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控+萌=？》沉沦荼靡

13、养成×顷刻×爱恨

　　结果西索却选了13号，濛空问他是不是喜欢那个数字，他却说‘能让库洛洛搬出来的房间一定很不错’。
　　库洛洛听到这话的时候只是笑了笑，他搬到1号因为那个房间距离哪里都比较近，适合居中策划。至少在濛空刚刚要他选房间那时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将会是首领，才选择了自己所喜欢的13号。
　　而现在，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首领，在‘蜘蛛’中住的每一个人都承认这一点。
　　濛空的地位？
　　她是最特殊的存在，濛空是他们的‘家’，没有濛空，这里便只不过是一个住宿的‘窝’。

　　想到这里，他抬头对濛空笑道：“还是我来吧。”
　　“太好了！你来你来，我实在是弄不明白。”濛空连忙把自己抱着的娃娃交给他。为什么喂孩子吃东西这么麻烦啊？喂多喂少他都往出吐，吐得自己心烦。
　　“你喂的太快，而且要帮他揉着点胃。”库洛洛一边喂牛奶一边说：“而且小孩子反哺本来就是正常的。”
　　“我又没生过……”濛空忽然双眼闪亮看着他：“难道洛洛生过孩子？”
　　“我是男的。”库洛洛瞪她一眼：“在以前那一群里的时候我曾经喂过小孩子。”
　　“太好了！那我儿子就交给你了。”濛空大大的松了口气：“我简直要累死了，谁知道照顾一个小孩这么累，早知道应该等他长大一点再抢回来。”
　　“窟卢塔族的火红眼，你如果想要的话红眼睛的那么多，干吗非要一个小孩子。”库洛洛一边喂一边问。
　　“因为这个小孩子我看着喜欢呀，他的眼睛最清澈，你不觉得么？”
　　“或许。”库洛洛放下奶瓶，揉了揉酷拉皮卡的胃，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奶渍：“但你那么急匆匆去窟卢塔族，带了这个小孩就回来，是为什么？”
　　濛空一噎：“你那么聪明干嘛。”
　　“我不聪明的话怎么‘照顾’你？说吧。”顺手把酷拉皮卡扔给玛琪，他好整以暇的问。
　　“好嘛……我是故意带这样一个小孩子回来的啦。你不觉得他很可爱吗？而且他红眼睛的时候和我一模一样呢，我怎么就不能带回一个从小养成？”濛空手叉腰，一副‘我就这样你怎么地’的泼妇样。
　　“呵呵，早说就好。”库洛洛看玛琪把酷拉皮卡递给濛空：“但你不是说，婴儿时期也一样有意识，潜意识中会记住一些善与恶的事情吗？而且有那么特殊的一双眼睛，他长大之后一定会发现自己是窟卢塔族的人。你把他强抢来，就不怕他有一天背叛？”
　　“当然不怕，我有大哥在。”濛空开心的说：“我可以用一种药剂让他的眼睛永远维持在红色，然后大哥能抹消他脑海里原有的一切印记，把我是他妈妈的印记再牢牢打进去~”
　　妈妈……库洛洛第二次纠结于这个称呼。
　　“就不能是别的吗？”
　　“那还要是什么？”
　　“姐姐！”
　　“不要。”濛空想也没想的拒绝：“我好早就想要这么一个儿子，才不要当他姐姐！”
　　飞坦在旁边发笑，所以自己才说，爱上这么一个女人够他倒霉的。
　　库洛洛郁闷了半晌，忽然开口：“反正不能是母亲。”她认了儿子，自己要往哪里放？
　　“你真小气。”濛空鼓着嘴巴：“那……义母好了？”
　　“……”这和母亲有什么不同吗？
　　库洛洛叹口气：“妈妈就妈妈吧，不过我要当父亲。”
　　听他这么说濛空一愣，然后立刻脸红：“不、不成。”然后抱着酷拉皮卡上楼去。

