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控+萌=？》沉沦荼靡

70、震惊×隐现的危机×再次合作

　　花了很久才彻底清开掉落的石板和废墟，又将烟尘也全部拂去。
　　窟鲁塔族的大祭坛展现在两人面前，虽然到处都有毁损，但也能看得清全貌。

　　“没想到上面只有一层石板和一层浮土而已，上次破坏得太厉害，我们竟然谁都没有注意过。”脚下就有这么大的一个阵势，团长如果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一定会后悔。
　　走到祭坛中央，酷拉皮卡蹲下身体仔细看着上面刻画的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上面的东西我一个也不认识，我没学过窟鲁塔族的文字啊。”
　　“你是窟鲁塔族人。”伊尔谜说。那意思就是，你怎么可能不会窟鲁塔族的文字？
　　“我不是纯粹的窟鲁塔族人，或者说我曾经是窟鲁塔族的人而已。”反正酷拉皮卡不认为现在的自己和窟鲁塔族有任何关系。
　　红色的眼睛闪烁着，在地面上画画写写。
　　“你不是说你不懂？”
　　“天下文字都有相似的地方，就算不懂也起码可以推出来些。”酷拉皮卡头也不抬地说。窟鲁塔族的一切他并不喜欢，但现在他却迫切需要了解。
　　“你的状况不太对头。”伊尔谜终于发现，一把拉起酷拉皮卡。
　　“你发现了？我好像是有那么点儿不对头。”酷拉皮卡苦笑：“这里对我来说每一寸土地，甚至每一棵树木都弥漫着腐臭的味道，我就好像在尸山里行走一样。”
　　他早已经习惯鲜血和死亡，却不代表可以视这种味道如常。
　　伊尔谜看酷拉皮卡头疼的样子，伸手摸到他后脑慢慢揉按，忽然一根钉子插进去。
　　酷拉皮卡身体一僵：“伊尔谜？”
　　“对你有好处。”伊尔谜无辜开口。
　　“我只是告诉你，下次先给我提个醒。”酷拉皮卡摸了摸，没摸着，是念钉。
　　“舒服一些了？”
　　“是舒服一些，不过我的鼻子也闻不到味道了。”酷拉皮卡揉揉鼻子，弯下腰继续看。
　　伊尔谜也低头：“这些有什么作用？”
　　“窟鲁塔族唯一留下的，肯定能让我找出点儿什么来。”酷拉皮卡身形顿了顿，刚刚转身的时候，他好像看到一丝红色——火红眼的红色。
　　“啊，在那里了。”伊尔谜忽然推了酷拉皮卡一把，力道不小。
　　酷拉皮卡踉跄一下，手扶在地上，眼睛正好对上那抹红色。
　　是一双火红眼，被嵌在相当隐蔽的位置，只有从很近距离的正上方才能看到。
　　酷拉皮卡立刻搬开其他石块，露出真貌。

