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傲天爹娘道娘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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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绷不住，脸色当场骤变。
承恩公带来的精锐们更是面面相觑：皇帝不太善待武将，而且越来越爱无端猜忌，大家才跟你承恩公行险逼宫，求的是个封妻荫子的将来，结果你是为了个女人！为了你的皇后女儿也就算了，你竟然是为了皇帝的女人！
偏生承恩公就瞪着昭阳公主，不肯接话。
昭阳公主话里话外满是嘲讽，“珍珍不就是珍妃？那个一笑俩酒窝的小姑娘？我没记错的话，她是你青梅的亲侄女？你对珍妃念念不忘，”她看了眼面无表情的皇帝，“你的小青梅若是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此时承恩公终于出声了，“她会理解我的苦衷。你会这么说，因为嫉妒她。”
昭阳公主冷笑道：“我嫉妒她？我会因为你嫉妒她？你可真够自信的！”她完全不在乎喉咙处横着的长剑，“你以为当年珍妃夭折的孩子是我动的手？我还不至于对婴孩出手，但你却害死了我的儿子。大宝天生体弱，那是他的命，但小宝……你为什么要害死他？”
承恩公大喝出声，“我就是报复你！珍珍在行宫生产，她身边就只有你和你的人手！那孩子不是你做手脚又怎么会夭折？你害珍珍的孩子，我就要害你的儿子！”
昭阳公主冷笑一声，“你果然认了。难不成你以为珍妃夭折的儿子是你的？那年冬狩，你喝多了，拉着珍妃的手不放，谁知道你做了什么梦？珍妃夭折的孩子绝对不是你的，那孩子身上的痣都跟皇帝一模一样。太子那个被换掉的儿子可惜了的，早早没了。”
承恩公不在乎太子庶子的死活，同样冷冷道，“你也认了。”
说实话珍妃被承恩公念念不忘，也算是天降横祸，皇帝再清楚不过：珍妃没有问题。但被当众这么反复提起，尤其此时众人都在窃窃私语，他再有城府也难免心中恼怒。
昭阳公主见皇帝面色极其难看，抬手拍了拍皇帝肩膀，又转向承恩公，“我说了我不会对婴孩出手，但这世上不只你一个人会调换孩子。”说完对坐在角落的娴雅郡主招了招手，满脸慈爱，“孩子，你其实是我的外孙女儿。你娘也不是你娘。”
娴雅郡主一脸懵逼。
倒是她身边的卫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去吧。你娘可不是你亲生母亲。这么多年，也只有太子妃能给太子生儿子。你娘当年生了个儿子，她惊惧不已，刚好你外祖母在东宫一直留着些人手……她就坚持着去找你外祖母了。”
娴雅郡主难以置信，“所以我亲生母亲其实是昭阳公主的女儿，那我父亲……是见不得台面吗？这才把我换了！”
昭阳公主非常坦然地接话说：“见不得台面可不至于，只是他是个有妇之夫。我听瑞城说你为了不让太子送出去联姻，怀了卫瑄的孩子，我便把卫瑄拎到眼前教训了一顿。让他先铺垫一下，现在看来他之前什么都没说。”
卫瑄看向娴雅郡主，无奈一笑。
卫瑄分明是不想当这个恶人。
身世被当众揭破，她难道还能怨恨昭阳公主这位亲外祖母吗？娴雅郡主站起身来，坚定地走向昭阳公主：昭阳公主这个外祖母再烂，也烂不过要卖女儿的太子！
眼见着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庶女走向昭阳公主，太子此时完全不知道该做何表情：所以到了如今这个境地，他又该怨谁呢。
昭阳公主看向走近自己但碍于身边精兵不得靠近的娴雅郡主，满意一笑。
承恩公似乎终于想起他是来做什么的，眼睛猩红，“昏君无道，太子贤明，合该太子登基！”吼完便持剑冲了上去。
此言一出，跟着他前来的精锐们总算提起了精神：因为什么造反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造反成功！
有承恩公带头冲锋，他的精锐与皇帝布置在大殿中的禁卫，直接短兵相接，斗作一团。
瑞城公主和谢淳风默契起身，要求嵇东珩送他俩一人一拳，之后从死伤的兵士手边捡了武器再一起冲入战团。
作为瑞城公主的家眷，嵇东珩他们算是场上小透明里面的小透明，不主动出头就没人愿意搭理他们。
于是一家子顺顺利利地后退到个角落，相对安生地苟了起来。这个时候素来不愿意与他们“合流同污”的谢大姑娘也主动跟了过来。