　　“呵呵呵，濛空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这次大方发笑的是明月。
　　“可爱？我想请问，你把可爱定义在哪里？”库洛洛皮笑肉不笑的反问他。
　　“就是濛空在这方面还很单纯。”明月笑道：“她一直被我们保护着没有接触过情爱，显然在这里度过的这几年也是一样，并没有被污染。”
　　库洛洛哼了一声，自己倒希望她快一点被污染，这么一提到稍微暧昧点的事情就脸红，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慢慢来吧，你还小不是吗？”明月不紧不慢的说：“既然濛空没有直接给你一巴掌，那么你就可以慢慢守着，等她开窍了，自然是你的。”
　　库洛洛无语，为什么要给一巴掌？
　　“我们的教导啊。”看到他的表情，明月立刻与有荣焉地说：“从小就告诉她，如果有她不喜欢的人心存觊觎的话，视情节而定。轻微的给一巴掌，严重的直接杀掉。如果她不喜欢，直接全部杀掉都无所谓。”
　　在场其余三个人都齐齐看向库洛洛：原来你刚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出来啊……真不容易。
　　库洛洛嘴角抽动两下，他又不知道濛空还被这么教导过。
　　“是你的就是你的，跑不掉，别急。”明月忽然起身，双掌一拍：“正好我也要走了，不用跟濛空当面道别免得她舍不得。你们帮我转告她，小心‘所有人’。”
　　“所有人？”库洛洛重复一遍：“什么意思？”
　　明月一笑：“并不是在指你们，这样转告她，她会明白。只要能够小心‘所有人’，她就不会死。”
　　明月怎么来的怎么走，多余的话一句没有。
　　“飞坦，我需要情报。”库洛洛沉声说：“这个所谓的‘所有人’是谁，要以最快速度查出来。”
　　“我知道了。”
　　“我也跟着去哟~”西索摸着这几天自己爱不释手的扑克牌：“有了新武器以后，还没有好好磨合一下呢，这可不成♠。”
　　飞坦冷眼：“不要来妨碍我。”
　　这几天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地下室，连他们的修炼时间都占据了，还说没磨合？真是个战斗狂。
　　“怎么会说我妨碍你呢？飞~坦~”可能是被飞坦修理次数最多的关系，只要和他说话，西索的声音立刻变得甜腻腻：“我是想去帮助你呢，这段时间我可是变强了哦~♥♥”
　　飞坦的脸色立刻沉下来：“滚！不要用这么变态的口气和我说话！”
　　“谁去都一样，重要的是尽快查出消息。”库洛洛起身：“另外西索，给你一个忠告，如果不想让飞坦杀了你的话，改一改说话的腔调。”
　　西索立刻鼓起一张包子脸：“怎么连你都这么说……”

　　一天天过去，一如往常的修炼、抢夺、杀人、再修炼。
　　濛空已经用明月留下的东西搞定酷拉皮卡，一天天抱着和她一样有一双湛然红色眼眸的娃娃教他叫妈妈。
　　至于明月临走时的忠告她似乎没有记住一样一次没提过，只在所有人都睡着之后，趁着夜色到庭院里去东布置一点、西布置一点，不知道弄些什么。

　　“到底濛姐是在整什么呢？”二楼亭子那边四个小脑袋一个不缺的偷看。
　　“谁知道。”飞坦神色阴沉的回答。
　　“我想是为了我们在布置陷阱。”显然库洛洛的心情也不太好。
　　西索在旁边不停的玩扑克、玩扑克、玩扑克。
　　他们还是太弱了吧？弱小到濛空需要在大敌当前的时候顾虑着他们，而不是和他们一起讨论如何迎击敌人。
　　“一直查不出来么？”库洛洛问飞坦。
　　飞坦哼了一声，很不甘心。
　　“那么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库洛洛看了一圈：“努力提升自己的力量，不要浪费一分一秒。”
　　在强敌来到之前尽量让自己强大些，就算到时候仍旧无法起到什么作用，也至少不会成为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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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想想，那一切真如一场梦般。
　　虽然中间有过一年两年的欢乐时光，但却来的突然也去的突然，便显得那么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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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和往常没什么不同的下午，濛空坐在二楼亭子里看书，西索和玛琪在庭院空地切磋，而库洛洛和飞坦正带着他们新结识的同伴——信长和窝金——回到大门口。
　　忽然濛空飞下来，拉着西索和玛琪快速后退。
　　他们的大别墅“轰——”的一声，彻底炸成粉碎，无数植物的根茎叶飞在半空中。
　　濛空已经把西索和玛琪扔过来：“站到那边的圆圈里去！”强
　　大的压迫感从被毁的别墅那边透过来，库洛洛立刻依言过去，没有让任何人擅自去和那里面未知的敌人动手。肌肉带动皮肤无法克制的颤抖，那是对于绝对压迫感的实力最直接的表现。他们并不是惧怕，只是身体让他们明白了彼此实力的差距。
　　濛空站在他们面前，手指连弹。地面一个个小洞中发出毫光，成一个圈包裹住他们。立刻那股强大的压力就消失无踪。