　　一双明显是被活着挖下来的眼睛，就放在石块中间的缝隙，软软绵绵，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腐烂。
　　“起码有五十年没有人动过这里。”酷拉皮卡喃喃，这从泥土的情况就能看出来。他把火红眼拿起来，在手里捏了捏，是真正眼球的触感。
　　“伊尔谜，我们真的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酷拉皮卡忽然说：“这双眼球在吸我的血，而且我没办法放手。”
　　伊尔谜立刻拉住酷拉皮卡的手，没想到两个人却一起掉了下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地底，伊尔谜尽量维持自己的平衡，一只手却紧紧拉着酷拉皮卡。他的情形不太对，似乎已经晕倒。
　　脚下突然接触到实地，他立刻把酷拉皮卡拉进怀里，两个人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消了下落的势头。
　　伊尔谜收起包裹两人的硬，看着酷拉皮卡。
　　酷拉皮卡似乎在做噩梦，满头都是汗，嘴中还发着呓语。
　　伊尔谜凑近去听，什么都听不清。
　　忽然酷拉皮卡睁开眼睛，锁链已经出现。
　　伊尔谜立刻向旁边躲开，却还是被刮到了手臂的肉。
　　酷拉皮卡一次的攻击之后就立刻停止：“伊尔谜，怎么是你？”
　　“一直都是我在这里。”伊尔谜拿出绷带随便给自己包扎了下：“你怎么了？”
　　“我刚刚——应该是幻觉，我以为你是萨菲罗斯。”酷拉皮卡结果他包扎的工作：“抱歉，没想到这么轻易就中了幻术。我现在都开始怀疑，萨菲罗斯是不是故意想让我找到这里，然后阴我一招。”
　　“我想不是，我没有中幻术，应该是窟鲁塔族的问题。”
　　“是吗？”酷拉皮卡的心猛地一沉。
　　他一直想着自己现在是濛空的血缘之亲，不管他的这个妈妈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都可以让他脱离所谓的窟鲁塔族，更不会如萨菲罗斯一般，被窟鲁塔族仇恨的诅咒所困。结果到头来，还是不成吗？
　　察觉到酷拉皮卡的神色不对，伊尔谜晃了晃他：“你没事？”
　　“好像不是，不过我想并非不可以控制。”酷拉皮卡又开始隐隐觉得头疼。
　　“看来我确定是窟鲁塔族的人没错，否则不会这个样子。不过我有在这里待得越久越不好的感觉，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好……等等。”伊尔谜忽然皱眉：“这是什么味道？”
　　酷拉皮卡揉揉鼻子：“你觉得我现在能闻到吗？”
　　伊尔谜立刻拔了他的念钉，一股刺鼻的动物□□的味道传了进来。
　　“我们去看看。”酷拉皮卡立刻说。

　　窟鲁塔族用这么奇怪的方式作为进入方法，它的最深秘密到底是什么？

　　进去之后，两个人都惊呆了。
　　一个宽敞的大房间内，隐隐还有火焰在墙壁四周燃烧着，房间内到处都是碎裂的庞大玻璃容器，里面外面，散落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生物，绝对不是他们曾见过的。
　　“这好像是人类和其他生物的结合，但却不是人类的基因。”
　　“似乎是爬虫类的基因，类似——”
　　“蚂蚁。”
　　酷拉皮卡和伊尔谜对视一眼，同时看到对方眼中的不可思议。虽然觉得很奇妙，但以他们的学识绝无弄错的可能。
　　“所以这就是一直自诩纯洁的神的子民，窟鲁塔族族人。”酷拉皮卡嘲讽的冷笑：“精彩，真让人有一种意外之喜的感觉。不过，这我倒是有点儿相信我身上流着窟鲁塔族的血了。能找出一个比旅团还坏的民族，不容易。”
　　至少，在当年的事情之后，旅团多少对关于生理构造方面的都有点儿排斥，火红眼还是团长唯一感兴趣的人体收藏——当然，现在知道当初并非只因为感兴趣而已。
　　酷拉皮卡忽然有一种想法，该不会当初来攻击旅团基地导致妈妈身亡的那些和眼前这些属于同一种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窟鲁塔族出品的东西先攻击了旅团，旅团又转过头来灭了窟鲁塔族，也算扯平。
　　半天没听到回应，他回头，发现伊尔谜在那里捅咕着什么。
　　“那是什么？”
　　“是一个发信器，而且还有用。”伊尔谜回答：“可能因为当初你们太速度，所以他们没来得及弃置这里。”
　　“你是指我们杀的太速度吗？”酷拉皮卡凑上去看，还是无法认识的文字，不过伊尔谜正在破译。
　　“伊尔谜，你真是让我惊喜。”这么困难的文字破译都可以手到擒来，揍敌客家什么都学吗？不过一定很累，希望他的伊尔迷不会被累坏。
　　“果然，这里有一段新传达的信息，是两天前来的。”伊尔谜说：“王……传达各分部，召集人手……”
　　后面的有些模糊，伊尔谜隔了一会儿才又缓缓道：“目标人物，流星街……库洛洛?鲁西鲁？”
　　伊尔谜和酷拉皮卡面面相觑。
　　他又低头确认了一遍：“没错。”
　　“…………果然，是同一种类？亲爱的伊尔迷，你这次立了大功。”酷拉皮卡忽然紧紧抱了他一下，迅速离开这个地洞。
　　不管是针对团长本人还是旅团，都必须尽快通知所有人！
　　“库洛洛?鲁西鲁现在在流星街？”
　　“我想是，对现在的父亲来说，或许总部才更加安全。”酷拉皮卡拿出手机拨号：“妈妈？父亲在流星街总部，当年攻击过你的现在去攻击他，必须尽快。”
　　濛空之后是飞坦和侠客，然后是其他人。
　　“那个地方不是很安全？”
　　“如果真是同一种类就不安全，昔日妈妈还在的时候它们就可以闯进去，更不要说妈妈不在的现在。”酷拉皮卡急急说：“我不知道团长现在身体状况如何，而且——”
　　而且他隐隐觉得心悸，仿佛有什么事要发生，一种很不好的事情。