叶淑敏小姑娘原本不想在这样的场合发问，无奈哥哥实在太过气定神闲，她忍了又忍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哥哥，承恩公真因为旧年恩怨爱恨就反了啊？”
嵇东珩当场教学，“怎么可能？承恩公和昭阳公主是死对头，他们的爱恨情仇你都当乐子，听听就成。”他指了指不远处长剑连劈如若无人之境的谢淳风，“你可还记得谢叔叔缘何险些被害了性命？因为他查到了承恩公倒卖兵械私吞兵饷……承恩公如此妄为，早就有不臣之心了。”
叶淑敏沉默片刻，便扯着哥哥衣角点头，“所以他刚才就是乱找借口，反正强行自己造反有理就对了。”
嵇东珩欣慰极了，搂着妹妹赞道，“小妹太聪明了！”
叶淑敏笑出了一对虎牙。
叶绛星注意力一直在皇帝与承恩公身上——别看刚才昭阳公主和承恩公针锋相对，那只是因为皇帝并不想站出来跟承恩公互怼罢了，此时听到儿子和女儿对话，也为自己后继有人而涌起了些许笑意。
嵇东珩耐心地观察了一下，感觉没什么危险，便拎着两把椅子追上瑞城公主和谢淳风，有限度的助战：毕竟他还得分神看着点妹妹。
叶绛星望着挥动椅子放倒数人的儿子嘴角微挑。
他知道儿子的真实战斗力，更知道儿子的拳头能让人清醒这一神奇天赋，他无比期待儿子这次能一鸣惊人，入得皇帝之眼，自此建功立业！
即使儿子对他这个父亲有点看法，但儿子就是儿子，父子没有隔夜仇……他看向合作亲密无间的瑞城公主与谢淳风：儿子再如何也比公主靠得住。
至于正六神无主，只知道扯着张氏衣角要求周围人好好保护她的谢大姑娘，叶绛星扫了一眼便收回视线：他只管抱住这位的性命。
于是他和几个公主府侍卫以目示意，一起戒备起来。
这个时候，又一个亲卫栽倒在自己面前，太子终于如梦方醒。
形势不妙！
外公说他搞定了五城兵马司以及大内护卫，但他看起来……真不像是那么回事。
显然父皇之前就有所预料，预料到他们会起事，他都不用想，就知道在京城北门外驻扎的京营精锐必然正赶来救驾。太子满面愁容，不忘顺手砍倒想到冲过来捡便宜的一位年轻宗室。
承恩公手持双剑乱砍胡劈，看似无敌，但其实被禁卫们团团围住，一时半会儿无人拿得下可自己也无法脱身。
同样认清形式不太妙的他望向稳坐钓鱼台的皇帝，把心一横，对早就布置下去的心腹打了个手势：时候到了！
站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忽然发动，手一抖就从袖中摸出一把匕首，直刺皇帝后心。
嵇东珩一边帮着瑞城公主与谢淳风“清理杂兵”，不忘分神留心妹妹以及……皇帝。
他余光捕捉到皇帝身侧寒光一闪……甚至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认出持刀伤人的太监就是剧情里要了小妹性命，臭名昭著的“九千岁”。
嵇东珩瞄了下，便把手里的红木圈椅猛地砸了过去——刚刚被他舞得虎虎生风的红木圈椅十分结实，重逾百斤。
天降红木圈椅，正中脑顶，那太监声音都发不出，当场倒地。
禁卫们反应极快，见到太监手中匕首，果断补刀，生怕这倒地的太监没死透。接下来他们把皇帝围得更是水泄不通，苍蝇都飞不过去。
嵇东珩见皇帝无事，也就安了心，就在他准备收回视线继续收拾“杂兵”的时候，他和没有多余表情的皇帝对了个眼神。
相信皇帝记下他救驾之功，接下来他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划水了。
话说底牌没了，太子终于面色青灰，有“摇摇欲坠”内味儿了：造反失败，他能免于一死但得圈禁一生……
距离皇帝只有数步之遥，身上大小伤无数依旧如战神一般屹立不倒的承恩公……明显没有放弃！
太子深知自己不比傀儡强多少，不管是造反开始还是终止都是由外公承恩公说了算的，所以即使大势已去，外公要拼死一搏，他也别无选择！
他不能对被团团围住的父皇如何，却可以对付他的兄弟姐妹，让父皇最终得胜也……痛不欲生！
骑射功夫相当不错的他从背后取下强弓，熟练地搭上长箭。
先从瑞城开始……太子看向瑞城公主所在的方向时猛地醒悟：瑞城是他妹妹，父皇死个女儿算什么痛不欲生，伤筋动骨？！
于是他第一箭奔着正和外公缠斗的昭阳公主而去，正中昭阳公主左臂，接下来他边瞄向了他的兄弟们。
皇帝在场总共八个儿子，太子几乎箭无虚发，接连放倒了并未被侍卫们团团围住的四个兄弟。
皇子伤亡，现场真正乱作一团。
看到皇帝终于动容，对身边将军说着什么，太子笑了笑，意识到自己箭壶里剩余的长箭不多，他便瞄向正往瑞城公主那边凑的六弟。