　　“对孩子们的压迫并不能体现你的强大，还是你现在只剩下这么点本事了？”
　　他们未听濛空对谁用过这么冷漠的语气说话。
　　没有人给她回应，除了彻底被毁的别墅下作为地基的植物在咝咝的以极为缓慢的速度修复外，一片死寂。
　　“还不出来么？隐，将自己的魔力悄悄导入敌人的腹地然后爆破是你的拿手绝技。”濛空又开口：“把我的蜘蛛窝毁到这个程度至少也要一个月才能完全修复到以前……难道不该出来打声招呼？”
　　“嘻嘻，我还以为你到了这里之后已经彻底忘记了呢，没想到还记得我的拿手绝招啊……小师妹。”隐笑着走出来，单手抚着唇，确实一脸似笑非笑的诡异神色。
　　“你这个动作一点也不好看。”见她出来，濛空慢慢降下怒火：“师祖的动作是自然你的是模仿，没听过画虎不成反类犬的话吗？”
　　“哎呀~小师妹你坏死了，怎么能这么说你的师姐呢？”隐的神色微沉：“更何况崇拜师祖的我学她的样子也无可厚非，我不像你是被放逐的人不是吗？”
　　“放逐吗？我原先也是这么认为的。”濛空平静的说道：“但和大哥谈过之后我才明白，这不是放逐，是师祖对我的爱护，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天地。”
　　“这话是谁和你说的？”
　　“是大哥。”濛空笑道：“隐师姐你也该知道，大哥只要是说出来的话，从不会欺骗我们。”
　　“这倒是……我该知道他一向最疼你。”隐低喃了一句，然后抬头道：“我说丫头，你也知道，不管是放逐还是别的什么，我们都必须打一架才成。杀死对方。”
　　“是啊，但我没想到你会主动来找我打架，旁边没有一个复活的人，死了怎么办？”照师父的说法，他们必须以生死战决出胜负，然后师父会复活那个失败者。
　　“别开玩笑……就算是在师父面前决斗，他也不可能复活的。”隐挥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传承者只能有一个。难道复活了被杀害的人，让他们继续心有不甘的去抢吗？”
　　“说的……也是。”
　　他们的传承是残酷的，可自己明明离开了，为什么还要被卷进来？
　　“隐，我自愿退出难道都不可以吗？现在我已经在这个世界，我也一直都会只在这个世界。你们去争夺你们的传承，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扰我！”
　　隐呵呵笑：“难得看到你这么坚持的要讨论一件事情，向来最没有耐性的不就是你吗？我来找你打，你和我打就好了！”隐用力挥了一下手中的弯刀。
　　濛空沉下脸：“你以为我愿意和你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我师姐，我才懒得这么啰嗦。”她只是不希望伤到他们，能够自己自由自在而已，干吗一个个一定都要来找她的麻烦！
　　“我是你师姐你也不用这么啰嗦，死就死、活就活，你当我还怕死吗？”
　　隐突然挥刀砍过来，濛空立刻抽刀拦住。
　　“丫头，你最大的弱点就是这个——心软。”隐加大手力：“传承必须要先学会无情，这点你一直都没有学会。别说我们只是师姐妹，就算有血缘关系也一样要动手。”
　　“这点我清楚。”濛空忽然手臂一震，将她震开：“不和你打只是不想麻烦，你以为我会下不了手吗？”
　　“啊，我是以为你会下不了手。”
　　濛空稍稍后退，给库洛洛打了一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然后再一次冲上前：“那就试试看！”