　　库洛洛现在日子过得不错，一般没人会来这里打扰幻影旅团，因为这奇怪的建筑，也因为他们的实力。
　　更何况在长老会灭亡的现在，这里更加成为禁区。
　　坐在二楼的露台喝茶，和风徐徐吹拂，吹动膝上的书页和额前的黑发，映成一副让人无法转眼的美景。
　　POSS摆够了，库洛洛拿起书：“可惜流星街没有阳光，这样……也不错。”

　　这两天又发作过几次，很频繁，不过作用一次比一次小。
　　最起码最近这一次，他的下半身不再没有知觉，能走能跑——就是好疼。
　　每到这时候，他都躺在床上挺尸。
　　问题是，这时间不固定啊。

　　“库洛洛！”院门外佛拉斯背着他的大斧头在那里高喊：“你成天闷在屋子里干什么？我有事找你啊！”
　　库洛洛下楼，推开门：“佛拉斯，我说过我最近不方便出去，你不能有点耐性？”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没耐性，这种时候你就扔我自己处理？这么多天你知道我出了多少问题吗？光是遇袭就不知道多少次啦！”佛拉斯直跳脚。
　　“对此我觉得很遗憾。”库洛洛勾起嘴角，很没诚意地说：“但你手下的炮灰比较多，我的旅团则全部都是精英。”
　　那意思就是说，死我的人不如死你的人，你就多担待点儿吧。
　　领悟了这层含义，佛拉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进来吧，有事我们可以泡杯茶，慢慢谈。”

　　有库洛洛的允许，佛拉斯很快坐在他对面。
　　“库洛洛，你脸色真差。”离得近了，佛拉斯才注意到。
　　“很正常，折磨太久的缘故，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佛拉斯无语，折磨太久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几天，库洛洛一直躲在屋里自虐？
　　“没什么啊，我只是出了一点儿小问题而已。”库洛洛露出算计的神色：“难道说你有兴趣？那么——”
　　“没有！”佛拉斯几乎是立刻说：“你千万别告诉我，我对做你的挡箭牌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那还真可惜，这件事情不太方便让我的团员做，我一直想另外找人。”库洛洛可惜的神色很真实，半点儿也没让佛拉斯看出他只是随口胡诌而已。
　　“说正事，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我一起搞定这些事？流星街是不需要领导者，但也不能让他们那么胡来啊。”
　　“再等一阵子吧，佛拉斯。”库洛洛缓缓道：“现在我还不能出手，其实，现在也不是你出手的时候。流星街的战斗习以为常，就让他们去打，打够了平静了，也就不需要你再做什么。”
　　“我本来也想这么做来着，问题是他们不打别人就打我，我手下那些人，能一直消耗多久？”
　　“你可以让他们不攻打你，只要做一点手脚，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情吧？为什么你偏偏不愿意做？”
　　“谁像你一样那么……我就是不爱动脑子。”佛拉斯也知道其实这件事并不麻烦，他只是想给库洛洛找找麻烦而已。
　　往椅背上一靠，他问道：“那我要是让你帮忙，你帮不帮？”
　　“帮什么忙？”
　　“借个地方，我也不进去你屋里，就在那个大院子里搭个窝，给我避一段时间。”
　　“佛拉斯……”库洛洛笑了：“我记得，我们的盟友关系已经结束？现在只不过是谈得来的相识而已，我好像没理由和你同舟共济。”
　　想把幻影旅团拖下水，凭佛拉斯的智慧还不成。
　　“早知道就你最聪明，该拿到的拿到了，你就过河拆桥了是吧？”
　　“别这么说，我们只要了想要的财物，真正接收一切的是你。旅团的付出和回报相等，甚至我们付出的还更多一些。”单只自己身上的诅咒，就已经值回了他们得到的一切。
　　佛拉斯瞪着他等了一会儿，哼了一声也不多说。
　　他多少能猜到库洛洛为什么会显得这么憔悴，自己也有责任。
　　“那你要我到哪里去躲？这个流星街除了你们这儿，还有哪里有安稳地方？”
　　“我这里……也不算太安稳。”库洛洛忽然看向外面：“如果真的安稳，就不会总有人来打扰。不，这次来的好像不是人。”
　　“你说啥？”佛拉斯也跟着看出去。

