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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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原磷理不直气也壮地把支票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开始做祓除的准备。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这种临时加钱的做法绝对算是违规行为，但她不说，横滨这边的人不说，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森鸥外的异能生命体，被称□□丽丝的小女孩仅仅是被咒力污染，算不上正式的咒灵，祓除起来相对简单，只要用高强度的魔力冲刷掉残留的咒力就行。
在看不见诅咒的中原中也和尾崎红叶眼里，栗原磷就只是随便地掏出了几块刻着花纹的普通“石头”，安放在森鸥外和爱丽丝的眉心。
微不可察的暗红光芒一闪，森鸥外周身隐约萦绕的不详黑尘消失，祓除就算结束了。
眼看着栗原磷开始回收已经耗尽魔力的魔力结晶，一直强行让自己保持冷静的中原中也欲言又止：
“栗原小姐，首领他……”
病床上的森鸥外不仅没有要醒的意思，脸上的微笑反而更加安详了。
感觉他下一秒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啊！
“我刚刚的确已经把诅咒祓除了啊……”
并不知道为什么人还没醒的栗原磷瞅了眼森鸥外脸上的微笑，蹙起了眉头：
“他应该只是睡得比较熟，马上就会醒来的。”
她摸了摸下巴，试探性地询问：“森先生有什么梦寐以求的事吗，能让他沉溺在梦中不愿意醒来的那种？”
首领梦寐以求的事？
中原中也愣了愣，忽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看向明显意识到了什么，已经把手放在刀柄上的尾崎红叶，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为了给港口黑手党留最后一点威严，年轻有为的干部大人选择了沉默。
他就说首领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眼熟，那不是首领劝爱丽丝换小裙子时候的表情吗！
到底是梦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种笑容啊！
“中也，你和栗原小姐先去处理幕后黑手的事。”
明艳动人的美人声音柔和动听，笑容却带着黑气。看她的动作，明显是打算使用一些不留情的物理方法。
“既然不愿意从梦里醒来，那就不要怪妾身用特殊手段把不靠谱的首领叫醒了。”
……
“悟，回来。”
满脸不爽，明显已经快到忍耐极限的五条悟站起身准备离开，就第三次被坐在一旁缝纫咒骸的夜蛾正道叫住。
“夜蛾老师，你到底想说什么？”
把“老子不开心”几个字大咧咧地摆在脸上，几乎已经走到门边的白发咒术师不满地“嘁”了一声，重新在椅子上坐下，趴在椅背上翘起了一半的凳脚。
“你叫我过来，就是让我看你缝十五分钟的咒骸吗？我现在可是有急事啊。”
夜蛾老师头也不抬地缝制着手里的小兔子玩偶，忽然开口询问道：“你要去哪儿？”
保持着高难度动作的五条悟完全不经思考就回答道：“横滨。”
“你去横滨做什么？那是磷的任务，不是你的。”
“我为什么要去横滨？”
这次五条悟没能迅速回答上来。
他重复了一遍夜蛾老师一针见血的追问，给自己拖延了几秒思考时间，墨镜后的蓝眼睛动作缓慢地眨了眨，声音里带着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迟疑。
“……因为我想吃磷发给我的可丽饼？”
夜蛾老师放下手里缝制完成的咒骸，抬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学生，重重地叹了口气。
“算了，保持现状也好。”
劳心劳力的人民教师给因为不满而哼哼唧唧的学生倒了杯茶，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叠资料推了过去。
薄薄一叠资料的最上面夹着一张栗原磷的照片，非常模糊，那明显是偷拍。穿着咒术高专黑色校服的少女披散着白色长发，就算只是一张照片也能感受到她祓除咒灵时候的凌然气势。
“这是什么？磷的资料？”
五条悟随便扒拉了几下这一叠纸，另一只手开始掏自己的校服口袋，很快往嘴里塞了颗水果硬糖。
一时间，房间里只听得见他咀嚼糖果的清脆声音和纸张的“哗啦啦”声。
“真是够可笑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越是往后翻，五条悟精致痞气的脸像是凝了一层冰霜，霜白色的长睫毛微微颤抖。
“趁着我出去做任务，偷偷摸摸开会讨论磷的归属权？”
把资料扔在一边，他直接站起身，把茶水一饮而尽后重重地把茶杯砸在桌子上：“磷并不是咒术师，居然还有人打她的主意？我看那群老东西是活腻了，不如我现在就去把他们解决掉好了！”
夜蛾老师心疼了一秒自己价格昂贵的茶杯，又欣慰于自己的学生年纪尚轻已经有如此的气势，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从成为了老师，他就感觉自己衰老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冷静点，悟。就算你现在去把人解决了，问题还是不会解决。”