　　他们两人对彼此的战斗比任何人都要认真，库洛洛总算看到濛空从未对人表现出的一面。
　　不再是懒散的能不动手就不动手，而是招招抢占先机。单手持刀不断猛攻的同时，无数种子自另外一只手撒出，在地下生根发芽。
　　“好……我一直想要操控植物的能力却不可得，原来师祖把这招教给你了。”隐气愤地说。
　　没有来得及去攻击濛空，先将地下冒出的藤蔓条条砍断。
　　“师祖说温柔一点的战斗方式比较适合我，没有教给师姐的原因，想必一清二楚了吧？”
　　“切……不用你这死丫头拐着弯的说我不温柔，不温柔我照样有人爱。”隐一拳打下，地面开了一个大坑。
　　“因为鸱枭师兄够温柔，不然的话谁理你？”濛空跳后，吐吐舌头又是一排种子撒下去，地面直接裂开许多血盆大口。
　　隐只能不断退后：“我和你鸱枭师兄这叫互补，懂什么啊你！”
　　两人你来我往，不光手上互不相让，嘴上也是唇枪舌剑。

　　一直打到差不多，两人才向两边退开，也不再像打闹一样揭彼此的疮疤。

　　隐看了一眼濛空身后的库洛洛等人：“你刚刚不管怎么打都不肯变换方位，就是为了保护他们吧？放着这么一堆人在身边，你就不怕我利用？”
　　“你想利用的话，他们在哪里都没用。我不如放他们在我身边，还可以有照应。”
　　隐一愣：“这么说你承认他们对你很重要了？”
　　“为什么不重要呢？你看到我为他们建造的屋子了，你一定也在暗处偷窥我很久。难道你希望我找借口说他们不重要？”
　　“这倒不是……我是要谢谢你的慷慨。”隐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知道我的实力没有你强，所以特别准备了弱点来让我利用，我怎么能不开心？”
　　“是不是弱点谁知道？你能不能利用也没有人知道。”濛空微微侧头，指尖顺着发梢慢慢滑下：“我们可以试试看，这些人是否会成为我的弱点。或者说，你有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们成为我的弱点。”
　　刚刚只是试探，真正的战斗要从现在开始。
　　隐收起笑容：“那么，我出招了。”
　　“请。”濛空伸手，仍然带着自如的微笑说。

　　隐有些难看，她早该知道的，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虽然少了最重要的那一点无情，但从始至终，天资最高的就是濛空，本性最想死的也还是濛空，所以她才会一直受到师父和师祖的喜爱。
　　他们拼命让自己成为这样的人以便可以得到恶魔的传承，而濛空却根本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够达到这一点。单单因为她无情所以就把她剔除在外，甚至把她送到别的世界吗？
　　当然不！他们都非常清楚这一点。
　　恶魔的传承……虽然可以让你得到强大的力量，得到被承认的身份，但却是罪。接受传承是责任、是荣耀，却掩饰不了传承的本身是坠入罪恶的本性。
　　因为爱惜濛空，师父和师祖才会将她放逐在这样一个自由的世界，而不是想办法让她拥有无情的本性。
　　多么幸福的濛空……相比之下虽然强大，但又多么可笑的他们？

　　“所以，我才一直恨你！”她突然说，魔力开始发散：“我心疼着你，却又恨着你，无法接受传承的人却是最被疼惜的你……不光是我，所有人……鸱枭，甚至明月也是如此！你能明白吗？”
　　“隐？”
　　“我们多么努力的让自己习惯失败、杀戮、鲜血、背叛……才能换来一点淡淡的称赞，而早晚会脱离我们所有一切的你，却被那么毫无理由的宠爱着！”隐的声音忽然变得哀伤，淡淡哭泣的语调消逝在风中：“为什么呢？明明……我们很努力。”
　　“隐师姐……”濛空忽然感觉到胸口揪痛。她必须承认，被所有人保护的她因为不愿意去想也不需要去想的太多，所以并不知道保护着她的人的心情。
　　“我一直对你很好吧？所有人都对你很好，因为我们没办法忽视你的可爱。”隐继续用那种悲伤的语调说：“没办法忽视你的特质、没办法不被你吸引、没办法不去喜欢……爱着一个人却因她而痛苦着，恨着，却因为与这份恨同时而生的喜爱只能折磨着自己……这种感觉你从来没有过吧？”她深吸一口气：“今日，我们终于可以做一个结束。不要再用任何花俏的方式了——魔力比拼，如何？”
　　濛空点头：“好。”
　　她不懂隐说的话，或者也懂隐说的话……总之现在的自己听到她说的这些，心里竟然奇异的没有半分震动。
　　这么说，虽然她不去想，但却意识到吗？
　　说这该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不尽然，说着该是她的愧疚也不对……谁对谁错在此时此刻已经不重要，以结束来证明——胜利者便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