话说瑞城公主与谢淳风配合默契，嵇东珩又展示出一手“天外飞椅”的绝技，许多人家便有意抱团往瑞城公主这边凑。
其实太子刚刚放倒的四位皇子也都是倒在过来集合的半路上，而六皇子在只差十几步就能躲到嵇东珩身后的时候，太子的箭到了。
在剧情里六皇子素来低调，但当他发现太子与承恩公的不臣之心，在向皇帝递交证据实锤之前，让太子害死了。
这回嵇东珩可不能让六皇子再次让太子害死，尤其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让太子害死，但附近的椅子都已经让他扔光了，他只得迈步上前，挥臂大力竖劈，刚好用手刀砸断了“呼啸而至”的长箭。
这支箭只差一点就能给六皇子来个一箭封喉。
意识到自己刚刚死里逃生，六皇子脸都白了。
救都救了，肯定送佛送到西。
嵇东珩深吸口气，接连抄起身边数张红木桌子，在数息之间用这些沉重的桌子搭成了一个简易掩体。
不用他说什么，六皇子对他郑重抱拳道谢，便主动躲到全新的“桌山”之后。接下来叶绛星使了个眼色，也带着小妹他们一起躲了过去。
居然敢套王八壳！
太子看得热血上涌，但依旧不敢近前——他也怕叶绛星大儿子的绝技“天外飞椅”，他努力平复心情，然后毫不犹豫地连续搭箭，不杀叶绛星大儿子他誓不罢休！
不过上头的太子难免失去准头，五箭连发，连嵇东珩的油皮都没擦到，完美达成“描边大师”成就。
第六支箭，也是太子箭壶里最后一支箭，终于有了威胁，但嵇东珩一个侧身便轻巧躲过……这一箭刚好扎在了谢淳风的右边大臂上。
太子气得咬牙切齿，无路可退的他带着最后的精锐开始横冲直撞，尽全力砍翻所有挡在面前的人或物，连他父皇都不管了，直奔他这边冲过来！
嵇东珩看着满目通红的太子，心说：皇帝与承恩公两拨人正在对砍，形势胶着，太子不去帮他外公反而非要除掉瑞城公主以及他……太子这是破罐破摔了？
转念一想，也不尽然。太子没有直接对皇帝动手，也算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圈禁终生再怎么折磨煎熬，总比死了强。
太子刚才一个劲儿对着兄弟们下黑手，嵇东珩可看得清清楚楚。
皇帝年纪不小了，平定逼宫风波，也得心力交瘁，也许再也生不出孩子来。太子淦死兄弟们，皇帝到时候无人接班，就得从皇孙之中挑选，偏偏目前只有太子有儿子……
反正就……正道我不行，阴招第一名。
嵇东珩回头看了一眼：六皇子、小妹从“桌山”边露出小半张脸，密切关注着他。
他从地上捡起一柄长剑一把弯刀，迎着狰狞的太子笑了笑，“不好让殿下失望。”
嵇东珩和太子一对一公平交战，又怎么可能？
嵇东珩做出一副等你来的英姿，实际甩手……就把左手的弯刀丢了出去，偏偏因为打架斗殴的经验不够丰富，弯刀抛出去，刀柄正中太子额头。
太子没跑出几步，遭此“重击”，气势顿时一泄，他不忘怒目而视，却被精神亢奋的瑞城公主和谢淳风带人截了个正着。
嵇东珩对太子没有半点执着，有人接手，他求之不得：他也完全不想掺和进瑞城公主与太子的恩怨之中。
退一步说，他救驾在先，不用再给自己添个抓住太子的功勋……吃独食可是要倒大霉的。
于是他对气得双目猩红的太子笑了笑，接连出剑，便轻松地救下数位往他“桌山”这边靠近的达官显贵。
达官显贵诚恳道谢，便和六皇子他们汇合，藏身于“桌山”之后。
嵇东珩正要继续“捡漏”，忽然听到两声痛呼——现场惊呼尖叫声此起彼伏，他会特别留意到这两声，那是因为这两声惊呼不仅来自身后的“桌山”，更认出惊呼分别源自谢大姑娘和张氏。
嵇东珩赶紧绕过去，只见叶绛星身上带血，而张氏更夸张，深受重伤直接倒在了地上。
六皇子亲自解释：原来有几个杀红眼的精兵冲了过来，叶绛星与周边数人合力，即将拿下他们的时候，冷不丁让身后张氏猛地推了一把。叶绛星在刀剑临身的瞬间扭转身形，劈倒来袭兵士，但也同时被对方从肩膀到肩胛骨下方划了一道大口子。
而张氏又被身后谢大姑娘猛推了出去。张氏也和叶绛星一样，被一个兵事削了个正着：从肩头到腰际，划了个对角线……
看着同样鲜血淋漓，惊怒的叶绛星以及惊恐的张氏，嵇东珩就想起一句话：你看苍天饶过谁。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傲天爹娘道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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