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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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晚上穆回到处女宫，沙加的脸色果然不好。
其实穆心里有数，监视他和加隆的那三拨人当中，一拨是撒加派去监视加隆的，一拨是史昂派来监视他的，还有一拨虽然不能肯定，但也是沙加的亲戚朋友什么的。他没有加隆那么超然的境界，多少还是有些恼怒的。
可是吵起来对他没有好处。加隆也说，要跟沙加解释清楚。
穆端了一杯水，坐到了沙加身边。
“我今天下午确实跟加隆见过面。”
开诚布公才不会显得心虚。
沙加看他一眼，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实我和他，不是你们所想的那种关系。”
沙加这次连看都懒得看他了。
穆觉得有点窝火。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喜欢对别人解释什么的人，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解释一次，居然都没人搭理他。。
他很不喜欢沙加的这种个性。沙加这个人，高兴也好，不高兴也罢，什么也不说。他只做。不管手段卑鄙与否，招式老套与否，他总挑最有效的做。
穆心想，这人要是再去找史昂告一状，他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他朝他坐近了一些，握住了他的手。
电视里叽叽喳喳不知道在演着什么。穆瞟了一眼，哎呀呀，正是今天下午他和加隆都嘲笑过的偶像剧。女主角正好对着追求她的某男配说，我们之间没有缘分。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真不知道沙加看这个做什么。
耐着性子看了五分钟，穆觉得到极限了。
“我们来列一张清单吧，明天要去买的东西。”他试图转移沙加的注意力。
“我已经列出来了。”
穆只好望着闪烁的电视画面发呆。
他觉得和这个人实在相处不来。在公事上他有无尽的思考力、行动力和耐心，但私事上这些东西都完全不存在。尤其在沙加的身上，他感觉已经耗尽了一辈子的思考力、行动力和耐心。他觉得他们简直就是两个星球的人，完全无法互相了解和沟通。
又耐着性子看了五分钟，穆终于忍不住起身去书房玩电脑。
穆正和一个刚勾搭上的小姑娘在MSN上聊天，沙加进书房来了。穆脑子里一闪念要不要关掉聊天窗口，手一抖居然顶住了没点右上角的红叉，也没按alt+F4。
沙加拖了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
“你不喜欢看电视怎么不说呢。”
穆心想，我错了，原来都是我的错，可是您老人家黑着张脸我敢说么？
但他还是很有职业演员可贵的专业精神的，他微笑着说：“你喜欢看就好，我无所谓的。”
“你们聊什么呢？”
“我们正在讨论男人的劣根性。”
“比方说？”
“比方说，见到美人就想去搭讪，进而想要发展非友谊的亲密关系。”
穆十个手指噼噼啪啪，打字飞快。他和那个女孩子聊得很开心，话题有关一见钟情，穆的观点异常的辛辣刻薄。
“两个人根本没有起码的互相了解，只不过是看到了对方的脸和部分的身体，就以为那是命定的爱情。这不过是肾上腺陡然超水平发挥带来的错觉。如果因为这种错觉就能结婚，我只怕已经结过几十次婚了。相信这种错觉，只会把自己降低到动物的级别上去。”
沙加在一旁默默看了一阵，起身离开了。
沙加很早就睡了。穆玩到半夜两点才意犹未尽的上床。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迷迷糊糊的，他感到有人给他盖上了毛巾被。
第二天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艳阳高照。沙加早就起床准备好了早饭。不知道他去哪里买来的包子和豆浆，看到穆起床他赶紧拿去微波炉里加热。穆刷完牙，用指头戳戳包子皮，松松软软的。
“好久没吃包子了。”他很高兴。
沙加坐在餐桌对面，面前一杯清水，愉快的看着他。
“其实，我也会一点中国菜。”他很认真的说。
