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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   鲸鱼岛是个世外桃源。
      鲸鱼岛里有小杰。
      鲸鱼岛里很安逸。
      去鲸鱼岛不容易。

      鲸鱼岛……离我越来越远了……

      无奈地叹口气,这已经是我第无数次抒发自己胸中饱满的感慨。端起眼前的水杯,一股脑全部倒进嘴里。
      借水消愁愁更愁啊……

      “千金有心事?”身边的人淡淡开口,声音里还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我撇了他一眼,没有搭话。没有心事才奇怪好不好?无论是谁,跟你坐在一起都会有心事的!
      “有什么烦恼可以说出来,我们是朋友,帮你分担也是我应该做的。”
      我继续沉默。胳膊放在了窗户上,眼睛望着外面。
      “千金?”
      沉默。
      “千金。”旁边人收起了笑意。
      沉默。
      “最后一遍,转过来。”声音终于沉了下来。

      我心里一震,堪堪转过身来,库洛洛那精致的面容映在了我眼底。而此刻,他正面无表情地望着我,像是再看一见再破烂不过的东西一样。

      “不要惹我,千金。”库洛洛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趁我心情还好的时候,你需要做的不是惹我,而是讨好我。这样,你才能活的更久一点。”

      我肩膀猛地滞了一下,像是有什么无形的压力徒然从头顶压了过来一般,厚重的使我无法呼吸。忙不迭地点着头,我一脸惊悚地望着库洛洛。
      下一秒,压力顿时消失,空气重新开始流动起来。我大口地喘着气,一手拍着胸口,“库洛洛你疯了!你竟然在飞艇上飚念力,不怕引来敌人吗?!”
      库洛洛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仿佛很开心(浅:汗。),他笑了笑,无所谓地端起了水杯:“没关系,只是针对你而已,别人不会发现的。”
      我顿时一脸纠结,“请不要把你肆意欺负我的事说的这么云淡风轻!”
      库洛洛淡淡扫了我一眼,嘴角轻轻一勾,极其犯贱(千金:原谅我,我实在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了)地说,“不好意思,我乐意。”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妖孽升级般库洛洛,忽然发现自己丧失了说话的能力。颤巍巍地指着他半天,终于从嗓子里绷出四个字,“你……不要脸!”
      库洛洛脸不变色心不跳地笑了笑说,“如果你这是夸奖的话,谢谢。”
      我:“……”

      深吸一口气。好,很好。
      谁来告诉我,这个妖孽是谁?是谁啊啊啊啊啊啊!!!!

      镜头倒转至半个小时之前。

      当我推开那个残破不堪的教堂门时,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头上绑着绷带的男人正背对着我站在中间的走道上,头微微仰起,看着他面前高大的十字架。
      而我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个教堂竟然还有人!
      第二反应是,这个人好熟。
      第三反应是,我靠,跑!

      然而,我还是没能跑掉。

      凯特并不认识库洛洛,而在库洛洛的眼神威胁下,我竟鬼使神差地同意了他在凯特面前的一阵胡诌!什么‘我和千金是朋友’啊,什么‘诶?你们要去肯特市,我正好也去,同行吧’,什么‘没关系,凯特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千金的’……

      最后的结果是,凯特告诉了我去鲸鱼岛的路线,送我上了飞艇,给我掏了路费,而库洛洛,则好死不死地和我一起上了飞艇,并‘亲密’地坐在了我旁边。

      回忆结束,我又大大地叹了口气,“库洛洛大爷,您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这个小人物?”
      此时库洛洛已经喝完了水,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上,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般。
      “库洛洛大爷,请回答我的问题。”我又说了一遍。
      “恩,什么?”库洛洛闭上了眼睛。
      我咬牙切齿地看了他半天,又重复了一遍,“我是问,为什么你要跟着我?”
      库洛洛鼻腔轻轻发出一声震动,随即说,“千金,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正好也去办事而已。”
      我哼了一声,“您老还有什么事个人私事要办?难道是因为有个私生女在外面么?”
      库洛洛眼睛半开半和,似是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这倒不会。千金,你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
      我撇嘴,“想怎么摆脱你。”
      “呵呵呵呵呵呵……”库洛洛一阵风情地轻笑,“你真诚实,千金。”
      我也无比真诚起来,“相信我,这是我毕生的心愿。”

      之后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我清楚地知道有些话不能问,例如他为什么一个人在那破旧的小教堂里,又例如说,他为什么会跟我一起走。这是属于幻影旅团团长的小秘密,不是我这样的外人所能知道的。

      在这个世界里,飞艇作为主要工具虽然没有飞机的速度快,但经过了三个小时之后,我们还是到达了目的地,宗教之城菲亚力尔。在这里,我需要转乘另外一趟飞艇,这样才能到达肯特市。然后再坐车,再坐船,最后才能到鲸鱼岛。

      当时,凯特告诉我这个路线以后,我顿时楞在那里。这……这不就是……这不就是猎人考试的路线反过来么……这也有点太那个什么了吧!
      难道当年凯特也是这么一路过来的?