夜蛾老师重新把茶杯满上，开始继续缝制玩偶。他这次的作品似乎是一只熊猫幼崽，软绵绵的非常可爱，和往常的丑萌完全不一样。
“毕竟那孩子来自其他的世界。当初是你带回高专的，户口也暂时挂在五条家的名下。只要你这里不松口，就暂时没有问题。”
“悟，你自己不需要不代表别人不觊觎这份力量。现在不少咒术师家族的新生子都没有继承咒术，有些甚至完全没有咒力。虽然磷也没有咒力，但她的魔力和魔术术式却足够强大，能轻而易举祓除咒灵，有这一个事实就足够了。”
一想起现在身在横滨处理任务，对情况一无所知的学生，夜蛾老师露出了担忧的表情。
“高专里有那群人的眼线，把我们的闲聊汇报给了其他人。”
栗原磷曾经在闲聊时说过，她的魔术回路非常复杂，分出一小部分给别人之后完全可以自动修复，只要接受者可以克服排异反应，就可以使用魔术。
“虽然风险很大，但能带来的利益却非常夸张，足够让人冒险了。当然，我也非常清楚磷的实力足够自保，告诉你这件事也只是为了让你知道这个事实而已。”
五条悟像是没听到夜蛾老师说的话，外头注视着窗外，像是想捕捉到横滨的方向。
“磷是我的。”
他冷不丁开口说道：“不会让给别人。”
他对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并没有特别明确的认识，只是在单纯地陈述自己认知中的事实。
磷是他发现的。
磷是他找到的。
来自异世界的魔术师是属于他的东西。
光从表情看，夜蛾就知道自己的笨蛋学生还没有开窍。为了避免亲手促成早恋，他还是选择了闭嘴不言。
“当然，光是这一点并不足以让他们冒着惹怒五条家的风险，把你排除在外开会讨论。让他们变得如此疯狂的另一点是磷的魔术领域。”
“可以预言未来，并且正确率近乎百分百的……”
“固有结界——秩序星域。”
伴随着栗原磷轻柔平和的声音，周围的景色忽然发生了扭曲，天色瞬间昏暗了下来。
听从尾崎红叶的话，带着栗原磷来到一间空闲会议室的中原中也踩了踩脚下贫瘠而广阔的土地，发现脚下的触感真实得惊人。
向远眺望是连绵起伏的山脉和绚丽多彩的蓝绿色极光，抬头则是璀璨的满天星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偏移，光辉在天际中流淌，这里梦幻美好到仿佛是童话中才能存在的世界。
“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固有结界是一种可以具象化自己内心风景的魔术。我这个是半成品，只是用来使用占星术的地方而已，无法对进入者产生任何影响。”
栗原磷把提前准备好的横滨地图在地上展开，眯起眼望向广阔璀璨的星河，观察着星辰移动的痕迹。
“中原先生可以当做是来观光的，毕竟这种景色在现实中也很难找到吧？”
说实话，她实在是不太擅长这种细致的搜寻工作，要在偌大的横滨寻找分析咒力残留的细微痕迹，并且推断出目标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毕竟她可没有五条悟开挂似的六眼，可以精密而细致地观察咒力的走向，要在短时间内找到人根本不现实。
而她所持有的，大到可以预测未来，小到可以预测人物轨迹的占星术，就是唯一能快速解决问题的办法。
只是展开固有结界要耗费的魔力量实在太惊人，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与根源断绝，魔力不足，一般很少使用这种能力，要用也只是针对短期小事。
上次用是什么时候来着？
栗原磷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红色水笔，娴熟地转了几圈，把笔杆抵在自己的下巴上。
她想起来了，上次是她和五条悟互相怂恿对方去赌场的时候。为了不输给运气好到吓人的五条悟，她暗中展开了最小范围的固有结界，进行小范围的未来预测，赚得盆满钵满。
那时五条悟震惊中带着疑惑的表情，她能笑上半年。
……虽然最后还是被拥有六眼的五条悟抓了个正着，被敲了一顿饭。
“中原先生，你们港口黑手党的干部都是按颜值选的吗？”
栗原磷手里捏着一张太宰治的照片，发自内心地提出疑问：“不管是你，红叶小姐，还是这位已经叛逃离开港口黑手党的太宰先生，都好看的过分了吧？”
港口黑手党干部的这个颜值，不出道去当偶像真的太浪费了。
照片上黑发鸢眼的青年虽然用绷带缠住了一半的脸和一只眼睛，却遮不住他俊美的五官和流露出的阴郁气质。
几乎没被人如此直白夸赞外貌的中原中也愣了愣，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
“说什么呢！”
比栗原磷大不了几岁的橘发青年有些手足无措，青涩的表情完全不像是□□组织的干部，倒像是第一次被人告白的初中生。
“我和太宰那个靠着那张脸招蜂引蝶的混蛋不一样，我的长相很普通！”
栗原磷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了一眼对自己的外貌毫无正确认识的中原中也，都顾不上继续观测太宰治未来的行动轨迹。
她的目光停留在年轻干部发红的耳朵上。
……天哪，居然还有纯情到这种程度的黑手党干部，是她孤陋寡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六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