　　不知道何时这里已经被包围，或大或小的各种形态的生物，的确没有一个看着是正常人类。

　　“哇……真壮观。这是哪儿来的？”流星街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
　　“不知道，我一直以为以前发生的一切是巧合，看来它们是冲着我们来的，或者濛空？或者我。”库洛洛盗贼秘籍已经拿在手里。
　　“嗯？什么濛空和你？”佛拉斯第一次看到他刚面对敌人就这么正式。
　　“你以为，当初濛空为什么会消失？”
　　“你是说……啊！”佛拉斯道：“那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一种不知名的生物，据说是蚂蚁。”
　　“蚂蚁？你骗鬼啊！不过……真有点儿像。”
　　一共三十六个，是上次的几倍不止。
　　“佛拉斯……”库洛洛低声道：“如果你想离开，最好现在就走。否则，别怪我把你拖下水。”
　　“拖？你怎么——哎呀，反正我现在不可能走的，不然等你的团员回来，不是要报复我见死不救？”佛拉斯把大斧重重一墩：“而且难得遇到这么怪异的对手，怎么能不活动活动筋骨？”
　　“呵……”知道他有心帮忙，库洛洛也没说什么。

　　“你就是库洛洛?鲁西鲁？”见他们下来，那领头像狗不是狗的对佛拉斯问。
　　没等佛拉斯回答，库洛洛已经开口：“啊，他就是。”
　　“…………”佛拉斯简直说不出话。他还是主动提出来帮忙的吧？这个臭小子就这么回报他？没心没肺没脸没皮！
　　问话的那个立刻就要冲上来，却被身边奇形怪状的拉住。
　　“我看不对吧，威鲁芬，照我们的情报，拿书的这个才应该是库洛洛?鲁西鲁。”
　　“我当然知道，布罗普达。”威鲁芬看了库洛洛一眼，又看向佛拉斯：“不过这个看起来也不错，一起对付了吧。”
　　“我看你又贪吃了，快点完成任务比较好。”布罗普达慢吞吞地说。
　　“我当然知道，这点不用你说。”威鲁芬上前一步，踏入防备范围。
　　篱笆立刻化成条条带着尖锐倒刺的藤蔓，卷向他身体。
　　库洛洛仍然站在别墅门前，冷眼看着。
　　“先冲破这里！”威鲁芬怒吼着下令。
　　“跟我退进来。”库洛洛低声说。

　　佛拉斯依言和他进入别墅，却发现他靠着墙壁，盗贼秘籍已经消失，手轻轻按揉着双腿。
　　“你怎么回事？”
　　“我说过了，我只是出了一点儿小问题。”库洛洛轻轻按着膝盖的关节：“不过放在这种时候，恐怕就是大问题了。”
　　希望外面的防御能够撑到这波疼痛过去，让他可以如常战斗。
　　“你……切，我真不该这个时候来找你，给我自己惹麻烦！”佛拉斯把大斧往肩头一扛：“你最好祈祷这房子够结实，否则的话，库洛洛，你就欠我一个大人情！”
　　听懂佛拉斯的意思，库洛洛放松了许多：“承情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