地看着晏长安,半晌没有回答。

      “滚吧。”晏长安冷声道,似乎对他们的答案失去了兴趣。

      三人下意识地就按照晏长安所说的去做,甚至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其他人以为他们被晏长安怼得无地自容,只能这么灰溜溜地走了。

      晏长安看着三人的背影,眼中的暗光一闪而逝,希望这三人喜欢他送的见面礼。他有些嫌弃地摇了摇头,这三人太没用了,竟然连这么点精神力都扛不住。

      顾晟好笑地看着他怼了人还一副嫌弃的模样,忍不住抬起手刮了刮他的鼻子,宠溺道:“调皮。”心里却是又甜又软,这个看似有些瘦弱的少年,一直在用他的方式保护着他。

      两人的互动虽然亲昵,但众人却没有怀疑,唯有人群中的林娇娇看着两人眼冒星星,心中尖叫:磕到了,磕到了,太甜了!

      今天晏长安以一怼三,众人才发现这个礼貌讨喜的少年竟然是个硬茬子。有些原本见晏长安好说话还想占便宜的人立马掐断了那些心思,晏长安那张嘴又毒又利,他们可不想被怼得怀疑人生。像林国栋这种为人光明磊落、心思清明、对晏长安印象极好的人不但没有因此而对他印象变差,反而觉得他爱憎分明,对他的印象更好了。

      这些都在晏长安的意料之中,经历了那么多世界,他比谁都更了解人性。

      一场大戏结束,村民们意犹未尽地回家去,路上还在兴奋地讨论,讨论的中心全是晏长安。今天晏长安又是打野猪又是换肉,最后还以一怼三,可以说他一个人承包了前进大队今天的热搜前三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七零咸鱼知青(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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