      越想越远,我不禁忘记了还有库洛洛在身边。直到他站在我面前不到10厘米的距离时,我才猛然醒悟过来,直直向后退了好几步。
      “你怎么还不走?不是说有什么私事吗?”我一脸惊恐。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库洛洛一脸理所应当。
      “……”我纠结地望着他,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转身就朝售票处跑。
      “别去了,你的钱在我这里。”库洛洛的声音悠悠地自身后传来。
      我倏地停下,上下摸了半天,顿时惊讶地转过身,“库洛洛……你卑鄙!!”
      库洛洛好笑地看着我,“呵,还好。”
      我怒目了半天,毅然地重新回过头离开。我就不信,菲亚力尔市这么大,就没有能雇佣我的地方!

      然而,还没走出三步,整个身子就仿佛是僵硬了一般定在了地上,呼吸变得异常沉重,就连双腿都仿佛被抽空了血液一般。
      该死的库洛洛,又是念!!

      偌大的广场上置满了飞艇,形形色色的人川流不息,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例如哪儿个女孩被念压在了原地,例如她身后的年轻人一闪而过的杀气。

      库洛洛不紧不慢地在她面前站定,精致完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黑色的大眼睛深邃无比,像一个漩涡,倒映不出任何影像。
      我被迫抬起头和他对视,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死死地咬住嘴唇,窒息般的压迫使我连呼吸的权力都被剥夺,剩下的,只有绝望,深深的绝望。

      这就是力量。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
      为什么我当初要吃那颗冰石?为什么我连基本的自保能力都没有?
      为什么,强者为尊的世界里,我却站在食物链的最底端?

      “你在恨我,千金。收起你眼睛里的愤怒,这不适合你。”库洛洛脸上有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我的下巴被他钳在手里生疼生疼,无法开口,只能继续死死瞪着他。
      “如果说之前你的所有情绪都是假的的话,那么这个,现在这个,最真实。”他说。

      他望着我,许久,终于象征性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说过,不要试图惹我,看来你一点都没听进去。”
      捏着下巴的手猛然松开,我终于身子一松,颓然瘫坐在了地上。顾不上说话,一手后怕地拍着胸,同时贪婪地呼吸着得来不易的氧气。然而,还没过几秒钟,整个人便被库洛洛一手大力地提了起来。

      这次,我的惊恐终于在达到了最高点之后,消失了。

      库洛洛把我提到和他同样的高度,黑色的瞳孔就这么紧紧地盯着我,仿佛一只蜘蛛,正无比同情却冰冷地望着入网的猎物一般。
      “呵,有意思。”

      我倔强地紧抿着嘴没有说话,但心里却已经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恐惧,甚至没有了绝望。
      有的,只是对这个世界无声的沉默。

      这就是猎人世界。
      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过着安稳的生活,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着像主角一样的外挂好运气。
      我只是一个连念都学不了的废物。
      我究竟该,怎么生存?

      “啪”地一下轻轻丢下我,库洛洛收起了他嘲讽的表情。

      “千金,不得不说,有时候你真的很聪明。”他淡淡开口。
      我顿了顿,冷笑,“谢谢夸奖。”

      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收起嚣张,这样才能活的更长久。
      也是得到力量之前,必要的忍耐。

      “不要逼我过早杀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库洛洛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仿佛在看多么卑微的生物一般。
      我看了他一眼,心里一阵苦涩,“放心,我还想多活一段时间。”

      库洛洛没有继续威胁我,而是转过身,用手指了指远处那一座标志性的最高建筑。
      “那是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圣菲亚尔教堂。走吧千金,你会喜欢那个地方的。”
      我皱了皱眉,又是教堂。
      “为什么要去?那里有你感兴趣的东西?”我问。
      “这么嘛……”库洛洛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呵,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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