吃完早饭去超市，时间已经不早。所幸沙加列的清单极尽详细，抄写工整，为了避免歧义连一个缩写都没有，食品非食分类清晰。他果断的把清单一分两半，两人一人一半分开行动。
穆拉着购物车转过几条食品巷子，当他挑选巧克力的时候，一个男人来到了他的身边，先是站了一会，接着向他打招呼。
“你好。”
穆有些茫然的抬起头来。这人他不认识，一副上班族的打扮。穆心想，莫非是卖场的管理人员？于是他也客气的打招呼：“你好。”
“你买巧克力？”
莫非是促销人员，或者是供应商的销售代表？
“是啊。”
“你买了好多东西。刚搬家么？”
看来是卖场的管理人员的可能性比较大。难不成卖场正在做活动，他买得多准备给他优惠？要赶紧去告诉沙加。
穆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沙加。于是说道：“这都是旅行要用的东西。”
“学校放假了？准备去哪里旅行？”
穆今天穿得很随意，T恤、棉质七分裤和板鞋，头发松松束着，确实像个大学生。他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男人，突然明白了。
这是在搭讪。
穆心里一动，他掏出手机拨给了沙加，并在看到沙加接通之后，装出“怎么没人接”的烦恼表情，把手机扔进了裤兜里。
“还没决定好。”他笑眯眯的。
“其实我也准备休年假了。你等一会没有安排的话，不妨我们一起去旅行社看看哪条线路比较合适？”
果然是搭讪。
穆认真的看了这人一眼。很普通的男人，比自己略高一些。他觉得很讽刺，昨天晚上刚和别人聊过一见钟情的话题，今天就遇上一个。
从没深入接触过，只是看到他的外貌，就蹭过来想要认识，进而想要发展非友谊的亲密关系。
就像沙加一样令人无法忍受。
穆仍然微笑着，他越是烦躁越是恼怒越是笑容可掬。他一向最擅长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真正的感受。
“可是我还要把这堆东西搬回去呢。”他知道沙加能听见。
“你开车来了么？需不需要我送？”
穆暧昧不清的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他很清楚怎样的拒绝其实是给人机会。
果然那男人自以为是的黏了过来：“没关系的。我也没什么事。”
说着还凑过来看他的清单：“东西买全了么？还差多少，我来帮你吧。”
一个声音冷冷的在男人背后响起。
“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有我帮他就够了。”
穆天真无邪的看着那男人，和他身后的沙加，笑容满面。
收银的时候，沙加和穆一人推一个购物车排队，沙加在前，穆在后。刚站稳，先前偶遇的那个男人居然排到了穆的身后。
“他是你的同学？”
穆微笑着并不回答，用暧昧的眼神看了看沙加以示意。
“方便留一个联系方式么？”
穆微笑着垂下头，一边不动声色的用购物车撞撞沙加。沙加迅速回头，看到那个男人，他冰蓝色的眼睛冷了下来。
那男人居然没被沙加的气势吓倒：“你们买这么多东西，需要帮忙么？”
沙加客气而疏远的回答：“谢谢了，不用。”一边掏手机打电话叫米罗过来接，他和穆早上是瞬移出来的，现在有这个男人跟着，想瞬移离开可能不太容易。
穆觉得好笑极了。
回到处女宫，两人打包行李，穆想起刚才的事情，突然又有了点刺激沙加的欲望。
“其实那人并没有恶意。你太凶了。”
他知道沙加听了这话又要不开心，可是他就是想说。他很清楚必须要和沙加搞好关系，最起码是表面上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破坏。这是他力量范围内仅剩的表达不满的方式。
果然沙加很不开心了。
“那人就是一个混蛋。”
“你应该高兴啊，”穆觉得痛快极了，“有人搭讪说明至少我外表还不那么让人讨厌，你的眼光并没有错。”
“我又不是因为你的外表才和你交往的。”
“看到美好的东西就会喜欢，这是动物的本能——尽管美好的定义在各个种族各有不同。而人，是动物的一种。”
穆来到沙加身边，扳起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比方说，你是如此的英俊，我虽然从小看着老师的那张英俊的脸长大，可是看到你还是忍不住的喜欢。”
他笑着，眼神大胆不羁。沙加伸手抚摸他的脸。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